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險象求生
柳蕭蕭跟著她們離開禁宮,原來她們是可以離開的,或者因為害怕,又因為這裏有與自己相似的人所以才不敢離開,一輩子委屈自己在這裏,這不是便宜了那貪心不足的賤男人!
柳蕭蕭尾隨著她們到了那些陪侍的宮殿外麵,她們爭先恐後湧進宮殿裏麵,裏麵不斷傳來幾個陪侍的驚慌叫聲。還有一些心急如焚的老陪侍堵在外麵,她們擠不進裏麵就開始摟頭撕鬥了。
“不用急!”柳蕭蕭在後麵喊了一聲,堵在外麵的陪侍忙回過頭來盯著她,柳蕭蕭吸了一口寒氣苦澀為難說道:“這藥在陰陽皇的寢宮,是特意給以後的陪侍的,尊上藏得很緊……”
她還沒說完,她們又一窩蜂地往錓瑞的寢宮狂奔而去,柳蕭蕭立在原地扭頭看了看遠去的身影在心裏憤憤地念:“陰陽皇,你還想糟蹋多少女子,我就讓你見一見你的舊愛,她們拚命的想你。”
柳蕭蕭收回目光又忙尋路逃跑,現在明宮一片慌亂,正適合她逃跑了。
侍女們和黑衣護法驚顫地去驅趕那些瘋癲的女子,錓瑞可被嚇了一聲冷汗,她們拚命地揪著他不放,一邊要他寵幸一遍要他交出藥物,錓瑞憤怒之下一掌將她們瞬間化成肉醬。
她們死的時候最後卻露出一個最為燦爛的笑容,摟抱著自己躲在一角不停打寒戰桐信倒嚇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想起這是自己最後的歸宿,一襲悲涼湧上心頭,淚水滑落眼眸。
“桐信,別害怕,都解決了。”錓瑞走到柱子邊蹲下來微笑輕撫她的臉笑說。
“啊……”桐信驚惶地大喊推開他,又抱著自己的腦袋拚命往外跑去。
“桐信……”錓瑞追了幾步,又憤懣地捶了一下柱子,眼裏凝滿了濃烈的恨意,忿忿低念,“雪翎,必定是你!跟我作對,不會有好結果!我一定會將你變成她們之一!”
柳蕭蕭弄暈了一個侍女換了她的衣裳繼續往山下的宮殿逃去,直到山腳,才從明宮逃出來,此時天已經亮了。
柳蕭蕭逃出地形圖看了看,指了指圖上夜宮的方位,她堅信九慕陽一頂在夜宮裏麵,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他成為陰陽無間的公敵,各族四處搜刮他的蹤影,夜宮是他最好的藏身之處。
“九慕陽……我們很快就回到你的身邊了。”柳蕭蕭歡喜地揚起嘴角沿著林子的大道走去,背後突然吹來一股陰森的冷風,她打了一個激靈怯懦扭頭看去,心髒又是一陣無力的跳動。
錓瑞和六個陪侍輕盈落到地上,他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冷聲說道:“貓捉老鼠的遊戲結束了,昨晚的遊戲你惹得我的小尤物十分不高興,該你受罰了。”
柳蕭蕭微吸一陣涼氣緊握拳頭倒退一步,又猛然轉身逃跑。
“不自量力。”水族的甜暖冷道一聲,把手一橫,一道水柱迸射而出一下子撞落柳蕭蕭的背。
“啊……”柳蕭蕭一下子被衝撞了開去,直直趴到地上,水柱傾頭打落,“咳……”柳蕭蕭渾身是漉漉地爬起來再扭頭狠戾地看了他們一眼。
“你們玩一陣,泄泄憤,等她筋疲力盡之後就歸我所有。”錓瑞冷冷肆笑,粗獷森沉罩滿戲謔的玩味。
伊蓮率先邁前一步揚起妖媚的五指嬌滴滴問道:“尊上,不介意我用狐毒吧?適當的時候,我會收手的。”錓瑞興趣盎然地點點頭。
柳蕭蕭心頭一緊擰緊眉頭爬起來,看著步步逼近的伊蓮,渾身一陣麻痹。狐毒,她記得,小狐曾用在小婉身上,那種生不如死的痛,她雖隻是旁觀者,但也徹心絞痛。
“還是嚐一下淵毒\\昆毒!”淩芳和雅玲同時邁出一步,她倆又狠狠對望一眼。
“雪翎,求我,六毒齊下,想必夜魅沒讓你嚐過。”錓瑞猥褻的臉又多了幾分得意的陰冷,“順從了我,至少你還可以幸福一陣子。”
“你做夢!”柳蕭蕭揚起一雙桀驁的冷目狠盯著他淩厲說道,“我柳蕭蕭即使身首異處,那也隻能屬於九慕陽一人,你,隻不過是他的手下敗將!連看我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我看你得意到什麽時候。”錓瑞忿忿道了句再把手一揮,她們六個頓時淩空躍起繼而揚起狠辣的手俯衝而下向柳蕭蕭劈去。
“九慕陽……”柳蕭蕭緊閉著眼睛大喊一聲,額上的火山印記頓顯,腳下刮起一陣旋風,在她們劈下之際,柳蕭蕭就憑空消失了。
“啊……”柳蕭蕭憑空跌落地上,她緩了一口氣抬眸張望,雙眸禁不住睜了又睜,頂上是一片璀璨的星空,不是已經天亮了嗎?怎麽……
“夜宮?”柳蕭蕭猛然站起來環顧一下,璀璨的星空下是一簇清冽的宮殿,均用白玉雕砌而成,除了一下自然而成的樹木就沒有其它了,很空曠,很寧靜。
“是他的氣息!”柳蕭蕭捂住自己的嘴巴激動地低念了句,“九慕陽……蕭蕭來了!蕭蕭終於回到你身邊了!”
