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164章 重拾榮譽
第164章 重拾榮譽
「您真的要走嗎？」樹人部落野人領袖格里站在峽谷入口，看著已經整裝好的林德，說道：「留下來吧！林德大人，您在這裡會如同神靈一樣受到尊重的。」
林德微笑著反問道：「格里，我問你，如果你在南方有享用不盡的美食，有無數的金錢，手下有數萬人為你賣命，領地中心有無數人侍奉你，你願意留在塞外寒冷的北方，還是回到南方去。」
「當我什麼都沒說。」格里的臉色像是便秘多日一樣難看，嘀咕了一句，便轉身急匆匆的回到了峽谷中。
「他沒有惡意，只是他不知道您在南方國度的地位而已。」曼斯·雷德走上前替格里解釋道。
「我知道，我也很喜歡這裡的人。」林德看了看峽谷入口朝他招手送行的部落首領和戰士們，也招手回應了一下。
雖然只是兩天時間，但當他在營地中展現出強大實力，以一人之力單挑部落所有戰士后，他已經成為了所有野人部落中最受尊敬的人，特別是樹人部落那些見到他施展神跡力量的野人部落更是將他視為神靈。
「在六形人瓦拉米爾的部落來到后，就再也沒有野人部落來了，看樣子他們應該是最後一批來避難的部落了，其他的部落要麼就是去到艱難屯那邊，要麼就是躲藏到其他地方，希望他們能夠逃過異鬼的搜捕。」曼斯·雷德有些悲天憫人的說道，只是跟著他又話鋒一轉，問道：「那天瓦拉米爾出事是您暗中所為吧？」
「不是我，是它。」林德搖了搖頭，指了指榮耀，沒有更進一步解釋，隨後他又指了指遠處出現的融雪小溪，說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了，異鬼在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南下了，你沒有發現天氣正在變暖嗎？」
聽到林德的話，曼斯·雷德愣了愣，轉頭朝林德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臉上浮現出沉思之色，很快眉宇間的愁色也變淡了不少，誰都知道異鬼是伴隨著寒冷和暴風雪出現的，一旦天氣變暖，那麼他們必然會北移到更加寒冷的地方。
林德伸手拍了拍曼斯·雷德的肩膀，說道：「野人部落裡面的人應該還沒有發現這點，你應該好好的利用這個時間，增加自己在野人中的聲望，畢竟你是背誓的守夜人，他們不會那麼輕易的信任和尊敬你的。」
林德的話讓曼斯·雷德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而林德也沒有再繼續和他交談下去，翻身上馬，拉了拉韁繩，駕馭著黑鋒朝山外走去，榮耀和石巨人們則緊隨其後，很快就消失在一個山坡后。
雖然渡過乳河的位置距離絕境長城的影子塔很近，最多只需要走半天時間就能夠達到了，但現在林德身邊帶著二十六個石巨人，他和影子塔的守夜人又不是很熟，如果冒然帶著巨人過去，恐怕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所以他還是選擇繞個遠路，從黑城堡的通道返回南方。
兩天後，林德帶領著巨人們來到了長城城牆外，或許是因為巨人實在太醒目了，使得長城上哨所的人只看到了巨人，並且立刻發出了警報。
林德也聽到了警報鐘聲，於是讓石巨人待在森林邊緣，他則騎著黑鋒來到了長城下方的通道入口處。
「林、林德大人？」守在入口護欄大門裡側的守夜人透過縫隙見到了林德，全都既驚訝又驚喜。
「那些巨人是我的手下，現在我要帶他們去南方，你們去告訴傑奧總司令，讓他批准放行，免得出現什麼誤會。」林德朝守夜人說道。
聽到傳說中的巨人竟然被林德收服，成為了手下，幾名守夜人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復正常，畢竟林德在塞外就連傳說中的異鬼和屍鬼也能夠打敗，更何況是巨人。
於是，他們趕忙從通道往回跑，將林德回來的消息通報給傑奧總司令他們。
林德沒有在門口等待，而是調轉馬頭回到了巨人身邊。
過了大約二十幾分鐘后，通道大門緩緩打開，只見傑奧·莫爾蒙從通道內帶領著守夜人的高層走了出來，林德也帶著巨人迎了上去。
「傑奧總司令，你這麼隆重的帶隊歡迎我，實在讓我受寵若驚！」來到守夜人總司令面前，林德開著玩笑道。
