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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第184章 可以被擊敗,但不會被征服

  第184章 可以被擊敗,但不會被征服

  軍曹熟練的匍匐前進,爬過了一具具還滾熱的屍體,很快匍匐到了第七中隊指揮班的行軍隊列處。


  第七中隊的指揮班在特務營的第一輪火力中跟他們倒霉的中隊長上元一起被掃倒,指揮班的士兵屍體甚至都是按照行軍隊形排列。


  軍曹貼著地面不斷突進,頭頂上不斷有子彈飛過,身後的戰友接二連三被打倒打死,可經歷過淞滬煉獄的軍曹早已適應了這種情形,等爬到了指揮班班長的屍體旁,軍曹立刻在被打爆腦袋的指揮班班長的屍身上一陣翻找,終於找到了指揮班配備的信號槍和幾顆信號彈。


  「野田少尉,找到了。」


  軍曹對野田毅大聲喊道。


  「快向後跑,跑的越遠越好,快打信號彈。」


  野田毅很聰明,他從中國軍隊的火力就能判斷出來這不是第七中隊能對付的,所以他能做的,第一是就地抵抗,儘可能堅持較長的時間。


  第二是派人打信號彈給後方的大隊主力和聯隊主力求援,可是第七中隊這幾天一直不顧一切的前進,距離大隊和聯隊主力的有多少公里他們自己也搞不清,只能儘可能派人向後跑拉近距離,再用信號彈溝通聯絡。


  「機槍小隊,快把機槍從馬上卸下來。」


  「擲彈筒手呢?擲彈筒手呢?快用擲彈筒打。」


  「分隊長,擲彈筒手被打死了。」


  「混蛋,你去他的身上把擲彈筒找到,準備給我打。」


  「分隊長,我的腿動不了了。」


  公路兩側無情的交叉火力側射依舊不停,在野田毅接手指揮之後,日軍的戰術素養很快展現了出來,小隊長,軍曹,伍長老兵嘰里呱啦的吼聲和指揮聲此起彼伏,趴在地上的日軍士兵開始按照野田毅的命令四處尋找掩護。


  幸好公路上有很多中國難民留下的大車,馬車,甚至是卡車殘骸,這些東西是極好的臨時掩體,配屬給第七中隊的重機槍小隊士兵頂著密集的機槍火力,將被打死戰馬上的九二式重機槍的槍身和重機槍三腳架卸下組裝,將被打死戰馬身上沾滿鮮血的子彈箱搬下打開,各個步兵分隊的輕機槍組和擲彈筒手也開始找隱蔽,準備開火射擊。


  「砰」


  「砰」


  作為日軍步兵中隊基礎火力的八九式重型擲彈筒和歪把子輕機槍也和沉重的九二式重機槍一樣沒有立刻開火射擊,特務營的官兵大多是歷經戰陣磨礪的老兵,在瞄準時就盯上了日軍的輕機槍手和擲彈筒手。


  警戒意識低下,在旅備行軍狀態下的日軍輕機槍手和擲彈筒手非常顯眼,輕機槍兵都把輕機槍扛在肩膀上,擲彈筒兵雖然把擲彈筒抗在身後的戰鬥背包上,可是八九式擲彈筒那奇大的外形卻是藏也藏不住的,於是,第七中隊的這些支援火力特種兵器操作手便在特務營的第一輪火力攻擊中損失慘重,大半被當場打死。


  輕重機槍擲彈筒火力雖然處在真空狀態,但是日軍步兵手中的三八步槍已經開始向兩側的特務營官兵開火,一個步兵小隊頂著何煒所在那側猛烈的機槍火力向前拱動。


  另外兩個步兵小隊則向公路的另一側機動,雖然每時每刻都有日軍士兵被打倒,可日軍的反擊準備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就在步兵第七中隊的主力準備反擊時,那名擔任著求援任務的日軍軍曹也開始向後狂奔,他一邊熟練的彎腰機動,一邊迎著公路兩側射來的子彈狂奔,在一眾已經匍匐卧倒在地的日軍之中頗為顯眼。


  「快,快往後面沖,一定要找到援兵,一定要記住,求援信號彈是兩紅一綠。」


  野田毅躲在一輛中國難民的馬車後面,又拉了幾具中國百姓的屍體作為掩護,對著軍曹的背影高聲喊道。


  此時,隱蔽在野地之中的何煒根本不可能在混亂的戰場上注意到這名日軍軍曹,不過日軍步兵中隊的意圖卻被他當場看穿,其主力企圖向公路對側攻擊,只以一小部分兵力向自己這裡實行壓制射擊,這擺明了就是看出了對面的粵軍步兵連戰術素質稍差,想要撿軟柿子捏。


