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 邪君想要愛
愛?最後將不可一世的夜魅推入了深淵,落得個六族叛離的下場。
日魅腐爛的臉浮上一絲輕蔑的譏誚,但狡眸低閃,回心一想,好像“愛”這東西讓那一向懦弱的陰陽皇瞬間變得強大可怕,是不是也該借助它令自己變得強大呢?隻要不像夜魅那樣深陷,相信這“愛”會是一個好東西。
“反正將來也要連她一塊除去,再多利用她一陣也未嚐不可。”日魅嘀咕了一陣又忙戴上麵具急步向外走去。
柳蕭蕭嘴角帶著半分笑意縫補小虎頭鞋子,日魅倚站在門檻邊凝視著她淺淡的幸福笑意,剛才她還滿懷恨意,淡目無情,現在倒一副溫柔慈祥,女人真是奇怪的東西。
真不知道他們為何為這奇怪的東西拚個你死我活有什麽意義,統治了整個陰陽無間,什麽東西是沒有的?。
“你來呢。”柳蕭蕭這才察覺到他的到來,忙收起眼裏的笑意繼而泛上淡漠之色。
“你縫再多鞋子也沒有用,他永遠也穿不到。”日魅走進來冷聲說道。
柳蕭蕭挑起冷眉睨了他一眼不悅問道:“你又想說什麽?你敢打他的主意,我會讓你變成第二個陰陽皇!”
“你腹中的胎兒被夜魅封印了,不會成長。”日魅坐下來拎起一雙小鞋子冷笑說道,“隻要夜魅不解除咒術,他就是一個死胎。按照現在的形勢看來,你覺得夜魅會讓他出世嗎?”
“然後呢?”柳蕭蕭輕微哽咽了一下反問道。
“想要孩子的話,打掉他,再懷唄。”日魅陰險地提議。
“那已經不是九慕陽的孩子。”柳蕭蕭垂下眼眸輕撫著腹部低聲呢喃,“死胎就死胎唄,我會一直懷著他,直到我死去為止。”
日魅情不自禁伸過手去想捧起她黯然失落的臉,心底流過一陣疼惜,想將她抱在懷裏好好嗬護,指尖僵了一下,他又忙把手收回來背過身去,生怕讓她看見自己詭異的舉動。
“你該不是特意來跟我說這個吧?”柳蕭蕭揚起冷眸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我……”日魅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說,“你剛才不是問關於布置喜堂的事情嗎?我現在有空,過去瞧瞧吧。”
“如果你想重新布置,你可以命人把它全拆了。”柳蕭蕭一邊縫補一邊淡漠說道,“我去問你,是因為,如果你插手了,我就不管;如果你不管,我就全理。你要清楚,這喜宴是你的,我的,而不是我們的。”
“你繼續。”日魅淡若說了句就疾步走了。
“這家夥想打什麽主意?”柳蕭蕭放下針線疑惑流轉了一下目光,在心裏思忖,“莫非他識破了我的計劃?
日魅急急走了兩步,又在亭子坐下,坐了一陣又站起來,思尋再三,還是不知道怎樣才能獲得愛,迫在眉睫了,再過幾日就舉行婚宴,若果還不能快速提高法術恐怕這計劃有點冒險。
日魅脫了一身純白的衣服換上藍衣再配了一個新麵具,落到大街的屋簷上看著來來往往的男女,親密的、陌生的、吵架的都有,但在他眼裏看來,除了一個煩字就沒有任何感覺了。
他落到地上融入行人之中,一雙帶著迷惑的單皮小眼眯成一條細線注視著來往的男女,得到的卻是他們鄙視的目光,誰看見他都以為他不是個傻子就是個淫賊,避而遠之。
“我日魅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他終於憤懣地咆哮了一句甩袖而去。
入夜,日魅裏外都換了一件殷紅的外衣,他扶了扶金色的麵具然後往柳蕭蕭的宮殿走去,到了門口又往裏麵試探地看了一眼,又喃喃低語:“柳蕭蕭如果你的愛不能助我變得強大,我就除了你的孽子。”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往裏麵走去,還在案邊思存的柳蕭蕭忙收起桌上的東西站起來警惕地看著他責問:“進來為什麽不敲門?”
日魅點了點頭然後走出去敲了敲門,繼而再次走進來。柳蕭蕭蹩蹙眉頭疑惑地看著他——他到底想做什麽?今天都怪怪的,莫非他真的察覺到什麽呢?
“你正在做什麽?”日魅說著拂了拂自己殷紅的衣裳。
“我們的交易裏似乎沒有說,我事事需要向你報告。”柳蕭蕭心頭更加警惕——他大半夜前來絕對不那麽簡單,還針對我做的事情來問,他到底知道了什麽?
“是沒有。”日魅說著又搬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那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柳蕭蕭雙手緊緊按壓這桌麵上覆轉的文書,十二分謹慎地盯著他問。
“你真的不知道我來做什麽?”日魅陰翳的眼裏流過一絲狐疑,再一次拍了拍自己的衣袖,這分明是店裏最紅的布料,沒理由她沒留意到的?
