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人活著就是為了
第163章 人活著就是為了——
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南疆的某個山寨里，一位凡人小伙兒與一位女蠱師兩情相悅，為迎娶愛人，小伙兒接連闖過蠱師老爺所立的三關，最終抱得美人歸。
整個過程中，蠱師老爺從未動用武力逼迫，這顯然不符合現實邏輯，宛若童話一般，卻也體現出凡人對美好生活的嚮往與憧憬，如此漸漸有了今日的月亮節。
作為一個在南疆流傳久遠的節日，南疆雖多山，山寨林立，相互隔絕，但月亮節卻是共同的節日。
屆時，南疆上至蠱仙，下至凡人，都會做茶、吟詩、解石，此三項正是故事中凡人小伙兒，所通過蠱師老爺的考驗。
當然，凡人們也就能泡個茶，敲敲石頭。
其實細說起來，月亮節的故事與《人祖傳》大致類似，都是偏向於神話寓言，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
例如九轉智慧蠱，真的就能說話嗎？
顯然是不能的。
甚至可以說，整個故事沒有半點涉及蠱仙等仙道層次，但秦一觀就是莫名覺得有所關聯，也許是在故事中最後一關，蠱師老爺所踢飛的石頭中，飛出的那隻好似月亮，閃閃發亮的蠱蟲。
這多少有些牽強，且從時間線上來看，朧月女仙所處時代，位於星宿仙尊與無極魔尊之間的尊者空白期。
而那時的蠱界，異族尚未洗滌一空，唯有等到狂蠻魔尊時代，才算徹底被壓制住。
如此看來，朧月女仙行事低調，也不是沒有道理。
當然，以上種種猜測，只能算是自己的顱內想象，沒有半點實際證據做支撐。
「臭小子，別好高騖遠，想貪圖兩位月道無上大宗師的遺澤，你還差得遠呢！」
琅琊地靈見秦一觀為此事苦思冥想、愁眉苦臉，不由出聲嘲諷。
秦一觀點點頭，以他目前的實力與知識層面，確實未免還是有些低級，畢竟那都是涉及遠古時代的事情了，又有誰能真的能說得清？
從琅琊地靈處洞悉月道秘聞的想法就此破滅，而想要了解更多，知曉更多，唯有提升自身實力為上。
實力才是蠱界最直接的敲門磚！
此外，其前些時日突破煉道准大師流派境界，讓他對於過往煉蠱中所遭遇的許多問題，有所釋然。
譬如，先前錄製方源使用人皮蠱的全過程，結合原著中琅琊地靈脫口而出的蠱材，他或許能依靠智道手段，嘗試倒推出來完整蠱方。
其目前施展的見面不相識，並非完整版本，而是低配版。
完整版殺招需要調動三百來只蠱蟲，包含智道、力道、變化道等流派，遠非是凡人蠱師層次所能催動，人皮蠱倒是個不錯的選擇，有利於潛入掩藏。
這事他也不敢問琅琊地靈，生怕對方管不住性子，在方源面前說漏了嘴。
見此，秦一觀抽身欲走，忽地腦中想起了什麼，心念一定，笑眯眯道：
「琅琊大人，還需要請您幫我一個小忙，在寶黃天中採買一些東西，用元石就行！」
說罷，秦一觀倒出成堆元石——這都是前些時日，兩隻天元寶王蓮所產。
待聽清其所求，琅琊地靈神色古怪，「你買那東西幹嘛？還是說你跟盜天魔尊一般，都有這類愛好？」
秦一觀笑而不語，帶著東西臨別前，又叮囑地靈保密事宜。
嗖的一聲，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再抬眼時，儼然艷陽高照。
確認周遭無人，騰身飛離。
與琅琊地靈達成協議后，月牙湖已經沒有多待的必要，接下來北原各地的英雄大會都會相繼召開，十年一屆的王庭之爭即將正式拉開序幕。
秦一觀的目標十分明確，即進入王庭福地，擇機升仙。
按原著劇情發展，本屆有方源假扮的狼王常山陰，所加盟的北原超級勢力黑家，將會登頂王庭之主。
故而，只需要加入黑家行列，便能穩進王庭福地，至於秦一觀所糾結的時間節點，過早不行，與方源接觸過久，有提前暴露的風險。
中途加入，不可避免要參與各項大戰，若只是為了戰功貢獻，倒大可不必。 所以，在紛爭即將結束時，再潛入也不遲。
疾風怒吼，雲團飛馳。
低頭俯瞰大地，月牙湖漸漸消失在視野所及，岸邊則有幾處部落營地屹立於此，人頭攢動。
看清某處小型營地的旗號，秦一觀眸光閃了閃，唯恐避之不及。
「能把方源給坑了的女人，我可惹不起！」
……
月余后，葛家營地
結束收編野生水狼群后，方源返回葛家營地，修行間隙，隨手拿起灰白石板消磨時間。
只見其凝望著這件，已經被他判定成贗品的石板，在真元灌注下，表面的墨線忽然流動變幻了起來。
持續了好一會兒功夫，這才漸漸定住，形成一副地形圖。
圖的中央，是一塊隆起的土地，沒有山峰陡峭，坡度很緩，上面張開一個豁口，彷彿通往地底的模樣。
在這處地方，標註著兩個字——地丘。
整個地形圖的下方，還有四句——
「土中蘊光，芒高萬丈，百里天游，詠梅雪香。」
很快，種在灰白石板中畫意蠱將地圖細節，印刻進方源腦海，使之無法忘懷。
得了地丘傳承圖，只是一場小小的意外，很快方源就將其拋之腦後。
直到他拿起下一塊灰白石板，照例催動蠱蟲照射表層。
可下一秒，灰白石板上的墨線再度涌動起來。
「呃？難道說……」
見此情景，方源目光緊緊盯著。
經方才獲得地丘傳承一事，他不免啞然失笑，什麼時候傳承這麼好得了？
然而，待灰白石板上的墨線漸漸穩固，方源微揚的嘴角驟然收起，眉宇緊皺，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卻見灰白石板之上，原本凌亂不堪的墨線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數個方方正正、有稜有角的文字。
這文字既不是蠱界常見的五域文字，也不似某些異族銘文，換做旁人此刻怕不是要傻眼，可問題是——這些字方源他都認識！
甚至可以說是在熟悉不過，因為這就是他前前世所用的簡體中文！
「人活著就是為了——」
方源沉寂少許，輕聲誦讀。
顯然，這是一個填空題。
是說出自己的人生願望？還是什麼其他的至臻箴言？
問題是，為什麼是他熟悉的簡體中文？
難道說……
方源思慮許久，雙手捧住灰白石板，眸光如炬，一字一頓道：
「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