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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倒下水家

  “咳……”柳蕭蕭突然嗆醒過來。


  獨孤名略微睜開眼睛吃力側過身來,把手搭扶在床沿上,再借著床板把身子拉起來整個人伏在床邊,忙帶憂急地凝望著她,怕她會在自己眼前消失一樣。


  柳蕭蕭側過頭去看了一眼臉上慘白的他,腦海裏又晃過他衝入火場救自己的畫麵,必定是自己身上魂咒的緣故,他才變成這個樣子。


  “好點了麽?”獨孤名攀著床沿急切問道。


  “咳……”柳蕭蕭輕咳了一聲,隻覺得黏麻的喉嚨像有一股冰涼的氣息在潤濕,其中的疼痛感在逐漸消失,這種淡涼的香氣她認得,應該是沁香凝脂吧?

  “以後再也不玩火了……”柳蕭蕭舒了一口氣苦悶說道。


  “我就知道……”獨孤名慘白的臉浮起一絲意料之內的笑意,“……在這皇宮之內,有誰這麽大膽敢火燒聖殿……”


  “置諸死地而後生……”柳蕭蕭冷笑自嘲一聲譏誚道,“沒想到真的差點把自己送到閻王殿去了……為什麽?救火的人那麽久才來呀?”


  “聖殿是什麽地方?沒有吩咐,一般人能接近嗎?”獨孤名有氣無力地責備,他又爬起來頓時雙手抵在柳蕭蕭的腦側,沒有碰到她分毫,盯著她鄭重警告,“你聽著,類似這樣的事,你一件都不允許再做!你是我的棋子,每走一步路都得聽我的擺布。”


  “滾開,不要用九慕陽的語氣跟我說話。”柳蕭蕭冷冷說道,


  獨孤名沒有說話,一直撐著床板盯著她,警告的目光慢慢變得柔和,略帶點懇求的意味。


  “知道了。”柳蕭蕭淡若地應了聲然後無趣地側過臉去。


  獨孤名才翻下床去又一下子軟癱下去,背靠著床沿微微喘息。


  柳蕭蕭扭頭看了他一眼,他剛才的眼神似乎在哪裏見過,滿帶焚優的懇切請求,讓她看著心頭隱隱作痛,好像很久以前就認識他一樣。


  該不會從前的雪翎郡主真的跟他有一段情吧?否則他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不顧一切衝入火場,忍受她身上魂咒帶給他的劇痛將她救下來。


  “吖!”柳蕭蕭驚喊一聲忙把雙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剛才吸了那麽多濃煙,也不知道胎兒是否安好?


  “暫時母子平安。”獨孤名微閉眼睛淡若說道,“下一次你在任意妄為,恐怕就保不住了。”


  “你……怎麽知道?”柳蕭蕭疑惑問道。


  “你是我捏在手裏的棋子,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獨孤名沒有回頭也隻是冷聲反問,“若你腹中沒有他的骨肉,本太子怎麽會將你從齊國皇宮帶過來?”


  “可你算漏了一件事。”柳蕭蕭冷嗤一聲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他不知道,九慕陽根本就不肯承認這個孩子,最想拿掉這孩子的就是他了。若果獨孤名把它弄掉了,說不定九慕陽還會謙遜地說聲謝謝。


  翌日

  大臣們齊集擎儖殿,跪在殿前的水洛月一個勁地搖頭,看著高居臨下的獨孤玄嘯急切解釋:“父皇,真的不是兒臣放火了!兒臣怎麽敢……”


  “皓延……”獨孤玄嘯輕喊了聲轉向站在一旁的柳蕭蕭問,“你可知道誰人放火?”


