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交心
第260章 交心
徐振雲的法子，自然是通過道心棋盤殺之道汲取「小黑人」神通的能力！
大腦中快速過濾了一遍，徐振雲立刻確認了自己的能力邊界。
到了自己八品之後，這一項能力幾乎已經不能說是「學習」，而是「汲取」和「復刻」。人物一旦登榜之後，立刻可得！
從這個能力獲取的邊界來看，如果同屬武道一系，那可以快速獲得「印」能力，前提是不超過本人修為層次的限制；但如果並非武道一系，似乎不能竊取「境界印」的能力，而是僅限於神通。
但在「神通」這個範疇內，就不再有任何限制了，甚至於連妖族的神通，亦能習得；只是要稍微變形，使得「自動滿足條件」。
這一項能力的限制，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
第一，是「小黑人」的數量。
目前徐振雲的主要目標，是「八品登人榜」。若是限定在八品之內，不出意外的話道心棋盤上總共是八個名額，目前已經用掉了宿雨寒、姬小花、魏興河三人，還差五個名額。
值得注意的是，雖然道心棋盤的終極形態是小金人、小黑人各三十二個；但並非呆板的限定好每個境界必是小金人四個、小黑人四個。
單單是第一次「滿八」，其實就並不符合——是時道心棋盤上有徐振雲自己、向天問、牧雪晴、陸書文、沈蓮心五個小金人；另外只三個小黑人。
所以，目前徐振雲在八品境界的「小黑人」數量，是在零到五個之間；最大值是五個。
第二，是登榜並非自主可控！
儘管從目前來看，凡是徐振雲的敵人，都在「正確的時機」顯化出了道心卦名的字跡。但是整個過程，依舊是道心棋盤自主決定的；而非徐振雲的個人意志決定的。
譬如見到一人，哪怕其神通對於徐振雲而言十分契合；但是此人如果沒有被「道心棋盤」判定為「不可調和的仇敵關係」，並不上榜，那徐振雲也是無可奈何！
好在到目前為止，道心棋盤的人物抉擇，還算是符合徐振雲的預期，沒有出現過「不隨人願」的情況。
第三點，也是很重要的一點——
道心棋盤小黑人登榜的條件，是「斬殺」，而不僅僅是打鬥。所以哪怕儘力搜集對手，如果不滿足「生死之爭」的鬥法形態，依舊就沒有用處。
但是無論如何，道心棋盤這個「複製神通」的能力，終究是一舉打破了武道體系倚仗雙印、過於封印自足的模式；為自己達成不可思議的成就，奠定了可能！
思慮周詳，徐振雲毫不猶豫的道：「師父，我選後者。但是我有我自己的道路；或許未必需要修鍊極為繁複、所謂『真力化極』的道路。」
穆輕雲緩緩抬起頭，不言不語。
徐振雲面不改色的和穆輕雲對視。
在類似的「場合」中磨鍊了許久，現在的徐振雲已經有了充分的經驗。
剛剛他考慮了一下，這種「快速復刻神通」的能力，看上去嚇人，但依舊在這個世界的知見體系之內，驚奇程度不會超過「能見小界」。
隨著自己為大晉立下新的功勛，尤其是「七星」之名曉諭大晉上下全部正職，這個能力可以大大方方拿出來分享。
尤其是在牧玄、穆輕雲等人的視角之中，自己有可能是「特殊人物」的前提下。
沉默了一陣，穆輕雲柔聲道：「說說看你的能力？」
徐振雲整理思緒，調理清晰的表達道：「我的感知能力、分析能力，比正常人略強一些，這您是知道了；不止如此，每每遇到生死絕境，生殺之間，這種感悟更會逐漸放大……幾乎達到了刻骨銘心的程度。」
「敵手所施展的神通道術，若非本身印系的能力一類，其餘大都一旦施展出來，我都會有一種瞭然於心的親切感。」
「揣摩之後，自有心得。」
「故而武道體系的『封閉』，或許對於我來說不是問題。」
穆輕雲嘴角輕輕向上一勾，紅瞳中的光芒不是「強盛」，而是彷彿濕度陡然提升的燈火，傳遞出一種非常微妙的情緒。
只是這一下的再次對視，立刻令徐振雲心中明悟，其實穆輕雲和牧玄一樣，也是對於自己的「來歷」有一定的猜測的；只是不敢肯定自己一定是不是；以及覺醒到什麼程度。
對於牧玄的賭局投注之深，以及穆輕雲和自己的第一次深入交談、乃至於後續「你永遠可以相信」之類的話，未必不是在傳遞一種特殊的信號。
目光一接，雙方都明白了各自的含義。
穆輕雲十分直接的道：「你是不是覺醒了特殊的身份？」
