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八章 不速之客
時間越發臨近,柳溪和莫澤也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婚禮進程中,莫澤說過,要給柳溪一個與眾不同的婚禮。
這多少讓柳溪有些心驚膽戰。
她知道莫澤的身份和地位,所以婚禮場麵勢必會很龐大,但如果她真可以選擇,她寧願,辦一場隻有親友在場的小小宴會。
起碼,來參加的每個人,都是懷揣著祝福的。
隻是,這樣的話,柳溪終不會說,能同莫澤在一起已實屬不易,隻要兩人能幸福美滿,婚禮也不過是一個形式罷了。
如此一想,柳溪的心下也坦然了許多,而後也全心全意的幫襯著莫澤操持婚禮。
不過,事情總是沒有如此順利的進行,不經曆幾番波折和風雨,貌似很能到達幸福的彼岸。
婚前一周,木瀾西以老家習俗為由,命令莫澤和柳溪不能再見麵,隻有等到婚禮當天才能再見。
柳溪不知母親口中所謂的習俗是否真實,不過,她卻是明白,這隻是兩人結婚前,目前對莫澤的一些些小考驗罷了。
而今這樣的年代,哪裏還有婚前男女雙方不得見麵的說法。
不過,莫澤卻是沒有任何異議的應下了,而他之所以會應下,也不全然是因為木瀾西的命令,更多的是他不願柳溪在婚前勞累了。
婚前休息好,也是必要的,他想要在婚禮上看到一個神采奕奕的柳溪。
莫澤應承後,柳溪則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卻沒想到,這短短的一周,家裏會前來幾位不速之客。
第一個前來的,便是早被柳溪遺忘的張琴。
自從視頻被曝光後,張琴就再未找過她,她本以為是因著手上沒有把柄要挾她,她就不再騷擾她。
誰知,今天竟然是突然出現了。
“聽說你要結婚了,恭喜啊!”張琴諷刺的開口,柳溪平靜的看了她一眼,並未因著她這話,漾起一絲波瀾。
“你應該不是專門來跟我道賀的吧!”柳溪挑眉反擊回去。
“如果我說,我是呢?”張琴滿臉的不懷好意,她除非是瞎了才能信她的話。
柳溪嗤笑了一聲,算是對她這句話,給出了明確態度。
“果然,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呢。”張琴表情瞬間變得陰冷:“我是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的!”
柳溪好似就等著她說出這句話,唇角彎出輕弧,笑道:“你的東西?嗬嗬……還真是好意思說出口呢。”
張琴眸底精光劃過:“我早就告訴過你,視頻隻是一部分,我手裏,還有其他東西!”
柳溪搖頭歎息,臉上哪裏有一絲的害怕和恐懼,她也不願再同她兜圈子,直接說道:“張生的遺產,我以張生的名義悉數捐贈給孤兒院了,至於你手裏的證據,我想,莫澤不會給你拿出手的機會”
柳溪此言,是赤裸裸的威脅,她就是看穿了張琴不敢得罪莫澤,同時也看穿了,張琴這次來,底氣並沒有上次那樣足。她可能隻是想要做最後的掙紮。
一切如同柳溪所料,她此言一出,張琴的氣勢全無,狠狠的瞪了她兩眼,氣憤的轉身離開。
不過,柳溪倒是對她手中所謂的其他證據,生出了幾分好奇。
莫澤背著她,究竟還做了些什麽?
隻是猛然一想,柳溪便直接打住,現在兩人已經快要結婚了,這個時候她不應該再去想這種事。
而後,柳溪當真就沒有再去深究,她明白,很多事如果深究起來,她心裏的疙瘩隻會越來愈大,她跟莫澤怕是根本走不下去。
將張琴打發走沒多久,柳溪剛收拾好心情,清空思緒。緊接著第二個人便登門造訪了。
有多久沒見到施景了?柳溪想了下,好像上次從醫院出來後,她就沒有再見到過,她欠他的錢好像都還沒還。
柳溪隱隱想著,他會不會是上門討債的。
思及此處,柳溪禁不住笑了出來。
施景來時臉色本還有些陰沉,看到柳溪見他便是笑臉,一時間,心情也好了許多,不過轉念,他的臉卻又沉了下去。
她這麽開心,怕是因為要同莫澤結婚了吧。
“我不是來送祝福的,我並不看好你們倆在一起!”施景開口的第一句,就讓柳溪很想將他逐出去。
“如果你來隻是為了說這句,那麽你的惡意,我收到了,你可以離開了!”柳溪望向他,眸光和話語一樣犀利
施景卻是不以為意,壓根沒有要走的意思,還兀自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一副想要同她談話的架勢。
柳溪並不認為兩人之間還有什麽可以談的,最多不過,她欠他的人情,欠他的錢。
“莫澤還不知道你將傅冉藏著吧!”施景輕巧的一句,狠狠的刺進了柳溪心裏。
她沒想到,他會拿出這件事來要挾她。
“拜托,別這樣看著我,我並不是要挾你。”施景將雙手舉得高高的,煞有其事的做出投降的姿勢,卻是滿臉的不正經。
“你這樣一句話,很難不讓我多想。”柳溪的語氣依舊生冷,隻是眼神不再犀利。
“我隻是提醒你,日後他要是知道了真相,怕是會為難你。”
施景無辜的說道,而後語氣變得輕快不少:“如果你對他失望了,記得來我這裏,我的心門隨時為你敞開。”
施景不止表情不正經,說的話也越發的不正經,柳溪呼吸應聲滯了滯,無意識地蜷緊手指,沉默數秒,眼底生出一簇簇的小火苗:“施景,你是不是見不得別人好?”