「你為我們守夜人找回了丟失的古老榮譽和責任，再隆重的歡迎儀式都不為過。」傑奧·莫爾蒙說著話，隨後帶領著所有守夜人的高層向林德杵劍行禮，並且誦讀了守夜人誓言。
「長夜將至，我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將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我將不戴寶冠，不爭榮寵。我將盡忠職守，生死於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上的守衛，抵禦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眠者的號角，守護王國的堅盾。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眾人朝著林德將守夜人誓言齊聲誦讀出來，神色莊重，就像他們剛剛成為守夜人時所發的誓言一樣。
林德見此情況，也翻身下馬，朝著眾守夜人躬身還禮。
對於守夜人來說，屍鬼的出現無疑證明了守夜人軍團的責任和榮譽的不再是傳說，守夜人也不再是收容各種罪犯的垃圾堆，而是真正為了人類安全而戰的勇士，這對守夜人的高層來說，無疑是一次重生，這也使得他們對戰勝異鬼，帶回屍鬼的林德自然是無比感激。
在莊重行禮后，守夜人高層便領著林德進入到了通道中，跟在後面的石巨人不得不趴在地上，在通道中鑽行，所幸通道非常寬敞，足夠石巨人鑽行而過。
在通過絕境長城中段的時候，龍符文再次發生異動，只是這一次的異動比起第一次來要減弱了很多，林德還能夠分心查看背包中的冬之號角和龍蛋的情況。
如他所料的那樣龍蛋表面的血管狀的花紋閃耀出淡淡的紅光，並且向著四周延伸出一些小分支就像是末梢血管一樣，而冬之號角雖然沒有任何動靜，但林德卻能夠感覺到其中蘊藏的力量正在和絕境長城中的魔力產生一些微弱的共鳴。
很快漆黑的通道就穿行而過了，一切異常動靜也隨著離開通道而結束。
這時候，黑城堡所有的守夜人在見到林德后，無論是信仰舊神的，還是信仰七神的，都高聲的歡呼「神選者、神選者，」。
顯然七神神選，救世傳說，已經開始深入人心，開始取代亞梭爾·亞亥煙與鹽的傳說，畢竟煙與鹽的傳說只是傳說，但七神神選者已經殺死了異鬼，帶回了屍鬼，兩者對比之下，孰高孰低，自然是顯而易見。
不過，守夜人的歡呼聲隨著巨人們鑽出通道戛然而止，他們全都是第一次看到這堪比城牆一樣高大的巨人，那種體型上的絕對壓迫感就算是久經沙場的戰士都會感到莫名窒息。
林德將石巨人安排在黑城堡外的空地上，讓守夜人的事務官給巨人提供足夠的食物，當然不是白提供，林德也拿出了足夠的錢。 在稍微梳洗了一下后，林德被傑奧·莫爾蒙叫到了伊蒙學士的書房中，房間裡面還有東海望和影子塔的指揮官等守夜人高層。
「你找到了嗎？」在看到林德進來后，伊蒙學士便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找到了。」林德將冬之號角從背包中拿了出來，放在了伊蒙學士的書桌上。
眾人看到這個青銅號角都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熊老更是忍不住嘀咕道：「這就是冬之號角？有些太小了？這東西真的能夠讓長城倒塌？」
「一扇鐵門可以用小巧的鑰匙打開，這東西就是打開長城的鑰匙。」林德平靜的說道。
伊蒙學士伸手撫摸著青銅號角的表面，摸到了上面那些符文時，說道：「這些符文是非常古老的先民符文，甚至可能早於先民就出現了，我曾在學城見到過類似的符文。」
「要是現在吹響這東西，絕境長城會倒塌嗎？」東海望指揮官緊張的問道。
林德指了指號角上的那道裂紋說道：「現在這東西已經損壞了，如果能夠修復的話，或許可以。」
聽到林德的話，眾人鬆了口氣。
「這東西太危險了，我們應該現在把它毀掉。」有人提議道。
「不行。」林德搖了搖頭，神色嚴肅的說道：「在剛才經過長城通道的時候，我能夠感覺到冬之號角和絕境長城裡面的魔力有著某種聯繫，如果直接毀掉了冬之號角，我無法肯定絕境長城會不會受到影響。」
眾人聞言，也都沉默了下來。
「林德大人，您準備怎麼處理這件神器？」伊蒙學士問道。
林德沉聲道：「我是受到維拉斯·提利爾大人的委託來尋找冬之號角的，東西既然已經找到了，我自然是要將東西帶去高庭，交給維拉斯大人。」
