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入宮覲見

  “是！”夏琴站起來欠身拜了拜連忙退出去，方氏兄弟也跟著鬆開柳蕭蕭撤守在門外。


  柳蕭蕭不覺冷笑一聲，他沒有責備他們，也就是說，他們是得到允許才敢如此放肆地對待她這位王爺的王妃。


  “你到底是誰？”九慕陽垂下眼眸冷冷瞅了她一眼冷聲責問，“真正的柳蕭蕭呢？”


  真正的柳蕭蕭雖然長得水靈，但是眸色懵惺，絕對沒有這般清靈醒利。雖然帶有丁點逼迫的成分，但還是她哭著求他娶她的，為了救她的族人。


  而今天，她卻不屑一顧。而且她看他的目光也不一樣了，沒有了從前的癡迷，反而多了一絲怨恨，絕對不是因為他殺了她親族的緣故。


  柳蕭蕭輕翹嘴角冷哼一聲，她單手撐地坐起來，把目光注視在地板上不屑看他，她剛要戲謔一句“你要找真正的柳蕭蕭，準備如何折磨她？”可是，這一句話怎麽也說不出口，她把手摸著自己的脖子輕咳了幾聲，還是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她不悅地揚起眼眸瞟了他一眼，剛才明明能說話，怎麽突然就說不上來呢？莫非他施了咒術，不允許她跟他說話？柳蕭蕭的眼波晃過一絲怨恨——九慕陽，你除了對我使用法術，還會什麽？

  “我在問你話。”九慕陽單膝蹲下來用帶軟甲手套的手掐起她的下巴冷聲說道，“我數三下，你再不出聲，我就擰斷你的脖子。”


  我若能開口說話，你還能在這裏亂嚷嚷嗎？柳蕭蕭極度憤怒地盯著他，難道不是他施的咒術嗎？還是他下的啞藥過期了，隻對他一個人生效？他還在這裏咄咄逼人，很憋屈！很憋屈！


  “一……”九慕陽低念了一聲，另一隻手瞬即把她右手往外折。


  “啊！”柳蕭蕭含著痛疼的熱淚慘叫一聲，一雙手臂都被他無情折斷了，她痛得渾身顫抖又揚起一雙盎動的桀目狠盯著他。


  九慕陽凝視著她泛著淚水的桀驁靈眸，頓覺心頭抑鬱難舒，憤怒之色湧上森寒的眼眸，他把另一隻手按在她的眼眸上慢慢用力低念：“……二……”


  柳蕭蕭心底懸上一襲寒氣，他是要把她的眼珠子剜出來嗎？他真的狠心？不，他怎麽會不狠心？打從一開始，他就是為了她的心髒而來，現在隻是要了她一雙手臂一雙眼睛，對他來說，又算是什麽？

  “主子。”一個身穿半身軟甲的男子走來輕喊了聲，九慕陽略作抬眸看去，男子抱劍恭謹說道，“陛下剛派人來說，請您明天帶同新王妃進宮麵聖。”


  九慕陽輕緩鬆開柳蕭蕭，她虛脫倒在地上。


  巧香把水盆放到床頭，擰幹毛巾在坐到床邊，她看了看被汗水打濕臉龐的柳蕭蕭，心頭頓時擰緊，好好的一個美人兒竟被折磨成這個樣子。


  “王妃，巧香給你擦臉。”巧香小心翼翼地撥開沾濕在臉上的發絲，毛巾戰戰兢兢地抹在她慘白的臉上，生怕弄疼她。


  “滾……不要碰我……”柳蕭蕭微閉眼睛虛弱低念，“我不用你們假惺惺……滾出去……”


  “王妃，你還很虛弱，別再說話了。”巧香怯懦地站起來急切說，“奴婢給你整理一下，待會大夫就來了。”


  “我不要大夫，我不要看病！我寧願痛死，也不允許你們碰我。”柳蕭蕭的雙臂稍動就痛，擰緊眉頭低吟一聲，她又睜開眼淩厲說，“告訴九慕陽，他可以殺了我，但是……甭想我跟他進宮麵聖……”


  “王妃……”巧香頓了頓輕聲說，“你不要這樣，現在王爺恩準你看病，你就趕緊接受，否則……”巧香猶豫了一下又怯懦地說，“王爺出了名狠辣……你若不養好身子，以後怎麽……”


  “嗬，”柳蕭蕭不屑冷哼一聲，“除非我腦子有病，否則我柳蕭蕭怎麽還要養好身子等他折磨？”她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猛地張開眼輕笑說，“不，我應該養好身子，不養好身子怎麽跟他鬥？”


  “奴婢給你整理一下。”巧香連忙走過來。


  “九慕陽在這裏是什麽地位？”柳蕭蕭微閉眼睛冷聲問。


  “他是陛下的親弟弟，先王賜封的鄞王爺，是我們裟羅國的戰神。”巧香一邊給柳蕭蕭擦汗一邊帶點自豪和敬畏微笑說，“在我們裟羅國，可謂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除了相國大人，在這裏沒人敢招惹他。九國之內的人都畏懼他，隻要他出征，必定所向披靡。他不僅是我們裟羅國的定國神將，還是天朝的定心珠。”


  “相國大人又是什麽人？”柳蕭蕭緊接著問。


  “相國大人是皇後的父親，白鼎鈞，他跟鄞王爺有點矛盾。”巧香說著又往外麵看了看然後俯身到柳蕭蕭的耳邊輕聲說，“外麵傳言，相國大人一直想扳倒我們王爺。齊國一戰，王爺差點吃了敗仗，聽說都是相國大人派人去動的手腳，幸虧王爺英勇神武才力挽狂瀾，免了全軍覆沒的危險，最後還大獲全勝。”


  翌日

  柳蕭蕭與九慕陽同坐一輛馬車，他套著軟甲的手輕托著邪魅冰冷的俊臉看向馬車外，一眼也沒有掃看她。柳蕭蕭也不理會他，靜挨在馬車裏閉目養神，昨夜大夫診治了一下，被他折得脫臼的雙臂駁回去了。


  “主子，到了。”外麵傳來恭謹的喊聲。九慕陽淡漠地甩起卷簾轉下馬車，柳蕭蕭仍閉著眼睛沒有所動。


  九慕陽在馬車外等了她好一會兒，他輕皺眉頭挽起卷簾往裏麵探去，柳蕭蕭睜開雙眼滿帶挑釁地看了他一眼再遞給他一張紙條。


  “……”九慕陽接過紙條看了看——你若想一個亡國奴貶低你的身份，在皇宮羞辱我是最好的辦法，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妻子有多低賤，我柳蕭蕭會配合你。


  九慕陽冷瞟她一眼冷聲說道：“你覺得本王會在乎名聲？”


  柳蕭蕭再遞給他另一張紙條，九慕陽輕皺眉頭再接過她的紙條低眸看了看——你可以不在乎名聲，相信你絕對不願意讓別人抓到你的把柄。


  九慕陽揚起冷眉看向她，她再遞給他一張紙條，他一手抓過字條狠狠揉捏了一下扔到馬車外麵，他半步邁上馬車狠辣地掐住她的下巴鋒冷責問：“你是啞巴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