  自己怎麼可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黑娃,告訴炮兵連陳連長,迫擊炮給我開火。」


  「是。」


  陶黑娃順著交通壕跑了十幾米,對著後方揮舞起紅色的指揮手旗。


  「連長,營長發信號了。」


  炮兵連連長陳信生蹲在戰壕里正觀察著步兵部隊的攻擊效果,突然,身邊的傳令兵激動的大喊,他轉過頭去,即看到營指揮所附近那不斷揮舞的紅色指揮手旗,陳信生立刻放下望遠鏡,奔向了不遠處的炮陣地。


  陳信生跑到了特務營迫炮一排的陣地上,迫擊炮排的排長看到連長跑來,也知道這是要開火,剛剛要下達射擊命令,卻見陳信生跑了過來,大聲吼道:「開火射擊,先打鬼子的重機槍,還有那些輜重車。」


  「是,全排都有,目標敵重機槍,輜重車,開火。」


  兩個戰炮班的炮手很快裝入炮彈,隨著兩聲悶響,兩顆八十一毫米迫擊炮彈瞬間飛出了迫擊炮的炮膛,對於訓練精到的特務營炮手來說,這麼近的距離,根本不存在打不中的可能性。


  「轟轟」


  隨著兩聲劇烈的爆炸,兩顆炮彈落地爆炸,一顆迫擊炮彈直接打中了一挺剛剛架好的九二式重機槍組,還沒有來得及開火的九二重機槍被打成了廢鐵。


  炸開的法國造輕型鋼製榴彈爆炸后產生的彈片和被撕開的機槍零件四處飛散,打在公路路面上,又被彈開亂飛,打死了重機槍組的士兵和四周的十幾個日軍士兵。 而另一顆迫擊炮彈卻造成了更大的爆炸效果,打中了一輛日軍的輜重車,這輛輜重車的下方是整箱整箱的五十毫米擲榴彈和機槍彈,上面則堆滿了日軍沿路搶掠而來的各種物資,這顆炮彈在砸穿其他物資后,正好在一箱五十毫米擲榴彈中爆炸,劇烈的爆炸將箱內的擲榴彈引爆,公路上好像被點了一個大煙花。


  上百顆擲榴彈被引爆后產生的密集彈片一瞬將第七中隊的日軍圈進一片死亡地帶,輜重車被炸的四分五裂,兩個車輪和大軸被炸到天上又重重的落下,將十幾個日軍活活砸死。


  輜重車上被搶掠來的物資中有不少從中國村子里搶掠而來的木製傢具和各種金屬製品,現在這些東西卻又成了二次殺傷的最好材料,無數柜子,鐘錶,傢具,銅盆的碎片混合著鋼鐵破片肆意殺傷著公路上的日軍,同時被打爆的還有一箱子五十毫米擲彈筒特種彈,散落一地的擲榴彈發煙彈開始釋放白色的濃霧。


  白煙,黑煙混合在一起,將步兵第七中隊的日軍籠罩起來,四處都是喊叫聲和哀嚎聲,接著,第二輪和第三輪迫擊炮彈接踵而至。


  這次開火的是配置在公路左側的特務連炮兵營迫擊炮第二排,在第二排射擊過後,兩個炮兵排開始齊射,四門八十一毫米迫擊炮以最快的速度向公路上傾瀉炮彈。


  轟轟轟,在如此密集的炮彈火力和步機槍火力的聯合打擊下,步兵第七中隊的反擊布置蕩然無存,配屬給第七中隊的重機關槍的兩挺九二式重機槍很快就被全部幹掉,一些負責押運物資的輜重特務兵因為受不了這種慘烈景象,已經有一部分人在公路上四處亂跑。


  日軍馱載物資的騾子和馬匹,也有不少是從中國百姓的田間地頭中搶來的,這些戰馬不同於軍馬,沒有在戰馬場接受過專門的戰場訓練,受驚之後在白煙黑煙之中四處亂跑亂撞,不知道撞倒了多少日軍。


  「打,給我狠狠的打。」


  何煒看著亂成一團的公路,大笑著喊道,他自己也從陶黑娃那裡要來了一支捷克步槍開始給日軍士兵點名,突然,兩聲尖銳的呼嘯聲響起,何煒看到半空中升起了兩顆鮮紅的信號彈,他暗道一聲不好,這一定是日軍的求援信號。


