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第196章 屋大維的「禮物」
第196章 屋大維的「禮物」
「總覺得簡易前輩剛剛說了一些很難懂很深奧的話題呢…」間桐櫻笑說，心中稍有些詫異。
感到詫異的原因是因為剛剛那番話與平時過於務實接地氣的簡易不搭到了極點，甚至完全就不像是簡易會說出來的話。
只在課本中看到過的意識形態之爭，還有普世價值等字眼……
原來簡易前輩也會想這些不像是高中生會想的東西嗎？間桐櫻心想。
似是感覺到了間桐櫻內心的疑惑與詫異，在其體內的迦摩主動為其解惑。
小櫻，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這個男人確實有一顆務實到讓人想要吐槽的心，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什麼都不懂，是個愚昧之人。
相反，他其實很聰明，不然的話，當初又怎麼能輕易剖析你我的心的呢？
他其實什麼都懂，對人理也有著十分獨特的見解，只是他從未表現出來而已。
為什麼？間桐櫻問。
沒等迦摩回答，簡易便主動道出了類似於答案一樣的回答。
「小櫻，不用去在意我剛剛說的那些東西，甚至就連我也只是口嗨而已。對於普通人來說，人理大事這四個大字你得這麼理解。」
說到這裡簡易稍微頓了頓，而後豎起一根食指，眼神也稍稍認真了起來。
一字一句道出那句八字真言。
「人理大事，關我吊事。」
此話一出瞬間冷場，間桐櫻沉默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就只有美杜莎一人將注意力放在了「吊」字上，並越想越深……
另外值得一說的是，不知是不是巧合，美杜莎的遐想確實有種瞎貓遇到死耗子的意味。
看似完全沒有關聯的人理與簡易Little Brother之間確實存在著類似於緣分一樣的東西。
「我覺得耶日木剛剛說的是真的，不論是人理還是抑制力，一定不是一成不變的。就像是各個時期都會為了適應人類不斷發展改變的社會形態與意識形態一樣，一定也在發展。」
巴依此話一出，簡易立即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跟華夏有關係的英靈，就連發展的眼光這種東西伱都有！真是小看你了巴依老姐，我還以為你滿腦子就只想著搞錢呢！」
巴依揚頭輕哼一聲，看似不以為然，其實頗為自豪與驕傲。
「可別小看我哦，聰明的巴依（資本家）對待窮人時一定會用發展的眼光去看待，善用長線思維，壓榨也會注重使用可持續性壓榨方案手段，選擇一次榨乾竭澤而漁的都不是合格的巴依！合格的巴依絕對不會那麼做！」
巴依說完，簡易沉默了。
好傢夥，說來說去不還是為了壓榨窮人嗎？
不愧是傳說中亞洲資本家的原型之一！
「但是，抑制力不是壞人嗎？就像是造就了衛宮前輩…不，英靈衛宮悲劇的阿賴耶…」間桐櫻這時弱弱地道。
「你還知道衛宮的事情？」
簡易有些意外，但卻並未在意，權當對方是到迦里之後了解到的。同時也並未注意到，巴依因為間桐櫻的話嘟了嘟嘴，像是有些不爽。
「小櫻，你搞錯了一個概念，就像是人理奠基非是人理選擇了正確歷史，而是它選擇了人類選擇過的歷史作為人理奠基，除了天災外，釀成個人悲劇的原因只會是人。」
簡易一邊說，面前的巴依一邊點了點頭，對簡易的話表示極大的贊同。
「就拿衛宮來說，他的悲劇歸根結底是他自己造就的，抑制力在最初確實給予了他選擇，但卻並未逼他做出選擇，做選擇的是他自己。