熊老點了點頭，說道：「帶去高庭嗎？也好，總比放在北方要好很多，而且是維拉斯大人收藏，他肯定會重視這件神器的安全的。」
林德將號角重新放回到背包后，問道：「班揚兄弟把屍鬼帶回來后，你們怎麼處理的？」
「我們當時就按照您的吩咐，讓班揚和一隊遊騎兵帶著屍鬼去君臨了，這件事對我們守夜人重拾榮譽至關重要，我們派出了最精銳的人護送。」傑奧·莫爾蒙神色嚴肅的回答道：「他們在經過鼴鼠村的時候，遇到了還沒有離開的佛提莫爵士和喬爾爵士，兩位爵士也加入到了護送的隊伍，前幾天他們來信，已經經過了臨冬城，艾德公爵大人看到了屍鬼以後，親自帶領臨冬城的護衛，護送隊伍去君臨城，相信有艾德公爵的加入，國王陛下應該更加重視屍鬼和異鬼的事情。」
林德點了點頭，他對艾德·史塔克竟然親自護送屍鬼樣品南下，感到有些意外，畢竟在前世那個書中的歷史中，艾德·史塔克從平叛鐵群島后，就再也沒有南下，直到下一次南下最終死在了南方，和他的父親、兄長一樣。
「林德大人，您最後是不是和曼斯·雷德那個背誓者在一起？請問他現在在哪裡？」東海望的指揮官忽然開口詢問道。
「他現在和樹人部落的野人在一起。」林德回答道。
眾守夜人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守夜人出現背誓者本就是一件大丑聞，然而現在這個醜聞竟然還在林德這個外人面前發生，這讓在座的所有守夜人高層都感到顏面無光。
「這正好也是我要跟你們說的事情。」林德神色嚴肅的朝眾人，說道：「我離開的時候，樹人部落正和其他鬼影森林以及塞外東海岸一帶的野人部落在霜雪之牙的一個隱秘山谷中躲避異鬼的追殺，他們的人數差不多有一萬人左右。」
眾人聽后都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另外還有一些野人部落也是在逃避異鬼的追殺，他們選擇前往艱難屯躲避，人數差不多也應該有一兩萬。」林德認真的說道：「這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還有其他的部落也在各個避難地躲避異鬼，但依然有大量的野人部落被異鬼捕獲，有的成為了屍鬼，有的便轉化成了異鬼。」
「好，這些野人都死得好！」有守夜人忍不住高聲說道。
在場的守夜人中絕大多數都露出了喜悅的表情，只有熊老傑森·莫爾蒙和伊蒙學士等少數幾個人臉色變得更加嚴肅。
「你們是不是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林德看了看眾人，說道：「你們是不是覺得守夜人多年對抗的敵人被異鬼殺死了，是一件好事？你們別忘了，被異鬼殺死後，他們只會變成更難對付，更加不畏死的屍鬼，敵人的數量並不會變少。」
「這也是我要跟你們這些守夜人說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林德站起身來，雙手放在了大劍劍柄上，嚴肅的掃看了一下屋內的眾人，道：「我不管你們守夜人和野人的仇怨有多麼深，但在異鬼這種仇視一切生命的敵人面前，任何仇怨都要給我放下，一切都以對抗異鬼為核心。」
「我可以很嚴肅的告訴你們，當我在先民拳峰看到十幾萬屍鬼潮在上百名異鬼的帶領下朝我推進過來的時候，我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活著回到長城以南，那時候我恐懼了。」林德故意誇大異鬼和屍鬼的數量，然後演戲一般露出恐懼的眼神，跟著神色又轉而變得莊嚴起來，說道：「所幸暴風雪突然停止，那絕不是自然現象，就像是七神給予的啟示一樣。之後異鬼帶領著無窮無盡的屍鬼在我眼前退卻，那一刻我知道我肩負著什麼使命，也知道該怎麼做？在這裡我也希望諸位記住守夜人軍團成立的真正目的，不要讓那些不必要的仇恨蒙蔽了你們的心智，當你們重拾守夜人的榮譽和責任時，也要記住你們的真正敵人是誰。」
眾人聽后，神色變得異常嚴肅，但卻並沒有給予林德一個明確回答，只是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思考的神色，顯然他們已經將林德的話給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