第81章
“長生界的掌門刀淩天，沙羅門的掌門楚淡香，天罰的掌門南宮辰傲，蜀山的掌門明道子，青玉宗的掌門慕榮竹都已經到了，南天長老以及其他幾峰的長老都已經在裏麵了。”朱肖表情有些嚴肅的說道。
羅雲皺起眉，冷聲說道：“那幾個老家夥來的倒還快，這些年我都快以為她們已經死光了呢！裏麵情況怎麽樣了？”
聽到羅雲的話，朱肖不由咋舌，裏麵的人可都是足以影響整個修仙界格局的巨頭，已經很少能看見他們集體出動了。現在他們紛紛出現在重閣門，絕非小事，怕是也隻有羅雲長老才敢這麽毫不遮掩吧。朱肖沉聲說道：“很緊繃，南天長老他讓我見到了您趕快通知您進去。”
羅雲點頭道：“我隻知道了。”
當羅雲走進去時，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轉向她，那些看上去與世無爭，仙風道骨的老家夥們眼裏的目光都是無比冷冽的，其中與羅雲有過節的沙羅門掌門楚淡香第一個開口說道：“羅雲妹妹這一千年來都沒有怎麽變呐，哪兒像我們這些老家夥，一個個的都已經不複往日榮光了。”
她這話聽不出喜惡，隻是語氣的諷刺在場的每個人都很清楚，這修仙之人，想要保持長久不衰的容顏並非什麽難事，隻是活的太久了，就不會在乎這些東西了。而羅雲卻一直保持著當初的音容，大家又對羅雲的心思一清二楚，這一切就都不言而喻了。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
聽到這話，羅雲哪裏忍得住，但剛要爆發卻被南天攔住，“大家都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了，何必一見麵就出言不遜，現在要緊的事應該不是那些陳年舊事吧，還請各派掌門說說突然造訪我重閣門的理由吧。”
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刀淩天突然站起身，麵向重閣門的幾位長老。“你們應該很清楚我們為什麽會不遠萬裏來到重閣門，到現在都還在賣關子，難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青玉宗的掌門慕容竹也附和道：“南天兄，既然都是老朋友了，那我們也就不要再繞彎子了吧，聽說前不久你們重閣門的掌門之位被一個新起之秀接任了，現在長輩拜訪難道就不出來見見嗎？”
“鍾大仁那個老家夥呢？躲著不敢出來見人嗎？突然就卸任掌門之位，為何連我們六大修仙派也不告知一聲，現在魔教大有東山再起之勢，他怎麽能這麽輕易的就將掌門之位傳給一個毛頭小子呢！”楚淡香語氣裏頗有幽怨。
羅雲怒極而笑，“我師兄怎麽會說是你們能見就見的！”
此話一出，那些個精明的老家夥都不由噤聲，他們麵麵相窺，不由心驚。難道那些傳言都是真的，那個讓所有人都黯然失色，自愧不如的人又回來了？可是在一千年以前的那場戰爭中，不會有人懷疑後凡還能夠活下去，但羅雲口中的師兄也不會是其他人了。
所有人都站起身，他們的目光直逼南天他們，一股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撲麵而來，這些老家夥的境界已經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了。每個人都沒有說話，但他們的眼神都在問同一個問題，“這是不是真的？”
南天幾人同時麵對五位大能，險些支撐不住，但隨著一道極淡極輕的聲音出現，那股壓迫也悄然而逝。隻聽那人不急不慢的說道：“幾位的脾氣還是沒有怎麽變，但你們身為堂堂一派之主，去欺負一些晚輩是否有失身份呢？”
眾人聞聲望去，不由震驚。隻見衡衍緩步走向他們，身邊居然還有一個莫非，他們兩個人都無比的冷，但卻又不同。看著那幾個老家夥的樣子，莫非不由出口嘲諷，“現在倒是說不出話了，剛才可不是這幅樣子。”
其實這個世界上，還記得後凡樣子的人已經不多，莫非雖然也是聽著他的傳說長大，但從未在任何字畫中見過有關後凡的記載。但當衡衍再次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莫非就已經算出了一切，前生今世，不過隻是一段記憶而已。對於衡衍的變化，莫非並不在乎，不過是棋局稍有改動而已，但衡衍如果成為了掌門，那烏零露何去何從呢，她曾為衡衍所做的一切，在現在看來卻像是一場笑話了。
對於莫非的出現眾人並未感到意外，畢竟現在他就是莫家的家主，他現在就代表著整個莫家。但是現在已經不同往日，莫家經過一次大換血後，勢力被嚴重削弱，再加上莫非在這些老家夥眼裏不過是個後生晚輩，現在居然也敢登鼻子上眼了！