甚至，就連抑制力給他安排的那些工作，也從未明確下達需要殺掉誰來完成任務的命令，在任務中給予了他高度的自由。
打個比方，比方說抑制力讓他去終止一場可能會導致人類毀滅的戰爭，我想，抑制力不會強制性地下達讓他幹掉具體誰誰誰的指令。
任務方針，手段這些從一開始就是在他自己的主觀能動下制定的，抑制力可從未逼他在任務中選多殺少，那都是在他自以為正義下的選擇。
所以，造就他悲劇的鍋可別隨隨便便甩到抑制力頭上，抑制力不背這個鍋。」
讓簡易來說，造就衛宮士郎的悲劇確實不應該讓抑制力背鍋，造就他那種極端正義理念的人（衛宮切嗣）才應該背大鍋。
甚至，就算是將鍋甩到時臣頭上也比讓抑制力背鍋站的住腳。
不是因為跟時臣多少有些關聯，主要是時臣頭上也不差這口鍋。
忽然間，簡易又想到了什麼，笑了笑繼續道：「其實有時候我覺得抑制力（特指阿賴耶）還挺人性化的，明明有更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危機，卻選擇相信人類。」
「人性化？」上線的迦摩表情微妙。
簡易點了點頭，隨後緩緩解釋起來。
到了抑制力這個水平，明明可以為了那些危機用一些簡單粗暴的方式，就比如製作幾個沒得感情，百分百聽命的類似於人工智慧的殺手。
不僅能極大的提高工作效率，還能在任務中不被人的感情左右，永遠不會像衛宮那樣崩潰。
但是，它還是選擇了人類。
「…在某種意義上，這確實是一種人性化，它始終都相信人類自身的判斷與選擇。」
簡易說完，迦摩陷入了沉思。
細細想來好像確實如此。
另外，簡易敢這麼說的另一理論支持是這一次的人理燒卻危機。
抑制力若是真心想要解決人理燒卻其實十分簡單，把包括所羅門的冠位英靈們全召喚出來來上一波團戰絕對能拿下蓋提亞。
劇本簡易都想好了，首先還是讓所羅門給gay提亞抱一個，然後其餘冠位從者一擁而上共同搞gay，這樣一來，想必gay總腚會在無比焦灼炮火連天的情況下當場GC…不，當場GG。
但無論是原作，還是這裡，抑制力都沒有這麼做，就只是稍微在特異點召喚了一些擁有高主觀能動性（並不一定完全聽話）的英靈從者。
「或許真的是這樣沒錯。」
迦摩淡淡地道，上一次的冬木，除了被遠坂凜召喚的英靈衛宮外，截止最後抑制力都沒有出面，自己明明做了萬全的應對冠位英靈的準備與手段，但直到最後也沒有出現。
或許，它真的願意相信人類自身的選擇。
想到這裡，迦摩忽然感覺哪裡好像不太對勁，看向了簡易。
難道說從一開始阿賴耶就相信這個沒有任何魔術才能，菜到摳腳殺個雞都費勁的男人？
不對吧，這個男人自始至終應該都與抑制力沒有直接的接觸才是。
就在迦摩百思不得姐之時，巴依忽然出聲道。
「耶日木，要降落了！」
捕捉到巴依聲音中那份淡淡的開心的簡易送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怎麼感覺你好像挺開心一樣？」
「嗯？沒什麼。」巴依搖了搖頭，隨後咧嘴一笑：「巴依願意相信耶日木的選擇與判斷！」
？簡易打出一個問號，不明就裡。
剛想再問，卻發現已經著陸了……
此刻的馬西利亞港口是一片凄涼而沉寂的世界。曾經繁華的港口，現已成為一片瓦礫場，被燒焦的港口，殘破的船隻，廢棄的金屬片遍布。
這裡已不再有昔日的熱鬧和喧囂，船隻的殘骸滿地都是，猶如一座座破碎的雕像，訴說著戰爭的殘酷。空氣中瀰漫著煙霧和焦土的味道，讓人感到窒息。街頭的樹木，不再是生機勃勃的綠色，而是灰色的枯木，無助地矗立在廢墟之中。那些曾經熙熙攘攘熱熱鬧鬧的人群，現在已不復存在，只剩下寂靜和孤獨。
