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第190章 王浚已死
第190章 王浚已死
隨著周平的話語,劉泰也開始整頓兵馬,與此同時,劉遐更穿上甲胄整裝待發。
周平一聲令下,旌旗揮舞,士卒聽令,劉泰軍隊在這一刻以鶴翼之陣繼續向兩邊散開。
這陡然情景,讓在前面廝殺的王浚軍隊彷彿見到什麼突破口,忍不住雙眼冒光。
原本他們面對著劉泰軍隊的鴛鴦陣有些進退不得,畢竟這軍陣不能指望折損了一層那就會選擇放棄的軍隊來攻破吧。
而劉泰軍隊又讓士卒立下盾牌,並沒主動發起進攻,這就只是讓王浚軍隊在外圍猶猶豫豫無比踟躕,就是不敢前進半分。
現在周平的指揮之下,劉泰軍隊居然主動讓開道路甚至出現分割,那在這些人眼中這分明就是眼前的傢伙終於維持不住軍陣,那還忍什麼,繼續沖就是了。
王浚的軍隊咆哮前沖,久旱逢甘雨般的局面讓他們信心極其的爆棚,此戰必勝無疑。
王浚自己也在觀察全局。
說實話,劉泰軍隊的韌性有些出乎了王浚預料,即使如此,看著自己軍隊順利完成突破,王浚臉上也流露出欣喜,王浚沒有任何遲疑,馬上便下達命令,「進攻,給我全軍進攻!」
王浚果斷抓住這次機會,因為不管劉泰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但王浚清楚,只要把大軍截斷,什麼陰謀詭計都比不過自己掌握大軍的強勢碾壓,對於任何兵家來說,相信得只是自己的軍隊。
隨著王浚下達全軍進攻的命令,這一刻,不論祁弘的赤血騎,亦或者王家禁衛,都主動對劉泰的左翼與右翼發動攻擊。
這一刻,他們不再畏懼戰場上的那些簡陋拒馬,讓馬匹飛躍過去又或者直接撞擊上去。
總而言之,對騎兵來說,除非是遇到重步兵,否則願不願意破陣,只是騎兵願不願意付出代價的問題。
一瞬間,劉泰軍隊可以說三面告急,整個局勢隨著周平的調度直接陷入負面。
但周平不為所動,劉泰更不為所動。
周平看著已經搭建好的戰車台,上面高地不一的排成了三排弩車,簡單而乾脆的下達了射擊的命令,嗜血的強弩在這一刻終於噴吐出致命弩箭!
這一刻,那些還在前沖的士卒只感覺自己的腦袋一痛,整個腦袋便是被粗壯的弩箭擊碎。
這強弩的箭矢不帶削減的向身後士卒繼續衝刺,一排排士卒們紛紛倒下!
三波強弩在這密集的人群中射出,覆蓋性的打擊直接便在戰場出現了一抹血淋淋!
僥倖活下來的士卒們看著自己身處於屍山血海中,尤其劉泰軍隊這一瞬間所製造出來的驚人殺傷力,又哭又喊完全難以相信戰場的恐怖,眼前的局面甚至是連做夢都不敢去夢的。
這原本密集的軍陣,直接便空白了一大片,這所造成的精神迫害足以讓人從此恐懼戰爭!
但對劉泰來說,這不過只是戰爭的開始,而不是戰爭的結束!
因為伴隨著這毀滅性的打擊后的,是劉遐的鐵騎第一次在這戰場上出現!
劉泰很清楚,鐵騎需要發揮出戰鬥力,那就需要一定起步空間,讓他們進入衝刺狀態。
在戰場最能發揮出鐵騎威力的地方,就是讓鐵騎正面衝擊。
莫看只有八百騎,但在這八百騎在戰場上真正衝鋒起來后,可真就直衝難當,眾皆披靡!
對劉泰軍隊來說,一直都是在等待著劉遐這八百騎兵入場,從而直接鑿穿王浚的軍陣。
但問題在於,想要把這支軍隊發揮到極致,就必須要在密集的戰場中,騰出足夠距離讓這支軍隊跑起來,這就是為什麼要先射三波令人膽寒的弩箭原因!
這並不是為了把敵人放進來,然後射箭,而只是為了在最有價值的戰場上,製造出一瞬間的空白區域。
一瞬間的空白區域則是成為了劉遐這支重騎兵的加速通道,讓軍隊能把速度拔升到巔峰!