  「黑娃,快去告訴陳連長,迫擊炮火力延伸,向信號彈的發射位置開火。」


  何煒趕緊讓陶黑娃過去傳令,現在打的很好,可要是把日軍的大隊人馬吸引來,這仗可就不好打了。


  的確,這兩顆信號彈是承擔第七中隊求援任務的軍曹所發射,這名軍曹被迫擊炮彈打傷了膀子,卻依然竭盡全力的向前奔跑,攀爬,連續發射了兩顆紅色信號彈,軍曹趴在地上,一邊繼續向前匍匐前進,一邊掏出了一顆綠色信號彈。


  他不知道後方的大隊主力能不能看到自己打出的信號,可他知道,如果不把最後一顆綠色信號彈打出去,全中隊就只能覆滅,正當他舉起信號槍,準備扣動扳機時,突然,一股隨著劇烈爆炸的熱浪將他籠罩,接著軍曹整個人就被迫擊炮彈爆炸后產生的氣浪掀飛,那可信號彈卻打了出來,只是並沒有被打倒天上,而是鬼使神差的以平行於地面的方向打出,而且居然正對著何煒。


  「趴下,趴下。」


  何煒大喊著蹲進了散兵坑之中,而邊是信號彈破空的呼嘯聲,那顆翠綠色信號彈就貼著地面在他身邊打了過去,他長出了一口氣,幸好沒叫這顆信號彈打上天。


  再次抬起頭,看著公路上的狀況,這支被伏擊的日軍步兵中隊已經完全被打崩了,何煒決定快速結束戰鬥,他抄起一條花機關衝鋒槍從散兵坑中跳了出來,對不遠處的傅琛喊道:「吹衝鋒號,全體衝鋒,特務排先上。」


  說罷,何煒第一個沖了上去,而特務排排長楊彪也跟在何煒身後,帶著幾十名特務排的官兵沖了上去。


  「沖啊。」


  第一連的號兵吹響了衝鋒號,也是日軍的死亡號。


  何煒和特務排的弟兄率先衝上了公路,四處都是濃煙,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敵人,看不清也沒關係,好有好打法,孬有孬打法,何煒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抄起花機關就打,而後,特務排的十幾條花機關槍和二十響快慢機也開了火。


  「噠噠噠噠噠噠」


  一顆顆,一串串七點六三毫米毛瑟手槍彈鑽進了煙霧,何煒右手扣著扳機,左手抓著花機關槍的護木一邊沖一邊掃射,衝鋒槍哪裡需要什麼仔細瞄準,他看見煙霧裡面有人影的地方就是一陣掃射,緊跟著便是一聲聲慘叫。


  隨著特務營的迫擊炮停止射擊,三個步兵連和粵軍的步兵連幾乎同時發起衝鋒,幾百名官兵端著花機關槍和上了刺刀的捷克步槍與粵造步槍喊殺著沖了上來,粵軍雖然沒有近戰自動火器,可幾個殺紅了眼的粵軍機槍手也端起了捷克式輕機槍衝上前掃射。


  在特務營大量的近戰火器面前,日軍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官兵們以花機關槍手在前射擊,步槍手在後投擲手榴彈,等到花機關槍手換彈時則步槍兵上前,衝進了用步槍打,用刺刀戳。


  被引爆的擲彈筒發煙彈產生的煙霧還沒有散盡,一些被衝鋒槍打懵逼的日軍在煙霧中四處亂竄,有的居然和特務營官兵撞在了一起,迎接他們的,是雪亮的捷克步槍刺刀或是粵造二十一年式步槍刺刀。


  「沖啊。」


  「丟那媽。」


  「殺啊。」


  「唔要做衰仔。」


  特務營官兵和粵軍官兵的喊殺聲,還有昂揚的衝鋒號聲匯聚成了一股洪流,他們籍貫不同,口音不同,卻都有著同樣的身份-中國軍人。


  這股不可阻擋的洪流很快淹沒了公路上的日軍,這些不可一世的日軍一路高歌猛進,不可一世,一路追著中國軍隊的潰兵和無辜的百姓大殺特殺。


  很多人以為他們走向的是一條勝利之路,武德之路。


  殊不知,他們走向的,是一條通往地獄的道路,而特務營官兵則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告訴日軍,中國軍隊依然有擊敗豺狼的勇氣和利刃,中國軍隊可以被擊敗,可以被消滅,但是,不會被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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