  “回父皇,兒臣一直在內殿誦經,不清楚。”柳蕭蕭略帶迷惑地搖搖頭,她遲疑地看了一眼水洛月,聲音稍低說道,“隻是……承宣皇妃最後把宮女都帶走了,還狠狠地叮囑我要小心火燭。”


  “你汙蔑我!”水洛月仰起頭來厲聲叱喝。


  “奴婢等都聽見了。”當時在場的宮女們異口同聲回答,水洛月陰寒的怒目死死盯著她們。


  “你們說說,昨晚是怎麽回事。”獨孤玄嘯轉向當時在場的宮女冷聲問道。


  “回聖皇,”清芯跪下來略作低頭說,“昨日奴婢陪同太子妃一同誦經,因為手電的宮女不小心打翻的油盞,才讓後來進入的承宣皇妃摔倒了,承宣皇妃一怒之下說是太子妃故意陷害。後來承宣皇妃才無意說出,是她自己假裝摔倒陷害太子妃的。”


  “你這賤婢含血噴人!”水洛月捂著幾乎被怒火焚燒的胸口厲聲叱喝。


  “奴婢等都看見了。”宮女們又異口同聲說。


  “接著說。”獨孤玄嘯陰沉著臉低念。


  “是。”清芯應了聲又繼續說道,“因為承宣皇妃撞翻了神台,所以太子非要她親自收拾,這是對聖殿的尊敬,可是承宣皇妃不願意,就把奴婢等都帶走了,還摞下狠話要太子妃小心火燭。”


  “放肆!”獨孤玄嘯震怒叱喝一聲。


  “不是的!”水洛月慌急搖頭說,“她們合起來誣蔑我!兒臣怎麽敢火燒聖殿?”


  “你不敢?”獨孤玄嘯冷哼一聲反譏道,“放眼整個宮中,隻有你蠻橫霸道、驕縱任性,若不是你,寡人就在也想不到放火的人是誰!”


  “是她!是她自己!”水洛月急切地指著柳蕭蕭說道,“一定是她!”


  “承宣皇妃,”坐在獨孤玄嘯斜下方的蔣琬冷聲分析,“皓延昨晚被困火中,若不是太子愛妃心切,冒死闖入火場中,恐怕她已經珠沉玉碎了。”


  “昨日在瓊鑾殿寡人已經原諒一次你的過錯,沒想到你不知悔改,還錯上加錯!”獨孤玄嘯一臉痛心疾首厲喝,“來人,將她押下去,摘取承宣封號,關進暗閣殿,終身不得出來。”


  “父皇不要啊!”水洛月頓時哭喊一聲,又急忙爬到獨孤信的跟前扯著他的衣角哀求說道,“銘穹,幫我求情!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火燒聖殿!”


  “你犯了這樣的大罪,本皇怎麽給你求情?”獨孤信皺緊眉頭一臉為難地抽回自己的衣裳。


  水洛月絕望地看了他一眼,又忙轉向大臣行列中首位的男子求喊:“爹,女兒真的沒有放火!”


  這男子才剛邁前一步,獨孤玄嘯就沉下臉冷聲責備:“冒犯聖殿乃誅九族的大罪,寡人乃念水家一門烈士精忠報國,所以網開一麵。但天子犯法庶民同罪,水家官員一律降二級,罰俸祿三年。”


  “多謝聖皇不殺之恩。”水洛月的父親萬分無奈地跪下來道謝。


  “……”水洛月絕對癱坐在地上,又猛然盯向柳蕭蕭向她撲去大喊,“我殺了你!”


  “雪翎!”獨孤名一手扯過柳蕭蕭拉入自己的懷中轉到另一邊去,水洛月撲了個空摔倒在地上,侍衛忙衝上來將她製服。


  “立即將這瘋婦帶下去!”獨孤玄嘯厲聲說道,侍衛忙押著水洛月下去。


  獨孤名忙退後一步抖了抖自己幾乎又被雷電撞擊的手,昨夜遺留下來的疼痛還沒舒緩,現在又傷上加傷,煞白的臉繃滿了青筋。


  柳蕭蕭不知身後的男子到底在圖什麽,三番四次忍痛幫助自己,他沒有隱瞞自己的目的,隻是當她是一個棋子,但是他對她的好又不像是虛情假意,這讓她充滿了疑惑。


  蔣琬神色詭異地看了一眼柳蕭蕭——這人實在太可怕了,才到天朝兩天就把顯赫一時的水氏家族壓下去,雖然間接上幫了自己一把,但不知道是福是禍,萬一有一天自己也落得水洛月的下場,那可該怎麽辦?對她,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獨孤信又暗地盯著柳蕭蕭和獨孤名——你們以為我隻有一個水洛月嗎?接下來你們就知道,除去水洛月是你們最大的錯誤!


