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果斷行動
第169章 果斷行動
「這就是「圍城」嗎？城裡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進來……」
第二天清晨，較往常「上班」略早一點，徐振雲來到四樓的「工位」上，快速轉入前廳，心中如是想。
哪怕大晉和高階邪修真的沒有關聯——但回想早幾天，自己還在為「整天和傷害案件打交道」感到無聊；現在可好，以後就要長時間和「破碎之雲」、「一等邪修」為伍了……
來到正廳，這裡空空如也。
說好了和沐秀心「合作」的；但是她還沒有出現；是還在小界里？
徐振雲心中微動，上前兩步，走到靠近東面牆壁的山水圖卷二丈範圍之內。
一望之下，不由愕然。
時隔一個晚上，裡面「後院」部分的池塘，已經建起了一個高達三丈的木護欄，嚴嚴實實。後面的小竹園的開放式籬笆，也換成了丈許高的密封高牆。
「這是防賊措施嗎？」
心中正思量著，面前圖卷忽然清光一閃，沐秀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竹園角落中的小屋內遁出，然後出界！
沐秀心面若冰霜，冷然道：「以後不許靠近圖卷兩丈之內；不然有你好看！」
徐振雲心中暗暗不爽，只是面無表情的眨了眨眼，沒有回答，算是無聲的抗議。
如果你沒有扎籬笆，警告一下也就算了；你防禦措施都這麼嚴密了，還不許我靠近？
就在此時，徐振雲「玉兔穴」中靈光一閃，鏡面光華刺目，穆輕雲逸出半身，肅然道：「先做正事。」
她雙手持定一訣，口中道：「萬千根果在一身。」
話音一落，徐振雲氣象陡變，化作一個身無修為的中年男子模樣。
同時，沐秀心劍訣一指，本身氣機也隨之變化，化作一個熟悉的「村姑」，目光靈動，神采照人。
穆輕雲屈指一彈，一點藍色星光落在沐秀心眉心。
徐振雲定睛望去，好像這藍色星光與沐秀心的劍道分身法有不一樣的微妙配合；立刻將這隱匿之法強化到不亞於「根果身」的境地。
穆輕雲道：「按照預定計劃行事。」
徐振雲低頭看了一眼自身氣質，又看了一眼沐秀心，忽然微微一笑道：「如此惟妙惟肖的模擬，其實哪怕直接潛入隔壁，也一樣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穆輕雲搖頭道：「世間道術之妙，不可思議、難以防備者極多。雖然我不認為那是『破碎之雲』的基地，但是姑且預防萬一。」
「對付最強的敵人，不但講究道術上的絕對高明，更要在『物理』上無懈可擊。」
穆輕雲已經動用神通手段，從萍水居的「前台」查清楚，七樓邪修基地東面隔壁的房間，處於閑置狀態，暫未有主。
徐振雲本以為邪修會將本房間相鄰房間長久「包房」，作為一道「防火牆」。
但仔細想來，如果對自身隱匿道術足自信，這樣做反而多餘。
在徐振雲的認識中，動用最上乘的潛入之法，直接進隔壁即可；但是穆輕雲卻做了出人意料的安排——
讓徐振雲和沐秀心動用最高明的隱匿法扮演凡人，下去走上一回——合理的相遇，合理的搭訕，飲酒；然後以合理的方法訂房間，且正好訂的就是七樓隔壁這一間；最後正大光明的進入其中。
徐振雲不知道奧妙何在，但遵照施行。
整個流程走了一遍，幾乎用了小半個時辰；然後徐振雲扮演的中年男子，和沐秀心扮演的「野中帶鮮」的俏麗女子，半醉之態，勾肩搭背，步履蹣跚的上了七樓，用正規的「鑰匙」打開門戶，進入套間之內。
扶著沐秀心的肩膀走了一路，徐振雲心中暗爽；這時半帶酒意，半是頤指氣使的道：「床上等著！」
沐秀心瞪了徐振雲一眼；但還是「聽話」的往大床上去了。
徐振雲則彷彿在熟悉房間，繞著大套間行走。
先向右，然後轉了大半圈，回到了左面靠牆的位置，然後，進入到二丈範圍之內！
徐振雲心神中，銅鏡立刻明亮。
穆輕雲身形探出，但未離銅鏡遠近，也並未出現在徐振雲的身體之外；但徐振雲已然感到自己雙目微微一熱。
這是比「耳目之偶」更加底層的通感之法。
不止是「在徐振雲的視角上目力所見」；而是連通只有徐振雲能夠看見、感知的隱秘存在，甚至類似於精神中的想象，同步映射於穆輕雲的感知之中。
「小界」之中的景象，立刻呈現！
