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六章 去找施景
但苦於身份懸殊,門第之見,施景的母親終是無法名正言順獲得名分,此後更是遭受多重打擊,輾轉回到日本,鬱鬱而終!
施母臨死前告知施景身份,此後,施景便下定決心回國為母親要個名分,為自己立明正身。
可是,許多事同他想象中的卻是天差萬別。
以至於到現在,到現在,他還是什麽都不是!
柳溪聽聞,心下更是跟著一顫,原來,她一直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之前才會對施景妄下評判。
如此說來,到底是莫家虧欠他們母子的。
可是,縱使如此柳溪也並不覺得,莫澤有何過錯,寬容大度的接受這個來曆不明的弟弟?這樣的事換做任何人,都會難以接受的。
所以當下,柳溪也無從安慰起,隻是對施景的身世唏噓不已。
“我不想隱瞞你任何東西,我想把我的一切都告訴你!”
施景漆黑的瞳孔映照著柳溪白皙的麵龐,認真的神色頃刻令柳溪不知如何反應。
她正要開口,柔軟的唇上卻覆上了一根食指:“噓,溪溪你不用開口,你心裏所想,我都懂!”
施景開口很輕,但在柳溪聽來卻沉重無比。
她能說的,不過是幾句簡單的安慰話,她本就給不了他更多!
之後,施景未在多言,轉身上了樓,徒留下柳溪在客廳滿心沉重。
之後的時間,柳溪都用在了恢複傷疤上,當背上落痂後,櫻庭每天都會給她背上定時塗抹藥膏,說是可以減輕疤痕。
幸而疤痕是落在背上,柳溪平日裏根本看不見,除了每日櫻庭幫她塗抹膏藥時,麵上難以掩飾的心疼,其它時候,柳溪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在落痂一周後,柳溪終於恢複了行動自由,可是,櫻庭仍舊每天形影不離的跟在她身邊。
而她這段時間,也幾乎是同外界切斷了所有聯係。
隻是這幾天,柳溪隱隱覺得有些奇怪,每天都會準時回家的施景,已經有整整三天沒有回來了,櫻庭每天在家裏焦躁不安的樣子,她一一看在眼裏。
可是對此,她卻愛莫能助。
施景的行蹤,她從不過問,她相信櫻庭定然也不會問。
所以當下,她也隻能安慰安慰櫻庭。
經曆了幾個月的失聲,柳溪已經習慣了用寫字同他們交流,可終究沒那麽方便。
“如果擔心,你可以問問他。”柳溪用筆戳了戳坐立不安的櫻庭,用著文字鼓勵她。
“可以嗎?我怕月野哥哥覺得我多事!”櫻庭臉上滿是愁容,眼底深深沉沉的不自信。
“我想他能明白,你是擔心他!”柳溪飛快的寫下一行字,臉上的笑意不減。
櫻庭盯著這行字看了許久,繼而沒有開口,猶豫片刻轉身上了樓。
柳溪也不拆穿,將東西收好,端起櫻庭方才沏好的茶,品了一口,而後眉頭微蹙,將茶杯放下。
果然,味道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又苦又澀!
就在柳溪換回一杯清水衝淡口中的苦澀時,櫻庭一臉慌張的從樓上跑了起來。
“溪溪,你知道夜色嗎?”櫻庭神色繃得緊緊的,滿眼的期待和焦急。
夜色?
柳溪心下一轉,眸眼一暗,難不成櫻庭是說的H市最多上流人士的夜色夜總會?
“夜總會?”柳溪握筆,重重滑下三個字。
櫻庭一看,臉色立即大變,方才電話裏曖昧不清的言語,以及吵鬧喧騰的環境,定然是夜總會不錯!
“是,肯定是,溪溪你知道那裏怎麽去嗎?帶我去!”櫻庭緊緊按住柳溪的一隻手,握在手裏。
柳溪動了動眉梢,櫻庭的手勁很大,讓她有些疼,可是她卻無法抽回來。
柳溪並非封建保守的人,隻是那樣的環境,她們兩個女人一同前往,似乎並不太好。
可是櫻庭眼底的哀求,卻讓她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微微眯了下眸子,柳溪垂著頭,神色閃躲,在感覺到手上的力道再度加大時,無奈的,柳溪隻能點了點頭。
櫻庭到底是迫不及待的,幾乎是在柳溪點頭的一瞬間,她便扯著柳溪出了門。
早已拋去輪椅的柳溪,現在行動起來已經十分方便,隻是背部仍舊需要小心照料,畢竟皮膚還在新生的階段。
兩人在坐上出租車後,櫻庭便陷入了焦灼不安當中。
柳溪不知道櫻庭為何去了一趟樓上,就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但是她知道,這事肯定跟施景有關。
一路上,兩人皆是沉默不語,空氣更像是被焦灼烘烤著,令柳溪難掩不耐。
櫻庭到底是比柳溪要膽大,兩人下車後,她便無所顧忌的朝著夜總會內衝了進去,柳溪反應不及,連著被她一起拉了進去。
櫻庭拉著柳溪在裏麵隨意的晃悠,裏麵人很多,場麵也異常混亂,一群人在舞池內群魔亂舞,好不熱鬧。
一個侍者上來,詢問兩人需不需要卡座,柳溪剛想揮手,卻被櫻庭攔了下來。
“最豪華的包廂,還有嗎?”櫻庭絲毫不怯弱說道。
侍者不過一眼,便將兩人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櫻庭和柳溪出門匆忙,隨意穿著上並不考究,可是,被人這般打量到底是不舒坦的。
“你什麽意思?怕我們付不起錢?”櫻庭語氣不善,怒目而視,倒是將侍者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了。
“哪裏哪裏,兩位美女跟我來!”侍者登時變了臉,收起滿眼的打量,轉而笑的一臉諂媚。
柳溪手指悄悄抓上了櫻庭,櫻庭回頭看了她一眼,給予了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後便緊跟在了侍者身後,不動聲色!