  出了擎儖殿才知道,已經開始下雪了,柳蕭蕭不覺打了一個寒戰,獨孤名走到她身後輕聲問道:“冷嗎?”說罷,他又把目光轉向走來的流芸,流芸捧著一件雪白的貂袍走來,是他特意吩咐她回去取來的。


  他接過流雲的貂袍然後輕柔地往柳蕭蕭的身上,柳蕭蕭邁前一步,脫手的貂袍頓時跌落地上。獨孤名溫笑一下然後撿起地上的貂袍再往她身上披去說:“不顧自己,也要顧他的骨肉。”


  柳蕭蕭冷漠側身躲開他披來的貂袍,再冷睨了他一眼接過貂袍自己給自己披上,冷聲提醒:“獨孤名,希望你認清楚我們的關係,我是棋子,你是下棋的人,此外任何瓜葛都沒有。”


  “迫不及待跟我撇清關係,害怕他吃醋?”獨孤名溫柔的臉堆滿邪佞的笑意向她邁前一步。


  “嗬。”柳蕭蕭背過身去冷聲說道,“你們跟我走吧。”說罷,她大步向風雪中邁去。清芯她們四個向獨孤名行了一個禮就跟著柳蕭蕭走了。


  “咳咳……”獨孤名執起手帕輕咳了幾聲,再低頭一看,手帕上沾染了血跡。


  “太子殿下!”流芸吃一驚不敢大聲叫喊。


  “沒事。”獨孤名淡若說了句然後向前走去,隻是昨晚似乎傷到五髒了,每一個呼吸都在痛,在這冰天雪地裏似乎更加難熬。


  “玄胤哥哥……”回廊處突然跑來一個披著貂袍的藍衫姑娘,她一臉歡喜跑到獨孤名跟前,抓著他的手臂嬉笑說,“玄胤哥哥,藍兒回來了!”


  “嗯,玩得還開心吧?”獨孤名下意識輕輕推開她搭在自己手肘上的手,又捂著嘴巴難受地咳了幾聲。


  “玄胤哥哥你怎麽呢?”蔣藍兒蹩蹙眉頭憂急問道,“生病了嗎?”


  “我沒事,你還是去看看你姑姑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不陪你了。”獨孤名說罷急步向前走去。


  “玄胤哥哥……”蔣藍兒追了幾步又一臉慍悶地跺了跺腳,她轉過身來盯著走上來的流芸冷聲責問,“說,我玄胤哥哥到底怎麽呢?他為什麽突然生病呢?你是怎樣照顧他的?”


  流芸稍作欠身不緊不慢回答:“昨日聖殿走水,皓延太子妃身陷裏麵,太子一時情急衝進去把太子妃救出來,之後就落下這病根子了。”


  “又是那個女子!”蔣藍兒皺起厲目冷冷說道,“她有什麽好呀,為什麽玄胤哥哥要為她奮不顧身?啊!”她慍悶大喊一聲,又踢起地上的雪低吼,“太子妃之位本來是我的,怎麽就成了她的?”


  “當日在裟羅國,我就該殺了她!”蔣藍兒忿忿地道了句轉身就走。


  流芸看著遠去的她輕吐一口氣,又扭頭看了看獨孤名留在雪地上的腳印,她黯然垂下眼眸低念:“太子怎麽偏就喜歡那個害他遍體鱗傷的女人?藍兒姑娘雖是蔣家的人,但是,畢竟她是一心想著太子,比起現在的太子妃,她更適合。”


  “絕對不能讓那個妖女繼續呆在太子身邊。”流芸眼裏流過一絲毒意急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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