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夜君要侍寢 女皇好無奈
“喜歡便殺，這就是帝皇，無須問理由。”柳蕭蕭冷厲拂袖，眼眸裏的紅光退去，額上的印記跟著消失，她淡漠轉身走去，“更何況他們對本尊懷有不軌之心，死不足惜。”
“我的主子……不是這樣的。”海嬣站在原地喃喃低念。
柳蕭蕭才剛邁出禁宮，淩芳、桐信、甜媛、芸涓她們急急跑來，遲疑了一下子，淩芳上前一步問：“你到這做什麽呢？”
“這是你該跟本尊說話的語氣麽？”柳蕭蕭冷聲問道。
淩芳憋了一口氣跪下來，揚起厲目問：“敢問尊上，為何突然駕臨禁宮？”
柳蕭蕭傲然邁進一步冷冷說道：“清除後宮，本尊不希望在我的地方看見任何惡心的東西。”她又扭頭睨了一眼她們四個說，“你們似乎都對本尊立過歹心，也是時候把欠我的還回來了吧？”
“主子不要！”海嬣跑出來急切喊了一聲，柳蕭蕭已經冷辣下手，她們四個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海嬣心頭一寒踉蹌倒退一步低念，“主子……她們也隻是迫於無奈……”
“是嗎？本尊隻知道她們曾對我圖謀不軌。”柳蕭蕭陰下辣眸冷冷說道，“我柳蕭蕭說過，絕對不再允許任何人欺負我，一次都不可以！我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日魅和夜魅！”
“日魅君和夜魅君是……”海嬣才剛開口，柳蕭蕭回過身睨視著她冷冷責問：“你要跟他們說情？”海嬣搖頭不語。
“現在整個陰陽無間都歸我主宰，要日夜二君做什麽？”柳蕭蕭張開雙臂看向蔚藍的天空，霸氣凜然冷冷笑道，“陰陽血道，凝駕千年，冥冥蒼生，浩海無邊，白日烽皇，幽夜擎天。不管黑夜還是白晝，都由我主宰，唯我獨尊！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向來都是帝皇之道！”
“哈哈……”柳蕭蕭傲笑離去。
“主子……”海嬣的眼角泛起一絲淚花苦澀低念，“海嬣不想背叛你……不要這樣好嗎？”
尚文閣
十來個侍女不停在將書籍分類，柳蕭蕭也在書架間翻查陰陽無間千年來的記錄，良久，她一臉納悶地問：“陰陽無間最嚴重的就是流民問題了，為什麽關於這些，一點都沒有記載。”
“因為這是不用翻查書籍都能知道的事情。”耳邊突然傳來九慕陽冷魅的聲音，柳蕭蕭還沒反應過來，九慕陽就已經從後俯身過來緊摟住她的下腰。
柳蕭蕭厭惡蹩蹙眉心，再扭頭探眸看了一下，閣內的侍女不知道什麽時候都被他打發走了。她皺緊眉頭冷厲責備：“鬆手！你又到這來做什麽？你沒聽本尊的吩咐……”
“入夜了。”九慕陽在她耳邊曖昧地呢喃。
“入夜又如何？”柳蕭蕭不爽地推開他，然後轉過身來揚指向外吼道，“立即給我滾！我現在是陰陽皇，你隻是區區一個夜魅君罷了，立即聽我的命令給我滾出去！”
“你錯了。”九慕陽一臉寵溺笑說，“我不是區區一個夜魅君。表麵上，日夜二君從屬陰陽皇，但實際上，陰陽皇是歸日夜二君管轄。所以，蕭蕭，你知道今天你在殿上發號施令的樣子多可笑嗎？”
“你……”柳蕭蕭剛要發怒，九慕陽又前一步將她擁入懷中十分歡喜說道：“而且，陰陽二女從表麵上歸屬日夜二君，實際上，你們完全可以漠視我們的任何吩咐。但現在你是陰陽皇了，你就必須聽我吩咐，蕭蕭，我要你每天晚上侍寢。”
“閉嘴！”柳蕭蕭忿忿叫吼，繼而把書擲到地上紛紛埋怨，“這是什麽破皇，我不當了！”
看見他欠抽的笑容，她氣得幾乎快要吐血了，這死男人越來越可惡！好色！蠻不講理！愛裝孫子！又霸道！死纏難打，像麥芽糖似的黏在身上，怎麽也甩不掉！
柳蕭蕭沉了一口氣無趣說道：“你給我說說流民的事情。”
“嗯。”九慕陽點點頭輕推著她的後背讓她坐到椅子上，他稍微沉下臉來小邁兩步說，“流民為患，這的確是陰陽無間千年來的弊病，這也正是陰陽無間白日活動，夜晚防守的原因。”
“尤其是近幾百年來，各族矛盾百出，子民紛紛逃離自己的歸屬地外出奔走。”他說著扭頭睨了一眼柳蕭蕭，皇者的霸氣無意間傾澀而出，“蕭蕭，流民的問題不是一朝一夕，更加不是你道聽兩句就能解決的。”
