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次長平之戰的開幕
第28章 第二次長平之戰的開幕
對於將士們的生活劉泰儘可能的保障,對於將士們的思想劉泰無比重視。
所以每周跟這些學習《漢書》的軍史討論,不斷去引導他們去挖掘晉廷的缺點,以及讚揚大漢的優點。
以這兩者作為強烈的對比,不斷去喚醒這些軍史們對漢族的民族覺醒。
而通過這些軍史們的思想傳遞,然後再傳遞給了下一層將士們。
最上層的自然是完成大漢民族的思想覺醒,差一步的至少明白什麼叫做專研《漢書》。
最差劉泰的要求也不高,只是希望他們能夠在這接下來沒有打仗的時間,能儘可能把讀書寫字給學會。
劉泰很清楚,自己需要他們做得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但讀書寫字卻是最基礎的。
事實上,他們跟著劉泰上了一回戰場,親身經歷了戰場的殘酷后,對劉泰安排訓練,他們雖然並不是很懂為了什麼,但他們已經能很順從的接受。
畢竟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句劉泰雖然沒說出來,但沒什麼比他們真的親自經歷了戰場,更能讓他們體會到這一句話的深刻。
此刻他們看著自己身邊戰友,尤其是劉泰,至少他們能從劉泰身上感受到,自己身邊戰友的重要性。
這種感覺就好像在社會上打滾了一番,當知識真成為自己繼續上升的瓶頸時,那很多人就會感受到自己沒好好讀書,或者自己能夠更努力一點下所帶來的遺憾。
當然有很多人是不會有這種機會的,一方面是有些工作不需要知識,另一方面是有的人已經沒機會再後悔這件事了。
所以,泫氏城的戰鬥雖然短暫,但那真的死人與自己殺人所帶來的衝擊,讓這支剛上戰場不久的良家子軍隊被磨掉幾分浮躁,多了幾分的沉穩。
這讓他們面對著軍事訓練,能夠更加的沉穩,也更加的容易接受。
對將士們的訓練,早上吃早飯前,用跑步來鍛煉體魄,吃完后開始訓練武器,武器主要是用木製的,有的甚至去掉了尖槍,而且還安排了從泫氏縣弄來的醫匠看著。
到了中午吃飯,吃完后便開始講《漢書》,當然講完后讓將士們休息兩刻鐘,到下午便開始訓練隊列與軍陣,即是為了服從性,同時也是為了方便戰場上進行布陣。
劉泰真不是那種能把剛剛弄到自己手上的軍隊,然後就能夠直接讓他們說列陣就列陣,說擺出666就擺出666的軍神,劉泰只是正常人,自己指揮能力的不足,需要將士們去補足。
所以,對陣列最好的軍隊,劉泰還會讓他們總結心得,讓他們的軍史進行總結歸納方法,然後傳遞給其他的屯隊進行學習,而其他凡是接過這列陣心得的屯隊將士,必須對他們行禮。
當然,如果其他的屯隊夠在接下來的軍列比試中超過他們,那這屯隊的優惠取消,流動旌旗會被奪取,當然最重要得,其他屯隊成員見到他們行禮的待遇取消,這隻給最優秀的人。
真到那時,如果從來沒有過也就算了,但明明擁有卻失去了,那就很痛苦了。
完成了列陣的訓練,他們便能夠吃了晚飯,然後好好休息去了。
一支軍隊的成長終究不是一蹴而就,劉泰非常高興有時間停下來,去慢慢雕琢麾下軍隊。
否則若一直有著戰爭,劉泰不怕自己練不出一支虎狼之師,但自己怕得是自己練不出一支體魄,組織與思想全面發展的軍隊,因為戰場的環境,會把人蹦得太緊了。
訓練是水滴石穿,需要時間去消耗,劉泰把心思放到另一件事情上。
劉泰來到九營,九營裡面龍蛇混雜,其中以軍史與醫者佔了相當大的一部分,但對剩下來的人劉泰也並沒任何輕視。
像喜歡機械的人弄了一個小組,就專門給我玩弄機巧,目標是復原指南車,甚至最好給能縮小指南車。
不要看好像歷史書上的大佬上東漢張衡、魏國馬鈞、南齊祖沖之,是個大佬就能夠製造這玩意,弄得好像製作這個東西很簡單的樣子。
