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私會情郎
“過來!”九慕陽一手抓住她背襟將她扯到身前,他剛揚起手往她的臉上打去,眼角無意掃視她寫在地上的字——隻有小女子之間打架才扯頭發!你怨恨我,我亦不屑你,除非你愛上我,否則我不會跟你說任何一個字。如果你能讀心,那我就可以把墨給省了!
“去打一盆水來。”九慕陽突然冒了句,柳蕭蕭愣眨一下眼眸愕然看著他,九慕陽掐住她的後頸逼到他的跟前冷聲說,“難道你要一點一點把我銀甲上的墨汁舔掉?”
柳蕭蕭厭惡地推開他,再白了他一眼——為了宇喬,我忍你!
柳蕭蕭端來一盆水,擰幹毛巾剛要給他擦臉,他不悅奪過毛巾自個把臉擦幹淨,他隨便把自己整理了一下再扭頭看去,她靜靜地站在旁邊,眼裏的桀驁半分沒有退減。
九慕陽垂下眼眸走到她的跟前,冰冷的軟甲輕輕撫在她的臉上,好好一張玉臉僅一個晚上就被毀了大半,現在還劃出一道傷痕,血跡尚未幹透。
“敖凡。”九慕陽淡漠向外喊了句。
方敖凡才剛邁步進來,柳蕭蕭一下子撲到九慕陽的懷裏緊摟著他健碩的腰杆,方敖凡愣了一下側過臉去。
九慕陽懸空的手僵愣了一下然後覆在她的後腦,淡若說:“尋訪天下名醫,務必治好王妃的臉,不得留半點疤痕。”
“是!”方敖凡拱拱手點頭出去。
方敖凡才剛出去,九慕陽狠狠推了她一把,柳蕭蕭踉蹌倒退幾步跌落椅子上,九慕陽沉下臉走過來掐住她的下巴輕冷說道:“很快你就會知道利用我的惡果。”
他狠捏了一下她的下巴然後轉身走去。柳蕭蕭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再摸一下自己的臉。九慕陽把手撫在她的臉上冷笑說:“它很值錢,可要好好保護它。”
柳蕭蕭愣坐在椅上看著他離去的蕭冷背影,再看了看掉在地上的匕首,果然,他半句也沒有到提關於夏琴的死,雖說那夏琴的身份特殊,但是他亦並沒有多大在乎,她對夏琴和譚雙雙的身份倒好奇了。
九慕陽回到東廂處,跪在院子裏的譚雙雙忙跪過去抹了抹梨花帶雨的臉龐,再仰起頭,雙目閃爍著怨恨抽噎問道:“王爺,為什麽還留著那個賤女人?她竟然還殺了夏琴,她連夏琴都不肯放過,公主最喜歡夏琴那丫頭了……”
“本王不過問。”九慕陽淡漠地說了句就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了。譚雙雙剛要站起來追過去,跟在後麵的方敖易連忙上前來按住譚雙雙的肩膀,然後輕作搖頭向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讓她別打擾他的主子。
“難道夏琴就白死了嗎?”譚雙雙站起來看了一眼九慕陽的房間,又轉向方敖易責問,“王爺是怎麽呢?難道他真的被那個狐狸精迷惑呢?不再愛我們公主了?我們公主屍骨未寒,他怎麽可以……”
“別亂嚷嚷!”方敖易冷瞪了她一眼又謹慎地看了看九慕陽的房間,他抓著譚雙雙的手腕將她拉出院子後,再歎了一口氣解釋說,“你沒聽見本王的話嗎?他說不過問,也就是說,無論你怎樣報複雪翎郡主,他都不會追究,這當中的意思,你還不了解?”
“你的意思是……王爺任由我怎樣處置她?”譚雙雙試探著問,方敖易略微點頭。
譚雙雙微握拳頭轉身走去,眼裏晃過一絲寒意——柳蕭蕭,我們公主的仇、夏琴的仇,我譚雙雙會讓你十倍奉還!
方敖易看著譚雙雙遠去的身影,倒是吐了一口氣,她雖是那主的人,但他的主子從來都不是愛屋及烏的人,所以,他的主子才會說出一句話“本王不過問”。
也就是說,王妃也有還擊的機會,他的主子隻是冷眼觀虎鬥——他之所以留下譚雙雙和夏琴,為的就是留下兩個對柳蕭蕭充滿怨恨的人盡情折磨柳蕭蕭。
下午,柳蕭蕭精神了點後留下霜華在房間照顧巧香,她獨自出門到街上遊逛。她轉了好一陣子再走進無人的小巷,不一會兒兩個人走上前來將她請上轎子。
柳蕭蕭跟著那兩個陌生人來到酒樓廂房,背站著的男子稍作揚手,那兩個男子連忙退出去關上門。
“陛下?”柳蕭蕭試探著問。
“你不知道是孤嗎?”九慕擎回過身來挑起冷眉反問,他看見柳蕭蕭披著臉紗,輕皺眉頭疼惜問,“你的臉怎麽呢?”
“毀了。”柳蕭蕭側過身去淡漠地說。
“毀了?”九慕擎愣了一下急忙邁前一步疼惜問,“怎麽會毀了?是不是九慕陽下的手?”柳蕭蕭側身轉到另一邊去,九慕擎伸起的手凝在半空中,他再看向她黯然低問:“無論孤做什麽,你還是跟從前一樣,厭惡孤,是嗎?”
“陛下你應該知道,今天的柳蕭蕭已經不再是昔日的雪翎郡主。”柳蕭蕭斜眸看了他一眼坦白問,“陛下今天派人來接我,無非就是為了問清楚我到底是誰,不是嗎?”
“昨日白穀蕊說你要挾她給你解藥,加上你昨日在朝堂上的表現,孤幾乎可以確定你絕對不是原來的雪翎。”九慕擎深邃的眼眸泛上一絲迷惑的亮光,他沉了沉臉疑惑問,“既然你知道孤已經知曉了你的身份,為什麽還要來?你就不怕孤把你殺了?”
從昨日在朝堂之上看,她處處維護九慕陽,像是堅定地跟九慕陽站到統一戰線,雖然他從來沒想過真的利用她對付九慕陽,但是他真的不願意她喜歡九慕陽。
“蕭蕭不來,陛下就不會派人去殺我嗎?”柳蕭蕭反譏問道。
九慕擎頓時把眼底躍然欲出的殺意隱藏下去——他的確懷疑是九慕陽將真正的柳蕭蕭藏起來了,而眼前這女子是假的,所以他對她有些許殺意,但此刻還沒有把握推倒九慕陽,先按兵不動。
“蕭蕭隻好找機會跟陛下說清楚。”柳蕭蕭小邁兩步又回過頭來若有意味地說,“蕭蕭雖然沒有了過去的記憶,但不知為何,總是覺得陛下是不會傷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