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阿巴阿巴
第72章 阿巴阿巴
請注意，【眼球之牆】本身就是7級的咒法系魔法，光是面對面施展，就足以對一個傳奇法師產生威脅。
最垃圾的眼魔至少是大師級的怪物，最擅長使用精神控制系法術。碰上這法術，只要不是聖武士之類意志堅定的職業者，分分鐘中招白給。
當這個魔法以【眼魔】的大眼珠子作為材料，升級而成的【魔眼之牆】，再考慮到跨空間施法的難度，這絕對是標準意義的8級魔法了。
已知9級魔法足以毀天滅地。
這個神秘的襲擊者用8級魔法來襲擊一個法爺，不可謂不下血本。
在這種情況下，雷恩丟出一個3級的【鏡面術】，在旁人看來就好像溺水之人胡亂抓什麼來抱住，結果抱了個鐵秤砣一樣，可笑至極。
因為這魔法只能反射低級的光束類攻擊，比如2級的塑能系魔法【日光射線】之類的玩意。
然而卡奧斯世界的魔法判定就是一次次魔法版的矛和盾的比拼。
說白了就是許可權狗之爭。
當雷恩情急之下耍出這個魔法時，他腦子裡浮現的赫然是物理的【反射定律】：光反射時，反射光線、入射光線、法線都在同一平面內。反射光線、入射光線分居法線兩側。反射角等於入射角。
化成口訣就變成了：「三線共面兩角等，成像都是虛像的，物像鏡面對稱軸，鏡面凹面均適用。」
在雷恩看來，這是很簡單的定律。
只是當他施法時在心中默念出來，配以學校【元素池】的加成、哈利的防護系專精加成、再加上山谷中某種神秘力量加成后，這個聲音驀地擴散開去，突破了精神世界的封鎖，進入到卡奧斯世界的廣袤天地中。
一切變了！
轟雷一般的聲音開始回蕩在整個山谷上空。
大氣的震顫此時已化作狂風的呼嘯，化作灼熱的陽光，化作沸騰的潭水，最後是咆哮的大地。
連岩石都發出了低沉而古老的聲音，它們千萬遍化一地以元素生物的語言重複著：「三線共面兩角等……」
這既是重複，也是在回應著這段話……
另一邊，其實在雷恩受到襲擊的瞬間，距離他不到兩棟房子距離的唐斯和哈利就感應到了。
那股渾濁而惡毒的意念撕裂空間，襲向師父所在的房子，這讓倆師兄弟臉色大變，不分先後地跑出屋想要靠近師父，但一道無形的力量造從主屋裡迸射出，橫掃整個山谷，強行將他倆按在地上。
無關乎魔力，這純粹是精神層面的壓制，讓他們寸步難行。
「師父——」他們下意識驚叫出來。
就在這一剎那——
山谷上空的陽光驟然變亮了不知多少倍，一道耀眼至極的金光從天而降，彷彿初生的旭日緩緩降臨到山谷里。
原本的陽光在這道光芒面前竟弱小如螢火。
倒映在所有人眼中的是一道赤紅如火的光縱貫天地，驅走了纏繞在特斯拉大人身上的混沌氣息。
明明光芒是如此強烈，愣是沒有任何刺眼的感覺。
因為這是萬物初生的光！
因為這是世界在認可雷恩所說的定律，並將其納入為【世界的法則】！
法則的世界轟然震動了。
卡奧斯大陸各個角落，乃至各個外層位面的強者都被驚動了。
他們感覺心悸不已，企圖感知到這是哪裡發生的大事，然而他們只能感應到世界法則的變動，以及一片奇異的虛無。
非常詭異！
除了當事人，竟沒有外人感知到發生了什麼事。
不，甚至當事人也不知。
當系統提示雷恩：【恭喜宿主，卡奧斯世界接納了（反射定律）作為世界法則之一，您的（鏡面術）已升級為世界級法則型魔法，在本世界範圍內，此法術可以反射一切光線型魔法攻擊以及精神系攻擊。】
雷恩：喵喵喵？ 一個小魔法上升到一個本不屬於它的高度，那是怎樣一個光景？
反彈！
加N倍的反彈！
不光是16個眼球亂七八糟的【魅惑人類】、【催眠術】、【心靈遙控】、【驚恐術】等玩意反彈了，甚至【魔眼之牆】里最大的那隻眼珠子從虛幻變成現實時丟出來的【大解離術】也反彈了回去。
然而這招【大解離術】跟其它精神系魔法嚴格遵守著反射定律，出射角和入射角一致，結果這些術法一陣反射后不是射到魔眼牆上，而是跨越虛空，反回到施法者那邊。
當16個大眼珠子從虛幻的精神世界闖入山谷的半空中，並被自己射出來的魔法給乒乒乓乓轟回來時，這片空域一下子變得十分熱鬧。
五顏六色的魔法超過一半弄到了『自己眼』那裡。特別是當最大的眼魔還砸出了【死亡射線】這種大殺器魔法時，結果就註定了……
「噗！噗！噗！」
一個個大眼珠變成了鬼畜版的爆漿丸子，紛紛爆開的同時，它們屍骸上迸射出來的精神污染與邪惡能量的可怕腥臭味液團居然被送它們來的跨空間傳送門給吸回去了。
原本雷恩以為這就是結束。
不，這僅僅是開始！
在剛剛發生的事其實是這樣的：
眼魔A：變成白痴吧！愚蠢的傢伙！
眼魔B：你們都要成為我的奴僕！
然後它們的精神控制法術就轟到了彼此身上。
理論上A控制了B到F，B又控制了其它幾隻眼魔，這種互相精神控制的關係，又隨著它們不多的自我意識被魔法強制清空，畫風就變成了：
眼魔A：「……」
……
眼魔F：「……」
對面僅存的六隻大眼珠子失去了那些應該是控制器的『蛋殼』的束縛后，愣是無語地大眼瞪小眼，彼此凝望著，傻傻地漂浮在半空。
這一幕讓雷恩有點傻眼。
這位『傳奇大法師』試探著吱了一聲：「阿巴阿巴！」
鬼畜的一幕來了。
「阿巴！」
「阿巴阿巴！」
「阿巴阿巴阿巴！」
這種宛若痴呆症發作的聲音，居然在眼魔之間傳播開了，它們變成了復讀機，不停重複著這片空間里唯一有智慧的存在下達的命令。
對！
無法理解命令，那就重複命令。
這是被精神控制者最經典的反應。
只不過在不斷重複的「阿巴」聲中，這股聲浪愣是成為了一種另類的精神污染，聽得雷恩腦瓜子痛。
「停！停——」
他一聲厲喝，這六個大眼珠子竟然真的服從命令，停了下來。
系統提示終於來了：【發現六隻失去自我意識的眼魔，請問宿主是否接納其成為您的魔仆？】
雷恩一時口嗨：「是。」
下一瞬，雷恩只覺得自己一陣天旋地轉。
就在他即將失去意識前，他只來得及對兩個寶貝徒弟吼一句「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