「郡公,我會守住大軍的兩翼,接下來便是交給您了!」
周平看著劉遐順利衝出,轉頭對劉泰道,雖然心中有所不甘,但周平明白最後還是要劉泰來收尾!
畢竟不論是在周平,還是在劉泰的預想中,哪怕留下的重騎兵已經對他有著相當大的肯定與預想,但說到底這也不過只是八百騎而已。
在這樣規模的戰爭中也就只起到一個尖刀的作用,真論實力,還是需要劉泰率領本部,順著劉遐衝出的道路,來終結這一場戰爭。
畢竟,在周平一直以來的成長軌跡中,就沒有劉泰一波沖不垮的軍隊。
帶上了一萬最忠心劉泰的軍隊,而劉泰自身更是能精準把握戰場的變化,一路上沒有給我沖,只有跟我沖,可以把這一支軍隊的力量發揮到巔峰。
可以說劉泰就是這時代的頂尖兵形勢將領,帶著自己的部隊莽穿一切就好。
至於所謂指揮士卒,多多益善,這對兵權謀來說是一種強者的等級標誌。
但對劉泰這種走兵形勢的人來說,指揮?什麼指揮?能玩兵形勢誰玩指揮這種粗活。
莽穿一切就完了!
所以,在劉遐作為開路先鋒的八百騎衝鋒出去后,劉泰帶著自己的本部八千人也緊隨而上,順著劉遐一路推土機般碾壓的道路,順勢前沖就好!
但還是那句話,不論是劉泰,又或者是周平,都低估了這種重甲騎兵在戰場上彷彿推土機般橫推力量。
在周平看來,這八百重騎兵是尖刀,是劉泰帶著他的軍團衝鋒時,給劉泰省力的尖刀。
而在劉泰的想法中,這八百重騎兵是自己本部的開路先鋒,在周平鑿穿一兩個敵軍的方陣之後,接下來便是自己接手戰場。
但兩人都沒有想到這南北朝第一兵種在戰場上所能發揮出來的實力到底多麼驚人!
就算正史上,幾百重騎兵時不時造成幾千的傷亡也是常有的事,而對這時代沒信仰加持的軍隊來說,一瞬間造成幾千的軍隊,那絕對是能引起全軍崩潰的!
更不要說周平為了配合劉遐的鐵騎開路,一開始便射出三波極其密集的弩箭。
這血腥的畫面已對王浚的士卒們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甚至有人直接當場就瘋了。
緊接著劉遐率領八百重騎橫衝直撞,不管自己面前遇到得到底是什麼敵人,劉遐所要做得就是撞擊他們,踐踏他們,然後甩開他們!
這一波劉遐的衝鋒,重點並不是殺了多少的王浚士卒,而是王浚軍隊的軍心在他肆無忌憚的衝鋒下直接崩潰。 劉泰一步一步施加的影響,以及這一群士卒本身素質就不高,裝備就不好的原因,這讓王浚原本都還好端端的進攻的大軍直接開始出現崩潰,甚至軍隊開始出現逆卷!
王浚在後面,完全看不明白軍陣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明明自己的軍隊發動了總攻,怎麼轉眼的時間,居然是自己的大軍就這麼陡然的崩潰了!
王浚沒有猶豫把自己手上的軍隊方陣全部都壓了上去,更是讓自己的督察隊,去斬殺那些逃兵,無論如何要把士卒們的騰升起來的反抗意志給強行壓制下來。
但他這種強壓到底到了極限,當劉遐這種重騎兵以無可匹敵的姿態硬生生的衝出破他的王浚的方陣,直接衝殺到王浚陣前時,那就是整個軍陣都崩潰了。
因為王浚一直強壓下來內部的慌張,恐懼與消極戰意,在這一刻全部都全面爆炸開來。
可以說劉遐的重騎兵只是引子,任何軍隊在鑿穿了王浚的軍陣時,都會引起王浚軍隊的反噬。
隨著這反噬越來越強,甚至超過了王浚本身過來壓制的軍隊,形成軍隊的倒卷,到最後一個軍陣,王彌派遣的過來的是最精銳的軍隊都沒有意義了。
因為已逆卷的軍勢,足以吞噬所有人的正常理智,任何人不再逃跑都是逆勢而行。
可以說,王浚這樣的帶兵方式,往往能發揮出自身兵多將廣的優勢,甚至自己也不需要太多的指揮能力。
畢竟見到哪裡出現局勢波動,便是直接不講道理的砸一個方陣上去,誰不會呢。
可以說這是最適合名士,也最適合土豪進行帶兵的方式。
但這種帶兵方式最怕的就是遇到不講道理的兵形勢,以迅疾的速度快速擊碎一個個的方陣造成士卒的逆卷。
至於重騎兵衝鋒,那就更是這種帶兵方式完全沒有辦法應對的對象。
方陣雖然多,但士卒著甲率低,士氣低,面對騎兵衝鋒只能等死,被鑿穿軍陣后只會四散逃跑。
可以說就算劉遐也沒想到,王浚看起來好像派遣了一個又一個的方陣,但自己實際跟著對方交手時,卻輕輕鬆鬆的擊潰了一個又一個。
劉遐只感覺到自己的鮮血在沸騰,意志在咆哮,從來沒想到過,在戰場上橫衝直撞是如此暢爽。
他很感謝劉泰當初在自己敗給祁弘時,願意相信自己,不但讓自己重新掌握騎兵,更是給自己專門打造了這樣的新裝備,新戰術。
所以,自己現在還能有什麼回報劉泰呢,那就是燃燒一切,擊潰眼前所有敵人!
