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吳孤笑了笑，然後輕輕搖頭：“我保證不了。”
“那你還非拉著我過去！”高飛惱火。
“沒有，我給你選擇的空間，你可以離開。”吳孤說得十分隨意。
“好，那我不跟過去，我要辭職！”高飛說這話隻是一時的惱怒，根本就沒有當真。
吳孤也沒有當真，隻是隨口說了一句：“我真的需要你。”
“你……”高飛一陣的咬牙切齒，他能說什麽？
吳孤的確沒有強行留下他，但是很明顯的那個人已經把握到了自己的軟肋，高飛知道隻要自己還在意吳孤這個兄弟就不會放棄他，最後隻能夠無奈的垂下頭來。
“阿言，你的選擇呢？”吳孤看向阿言，他覺得在對方這裏應該不會遇到任何的麻煩。
“我去。”果然，阿言的選擇十分幹脆。
吳孤笑了笑，開口說道：“那就祝我們成功好了！”說完舉起了酒杯。
所有人碰杯慶祝，無論如何這都是一次很大的突破，為了打入天衡集團內部這一路上的艱難險阻都讓他們險死還生，但現在還是成功了。
漸漸的幾個人都有了一些醉意，其中吳孤的醉意最甚，他今天喝了很多酒，不是因為高興，這反而是因為痛苦。
胖子是第一個發現對方不對勁兒的，然後是高飛，阿言倒是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他隻是一直在喝著自己的酒。
“蛋兒，怎麽了？”胖子問了一句，有些擔憂的說道：“有什麽事情你就說出來，別憋在心裏邊。”
“沒什麽。”吳孤輕擺下手，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個世道到底還是變了，你們知不知道科諾德再次給我減少了一成的價格？”
所有的人愣了一下，這個他們還不清楚，不過貌似也沒什麽值得過多思考的，兩個人本來關係就很好。
“我算計了他，結果現在我們兩個成了生死與共，這是不是對他有點太不公平了？”吳孤問周圍的人，一下子就將所有人問愣了。
從這方麵來看的話……
“王五死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所有人，我幹的！”吳孤開口說道，同時歎了一口氣。
阿言立刻開口要說些什麽人，卻被吳孤擺手阻止了。
“的確是我幹的，讓你送人出去我本來就是不安好心，而且王五必須幹掉才能夠讓我所做的事情滴水不漏，現在已經基本沒人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就算是王文浪也不完全知道。”
吳孤看著周圍的人，苦澀的笑了笑說道：“現在科諾德將我當成真正的好兄弟，但是我卻在利用對方，還有李二，當初明明是我將對方一腳踢出去的，現在他回來之後竟然感恩戴德，這找誰說理去？”
吳孤似乎是在說笑話，但是所有的人都笑不出來，這一幕幕本來都應該是吳孤的光輝戰績，因為他是個臥底，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事，他首先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有血有肉，吳孤做不到機器人一樣的冷血無情，他做的事情不僅僅是光輝曆史還是最令他心痛的事情。
“我可以和你們說，因為你們都是心甘情願的，胖子是我的自己人，高飛你到最後蹲幾年大牢甚至於隻是拘留幾天的事情，阿言也是豁出命去跟著我的。”
吳孤用手指指著幾個人，大聲的說道：“我對不起你們！”
“咱就不說什麽了，我和你一樣是個混蛋，都是利用他們的混蛋。”胖子嘿嘿笑了起來，在這個時候顯得無比輕鬆，他和吳孤是同類人。
高飛有些不自在的說道：“我的事情你不需要擔心，我估計連拘留都不會有，隻要你別讓我殺人。”
吳孤立刻就看向他，“你到底是什麽人？”
高飛指了指上麵又指了指下麵，淡淡說道：“地球人。”很明顯他還不打算說明自己的身份。
阿言直接沒有說話，隻是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吳孤說的沒錯，他是豁出命去的，因為到了最後他必死無疑。
但這是自己找的，怪得了誰？
“我的目標是將這些人帶向地獄或者監獄，而他們卻一個個拚了命的維護我，這種感覺……”
吳孤沒有將話說完，但是意思卻已經明白的表現了出來，所有的人聽到之後都不免的有些黯然。
不僅僅是吳孤，他們這些知道事情內幕的人都會覺得心中難安，因為那些人都是自己的好兄弟，都是在一起玩了很久的兄弟啊。
“當臥底應該有一顆鐵石心腸，我有，我對待敵人一向心狠，但是對待兄弟如何心狠手辣？”吳孤看向周圍，“你們能嗎？”
“兄弟？”阿言放下酒杯，冷冷問道：“誰是兄弟？”
“什麽？”
“從你來這裏開始那些人就是你的敵人，誰會是你的兄弟？”阿言的聲音有些嘲諷：“吳孤，誰是你兄弟？”
吳孤一下子愣住了，然後沉默，阿言說的沒錯，從最開始那些人就是敵人，怎麽會突然變成兄弟呢？難道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嗎？考慮的太多所有變得優柔寡斷？還是說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名警察的判斷力？
心，到底還是亂了啊。
高飛在這個時候卻敲了敲桌子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開口說道：“事情無絕對，阿言，你不也應該是孤哥的敵人嗎？為什麽會和他成為朋友？他是警察，你是殺手，你們兩個應該完全對立才對！”
“別把我和你們的愚蠢放在一起！”阿言冷冷說道：“我的目標從來就不是活下去，我隻是為了阿南，吳孤幫我救回阿南所以我投靠他，這沒什麽不對的地方。”
一時間語塞，高飛發覺自己很難說服對方，隻能夠歎了一口氣說道：“所以你不會明白我們之間的情感的，就算孤哥是臥底又如何？這裏所有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的，會產生友情很正常。”
沒有人會是石頭，高飛始終這樣覺得，但是阿言卻對此嗤之以鼻，對他來說對於的感情隻是對於自己的束縛，倒不如斬絕一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