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禍不單行
“好喝不？”九慕蹠蹲下來捧著笑臉笑嘻嘻地問，“這可是小王花了很多心思很多個時辰才熬出來的，你得喝個精光！”
柳蕭蕭胸口難受，腹部疼痛纏繞，她把碗放到桌上微弱喘息，額上冒了一陣冷汗。
九慕蹠沉下臉不爽地說：“瞧你喝碗粥而已，幹嘛弄得臉青純白，還冒冷汗！你是不是嫌棄本王煮的粥難吃？”
“怎麽會……”柳蕭蕭難受地把頭伏到手肘上，再揚起臉苦笑說，“小孟煮的粥是天底下最好吃的……姐姐這就喝……”柳蕭蕭說著伸手過去扶碗。
“小王爺，王妃隻是生病了。”巧香疼惜地扶著柳蕭蕭，咋下一看，她慘白的唇慢慢變得紫黑，巧香又吃了一驚。
“妖女，不準再喊我小孟！小王才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小孟！”九慕蹠不爽地瞪著她責備，“什麽姐姐，甭想跟小王套關係，你是妖女，小王才不是妖呢！你不趕緊把粥喝了，小王立即讓皇兄把你殺了！”
“小孟……”柳蕭蕭痛得混混沌沌，眉額上顯冒的青筋快要揪在一起了，她把手搭在九慕蹠的肩上懇切勸說，“小孟，聽姐姐說，不要再接近九慕陽，他陰險狠辣，絕對不是什麽好人，他會害死你的。姐姐求你，不要把自己變成他，好嗎？”
“妖女！”九慕蹠不爽地往柳蕭蕭的臉上甩了一巴掌，柳蕭蕭無力倒落巧香的懷裏。
九慕蹠站起來怒指著柳蕭蕭厲聲責備：“你這妖女竟敢說皇兄的壞話，還想離間我們的關係，你罪大惡極！小王要殺了你！”
“小王爺……”夏琴笑意盈盈地喊了聲，九慕蹠看了她一眼然後半蹲身子，夏琴俯身過去笑意詭秘地嘀咕幾句，九慕蹠聽著聽著繃緊的怒目慢慢舒展開來，他的小嘴又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意。
“來人，把這妖女綁起來！”九慕蹠忙厲喝一聲，守在外麵的小廝連忙衝進來將柳蕭蕭拖出去。
九慕蹠派人把王府裏所有下人全招來看熱鬧，小廝用繩子束縛著柳蕭蕭的雙手，再分別將繩子的兩頭絆倒院子的兩棵樹上，將她吊絆在兩樹之間。
另外幾個小廝抬著幾桶泥巴走來，九慕蹠挖起一把泥巴向柳蕭蕭的身上擲去再厲聲說：“妖女，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放肆！”
“小王爺，她是鄞王妃……求你饒了她吧！”巧香跪在一旁著急地懇求，九慕蹠毫不理會又挖起一把泥往柳蕭蕭的臉上扔去，他又嗬嗬巴掌笑說：“妖女，求小王唄！”
柳蕭蕭緊閉著眼睛，痛得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王爺，王妃她快熬不住了，求求你看在鄞王的份上放了她！”巧香抹著淚求喊，自從她跟了這位王妃開始，她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明明她是那麽善良可親，為什麽所有人都要欺負她？
“嗬，前日皇兄還要喂她吃瓦片了，我現在隻是喂她吃泥巴，便宜她了！”九慕蹠冷哼一聲又往柳蕭蕭身上扔了一把泥巴，他又向院裏圍觀的下人吆喝喊，“你們都過來，一起扔！扔到她喊出聲為止！”
“是！”夏琴應了一聲忙走過去挖了一把泥巴狠狠向柳蕭蕭的臉打去。
“不要！小王爺！求求你，饒了王妃！”巧香又爬到夏琴的身旁拉著她的衣衫懇求說，“夏琴姐，求求你幫忙說說話，王妃熬不住了，真的熬不住了！”
“放肆，你敢忤逆小王爺的意思！”夏琴不悅把自己的衣衫抽回來，巧香猛地撲到了地上，夏琴垂下眼眸冷瞟她一眼輕聲說，“把這野丫頭攆下去！”
“還有誰敢忤逆小王的意思？”九慕蹠不悅地扭頭輕掃，圍在後麵的下人連忙上前來挽起泥巴向柳蕭蕭砸去。柳蕭蕭緊閉嘴巴咬緊牙根，忍著腹部和砸在身上的疼痛，腦海裏全是院子的人譏誚的聲音。
“王爺，求你救救王妃！”巧香跪在東廂外不停地磕頭大喊，“王妃中毒已深，小王爺又喂給她喝難以下咽的粥，現在又將王妃吊起來用泥巴羞辱……王爺，請你救救王妃！王爺！”
“賤婢，立即離開。”方敖易走到巧香跟前冷聲警告，“你若打擾到王爺，必定死無葬生之地。”
“方侍衛，求求你通傳一聲。”巧香磕了一個頭又仰起頭懇切地說，“再這樣下去王妃就熬不住了，求求你，讓王爺救救……啊……”
夜空下響徹巧香慘烈的喊聲，稀淡的血腥味在院子飄散，方敖易不覺得了一個激靈。
西廂
“嗬嗬……”九慕蹠嬉笑了幾下扔了一抓泥巴，又沉下來厲聲責備，“妖女，你還不求饒！砸死你！我砸死你！”
他不停地抓泥巴扔去，柳蕭蕭從頭到腳都被泥巴覆蓋早已成了“泥人”，院子裏充斥著濃濃的泥土味。
不一會兒，小廝又抬來一籠蛇，九慕蹠扣著指吹口哨，蛇從籠子裏爬出來徐徐向柳蕭蕭爬去，“爬到她的身上去！”九慕蹠嘟起嘴巴嬉笑喊。
十幾條蛇緩慢攀上柳蕭蕭的身子，衣服內外都鑽滿蛇，院子裏的人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
“蹠兒。”嬉鬧的人群後突然轉來九慕陽輕冷的喊聲，下人們渾身一顫，連滾帶爬撲跪下來。
“皇兄！”九慕蹠扭頭歡喜地喊了聲，然後扔掉抓在手裏的泥巴向九慕陽撲過去，兩個沾滿泥巴的爪子抓在他銀白色的軟甲上。
九慕陽垂下眼眸看了看滿身髒兮兮的他，眼裏晃過一絲不悅。
“你怎麽又跑過來呢？”九慕陽沉下臉略帶慍色問。
“我悶，不想留在藺王府。”九慕蹠抱著九慕陽的下腰撒嬌說道，“皇兄，你就讓蹠兒再多留幾天！”不留在這裏，怎麽能折磨那放肆的妖女？
他又怒指著柳蕭蕭不爽說道：“皇兄，你的女人好壞，她竟然離間我們！”
“你還像個王爺的模樣嗎？”九慕陽冷冷地說了句，又抓起九慕蹠的小手轉身走去，眼角始終未曾掃視一眼已經被泥巴淹沒的柳蕭蕭，九慕蹠嘟了嘟小嘴踉蹌地跟著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