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最直接的方法
第76章 最直接的方法
徐振雲來到牧雪晴面前。
牧雪晴停止運功，神情略顯驚訝，疑惑道：「徐振雲，你找我有事？」
徐振雲微微一笑，道：「把拳頭伸出來。」
聲音溫和誠懇，同時又很堅定，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牧雪晴略顯茫然，被打了個冷不防；在大腦還沒有想清楚的同時，右手已經不受控制的握拳伸出。
在她的潛意識中，姬小花在這裡，所以雖然沒弄清楚徐振雲的意圖，但於她而言，一定是無風險的舉動！
徐振雲快速伸出拳頭，和牧雪晴雪白的小拳拳結實一碰！
牧雪晴目光獃滯，說話的聲音卻既遲疑又凌厲，好像用加重的語氣掩蓋自己的不知所措：「徐振雲，你……你……伱做什麼？」
好像一旦回過神來，就要來一場火山爆發。
徐振雲卻神色淡定，侃侃而談道：「正如老師所言，我們既然在分在同一個小組，並且在同一處小界中破境，便不宜太過隔閡！」
「你看，我和天問兄不都是不打不相識么？」
「牧雪晴，你性子太冷，和我們太生分了。」
「希望我們彼此打破隔閡，成為親密戰友。」
向天問一臉古怪的看著徐振雲。
徐振雲從容轉頭，微笑道：「天問兄，過來一下。」
向天問依言快步上前，熱情的笑道：「振雲兄，何事？」
徐振雲道：「你和牧雪晴之間，交流同樣不多。不如你們也碰一下？」
向天問聞言毫不客氣，也不徵求牧雪晴的同意，果斷的伸出拳頭，和牧雪晴尚未收回的拳頭重重一撞！
徐振雲內視感應。
道心棋盤右下角的位置，空格中果然漸漸浮現出一個「坤」字。
然後這個空格上方，逶迤流變的光芒凝聚一團，化作一個活靈活現的「小金人」，和牧雪晴的相貌一般無二！
徐振雲抬頭一望，看向小界的邊界處。
儘管「心意相通」才是道心棋盤的主要作用，但徐振雲現在更關注的，反而是視力方面的提升。
一望之下，徐振雲心中振奮，在袖中暗暗握緊雙拳。
推論正確！
真實感和上一次觀察時相通，沒有任何變化；而自己目力能見的範圍，擴大到了一百五十丈左右！
現在可以基本上肯定，在小界之中，是增加「小金人」能夠強化視力感知的範圍；增加「小黑人」能夠強化真實感和質感。
如果「道心棋盤」上再多一個「小黑人」驗證一番，就萬無一失。
如此一來，如果下一回再見到「天降黃符紙」，自己就有可能讀取到其中的內容！
雖然這個世界似乎有很多神秘；但是隨著道心棋盤上不斷增加「棋子」，我就有可能將謎面漸漸揭開！
徐振雲正壓抑著內心的激動情緒，道心棋盤上忽然傳出了聲音。
小金人「牧雪晴」說話了：
「不對，好個冠冕堂皇的徐振雲！險些被這傢伙給騙了。讓向天問也過來碰一下拳，明顯有畫蛇添足的味道！這是欲蓋彌彰，反而昭示了他心思不純！這個傢伙剛才一定有其它想法。」
「是不懷好意……還是對我有意思？」
「可是他世俗中是已經結婚，有『世侶』的人了。如果說要結成『道侶』，那通常都是勇猛精進、修行到一定高度之後；從沒聽說過九品、八品境界的修道者尋道侶的。」
「想白嫖我？」
「嗯……天授玄晶，身懷傳承，一擊『寸心』，七日領悟『歷劫諦』……這傢伙身上的光環還真不少，潛力幾乎不亞於我……將來衝擊到四品以後，如果他真的對我有意思的話，作為『道侶』的選擇，也不是不能考慮……」
「當然，前提是他能接受我在上面，他在下面……我牧雪晴，可不會屈居男人之下！」
徐振雲目瞪口呆，雙重震驚。
「大白羊」牧雪晴：外表很白；內心很……！
她對我了解很深；諸如我已經結婚、一擊寸心之類的訊息，同道弟子理應並不知情才是。
還有，之前就發現，她對於修道知識了解也很深；什麼「世侶」、「道侶」，我還沒有聽說過。
並且，她能夠分配到「甲組」，就一定有自視甚高的底氣……
正在徐振雲分析牧雪晴的背景時，另一個小金人「向天問」開口了。
聲音響亮，急促誇張：「好個徐振雲！你是拉我來墊背，遮掩你心懷不軌的事實？我就說，這傢伙不可能這麼好心，竟然叫我和小白兔碰拳！差點被人賣了還要給人數錢！」