並非昨日見到的那個「小界」，而是一直想見而不得、「琉璃蛋」尺寸比普通小界更小一半那個小界！
終於揭開神秘面紗之後，見到的第一印象，卻是「平凡」。 因為這個小界「琉璃蛋」的特殊大小，徐振雲本以為這會是有別於「普通靈天小界」和「一等靈天小界」之外的形態；從那幾名邪修的對話中，徐振雲判斷這個小界是存放「危險物品」的高級倉庫。
但一見之下，卻是不然。
從大致規模來看，這個小界和徐振雲等十二弟子修行所用的四張界圖，幾乎完全相同。甚至連地貌都十分相似，皆是碧草茵茵，略微凸起的小山包。
裡面的「物品」同樣也十分直觀，也不見驚奇——
在凸起的小山包正中央，立著一隻黃銅大圓鼎，肚腹鼓起，鼎身刻畫著詭異的圖案，一時間竟分不清是鬼畫符還是飛禽走獸。
圓鼎的正中央，以放置柴火的格式擺放著一條條純黑色的木棍，不知道是燃燒過後的木炭，還是其他特殊材料。
圓鼎正中，插著一根大號「玉牌」，有點像是大晉正職所持之「玉笏」，但是尺寸比最大號的高品二尺玉笏還要大了一倍，長度足足達到四尺，寬度則超過手掌。
「玉牌」正中央，兩個赤色字跡異常矚目：昭渾。
但哪怕是這個銅鼎，也只能稱得上「離奇」，連「詭異」也談不上；更沒有昨日見到的血色盈天的邪修氣象。
「看伱昨天見到過的那個小界，裡面人還齊不齊。」
穆輕雲在徐振雲的心神中說話。
徐振雲一怔，隱約感受到，穆輕雲的態度凝重。
快速向南走了丈許，進入到靠外的「小界」二丈範圍之內！
這一下，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白骨密陣合成氣柱，昨日的九個人一個不缺；好像依舊是在動用某一種邪修秘法，完成功行的交互。
只是九個人的方位略微有一點變化，所成之「陣」是一個方陣，四人佔據四角，四人佔據四邊，還有一個人遙遙掛在外面。
看了三個呼吸，穆輕雲道：「這裡面的景象，我都記住了；正常回到裡間床邊去即可。」
徐振雲自然依穆輕雲的吩咐行事。
進了裡間之後，徐振雲才傳音道：「首座大人，有情況？」
穆輕雲道：「在你對我說，是不超過十個人的邪修基地時，其實我的推斷，是數個有聯繫的『天』級邪修組織頭目的聚會之地；若說是『破碎之雲』的根據地，可能性微乎其微；沒想到竟然真的和破碎之雲有關。」
徐振雲一驚，問道：「這真的是破碎之雲的基地？」
穆輕雲道：「那倒不是。」
「破碎之雲神秘之極，核心組織成員共有十個人。真實姓名無人知曉，只知道其代號，分別是『仙』，『丹真』，『玄元』，『朱明』，『紫霄』，『昭渾』，『清平』，『沖虛』，『靈光』，以及『焰摩』。其中代號為『仙』的那位，是首領。」
「這十個成員之下，每一個統轄一個二級組織，人數同樣不超過十個人。」
徐振雲回想起銅鼎之上的字跡，瞭然道：「這是代號為『昭渾』的核心成員的下屬二級組織？」
穆輕雲道：「正是。」
區區一個二級組織，就敢將基地設在神都中央的「萍水居」，真是膽大包天啊……
徐振雲思慮流動，旋即問道：「那九個人，都是什麼修為？」
穆輕雲平靜道：「倒是整整齊齊。三個一品，三個二品，三個三品。」
徐振雲聞言一個恍惚。
他終於明白和三大仙朝分庭抗禮、號稱天下第十三大勢力、作案數目「獨佔六成」的含金量了。
一個一品邪修，加上數個三品，再加上一件一等靈天界圖，就是「天級」的底子；而破碎之雲區區一個二級組織——雖然只有九個人——就有三個一品！
徐振雲緩緩道：「您和沐副座出手的話，解決掉他們，不在話下吧？」
穆輕雲道：「平地相遇，不必我出手，單單是秀心，解決他們就不在話下。但是在小界之中，則有些困難。」
「一旦強攻，如果力量不及，打草驚蛇，不能阻止其分散逃遁；若是力量或道術的精微程度超過一個必要的限度，這小界中會有特殊的感應措施；這也是這個小界的終極後手——這個小界，會自行坍縮、湮滅。如此，我們便得不到一絲一毫的線索。」
徐振雲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穆輕雲道：「等。」
「我的正身已經在聯繫幫手；她稍作準備，小半刻鐘之後，就會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