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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第124章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其實,那個年代流行著一句話,叫「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集體的事情,要麼就是偷奸耍滑,磨洋工,要麼就是連偷帶拿,搞破壞。


  每個人都有小心思,生產效率極其低下。


  要不然,那麼多田地,也不至於餓肚子。


  眼下,麥子已經飽滿了,只是水分太大,植株沒有完全乾透,尚且不能收割。


  不過,卻可以拿來吃了。


  四丫被數落了一通,可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


  只能瞅著她哼哼唧唧的在院子里烤麥穗兒。


  整個人熏得跟個花臉貓似的,眼睛里卻泛著饞兮兮的光,滿是興奮。


  王承舟一邊兒幫忙,一邊兒叮囑道:

  「四丫,這種事兒,每年可只能幹一回。」


  「今天過後,大隊里必定有了準備,要是貪得無厭的再去,必被逮到。」


  「可不能做那種傻事兒。」


  聽著老哥傳授經驗,四丫眯起眼睛,笑得異常開心。


  連忙把烤好的麥穗兒揉了一下,用小嘴兒吹掉皮子。


  然後,一把捺進了他的嘴裡。


  王承舟差點兒被這虎了吧唧的妮子給推倒,連忙張著嘴吃了下去。


  別說,青麥子烤過之後,帶著濃郁的麥香,嚼在嘴裡甜絲絲的,甚至還會爆汁兒。


  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四丫自己也填了一嘴,跟個小倉鼠似的咀嚼著。


  兄妹倆蹲在一起,賊兮兮的笑了起來。


  掐回來的麥穗兒足有小半筐,剝出來大半碗的麥粒,熬成粥,足夠家裡人吃上兩頓了。


  一家人吃過午飯,又得出去折騰吃的了。


  現在,所有人都在盼望著麥收。


  雖然平均下來,每戶分不到多少麥子,可總能見到一些糧食子兒吧?


  整天挖野菜吃,腿都要打飄了。


  其實,王承舟特別想跟著他們一起去田野和河套里晃悠,找不找得到吃的,倒在其次,主要是好玩兒。


  不過,李玉珠肯定不樂意他去瞎晃。


  而且,下午還要去後山給老欒頭配藥,抽不開身呀。


  帶著心裡的遺憾,王承舟把藥材收拾了一下,提著離了家門。


  每次來到山澗邊兒的茅廬,都有種走進世外桃源的感覺。


  特別是看到清麗的師姐,還有那雙戲水的玉足,美得有些晃眼。


  跟一場夢似的。


  才能讓他在這種艱苦卓絕的歲月里,多出些許超然於物外的心性。


  見他過來,欒紅纓眉眼兒彎彎,赤著腳丫跳了過來,拉住他,佯裝生氣道:「師弟,遲到!」


  這妮子,說話越來越流利了。


  王承舟心中喜悅,故意逗她道:

  「師姐,你要是實在想我,不如,跟著我一起住在村子里?」


  「等收完麥子,家裡就準備蓋房子了。」


  「到時候,咱們住在一起,就可以朝夕相處啦!」


  欒紅纓一聽,忽閃著大眼睛,歪起了腦袋,顯得有些意動。


  自從跟著王承舟回了幾次村子,發現那裡的人並不想爺爺說的那麼可惡,甚至,還交了幾個朋友。


  徐小芷、於華、王愛朵,都是很不錯的女孩子。


  而且,跟她是同齡人,有很多的共同話題。


  「臭小子,你討打是不是?」


  哪知道,聽見二人說話,欒修武瞪著眼睛,從茅屋裡走了出來,沒好氣兒道:

  「狗東西,我一早就看你不是個好玩意兒!」


  「竟敢當著老夫的面兒,勾引老夫的孫女兒!」


  「小紅纓心思單純,伱要是再敢教唆她去外面兒住,我狗腿給你打斷!」


  王承舟一縮脖子,沒想到這老傢伙聽力如此敏銳,跟個老獵犬似的。


  可被人戳破了,卻沒有任何尷尬的意思,反而厚著臉皮道:


  「師父,你誤會啦!」


  「我之所以想說動師姐去村子里住,目的是不想你繼續窩在這山溝里受苦呀!」


  「可能你還不知道,咱們村兒就要通電線了,到時候,各家各戶都會扯上大燈泡,明晃晃的,不比山溝里黑漆漆的強?」


  「哼!」


  欒修武語氣稍緩,瞥了他一眼,「那又如何?」


  「山溝里雖然黑暗,可咱心裡頭住的敞亮;村子里再光明,要是四周都是些狗屁倒灶的小人,心裡一樣會憋屈。」


  「就眼下的情形,進村兒了,啥事兒都有人管著,小紅纓能住得慣?那樣的餿主意,你還是少打!」


  其實,欒修武擔憂的不無道理。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當下是集體大生產,欒紅纓從小在山裡頭長大,肯定適應不了那種生活。