聽到他這句質問,柳蕭蕭眉心頓時一緊又盡量壓製心中的著急,淡漠反駁:“笑話,你不告訴我,我怎麽知道?”
“這些事還要說的嗎?”日魅又是不悅又是茫然責問。
柳蕭蕭越來越覺得形勢不妥了,他陰險的聲調都變了帶了幾分燥怒,一定是知道了什麽!不行,跟他悠轉下去就是了!
柳蕭蕭緩了一口坐下來十分自然地將桌上的書文收起來放落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挑起眼眉冷睨他一眼說:“你的目的我清楚,你想怎麽做?”
“你真的清楚?”日魅略帶點高興問道,柳蕭蕭淡若點點頭,日魅沉沉舒了一口氣繼而微仰頭大步往她的臥室走去說:“跟我來吧。”
柳蕭蕭趁機將文書放進抽屜裏麵,繼而冷聲說道:“有什麽話在這裏說,計劃有變呢?”
已經進去了的日魅愣了愣,這下才嗅到她房間的淡淡香氣,聽到她的聲音,心頭突然顫動了一下,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她似乎真的不知道他來的目的。
“那夜魅是怎樣跟她求歡的?”日魅煩悶地沉了一口氣,“她既然知道綠衣是女子向男子求歡,那她應該知道紅衣是男子向女子求歡。她現在是什麽意思?”
“你到底想做什麽?”柳蕭蕭走進來不耐煩地問,日魅的目光怯懦地閃縮了幾下又刻意轉移目光,柳蕭蕭心頭的疑惑更加強烈。
“你看……”日魅別過臉去囫圇吞棗地說了句,“我穿了紅衣裳。”
“那又怎樣?”柳蕭蕭不爽地反問,腦海裏又疾閃過幾個畫麵,還記得在宜秋宮的時候,九慕陽也曾滿帶羞澀地向她炫耀自己的紅衣裳,隻是再也回不到過去了,他已不需要她在身邊了。
她的眼角一陣酸澀,一股熱流盈上眼眶但被她強力壓了回眼底,她沉吸一口氣又看向日魅說:“日魅,過來。”
日魅咯噔地顫跳了一下,她願意了?接下來怎麽辦?他雙手微微握緊,手心冒出一陣熱汗,“咳……”他咳了一聲然後高揚著頭走到她的跟前。
柳蕭蕭迎上去兩三下脫下他殷紅的外衣,日魅的心怦怦飛快直跳,渾身都冒汗了,耳垂一陣燙紅,腦袋一陣怦動的紅熱,呼吸有點混亂,閃爍的目光不敢直視她。
“日魅。”柳蕭蕭拽緊手裏的紅衣裳冷冷地喊了聲。
“呃。”日魅點頭應了聲。
“你穿紅衣服的樣子好惡心。”柳蕭蕭淡漠的臉凝滿了厭惡,日魅瞬即沉下眼眸低頭盯著她,柳蕭蕭深吸了一口氣淩厲喝道:“以後不要在我麵前穿紅衣裳!滾!”
“你……”日魅擰緊眉頭忿忿盯了她一眼,又滿帶憤怒地拂袖離去。
“啊!”柳蕭蕭頓時仰天喊了一聲,又發了瘋似地扯破手中的衣服,“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招惹我?你不是隻愛我一個嗎?為什麽轉眼就愛上了別人?我知道你還愛我的,可是我忍受不了你愛著我的同時更愛別人!”
“我恨你!恨你!恨你!”柳蕭蕭憤懣痛心地扔掉手中的衣服,雙膝無力跪倒在地上,淚水一滴一滴打落在她的手背上。
“姐姐……”柳孟神色匆忙跑進來,看見跪在地上哭泣的她,忙撲跪過去著急問道,“日魅欺負你呢?”
“沒有,跟他無關。”柳蕭蕭抹了抹淚說淡若說道。
“無關?他不是來向你求歡?”柳孟皺緊眉頭問,“是不是你不願意,他強來了?”
“你胡說什麽呀?”柳蕭蕭白瞪了他一眼說,“日魅怎麽會跟我求歡?”
“我看見他穿著紅衣服從這裏開了,他不是向你求歡像誰?”柳孟疑惑問道。
“紅衣服?”柳蕭蕭忙帶疑惑地看著他。
“你不知道嗎?”柳孟半帶驚訝地看著她說,“在陰陽無間,男子向女子求歡就是穿紅衣服的。我一為你拒絕了他,所以他才那麽衝,原來你還不知道怎麽回事!”
“我……”柳蕭蕭頓時一臉苦笑不得,她一直以為他是來揭秘密的。紅衣服代表求歡?難怪那時候的九慕陽那麽著急……別想他了,不值得!他再也不會穿紅衣服出現在她麵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