就在這時候的王浚軍隊的旗幟飄揚在劉遐的面前。
這旗幟是如此的顯眼,讓劉遐感覺到無比的刺眼,所以劉遐沒有任何遲疑,在自己鑿穿第一個方陣的第一時間,便下定覺決心,向著這王字大旗衝刺再次衝刺,絕不停下!
此刻王浚無比絕望的看著劉遐帶著大軍鑿穿了自己的派出的最後一個方陣。
這般恐怖的重騎兵,縱然是他從軍以來卻也是第一次真正的見到。
王浚不是那種吃天賦的名將,他是那種占著自己手中兵多將廣,以及自己活了六十歲,一步一步積累經驗,在周圍同輩人都死得差不多了,那他自然也就是活下來的名將了。
所以此刻他看著劉遐的重騎兵的瘋狂突破,腦海中有得只是一片的空白。
而他身邊的親衛倒儘可能的擁簇著王浚,盡自己身為親衛的本職工作!
但這一切對劉遐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哪怕劉遐知道眼前這傢伙應該是個大官,不論是身上的甲胄,還是身邊的親衛都說明了這人的身份不簡單。
但是劉遐不可能讓自己的重騎兵停下來。
因為自己的重騎兵停下來,就怕再也奔跑不起來了。
所以此刻任何阻攔在自己面前的敵人要麼碾碎,要麼碾壓。
眼前這個六十多歲武將也是一樣,只要阻攔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他就有取死之道!
留下的重騎兵直接撞擊在王浚親衛,甚至王浚本人的身上,王浚看了最後一眼,燦爛的夕陽,然後便是劇痛臨身,一片黑暗。
此刻劉遐帶著重騎兵直接踐踏過去,然後揮舞起手中鑌鐵長刀直接砍在這飄揚著的王字大旗上,這旗幟自然而然的墜落到了地面。
這時候的劉遐才堪堪停下重騎兵的腳步,看看周圍卻沒見到王浚。
至於原來那位身著甲胄的將領更是已經被自己的重騎兵踩踏成了肉泥,就算他身上的甲胄在這時候都有些認識不清楚了。
劉遐果斷就先當他是王浚了,反正自己又不認識王浚。
所以劉遐大聲喊道:「王浚已死!」「王浚已死!」「王浚已死!」
隨著這咆哮之聲,劉泰卻也有些驚嘆重騎兵在戰場的殺傷力。
自己也沒想到劉遐率領重騎兵能這般勇猛,本來這不應該是給自己準備的舞台嗎?
怎麼劉遐帶著八百重騎兵就直接鑿穿了?
劉泰聽到劉遐軍隊的吶喊聲不免有著幾分茫然,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下象棋時,自己的小兵過河后一路猛衝,直接便衝殺對方將軍,這讓自己這個在後面的車有幾分意猶未盡。
但不論怎麼樣,此刻王字大旗已經墜落,劉泰也果斷下令,「王浚已死,降者免死!」
異口同聲的聲音,讓戰場上的王浚士卒都本能的回頭望去。
當然,他們又不認識王浚,而是去看已經空空如也的旗杆。
看到了這旗杆已經被人斬斷,他們士氣頓時全無,只剩下了潰逃與投降!
王浚!這個盤踞在了北方的強敵,在這一刻徹底成為了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