  不過,欒紅纓對於師弟描繪的朝夕相處的場景,還是十分心動的。


  聽爺爺果斷拒絕,還把師弟罵了一通,有些委屈的低下頭去。


  見她如此,王承舟咂了下嘴,心裡頭別提多痛……快了。


  能有一位仙子似的女孩兒如此鍾情自己,哪個男人不得渾身舒爽,美上了天?


  雖然,欒紅纓尚且懵懵懂懂,可能不太明白所謂的情愛,完全是憑著內心的好惡,像小孩子一樣,本能的對自己充滿了依戀。


  可是,王承舟相信,兩人一定可以走到鮮花掛滿枝頭的那一天。


  於是,不死心道:

  「師父,要是以後大家各干各的了,每個人都可以擁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用再勾心鬥角,只要辛勤勞作,便能豐收滿園。」


  「興之所起,便頂著天上的月亮去田裡頭勞作;不開心了,哪怕日上三竿也沒人管你。」


  「到了那一天,師父願意帶著師姐重新回到村子里,建它一座小院子,享受日出而作日落而歌的田園生活嗎?」


  描繪出的美景,讓欒修武張著嘴,一陣愕然。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兒來,不住的搖頭,「你個臭小子,整天做白日夢!」


  「咋可能有那樣的好日子?」


  「怕是再過上幾十年,依舊是現在這種蠅營狗苟的倒霉生活。」


  王承舟忍不住笑了起來,甚至,當著他的面兒,鼓起膽子,牽住了欒紅纓的手,「師父,你就說你願不願意吧!」


  「要是真有那一天,你就得帶著師姐跟我一起住在村子里。」


  「乾脆,到時候,咱們住一起得了。反正,王紅河正好缺個爹,到時候,讓他給您養老送終!」


  欒修武瞪著眼睛,差點兒笑噴了。


  點指著他,罵道:

  「你個小兔崽子,賣起自己親爹來,是一點兒都不含糊啊!」


  「行,要是真有那麼一天,老漢我必然會領著小紅纓重新回到村兒里。」


  「到時候,老漢攬上二畝地,種一畝,荒一畝,閑了就喝點兒小酒吹吹風,也是一件人生樂事。」


  王承舟一下子激動起來,死死的握著欒紅纓的小手兒,生怕她跑了似的,「行,到時候,你可得記著今天說過的話!」 「師姐,咱們趕緊配製藥丸,治好他的病。」


  「到時候,讓師父多活幾年,幫著咱倆種地!」


  欒紅纓彎起眉眼兒,笑得跟春水似的。


  欒修武咧著嘴,笑罵一句,「你個小王八蛋,合著鬧了半天,就算計著老漢給你倆當苦力的呀?」


  師徒三人一起大笑起來。


  然後,就開始製作蜜丸。


  那玩意兒跟水丸不同,不需要煮小米,但是,卻需要模具。


  可王承舟哪兒有什麼模具?

  只能把赤箭和川芎碾成藥粉,然後把野蜂蜜炒制一下,摻在一起,跟和面似的,團成團。


  憑藉師姐的一雙巧手,揉成龍眼兒大小的藥丸。


  而後,王承舟才叮囑道:


  「師父,這種丸劑,需要用茶酒送服。」


  「吃的時候,最好是早上空腹。」


  「書上說,病在胸膈以上者,先食后服藥,病在心腹以下者,先服藥而後食,病在四肢血脈者,宜空腹而在旦,病在骨髓者,宜飽滿而在在夜。」


  欒修武一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驚奇道:


  「娘的,還有如此多的講究?」


  「不過,單看用茶酒送服二字,就說明你小子的話很在理呀!」


  「行,我就聽你的,一大早,弄碗酒,喝下去。」


  王承舟一聽,鼻子差點兒氣歪了。


  無語道:「師父,吃個藥丸,哪裡用得著一碗酒?」


  「我,我怕噎著!」


  欒修武開始狡辯了。


  這老頭兒,完全是仗著吃藥,來過酒癮來了!