簡易在這片廢墟中找到了一些孩子，他們原本是這裡的居民，他們的父母依靠著這個港口生計過活，但現在，失去父母的他們只能在殘破的船塢中尋找一絲遮蔽。 他們穿著破舊的衣服，穿梭在那些殘破的貨船之間，尋找著食物與生活用品，面容憔悴，眼中充滿了悲傷和無助還有不敢接近的膽怯。
面對這樣的景象，簡易久久不語。
因為想到了曾經自己給屋大維透露過的那個信息：
只要搞定通商港口，聯合帝國不攻自破！
還是第一次，簡易產生了異常強烈的想要逃避不想面對的念頭。
「他的腦子裡難道就只有戰爭的方式嗎？」
簡易握緊拳頭，表情陰鬱的可怕。
明明讓港口停止運行的方式有很多種，但屋大維偏偏選擇了其中最為殘酷的一種，甚至，動手時也沒跟自己打任何招呼。
他…他怎麼敢的啊！
簡易不會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但這一次要說完全跟自己沒關係似乎也說不過去。
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將自己與這裡的慘狀摘到毫無瓜葛乾乾淨淨了。
俗稱：自己好像不幹凈了！
當然，簡易並沒有過分強烈的負罪心理，因為在某個瞬間意識到了，以屋大維的聰明勁，不會想不到除了戰爭外讓港口停止運行的方法。
這麼看來，他極有可能是故意這麼做的。
至於是因為什麼，簡易想到了當初在羅馬時與屋大維在深夜的爭論，由此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這幅景象極有可能是他所說的禮物！
鍋他背了，卻留下一份煎熬給自己品嘗！
想明白的簡易下一秒便朝著地中海的方向豎起一根中指：「屋大維，你姥姥！我**你**個**！」
想讓自己習慣犧牲這種事，就不能換種溫柔的方式嗎？說教不成嗎？非得用人命嗎？
「皇帝你了不起啊！把人命當做什麼了？麵包片嗎！我囸你先人！」
被突如其來的鳥語花香嚇到的間桐櫻試探性地喚了一聲：「簡易前輩…」
簡易這才停下來，長舒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怒意，進入了正題：「小櫻，你留下照看下他們，巴依，我們走。」
「可是…」
「不用擔心，我絕對不會有事的，雖然不想承認，但造就他們現在這樣確實有我的一丟丟丟丟責任，幫我照顧下他們，真的拜託了。」
面對低下頭的簡易，還是第一次被簡易這麼鄭重其事拜託的間桐櫻當即就要同意，卻被上線的迦摩阻止。
「敵人可是連魔神柱都能輕鬆解決的人，只帶她去無濟於事，還是只讓Rider的姐姐留下照看他們吧，這裡也沒有什麼危險。」
簡易並未接受迦摩的提議：「謝謝你的關心，Rider我接受了，但你跟小櫻留下，見勢不妙我會第一時間讓她們帶我開溜的，這片區域是靈脈所在，你們在這期間嘗試著聯絡迦里，順帶節省體力以備不時之需。」
不等迦摩反對，簡易又看向斯忒諾：「你也一起，你的能力或許會有用處。」
「敵人不是女人嗎？」斯忒諾輕飄飄地道，「我的能力對女人完全沒有用處哦。」
「她確實是女人，但士兵們卻無一例外都是男人。」說著，簡易又看向了眉頭微皺似是對自己的安排有些不滿的迦摩（間桐櫻）。
「現在最壞的情況是交涉失敗，需要由我們來戰鬥，到時候要面對的敵人就不止一騎了，在人理無法落地的情況下，保留殺手鐧就很有必要了，你覺得呢愛神小姐？」
迦摩一愣，明明對於對方來說只是剛剛認識，卻這麼信任自己？還將自己當做了最後的殺手鐧？啊這……
