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急速發展的家族與削藩
第97章 急速發展的家族與削藩
「今天哥小賺了一筆,走,去喝點?」
「好啊!咱去嚴家那酒樓?」
「去那兒幹啥,哥習慣了去何家的泰順樓喝酒,嚴家那邊,吃不慣!」
「嗬,你還敢去那裡吃飯啊!沒聽說嘛,前幾天,泰順樓的東西,吃出人命啦!」
「什麼!細說……」
……
這樣的場景,發生在府城的大街小巷。
伴隨著事情的發酵,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發生在泰順樓的事情,那名聲是越來越臭,根本沒人願意去那兒吃飯了。
而就算有人認識那癩皮狗蕭四,猜測到了事情的真相,也不敢公然說出去。他們害怕遭到洪爺幾人的報復,那幾個衙役可從來不是什麼善茬,或者說,善茬,可鎮不住這些市民。
「你說你們,惹他幹嘛,惹他幹嘛!」
這個時候,何老太爺也只能在自己的家裡無能狂怒。
他失去了以往的冷靜,面對家族賬簿上那一行行的赤字,他終於感受到了恐懼。
這種事情,本來也是屬於盤外招的一種,和他們找混混去嚴家酒樓前鬧事是一樣的。
應對的辦法,也是有的,不然一個酒樓未免太容易被人搞垮了,而且百姓也不是傻子。
關鍵就在於,這次是衙役親自動的手,有了官府的背書。
對於老百姓而言,官府,那就是天。
洪爺那幾個,雖然平時提起來百姓們都咬牙切齒的,但是他們真要說些什麼,不信的人,可還真不多。
這麼一鬧,威力遠勝過其餘的盤外招,再加上嚴家的推波助瀾,這件事情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府。
幾乎就是轉瞬間,泰順樓安靜得像墓冢,店小二們整天在店裡無所事事,把桌子擦得可以當做鏡子照,而灶台上甚至還結上了蜘蛛網。
幾十個酒樓,兩個多月之間幾乎顆粒無收,何家的主要產業,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他們的內心,充滿了懊悔。
早知道,就不去招惹嚴家了,他們吃點對方吃剩下的,不就好了嗎?鬧到現在,何家的支出依然龐大,但是收入,連支出的二分之一都沒有!主家被迫節衣縮食,以應對開銷!
那老四,更是腸子都悔青了。
他可是罪魁禍首,現在街坊鄰居看見他,也不由地竊竊私語。
國公府僅僅是伸出了一根手指頭,便把他們,這寧波府里的一大家族就這樣直接從天上按入泥潭。
他們只能靠著自己那並不算很多的田地,勉強維持著這一大家子人的過活。
還是有不甘心的人,給京師缺了一封信,想讓那擔任言官的族人去參那嚴家一本,幻想著說不定這偌大的嚴家,會因此被皇帝所厭惡,頃刻崩塌。
然而他們終究還是失望了,那位何家三老爺很快便回信把他們臭罵一頓,並且讓他們趕緊去上門賠罪。
言官,也不是誰都敢罵的,越國公和陳國公,他可惹不起! 就在信件抵達的次日,何老太爺帶著何家的一行人攜帶厚禮來到了嚴家的門前,賠禮道歉。
不僅如此,他們還獻上了自己家裡三分之一的田地,把家族的嫡女,獻給越國公為妾,只求嚴家高抬貴手。
任誰也想不到,就在兩個月前,他們還試圖和嚴家打商戰,佔據寧波府酒樓的主導。
這種種轉變,簡直令人大跌眼鏡,但也不得不讓人讚歎,權勢的美妙。
一句話,定人生死。
這也是嚴凌在當初無數次遊戲之後,得出的經驗。當年他不是沒有從過商,利用現代的種種手段,把自己的家族經營得富甲一方。
然而,由於在朝中沒有靠山,很快他們便成為了肥羊,隨便找了個「通倭」的理由便讓家族萬劫不復,家產被瓜分,知府縣令吃了個飽。
所以在這次真實的遊戲中,他選擇先入仕,再入商。
果不其然,在那龐大的背景面前,一切的問題迎刃而解。
而那知府也在不久之後如願以償,得到了升遷,嚴涯只不過是幫他說了幾句話,這知府立刻就受到了上級的關注,並在不久之後被任命為兩淮都轉運鹽使司的一名從四品同知。
鹽運啊!這可是個不得了的肥差,那知府笑得嘴巴都快歪了,同時也在心底里下定了決心,要抱緊越國公的大腿。
他已經開始準備給國公爺的孝敬了。
而這一邊,在以酒樓為主,布匹、藥材、香料等店鋪為輔的商業極大地興起之後,財政的赤字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嚴家也終於進入了急速的發展期,府庫充盈,許多的產業被他們收購,又為家族帶來了更多的利潤。而這些錢,一部分被存起來,一部分則被用於家族的發展。
諸如擴大學堂、重新訓練族兵、私下裡建造船舶、興建一些小作坊……
嚴凌這邊幹得熱火朝天。
不過這些時日,朝廷里,卻也不消停。
永樂以一個藩王之身,依靠著強大的實力登上了皇帝的寶座,而在坐穩這個位置之後,他卻有了和昔日朱允炆一樣的感受。
甚至因為有自己這個「珠玉在前」,雖然如今八大塞王的實力已經被削弱,這種感覺,卻是更加的如芒在背。
並沒有多久,在永樂元年的四月,朱棣決定再次開始自己侄子未盡的事業。
只不過,和他那個愣頭青的侄子不同,朱棣的削藩,相對而言還是比較溫和的。
首先就是,他比朱允炆更懂,更懂不能把人逼上絕路。
朱允炆那哪是削藩,那簡直就是要人命啊!把一個個王爺不是廢為庶人,就是送到邊疆,要那些個錦衣玉食的王爺到這些窮苦的地方搞建設,這和直接斬首,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這個樣子,又怎麼能不激起叛亂呢?就好像圍師必闕一樣,伱不留缺口,那麼死定了的守軍就會玩命。
所以朱棣明確了自己的方針——我要你的兵,我要你的權,但是我不要你的命和錢,甚至我還給你們發錢。
這是極其正確的做法,這麼一來,宗室就被安撫住了,並不是所有人都對權力有著那麼強的慾望的,尤其是在反抗成功的希望渺茫的情況下。
不過,這也是有很明顯的弊端的,陳國公嚴鏗就很快對此舉提出了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