柳溪不知櫻庭是何心思,多少有些緊張,再者這樣魚龍混雜的地帶,兩人隻這樣貿貿然的前往,是不是太冒失了些?
雖然如此想著,但是柳溪腳下也未停下。
“兩位,這個包廂可還滿意?今晚我們大多數包廂都被定下了,現在也隻有一兩個包廂是空著的。”
侍者將兩人帶進一間包廂內,包廂的空間不算大,但是容納兩個人卻是綽綽有餘。
櫻庭和柳溪各懷心事,心不在焉的,侍者的話兩人壓根沒有聽進去。
好在櫻庭反應夠快,讓侍者先退了下去。
侍者離開後,櫻庭便急急的開口:“溪溪,你現在這裏待著,我出去探一探情況!”
柳溪一把抓住她,這樣的地方,她怎麽可能讓櫻庭亂來。
“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我隻是想確定月野哥哥行蹤!”
櫻庭安撫的拍了拍柳溪的手,而後便不顧柳溪的意願,將她強行留在了包廂內,一人隻身前往。
柳溪從不知櫻庭性子會如此倔強,好像碰到施景的事情,她都會格外的堅持,對此,柳溪也無可奈何。
櫻庭離去已是既定的事實,除了苦苦等待,柳溪也別無他法。
期間,曾有一名衣著暴露的女人前來推銷酒水,柳溪無法言語,隻能擺擺手將她揮退。
女人離開前似用極為不屑的眼神,看了她幾眼,轉而擺動著腰臀離開了。
柳溪稍稍鬆了一口氣,卻突然聽到包廂外一陣喧鬧,其中夾雜著方才推銷酒水女人的尖叫聲。
或是好奇心的驅使,柳溪起身,走到包廂門口,拉開一條門縫視線探了出去。
頃刻,柳溪眉頭緊蹙,就在她的包廂門外,方才的女人被四個男人團團圍住,期間還有人不懷好意的伸出手,在女人身上胡亂摸索。
女人用雙臂掩著身子,卻是一臉討好求饒,希望他們放過她,殊不知,她這幅模樣越發激起了男人們的占有欲。
柳溪快速的掩上門,不願再去看這一幕,然而她這一舉措卻也沒有讓她逃出這場禍端。
就在此時,她聽到門外的女人開口道:“大哥,這個包廂裏麵有一個大美女,而且是一個人,你們想玩,可以去找她,她一定很樂意!”
女人的聲音很大,一字不落的跌進了柳溪耳內,登時,柳溪如同落入冰窖,通體冰涼,渾身僵硬。
這個女人為什麽要害她?
瞬間襲來的危機感令柳溪不知所措,待在包廂裏麵顯然很不安全,可是出去,定會同那夥人迎麵撞上。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要怎麽辦?
深深的無力感令柳溪惶恐不已,包廂內的燈光昏暗,映在柳溪臉上,卻是一片慘淡。
屋外仍舊吵鬧不止,似乎是幾個男人之間起了爭執,意見不一。
最後,柳溪聽到了令她跌入深淵的話,她聽到其中一個男人囂張的開口道:“把她帶進去,兩個女人,我們哥幾個可以好好玩玩!”
柳溪覺得自己就是一隻被守株以待的兔子,隻要門一開,她便會落入這群人的魔爪之中。
而就在這危機的關頭,柳溪決意孤注一擲,不論怎樣,她都要逃出去。
包廂門輕易的被人從外麵推開,當一行人走進來時,昏黃的燈光登時熄滅,包廂內陷入一麵黑暗。
此時,柳溪悄然貼服在牆角,伺機以動。
“快……快去開燈。”
“把門堵上,別讓人跑了!”
“……”
登時,不大的包廂內鬧哄哄,一群人記擠在一起,推搡著叫囂著,柳溪聽聞有人要堵門,當下便覺自己不能再遲疑了。
她快速的溜到門口,在一直粗壯的臂膀正要掩上門的那一刻,她的身子閃了出去,可是,她的胳膊卻被人牽製住了。
“過來,我抓到人了!”一個男人拔高著聲音,衝包廂內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