「徐振雲是對小白兔有意思？我要不要插一腳進去，爭取攪黃他們？」
徐振雲倒吸涼氣。 這兩個傢伙，一個外表憨厚，內心姦猾；一個看似冷若冰霜，實則黑中帶黃，兩個都不是善茬……沒想到剛剛讓向天問也來碰一下拳的舉動，竟然成了巨大破綻，暴露出自己別有企圖……
徐振雲不動聲色，坦然來到姬小花面前。
姬小花也是用一種似笑非笑的奇怪眼神看過來。
「也對……牧雪晴和向天問能夠發現端倪的破綻，姬小花這個老江湖自然也不在話下，剛剛自己這個『欲蓋彌彰』，是個比較明顯的失誤。」
「直接很霸道的去碰拳，碰完拳拋下一番大道理，然後華麗轉身，直接離開，才是完美的方案……」
徐振雲心中檢討得失，但是表面上卻是雲淡風輕，微笑道：「老師，弟子還有一個問題要請教。」
姬小花神情燦爛，道：「你說。」
徐振雲道：「普天之下，達到真實世界十餘倍大的小界，就有數萬個之多。但是這小界雖大，難道都是如我們目前所見這般，始終感知範圍有限？」
「這廣袤的空間中，有無特殊物產？能否加以利用？如果駕馭得當，豈不是一個小世界，就能支撐一個仙朝的物產需求？」
姬小花微微一笑，一副「你總算問出一個正常問題」的模樣，答道：「小界之中，當然有對人有益之物。」
「別的不說，你們這四十九日破境八品，為何要在畫卷小界中進行？當然不僅僅是圖一個方便。」
姬小花這麼一說，徐振雲立刻想起來。
其實這兩天休假時，尤其是晚上在家睡覺之前，他心中也隱約有過「修鍊」的念頭；但是不經意間都放下了。
現在審視，似乎真實世界的氣機，略顯「濁」與「雜」，不若小界中輕靈醇厚。在這裡修鍊，幾乎有「入道第一講」時用藥泡澡的感覺。
姬小花看徐振雲想到了，立刻道：「不錯。在每一個境界之初，法力積蓄圓滿、也就是達到『熟練』境界之前，借用小界快速積累，是最善之法。至於後面的水磨功夫，等『法力積蓄圓滿』和實現『行止自煉』之後，就差別不大了。」
「那時，在世俗中完成世功積累，才是重中之重。」
徐振雲想了一想，並不就此放過，繼續追問道：「氣機輕靈，有益修行，這固然是用途極大；但是除此之外，這裡如此廣袤，就沒有什麼實際的物產之用嗎？」
姬小花正色道：「有，但是極少，局限於某一類特殊的物產。」
徐振雲道：「為什麼？」
姬小花卻不答，招手道：「你們也來聽一聽。」
牧雪晴、向天問，聞言一齊過來。
姬小花道：「這恰好是你們入道之後必須掌握的基本理念。既然今天徐振雲問起來，我就提前和你們講一講。原本打算六七日之後、你們第二關將成的時候，再來給你們上這一課。」
「你們可知道，我們現實所處的這個世界，叫什麼名字？」
徐振雲疑惑道：「不是叫心元本洲嗎？」
姬小花笑道：「是叫心元本洲。但是『心元本洲』是地理層面上的概念；我說的，是我身現實所處的『世界』。」
向天問脫口而出道：「叫什麼？」
姬小花悠然道：「真實世界，當然又名『真界』。」
向天問撓撓頭，立刻道：「難道除了『真界』之外，還有『假界』？」
姬小花笑道：「『假界』自然是沒有的；但是卻有『虛界』。」
「虛界？」
徐振雲疑惑道。
姬小花道：「不錯。虛界分為六類十八等。六類之名，分別是清界、濁界、凡界、荒界、墟界，和絕界。每一種類別又分為三等，總共一十八種。」
「譬如普天下和你我身處的這個空間性質類似的數萬小界，都屬於『清界』的第三等『靈天』。換一種說法，將普天下所有小界綜合起來，就等同於『靈天』。」
「通常習慣中，我們也把類似小界直稱為靈天小界。」
「真實世界，無所不有；而虛界，卻只具備單一性質。」
「顧名思義，『清界』三等，無一不是清靈之氣盛盈，是修鍊的好去處。甚至有功行卓著之人，能夠單獨佔據一個靈天小界作為修鍊之地。」
「但除了靈氣，又或者和『靈氣』相關的極少數幾種物品，想要在靈天小界之中尋得更豐富的物產，卻是不能的。」
徐振雲雙眸中光芒微閃。
他本能的感覺到，今天這一課很重要。
雖然沒有解決他心中許多疑難中任何一個具體的問題；但是徐振雲隱然有一種直覺：剛剛這個「世界觀」的建立，對於解決心中埋藏的問題，有一定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