但能上史書的東西怎麼可能簡單,這東西有點像是這些機械大佬的認證證明,你們能夠把這東西給製造出來,那麼就是機械系大佬,還是動手能力超強的那種。
要是做不到,那就連上史書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面對著劉泰這個不講道理的指標,解飛抓抓腦袋也只能努力去攻克了。
不過還好的是,他是帶著團隊去攻克的,不像是那些史書大佬,純粹靠個人天賦。
劉泰還嘗試著讓這些旁系的士子們去尋找《氾勝之書》,畢竟在賈思勰這位農家大佬還沒弄出《齊民要術》前,《氾勝之書》幾乎已經算最完全的農學書籍了。
劉泰雖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有耕地,什麼時候開始種田,但先努力收集這一類的書籍總歸不會有錯的。
而除了《齊民要術》,像什麼《九章算術》,什麼《水經注》,什麼《傷寒雜病論》。
各種工具書劉泰都會派人去主動收集這方面信息,畢竟鄴城這麼一個當初曹魏的首都,誰也不敢保證這裡的曹魏舊人手中有沒有這些漢代的科技精華。
相對來說,如果自己要求什麼家傳經書,那些豪門子弟未必會願意把他們的經書交給自己卷抄。
但這些工具書的話就不一樣,這些東西不涉及鬥爭,相對來說更是被歸類為雜學。
它們的價值可沒各種經書,甚至各種經書的斷句方式來得珍貴。
劉泰有心去這鄴城收集,實際上受到的阻礙,倒也算不得大。
但就算相對來說它們並不受時代重視,但到底是知識的一種,那麼自然是有價值的。
畢竟這時代又不是二十一世紀,知識基本上都像白菜一樣放在你面前,不怕你去學,就不怕伱學不會,卡住知識不斷深化的恰恰是人類本身天賦不夠。
所以,實際上劉泰雖然相當的渴求這些工具書,但想要收集全,到底需要時間去慢慢等。
比如說,要是誰想見見王彌,用這些書籍作為敲門磚,那劉泰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而劉泰在鄴城內耐心的訓練士卒,尋找各種這時代的科技傳承時,等到來年春暖花開,劉泰在王彌處聽到消息,劉淵派遣劉聰討伐洛陽。
「這?我們不是要討伐上黨的嗎?」劉泰有些疑惑道,「怎麼又去討伐洛陽!」
「聽說是司馬越在晉廷倒行逆施,驅逐了一批宿衛,凡晉廷武官中沒封侯的都被罷免,其中有個叫朱誕的便逃了過來,說熟悉晉廷的布置,所以便嘗試性進攻一下。」王彌說道。
劉泰點點頭,但也沒有太過在意,這種進攻更多的也就只是一次嘗試,能成功自然最好,但要是打不下來,那也無所謂。 而匈奴漢國的這次進攻,現在已經逐漸有點像著宋朝時期的打草穀類似,就是懷著有棗沒棗打三竿的想法去碰一碰。
晉廷面對匈奴漢國面對得多了,自然不可能一戰擊潰。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在劉聰指揮部隊攻下了黎陽后,上黨這一邊就開始有異動起來,這讓劉聰不得不轉回,哪怕在收到消息時已攻略到延津,劉聰也只能選擇撤退。
因為不拔掉上黨這枚釘子,匈奴漢國根本就不敢用力攻擊晉廷,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的背後會不會就這麼被隨時捅上一刀。
事實上,劉淵也對這上黨的耐心幾乎達到了極致,隨著劉聰失去這次晉廷叛徒帶路的機會而班師回朝,整個匈奴漢國的內部針對奪回上黨郡與壺關的計劃開始全面啟動。
「歡樂,你去出使匈奴鐵弗氏與白部鮮卑,令劉虎進攻晉陽,使劉琨不得抽身。」
「遵命!」
「長盛,你負責我大漢的物資運轉,決不可有任何怠慢!」
「遵命!」
「朱紀,你來給石勒王彌發文,讓他們收到命令后,即刻帶領兵將匯聚泫氏縣!」