她激動地喊了聲轉身沿著白玉清道跑去,壓在眼底的淚水湧上眼眸,就要見到他了,不知他此刻在做什麽,他還好嗎?是不是很著急?他應該快發瘋了吧?
“九慕陽,你在哪裏?蕭蕭回來了!”柳蕭蕭循著一道道玉門宮門跑去,激動的心再也按耐不住,仿若又過了一個世紀,好想好想撲進他的懷抱,緊緊抱著他,告訴他自己一切都好!
柳蕭蕭轉過羅殿,穿出白玉回廊,在空曠的庭院裏看見了在宮殿外悶悶發呆的靈狐。
“小狐!”柳蕭蕭激動地喊了聲,想也沒想就跑過去想要將她攬入環中。
靈狐伶俐躲閃又不爽地瞥了她一眼責備:“你這女人,明知道我不能碰你,還撲上來!”
“我……”柳蕭蕭笑了又笑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好不容易從死亡的邊緣逃出來,看到熟悉的人總有撲上去的衝動。
“你逃出來!”靈狐這才揚起嘴角嬉笑問。
柳蕭蕭拚命地點點頭又急切問道:“九慕陽呢?他怎麽呢?他在哪裏?現在還好嗎?傷得重嗎?”
“你問那麽多問題,我怎麽回答?”靈狐悶悶地白了她一眼,又邈邈嘴嬉笑說,“主子一切安好,他在寢宮裏麵。”
“太好了!”柳蕭蕭鬆了一口氣又迫不及待往裏麵走去,靈狐忙上前一步攔截她說:“主子吩咐了,不準打擾,否則他又生氣了!”
“他敢跟我生氣,我必不饒他!”柳蕭蕭滿帶情意地呢喃了句又繞開靈狐往裏麵走去,靈狐嘟起嘴巴一副自求多福的模樣別過臉去。
柳蕭蕭走到寢宮門口,又梳理一下自己的發絲,抹了抹髒兮兮的臉,然後疾步往裏麵跑去,所有的委屈瞬間融化成淚水凝在眼眶,閃亮的淚花搖搖欲墜,想撲在他的懷裏靜靜訴說自己的委屈。
隻是……她轉過玉屏風走進裏麵一看,整個人僵住了,眼角的淚水瞬間壓了回去,心髒停止了跳動,窒息的呼吸忽而也提不上來了。
在那紗幔迷離的玉床上,九慕陽將楊玉環壓倒在身下,她的衣裳落了一半,蛇魅的雙後箍住他的脖子。他抱住她的光滑的後背,正意猶未盡地遊吻她的香脖,情意綿綿的喘息聲在玉宮中環繞。
“不會是真的……”柳蕭蕭略微搖頭輕念了句,一定是障眼法,或者又是誰使的詭計。柳蕭蕭邁近一步輕聲低念:“九慕陽……”
還在溫柔鄉裏的他瞬即揚起一雙被打攪的森眸凜冽盯去,看見是她,他的晦暗的冰眸裏瞬間流過一絲錯愕和愧疚。
楊玉環扭頭看了一眼柳蕭蕭,又忙拉上自己的衣服背過身去躲在九慕陽的身側。九慕陽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再挽起紗幔看向柳蕭蕭問:“蕭蕭,你怎麽回來呢?”
“我……”柳蕭蕭心頭一寒,呆呆念道,“……怎麽回來呢?你問我……怎麽回來呢?”
一泓酸痛的熱流瞬間湧上眼眸,但始終被她強壓著沒有落下。九慕陽赤著腳走下床來到她的跟前,溫柔地撫了撫她淩亂的發絲輕聲呢喃:“怎麽弄得這身狼狽?”
柳蕭蕭哽咽了一下說不上話來,她拚盡性命跑回來,並不是為了看見這一幕,她以為會得到他溫暖的擁抱,卻沒想到,他早已懷抱她人。
“到外麵跟小狐說一聲,讓她帶你去她的房間更衣梳洗。”九慕陽輕推著柳蕭蕭的背,又扭頭向後看了一眼床上的楊玉環,然後轉向柳蕭蕭說,“蕭蕭,以後你別來這裏。”
“為什麽……”柳蕭蕭哽咽低念。
“這是我跟她的寢宮。”九慕陽冰冷低念,“再過兩天,我會安排你的寢宮,給你好好養胎。”
柳蕭蕭忽而全身像被寒冰包裹一樣,她轉過身來雙手捧著就慕言冰雕冷魅的臉問:“九慕陽……你是怎麽呢?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她不相信眼前這男人就是她深愛的九慕陽,他那麽愛她,怎麽會說出這麽傷人的話?或者,他又忘記了什麽,或者……她又把厲目落在楊玉環的背影上——不可能的,九慕陽不會被魅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