“你又算是什麽個東西，敢在我們麵前這麽說話！”南宮辰傲從深深的震驚中清醒過來，見被一個後生晚輩調侃，不由怒道。
而身為莫非師父的刀淩天看見莫非的出現，眼裏也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沉下了臉上，並未幫莫非解圍。很顯然事先他並不知道莫非會來。在刀淩天的眼裏，莫非能夠當上莫家家主，甚至是活下來，都是他使然。但現在昔日裏還需要低聲下氣尋求他幫助的稚子居然敢違背他的意願了。
衡衍不著痕跡的走上前，把莫非擋在身後，對著一幹人說道：“他現在是莫家的家主，他就代表著莫家，這次大家來想必不是為了來談論資曆的吧。”
莫非看來看衡衍的側臉，心中對於他的維護不甚在意，因為換做任何一個人他都會這麽做，現在在他的眼裏隻有四種人，強者和弱者，善人與惡人。弱者需要保護，惡人需要感化或者毀滅。
“你到底是誰？你不可能是後凡。”刀淩天很確定後凡已經死了，但是麵前的衡衍與後凡又是如此的相像，讓他有些難以置信。一樣的神秘，一樣的強大，那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真的又回來了嗎？所有人不禁這麽想。
“我是不是後凡這不重要。”衡衍淡淡說道：“你們隻需要知道我擁有和他一樣的能力，我與他並無多大差別，我希望你們不要再執著於此事，畢竟這是我重閣門的私事，現在我們還是來談談正事吧！”
衡衍的話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考量和得失，至少現在衡衍的存在對他們絕對不會事壞事。蜀山的明道子沉聲道：“既然如此我們便也不拐彎抹角了，正好莫家的人也在這裏。”
南天看了一眼衡衍，又才點頭道：“請講。”
明道子轉向衡衍，“想必您應該也已經聽說了魔教近些年越發猖獗的事了吧。那魔教教主的弟弟姬寒尋前些日子更是直闖長生界，還傷了你門中一位弟子。”
衡衍默然，他當然很清楚這件事情，因為那名弟子就是他。可是就算是曾經見過他的人現在也很難聯想到，這兩人其實是同一個人，畢竟音容相仿很常見，但氣息卻氣質卻難以模仿。
刀淩天接話道：“最近姬寒尋的動作很是迅速，也不再如同往日那般隱匿行蹤，很多宗派都遭受到了襲擊。最要緊的是血魂珠也不知下落，怕隻怕姬寒尋已經知道了什麽，才會這麽大張旗鼓。”
其實在千年前，姬寒尋並不被世人所知，直到那一場大戰過後，人們才知道原來魔教教主有兩個，一個是影子，一個是光。
“我們擔心姬寒尋的突然現世又會給九州帶來一場風波，所以便召集了六大修仙派的人，準備速戰速決，這一次一定要徹底剿滅魔教，不能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否則後患無窮。”
莫非轉動著琉璃色的眸子，似乎在嘲諷。“師父說的速戰速決是個怎樣的速戰速決法呢？”
刀淩天警告的看了莫非一眼，隨即對衡衍說道：“當年如果不是因為莫長石，根本就無需後凡的犧牲，六大神器足以將那個大魔頭一舉剿滅。現在也一樣，隻要我們聚齊六大神器，莫家的人也能管好天玄，趁其不備，姬寒尋絕對無法逃脫。姬寒尋一除，其他魔教餘孽再無翻身之日。”
衡衍沉默許久才說道：“或許這並不是最好的辦法。”他頓了頓，神色無比的悲憫，j他輕輕道：“但也隻有這麽一個辦法才能阻止這一切。”
見到衡衍似乎讚同，刀淩天臉上不由麵露喜色，因為在從前，後凡憐憫天下蒼生，覺得六大神器不易被掌控，可能會傷及無辜，一直都不同意他們用六大神器。後來他們瞞著後凡聚齊六大神器，準備一舉拿下魔教教主時，卻發現莫長石帶著天玄倒戈了魔教。
“既然您已經同意，那就還請拿出忘憂草。”
衡衍搖了搖頭，“我還有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
“六大神器必須由我掌控。”衡衍不容拒絕的說道。
此話一出，其他五大掌門不由變了臉色。
衡衍仿若並未看見他們的表情一般，微微垂下頭，語氣聽不出喜怒。“我已經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了，血魂珠已經現世，我……他下的封印被打破，他終究還是回來了！”
“什麽！”除了莫非，所有人都露出驚恐的表情。
衡衍輕歎一口氣，“這個世上，唯他我不能救贖，我必須要殺了他……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