徐振雲尚未回答；坐在長桌尾席的向天問，輕輕一抬頭，偷看了穆輕雲一眼！
只是這一下的「動作」，立刻就「暴露」了。
因為無論是牧雪晴還是向天問，雖然他們心中有「隱瞞身份更佳」這個判斷，但是因為本人的成長經歷和身份，所以心態上並不是像「敵人」一樣防備。
穆輕雲微感訝然，視線中又納入了牧雪晴和向天問，道：「是伱，還是你們三個？」 牧雪晴坦坦蕩蕩的道：「我們三個。」
穆輕雲又道：「『知道』是什麼時候？」
牧雪晴道：「第七極天中大戰剛剛開啟，師父和蘇門主交代讓我們庇護於神武天平之下的時候。」
向天問好像鬆了一口氣，連忙道：「我們是覺醒了很特殊的身份；但是具體的名目，請容我們暫時保密；如果感知到時機成熟，再告知於師父。」
徐振雲率先改口之後，牧雪晴、向天問改口也水到渠成，毫無壓力。
向天問想的是，潮音先生的眷者，未必就是一定從「低階天才」中選拔；他們三個是先拔頭籌了；但還是不妨先看看風向；或許這些大晉的中流砥柱、兩碑強者，將來也有可能上榜呢？
如果大德冥冥中自有安排，那麼提前透露就弄巧成拙了。
謹守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的事，靜觀其變，是最佳的選擇；畢竟，「潮音先生眷者」這個聲音是通過天降玄音賜予，並不是通過「人物介紹」的方法發展成員而來。
不經意之間，徐振雲三個，已經與穆輕雲完成了一場坦誠的「交底」。
不僅僅是穆輕雲；也必然包括背後的其餘四位雙碑強者。
穆輕雲輕輕一點頭，又接回了剛剛的話題：「你的意思是……只要經歷了生死之戰，就有可能不受『武道天限』的制約；涉獵神通道術？」
徐振雲點頭，同時認真強調道：「並非看似『全力以赴』就算是『生死之戰』；我的意思是，真正分生死、戰敵酋的戰鬥……」
穆輕雲淡淡道：「不比試；只殺人？」
徐振雲一愣，倒是沒想到穆輕雲的用語如此直接！
穆輕雲續道：「你既然對於自己的這個能力如此自信，想來不是無端之信心，而是必有實證？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
徐振雲心中略一思忖，旋即點頭道：「弟子並未經過太多鍛煉；姑且一試。」
立刻轉頭，遙聲道：「天問兄，小心了！」
向天問手裡捧著玉簡，不知道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尚不明白髮生何事，徐振雲已經縱身一躍，一個鯉魚打挺，猛地撞擊過來！
向天問一愣；心中湧現出既熟悉又荒謬的感覺！
在他尚未入道之時，並非「武修」，甚至還不是「體術」的階段。因為自幼被小夥伴稱讚腦殼堅硬，所以孩童打架之時，他就很喜歡「頭槌。」
甚至初開始習武，四段之前的早期階段，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被武館教師反覆糾正。
而現在的徐振雲，不是用拳，也不是用腿，就是用「頭」。
且這縱身一頂，絕非兒戲之作；剎那之後，兩個極鮮明的感官湧現於向天問心中——
一是雙方的距離好像快速拉近，這個速率遠超自己預期，一旦接近到一定的程度，就是避無可避！
二是徐振雲的頭頂好像特別堅硬，好似金鐵中的金鐵；幾乎令向天問生出徐振雲的九品印強化的不是「寸心」，而是「渾成」！
剎那之後，徐振雲已經到了近處。
這是呈現在目前，好像徐振雲的「頭身比」發生了變化，呈現出幾乎與肩同寬的幻覺。
如此感官一旦呈現，向天問知道自己必須要全力出手。
牧雪晴目光微微一動，好像也看明白了一點。
在神武天平之內，徐振雲和向天問已經有過試招；徐振雲的力量優勢彰顯無遺。哪怕平手交鋒，向天問也應付為難了；何況今日突然襲擊？
這時方才看出，其實徐振雲的這一招，並不適合太遠距離出手。
現在這縱身一躍看似短暫，但是隨著獵殺範圍的變化，這一招的效果強弱會在敵人心中留下一個明顯的印象；好像是反而提醒了對手出手的分寸。
向天問大喝一聲！
渾身的真空力鼓盪，雙拳連出，正面轟擊徐振雲的頭頂。
「鐺~」
伴隨著猶如敲鐘的一聲巨響；向天問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