  王承舟哼了一聲,可不慣著他,拉著欒紅纓叮囑道:


  「師姐,你看著點兒這老頭,別讓他喝那麼多酒。」


  「飲酒過量,可是對身體不好。」


  「每天早上,最多讓他喝一盅!」


  欒紅纓抿著紅唇,十分認真的點著頭。


  欒修武為人桀驁,誰的話都不聽,唯獨對自己這個可憐的孫女兒,言聽計從,十分害怕她生氣。


  王承舟一番話,算是直接擊中了他的軟肋。


  氣得他差點兒破口大罵,「你個混蛋小子,給我使絆子是不是?」


  「行,你等著!」


  「等將來,有你小子好受的時候!」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自己孫女兒一眼,傲嬌的揚起了下巴。


  王承舟心裡一突。


  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老東西,將來,不會在自己跟小紅纓的婚事上,使絆子吧?

  爺倆兒鬥了一陣兒嘴,天都黑了。


  王承舟把依依不捨的師姐勸回去,快步回到家中。


  哪知道,剛走到家門口,就聽見院子里有人咋呼。


  正是鄰居郭雪梅。


  「嬸兒,你是沒看到,那縣裡來的大夫,臉都被抓花了,一溜好幾個血道子,跟野貓撓了似的。」


  「不能那麼不中用吧?好歹是王建國請來的高明大夫,咋會連一個小寡婦都收拾不了?」


  李玉珠的腔調里多少帶點兒幸災樂禍,捧哏似的。


  「哈哈,縣裡頭來的咋了?」


  郭淑梅越來越興奮了,嘲笑了一陣兒,「那些城裡人,長得細皮嫩肉的,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還沒你家承舟壯實呢。」


  「小辣椒是啥人?那可是從小跟男孩子斗到大的虎丫頭,不撓他撓誰?」


  「後來,那大夫面子上實在過不去,就發狠讓王建國找了幾個人,把王彩雲給捆了起來,然後,在她屁股上狠狠的來了一針!」


  「咳咳!」


  院子里,王紅河提醒了一下兩位聊嗨了的老娘們兒,示意家裡還有小孩子在呢,嘴上別沒個把門兒的,瞎胡連。


  郭淑梅嬉笑了一聲,粗著嗓子道:

  「紅河叔,咋了?」


  「人家說的可是事實,那大夫就是拿著大針管子,在王彩雲的屁股蛋子上捅了一針嘛!」


  「你別說,那一針下去,不一會兒,小辣椒就消停了,迷迷糊糊的,跟睡著了似的。」


  「咦?」


  李玉珠一陣詫異,隨口道:「照你這樣說,人家城裡來的大夫,不是給她治住了嗎?」


  「治住個屁!」


  郭淑梅一陣低笑,似乎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畫面,「過了有個把鐘頭,那大夫探著個大臉,去檢查情況。」


  「誰成想,被正好醒來的小辣椒一口啐在了臉上。」


  「膈應得那城裡來的大夫拿著手絹,一個勁兒的擦,到走的時候,臉上都起了一片紅印子呢。遠遠看著,跟那猴屁股似的!」


  四丫終於憋不住了,坐在小板凳上,前仰後合,嘎嘎的笑了起來。


  一家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對了,你家承舟呢?」


  郭淑梅可算過癮了,探著頭往屋子裡瞅了一眼,「我看,現如今,只有你家的那個寶貝蛋子能夠救治這小辣椒了,其他人,都是白搭!」


  「淑梅,這話可不能這麼說。」


  李玉珠壓低了聲音,連忙謙虛,「俺家承舟才多大?」


  「年紀又輕,資歷又淺,學問又低,就這村衛生員的名頭,還是千辛萬苦得來的,哪兒比得了城裡的醫生?」


  「再說,那王建國多有本事的一個孩子,他都治不了自己的姐姐,俺家承舟就比他主貴些?」


  王紅河抽著旱煙,默默的沒說話。


  擱以前,都是鄉里鄉親的,不管如何,他都會讓王承舟去看一眼,表明態度。


  可事關王鐵林一家,他少有的冷漠了下來。


  別看他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可心裡頭跟明鏡似的。


  上次,王承舟被人舉報,他們一家子,肯定脫不了干係。


  特別是王志國那小子,上工的時候,簡直就是明著針對自己家老三。他哥王建國,因為選舉衛生員的事情,暗地裡也沒少使絆子。


  這樣的人性,誰給他個龜孫兒治!

  況且,人家縣城裡來的大夫都被那個傻閨女霍霍跑了,承舟一個村兒衛生員,能有多大的本事?


   感謝書友20161224205641757大哥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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