「遵命!」
……
最後劉淵把目光對準了自己的兒子劉聰,道,「此次征戰,以楚王為帥,王彌副之,石勒為先鋒,定要攻破上黨郡,拿下壺關!」
「孩兒遵命!」這時候的劉聰對劉淵行禮,一口便應答了下來。
一邊的劉和看著劉聰或多或少有著幾分羨慕,但沒辦法,他是儲君,不可能領兵出戰的。
很快,隨著劉淵發出一道道命令尤其是舉行了出兵儀式,在眾人目光中把手中虎符交到劉聰手上。
這一刻劉聰能夠指揮著整個匈奴漢國四分之三的部隊,前去奪取上黨。
說實話,從劉淵把虎符交到了劉聰的手中,就能夠看出劉淵明白,這次奪取上黨與壺關倒是其次,真正的威脅並不是這兩處,而是劉琨與晉軍兩面夾擊的支援。
也就是說,至少在劉淵與智謀團的推論中,這次奪取壺關與上黨的戰爭,很有可能會演變成一場圍繞著太行山的大戰爭。
所以才會把關乎匈奴漢國國運與主要力量的軍權,全部都交到了自己最信賴的這一個兒子手上。
就好像是後世某一個一樣也叫做淵的君主,在決定自己家族定鼎中原的決戰時,也把自己家族的兵權交到了自己所能信賴的二兒子的手上一樣。
而這份詔書很快便送到王彌手上,王彌讓眾人們拿著這一份詔書討論,最終所有的人都還是果斷決定,遵守這份詔書,帶兵前去泫氏縣,共同討伐上黨城。
因為所有人討論來討論去都無可否認,現在的晉廷雖然看起來搖搖欲墜,行動遲緩腐朽,對內相互傾軋,對外反應遲鈍,但到底還是個完整的中央朝廷。
自己等人如果不把晉廷的主力打敗,不把晉廷的脊樑打斷,那等到匈奴漢國被滅,自己等人依舊無處容身。
現在的局面,依舊是晉廷強,而匈奴漢國弱。
所以,王彌這次直接便帶了兩萬士卒,前去跟劉聰匯合。
這兩萬士卒已是王彌手中真正能打的精兵,是這整整一年的時間以鄴城為根基,或是招募,或是裹挾,慢慢挑選出來的。
畢竟王彌是從起義軍一路走來的,多少也明白真的打起戰來,需要得是聽從自己命令的將士,而不是人多勢眾。
所以這兩萬士卒真的比較起戰鬥力來,至少比當初圍攻洛陽的農民起義軍要強悍多了。
而劉泰自然隨軍出征,而且劉泰的軍隊更是全員著上皮甲,跟其他部隊僅在氣勢上就截然不同。
畢竟一年時間沉澱,其他的部隊在吃糠喝稀,劉泰的部隊每日三餐,其他的統帥在享受歡樂,劉泰陪著自己的將士們訓練,其他的部隊基本得過且過,而劉泰的部隊這是被劉泰從體魄,組織與思想,三方面進行全方位武裝。
正是劉泰一年來持之以恆的訓練,王彌也感覺劉泰的部隊會是自己的殺手鐧,便讓王璋給劉泰的部隊補齊了甲胄,成為自己手上最強的一支王牌部隊。
當然真到戰場上時,交給劉泰的任務,自然也將會是最危險的。
王彌看著自己麾下的將士,神色帶著幾分自豪,雖然一年前自己在洛陽腳下被晉廷擊敗,但也不過只是經過了一年多的時間,自己已經比去年的自己更加的強大了。
不過,當石勒帶著他的一萬步騎到達時,王彌也不由帶上了幾分的驚訝。
因為這一年時光,石勒也沒任何虛度,石勒這支軍隊,在王彌看來並不遜色自己的大軍。
唯一不變的是石勒見到王彌時候的態度,依舊是那般的謙和有禮,低眉俯首。
王彌也沒在意,跟石勒匯合后,大軍便進入太行山,然後向泫氏縣與劉聰匯聚。
匈奴漢國這麼大的舉動,自然瞞不過時時關心的劉琨。
原本他想要親自率領軍隊與匈奴漢國決一死戰,但因為劉虎率領鐵弗部匈奴軍威脅晉陽,他不得不留下來看守老家。
他一邊派遣使者,向著司馬越求援,同時看準機會執行兩面夾擊的計劃,一邊挑選軍隊,做好援助上黨的準備。
這時候,在泫氏縣的營地中,劉聰看著地圖對著王彌與石勒道:
「上黨與壺關,他們準備了一年,我們一時之間怕難以攻克。
且先圍而不打。要打就先打劉琨派過來的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