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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知行合一

  第59章 知行合一

  今天這一幕,讓章惇震驚。


  潘家敢這麼做,必有憑依。


  碼頭邊上,蔡京罵。


  潘意根本不接話,就這樣,潘府的家丁將蔡攸反覆往水裡按,任由蔡京在那裡罵著。


  一直連續七次,最後一次家丁沒鬆手,蔡攸就這樣在水裡蹬著腿,然後不動了。


  蔡京怒罵:「潘意小兒,待本相復京之時,就是你的劫數,連同那閹人……」


  他沒罵完,海公公在梁莘一個眼神下,手指彈了一顆石子飛了過去,打掉了蔡京幾顆牙。


  潘意看到了梁莘。


  輕輕一拱手,然後家丁提了一包銀錠走過來,放在梁莘面前。


  梁莘拱手回禮,轉身離開。


  沒看那包銀子,海公公等人更是目不斜視,只有走在最後的一位,從那包銀子中取出一小錠放在身上。


  無論是感謝出手也罷,封口銀也罷。


  拿了,無論是梁府或是曹府,會失了臉面。只取一錠,給潘家臉面,也算是承諾。


  潘意開口了:「這位哥兒,沒請教。」


  「過客。送這位官人一句,書中有云:知中有行,行中有知,然就如吾子之說,則知行之為合一併進,亦自斷無可疑矣。」


  潘意:「請教。」


  梁莘:「說殺他全家,就必須全家整整齊齊。」


  潘意再次一拱手:「潘家,名意,有禮了。」


  「故人,有禮了。」梁莘一拱手,沒報名字,轉身離開。跟著梁莘的人當中,有一人輕輕一挑袍服,露出一塊腰牌后,跟著梁莘快步離開。


  潘意已經報上府、名。


  梁莘不方便回答,但不能沒有回應,這是貴族間的禮節。


  所以,跟著梁莘的曹評安排人露了腰牌。


  曹!

  夠了。


  並不算失禮,這裡人多眼雜,不報名情有可原,卻也不能就這麼徑直離開。


  潘意又看了一眼蔡京,嘴角挑起一絲笑意,而後翻身上馬。


  身後的家丁,立即列隊,小跑著潘意離開。


  負責押解的差役此時才高喊一聲:「報,人犯上船之時,意圖逃離,落水……救人。」


  還救呢,蔡攸已經涼透。


  蔡京在發抖。


  突然間,他意識到,自己想再回汴京的機會渺茫。


  甚至於,能不能活著走到白州,都是未知。


  蔡京身後,傳來一陣大笑之聲。


  潘意。


  是潘意在笑。


  今天,他痛快的不得了。


  這事,就算朝堂之上有人彈劾他,縱然是奪爵,他也認了。


  更何況,未必會有人彈劾。


  郭忠孝,其父對潘的叔父有救命之恩。


  潘府要保郭忠孝,奉上萬貫給蔡京卻被奚落,只是蔡京、蔡卞背靠章惇,權勢正盛。潘家也是打落門牙肚裡吞。


  郭忠孝昭雪。


  那麼接下來就是潘府的臉面,追隨潘府的人看著呢。


  宋喬年,在獄中自縊。


  其女,蔡京的長媳,在教坊服毒。


  現在,宋喬年的女婿,蔡京的長子,落水而亡。


  好一個,說殺他全家,就必須全家整整齊齊。


  說的好。 潘意一拉馬頭:「去曹府。」


  碼頭上,這還沒完呢。


  章惇站在遠處看的清楚,章援問:「爹,我們這就離開嗎?」


  他沒問為什麼自己的爹章惇不上前阻止,已經三十多歲的他看的清楚,心中也清楚,這混水還是不要趟的好,朝堂上現在複雜的很。


  章惇卻說道:「再看看,這事,不簡單。非是為父心狠,就眼下的形勢看,蔡氏兄弟無人能保。此事,比為父之前想的,還複雜。」


  章援點點頭沒說話。


  過了一會。


  蔡卞的木籠車后一步到碼頭,讓蔡卞震驚的是,蔡京正在失聲痛哭,自己的侄子們,一個比一個哭的慘。


  這不算什麼,蔡卞突然發現,自己身後跟著一輛籠車,自己九歲的獨子也在車上。只見幾個差役從車上抬上來,抬到蔡卞木籠前的時候停了下來,就當著他的而,將一根足有四寸長的鋼針從腹部刺入。


  原來就昏睡的蔡卞之子,晃了一下,還在昏迷中。


  「爾等,何敢……」


  蔡卞此時才發現,自己的侄子蔡攸全身濕透,有人拿席子過來準備將人給卷上。


  蔡卞沖著蔡京大聲問:「弟,何人?」


  蔡京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份儒雅,眼神獃滯,臉上看起來像是瞬間老了十歲。


  蔡卞第二次問,蔡京才轉過頭,獃獃的說了一句:「不,不是潘家。」


  老奸賊還是有眼光的。


  他知道不是潘家,潘家沒有這麼大能量,而且潘家敢當著他的面淹死自己的長子,足以證明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要把他蔡氏連根拔起。


  很可能,遠不止他們兄弟二人。


  甚至包括家鄉族中的堂兄弟都難逃這次厄運,更不說他的門客、學生、黨羽了。


  蔡京不甘心。


  但他卻無能為力。


  此時,他腦海中浮現出自己曾到大理寺大牢見郭忠孝時的一幕。


  郭忠孝也不甘心。


  但他蔡京卻不在乎,因為別說是郭忠孝,就是潘家都無能為力。


  他!!?

  蔡京想到了剛才和潘意對話的人。


  過客。


  書中有雲,知中有行,行中有知,然就如吾子之說,則知行之為合一併進,亦自斷無可疑矣。


  蔡京的進士不是撿來的。


  他從沒有聽過這句話,不可能是書中的。


  過客!


  是誰?


  汴京城中,有誰有這樣的學識,就憑這一句話,蔡京認定了,此人有宗師之才。


  自己問罪,是官家的意思。


  因為自己與簡王有書信來往,再加上舊法一脈的不斷攻訐,自己才會被問罪。


  蔡京又想起,來自己家中之前,宮中和自己交好的幾位公公突然死了,后自己安排人求助童貫公公,結果童貫公公突然也死了。


  官家?


  官家為什麼要置自己於死地呢?

  蔡京有點想不通了。


  現實是,也沒誰會給他機會在這裡想,棍子已經打到身上,鐵鏈掛在脖子上,差役里將他從木籠中揪了出來,送到船上的木籠中。


  船動了。


  蔡京看著越來越遠的汴京,他知道自己全族,完了。


  連小孩子都不放過,就是要滅自己全族。


  至死,蔡京都想不明白,自己得罪了誰,為什麼要趕盡殺絕。


  船走遠了,章惇才走到碼頭上,看著遠去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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