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指點塵心突破
第24章 指點塵心突破
「一草一木皆是劍？」
這個回答顯然出乎塵心的預料。
「沒錯，不僅是一草一木。你我眼前的所有景物，這水池荷花、皇宮大殿、雨水烏雲，皆可是劍。」雪海藏頷首，平淡地說道。
只是這說辭在塵心聽來何其荒誕。
「草木花朵，房屋水榭，怎麼看也不是劍。」
雪海藏笑了。
「劍斗羅，本殿下問你。」
「你說你的劍是你武魂七殺劍，你的劍道皆因七殺劍為基礎而衍生。那若有一天你的七殺劍毀去，你當如何？」
「武魂沒了，劍便沒了，劍道自然也沒了。」塵心回答。
雪海藏再度朗聲大笑。
「這便是你不如本殿下之處。」
「劍有形而劍道無形，你參悟一生劍道，它早已化作你本能的一部分，就算劍被毀去，本能怎會被毀去？」
「手中無劍，心即是劍。」
「劍道大成者，手指一片蘆葦，不用絲毫魂力，亦能一劍斬神！」
雪海藏一字一句，宛如大道彌音，聽得劍斗羅震耳發聵。
他心中震動，隱隱領悟到什麼。
但眼前彷彿隔著千萬層迷霧，將他不得其解。
「殿下，老夫捉摸不透。」
「捉摸不透？那本殿下便試給你看！」
雪海藏抬手一招，在雨中搖曳的一片柳葉飛來，被他駢指夾住。
「去！」
雪海藏輕喝一聲，將柳葉朝天空扔去。
「噌！」
霎時間，一道宏偉劍光衝天而起，氣貫長虹！
劍光直接將漫天傾盆雨幕分成兩半，眨眼后更是將上空濃郁的烏雲捅出個大窟窿，讓陽光從窟窿中灑落。
而在這劍光閃爍的剎那，皇宮之中甚至是整個帝都內所有人，都覺得渾身一顫，如芒在背。
「嘶！這……」
塵心蒼老的眼神震動，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氣。
這一劍太過驚世駭俗，超出了他理解的範疇。
「一片柳葉，竟也能釋放如此劍氣！」
塵心的道心都在一剎那被雪海藏剛剛那一招擊得粉碎，世界觀直接崩塌！
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鑽研了一輩子的劍道，在雪海藏的大河劍道面前，居然如此渺小……
「咳咳……」
忽然，一道咳嗽聲從雨幕之中傳出。
骨斗羅和寧風致解除了隱匿身形，神色窘迫且震撼地走了出來。
劍斗羅來的時候，他們也跟著來了。但考慮到法不傳六耳……他們便選擇隱匿起來偷聽。
只是沒想到，雪海藏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剛剛那一葉劍氣，結結實實刺在了骨斗羅身上。
「古榕，你的胸口……」
塵心忽然眼神一震，難以置信地看向古榕的胸口。
在古榕胸口上，有著一道兩指寬的傷口如蜈蚣一樣蔓延著。
「三殿下，是我等冒犯了。這一劍，是老夫活該。」
古榕慚愧窘迫地朝雪海藏行禮，蒼老面龐上難掩痛楚之色。
「念你是初犯便不深究了，若是再犯，定要嚴懲。」雪海藏冷哼道。
其實他原本也沒發現古榕和寧風致潛伏在暗中，但當他動用大河劍氣時，劍氣自動鎖定了暗中的兩人，他便順勢將劍氣斬向了那裡。 不過這一劍的效果，遠超他的意料。
看來大河劍氣和無上劍韻的強大，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恐怖！
在完全沒有動用魂力的情況下，僅憑大河劍氣的霸道，就能給九十五級的骨斗羅留下傷勢。
怪不得那日，他輕描淡寫一劍，就能將同為九十九級的比比東逼入絕境。
當然，以他目前七十一級的魂力，能在骨斗羅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留下一道傷疤，已經是極限了。
「那是剛剛三殿下一劍造成的傷勢？！」
塵心眼神再度震動不已。
剛剛他雖然覺得雪海藏那一劍強，卻不知道有多強。
但現在，他大概有了一個概念。
骨斗羅可是大陸上號稱第一防禦的強者！
其防禦力就算是他的七殺劍訣都難以攻破，卻被雪海藏用一片樹葉輕描淡寫地在他胸口劃出那麼猙獰的傷口。
若非親眼所見，他斷然不敢相信。
寧風致喚出七寶琉璃塔為古榕療傷，眼神同樣震撼。
「古叔不僅防禦力強，恢復能力也應該是首屈一指的，這劍氣造成的傷害居然讓他無法短時間內自行癒合，真是可怕。」
寧風致回想起剛剛那一幕都一陣后怕。
要不是古榕主動扛下了這一道劍氣，他估計都要在那劍氣下重傷不起了。
「可剛剛那一劍分明沒有絲毫魂力，是純粹的劍意。」
「連純粹的劍意都這麼強，三殿下在劍道上的造詣，老夫當真望塵莫及。」
劍斗羅望著雪海藏的身影，頓感高山仰止。
「劍斗羅，你現在明白什麼是一草一木皆可為劍了嗎？」雪海藏從容地看向劍斗羅。
劍斗羅頷首，但還是困惑：「可老夫不解，這和大河劍氣有何關係？」
「你可知大河劍氣中的大河二字，是何意思？」雪海藏問道。
「難道不是江河湖泊中所指的大河？」劍斗羅驚訝。
「是，也不是。」
「你看這雨，可有感悟？」
「老夫愚鈍，還請殿下明示。」
「雨水從形成到落地，便是它的一生。」
「花草從發芽到枯萎、皇宮大殿從不斷壘砌到轟然倒塌，大河奔流到匯入汪洋，便是它們的一生。」
雪海藏話音玄妙，聽得劍斗羅雲里霧裡。
「大河劍氣名為大河，實為蒼生，亦為萬物；包羅萬象，無所不在。」
聽聞雪海藏的話，塵心猶如醍醐灌頂，眼神中逐漸浮現一絲明悟，他連忙取出一片天青靈雲葉子，吞服而下，提升三倍感悟力。
浩瀚的劍意從他體內逸散而出，他的氣息開始節節拔高。
「塵心……」
「劍叔……」
古榕和寧風致屏住了呼吸，心臟也隨之懸了起來。
片刻后。
一道劍氣從塵心顱頂衝天而起，氣貫如虹，如日中天！
他的魂力等級也在此刻踏入了新的等級。
古榕眼神一震，露出震撼和羨艷之色。
「塵心他，九十七級了！」
話音落下的一瞬，塵心兀然睜開雙眼，蒼老眼眸中有著一抹精鍊劍光閃過。
「多謝三殿下指點，老夫明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