“那你在這生活了上千百年，你又解決的辦法嗎？”柳蕭蕭不爽說道。
九慕陽走到她跟前，以高居臨下之姿睨視著她。柳蕭蕭看見他逼落下來的鋒芒，不知為何，心頭竟多了一絲畏怯，她微咬唇下意識低下頭去。
九慕陽雙手捧起她的臉讓她直視自己，一字一頓鄭重說：“蕭蕭，你必須明白一件事情，你現在身處的是陰陽無間，而不是人間。我可以放縱你做任何事，但是，你不可以將陰陽無間改造成第二個人間。”
“什麽意思？”柳蕭蕭揚起厲目不爽責問，“你的意思是我做的都是錯的？如果不是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就不能當上陰陽皇是嗎？”
“這個事實。”九慕陽毫不隱晦說道，柳蕭蕭厭惡擰緊眉頭想要坐起來，九慕陽將她壓回座位上淩厲申明，“蕭蕭，你給我聽著，陰陽無間的子民需要的是自由，你隻能在保證他們擁有足夠自由的基礎上管製他們，而不是你所謂的法律剝奪他們、禁錮他們。”
柳蕭蕭垂下眼眸避開他淩厲的鋒芒，側過臉去不爽說道：“你既然知道自由是怎麽一回事，那你又天天煩著我，你把我的自由剝奪到哪裏去呢？”
“若我不給你自由，你認為你還有機會坐在這裏跟我說話？”九慕陽冷冷問道，他又俯身下來輕撫著她的臉溫聲呢喃，“蕭蕭，你當了陰陽皇，可以什麽都不管，但你若要管，首先得擁有一顆陰陽無間的心。”
柳蕭蕭鼓起厲目狠狠盯著他懇切的冰眸，好一會兒，她才頹下來，試探問道：“我今天真的一點都做得不對嗎？”
“當然不是。”九慕陽看見她苦悶的樣子，輕撫著她的頭微笑說，“你比我想象中厲害多了。你說得很多東西都很有用，但是，你忽略了，陰陽無間的習慣。”
“說清楚點。”柳蕭蕭急切地看著他。
九慕陽輕笑一下挺直腰杆向前走了兩步說：“從前，陰陽無間所有的事情幾乎都雜混在一起，一個領主把所有的事情都攬上身了，顧暇不及，所以才有很多子民照料不到才會憤而出走。你提出的分門管理很不錯”
聽到他肯定自己的做法，柳蕭蕭的心頭頓時泛上一陣蜜甜的歡喜。九慕陽又回過身看著她，她忙把自己的情感收藏起來，他又緊接著說：“但不能將大唐的律令生搬硬套，你得融合陰陽無間的因素適當修改。”
“嗯，我以後會多加注意。”柳蕭蕭點點頭應聲。
“而且，有一點你還不清楚。”九慕陽走到她跟前淡若提醒，“淵族跟狐族向來不和，在大是大非麵前，他們能同心一誌。但是，風輕雲淡之後，兩族又會各自明爭暗鬥。”
他滿帶寵溺地輕撫她的頭微笑說：“蕭蕭，你那麽聰明，一定能想出辦法解決這件事情。”
“我不懂。”柳蕭蕭迷惑看著他問，“既然你都知道陰陽無間的弊病，你為何不解決呢？”
“原本，淵族歸日魅管，狐族歸我管，如果我管的太多，恐怕又會引發不必要的爭鬥。”九慕陽黯然說道，他又輕彎嘴角微笑說，“但是你不一樣，陰陽皇可以管這些事情。”
“那你趕緊把你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柳蕭蕭急切拉住他的手說，“特別是一些關於陰陽無間的弊病，還有，我今天頒布的事情，還有那些有問題的，統統跟我說一遍。”
“嗯。”九慕陽歡喜地點點頭，接下來他給她一一分析，柳蕭蕭一邊細聽偶爾還反駁幾句捍衛自己的想法，最後把兩人的某些觀點融合在一起。
聊著聊著，兩人就坐到地上去了，靠著牆壁激揚文字，指點江山。漸漸，柳蕭蕭就趴在九慕陽的大腿上睡著了。
九慕陽垂下眼眸滿帶疼惜地輕撫她的發絲，碎碎低念：“蕭蕭，一定要好好的，不要重覆千年的噩夢，我不想再傷害你了。從來都不想……”
他又小心翼翼將柳蕭蕭拉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熟睡，他環抱著她的腰微閉眼睛也跟著熟睡。
良久，柳蕭蕭在他懷裏迷糊地蹭了蹭，她揉了揉懵惺的眼睛，正好奇著自己怎麽突然睡著了，又看見九慕陽熟睡的臉。
“你知道自己有多可惡嗎？”柳蕭蕭輕撫著他的臉龐輕聲呢喃，她深呼吸一口氣又靠在他肩上微笑低念，“看來我柳蕭蕭這輩子都逃不出你手掌心了，你這麽壞，這麽纏人，害我一次又一次對你死心塌地。真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