頓時迦摩就糾結了起來，尤其是簡易那信任滿滿的目光更讓其不知如何是好。
「另外，小櫻你之前不是說因為喜歡的人忘了你並且還有了女朋友這件事苦惱不已嗎？我深思熟慮之下，雖然對於那位女朋友很抱歉，但我依舊決定為你量身定做一個天衣無縫的牛頭人計劃！」
「真的嗎？！」上線的間桐櫻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簡易，神情無比的激動。
「當然，誰讓你是我小姨子呢，雖然這麼做確實不好，但為了你的幸福，我相信就算你姐知道了即便不支持，也絕對不會阻止我的！」
簡易口氣中滿滿的大義凜然讓一旁的美杜莎心情十分微妙。
好傢夥，自己幫著別人拱自己！
拱壩都沒有這樣的劇情！
總之，間桐櫻與迦摩最終留了下來。
港口處，望著天邊漸行漸遠的天馬與智者之騎，間桐櫻後知後覺地道：「迦摩大人，我好像一不小心將對於您來說的無解題給解決了呢。」
迦摩：……
……
「你其實就只是不想讓小櫻參與其中吧？」
空中，美杜莎忽然說。
簡易白眼一翻：「廢話，但凡間桐櫻出一點兒事，凜會殺了我的。」
「也就是說，你已經認定會爆發戰鬥了嗎？結果最後你還是站在了人理一邊，想要修復這個特異點嗎？」
「智商見長啊Rider。」簡易投去讚許的目光，后又擺了擺手，「不過後半句說錯了，我想修復特異點是為了自己，只有修復這個特異點，我才能真正與雷夫背後的王搭上線。」
美杜莎送來一個問號：「不對吧？雷夫轉達的指令不是讓你死守這個特異點嗎？若是這個特異點被修復的話你難道不怕……」
「一看你就是那種不懂老闆心思的人。」簡易搖了搖頭嘆了一聲，「麻煩你稍微想一想，在手握聖杯的雷夫都失敗的情況下，我若是失敗了，在某種意義上是不是顯得十分合理？
我若是成功守住才是真的不合理！
另外，其實他背後的王已經不對守住第二特異點抱有任何幻想了，不然的話怎麼會在雷夫失敗之後派其前往第三特異點而不是讓他繼續死守駐守這個特異點呢？
說的直白點兒，我在這個特異點的失敗與成功其實無關緊要，雷夫說的王正在關注我那種話也僅僅只是場面話客套話而已，即便真的有關注，他關注的僅僅也只是結果而已。
而且，還是即便跟雷夫一樣最終失敗了也並不會減印象分的那種關注。」
稍一尋思，發現確實是這麼個理的美杜莎緊接著又想到了另一件詭異的事情。
那就是，面對那樣的對手，為什麼簡易表現的跟勝算很大一樣？
「你的勝算究竟從哪裡來？」
面對美杜莎的疑問，簡易理所應當地道：「當然是來自於雷夫的王了。」
美杜莎：？
勝算來自於蓋提亞的開擺態度。
這種類似於已經放棄了繼續死守這個特異點的態度才是簡易最大的依仗。
這個特異點裡一定藏著就連蓋提亞也覺得棘手甚至難以搞定的對手或者說敵人，所以才會做出放棄這個特異點的決定！
而且，這個人一定不會是梅林！
也絕對不是人理召喚出來的從者！
那麼，剩下的選項似乎就只剩下了一個……
空蕩蕩的軍營里，營帳之中，無人的王座上暗紅色的身影漸漸顯現。
第六獸的幼體，索多瑪之獸。
看著角落裡被綁起來的奄奄一息的尼祿，手持黃金之杯的德拉科心情十分微妙。
自己想要的明明是擁有救世慾望的御主踏破特異點，明明先前（冬木、奧爾良）感覺到那位異方的御主身上存在少許救世慾望的。
但是，為什麼半道就沒有了呢？
而且，因為自己親自挑選的羅馬皇帝埃迦路捕獲了這個時代的尼祿，加上蓋提亞反召喚權能下放導致人理無法召喚從者救場，這個特異點的修復工作幾乎可以說是進入了死胡同！
啊這……
這怎麼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