柳溪不過是怒氣之下的隨口反擊,但是,施景的臉色卻猛然改變。周身的戾氣縈繞,狂躁的氣息令柳溪有著幾分熟悉。
這樣的施景,她曾見過,在他欲對她圖謀不軌的時候,他就是此番表情,此種情緒。
“施景……”柳溪低低的喚了一聲,聲線顫抖,對施景潛藏的恐懼,瞬間被激發了出來。
不過,施景除了麵色轉變,手下並未有任何動作。
僵硬的對峙半響,柳溪見著施景的神色漸漸恢複正常,心裏也禁不住鬆了口氣。
“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會傷心的!”施景突然出聲,她錯愕的望去,她不是很能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傷心?
是她剛才無心的一句話,刺傷了他嗎?
柳溪蠕動著唇角,尋思著要不要向施景道歉,但是,轉眸看去,此刻的施景哪裏有半分被傷到的樣子。
他臉上的笑意,十分的刺眼!
被耍了嗎?柳溪如是想到,在得到這樣的結論後,柳溪將唇抿得直直的,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施景,再度冷言道:“出去!”
鏗鏘有力的兩個字紮進了施景耳內,可是,他卻置若罔聞般,並不理會,臉上的笑意更甚。
“你不想知道你好姐妹的下落嗎?”施景不急不忙的再度拋出誘餌,勾引著柳溪。
隻是,現在施景說的任何話,柳溪都無法相信,施景的性子,完全不是她能琢磨透的,這樣的人,還是離遠點好。
“我自有我的辦法能找到,就不用你多操心了!”柳溪蹙眉,煩躁,她總有一種被施景逗弄,耍得團團轉的感覺,每次他出現在她麵前,都是不同的性格,這種詭異的感覺,令柳溪生不出任何的好感。
“是嗎?”施景怔楞,失笑:“我看,你是被蒙在鼓裏,卻不自知啊!”
柳溪微微一愣,疑惑的神情卻讓施景忍不住笑出了聲。
可惡!
柳溪暗罵了一句,竟又被他騙了!
反複挑起她的注意,而後肆意的嘲笑,他從中到底能獲得什麽?滿足感?
柳溪不得其解,也不願去了解,此刻,她隻想讓眼前的人盡快消失。
隨後不管施景再說什麽,柳溪都穩定情緒不去理會,冷漠的威脅著他,將他哄了出去。
施景被趕出去前仍舊不死心,像是一條蟒蛇纏繞著柳溪,在她耳邊吐著信子:“你被莫澤騙了,你會後悔的!”
柳溪見著他還在挑撥離間,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了出去,當著他的麵將門狠狠的甩上。
頃刻,耳邊才算清淨。
柳溪知道施景嘴裏的話皆不可信,但是,有一句卻是令她不得不注意。
她劫走傅冉,背著莫澤將她藏起來的事,她需不需要向他坦白?
柳溪沒有了主意,如果說施景難以猜測,那麽,莫澤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測。
畢竟,在她不知道的角落裏,莫澤背著她做的那些事……
柳溪狠狠的敲了一下腦袋,怎麽又想偏了,今天來的這兩個人,對她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
隨後幾天,柳溪為了不再被這些人打擾,閉門不見任何人,好生的在家休養了幾天。
而隨後的幾天,木瀾西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陪在柳溪身邊,柳溪每每回頭,便見著木瀾西以及其難以形容的目光,注視著她。
是因為她要同莫澤結婚了吧,所以母親才會這樣吧?柳溪如是想到。
因為懷著孕,柳溪這幾日胃口不佳,孕期反應有些重,木瀾西給她換著口味準備食物,每天都會精心熬製一大鍋湯,就算她偶爾出去一趟,也會叮囑柳溪一定要喝。
母親的心意,柳溪怎能拒絕,基本木瀾西給她準備什麽,她都來者不拒,一一接受。
不過,也因著這天木瀾西的照料,柳溪的精神好了許多,也很少泛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