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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第201章 劉琨再行動

  第201章 劉琨再行動


  就在劉聰下定了決心給劉泰封賞后,同時劉聰叫來了自己的內史,給了正在討伐進攻長安的劉曜送了一封信。


  也沒說什麼,只平淡的寫了劉泰已打敗但王浚,自己決定賞賜劉泰為大都督掌青幽軍事的消息。


  劉聰很明白,請將不如激將,而且如果只是劉泰跟石勒兩方,實際雙方的關係是十分危險的,會不知不覺陷入到競爭之中,使得矛盾徹底激化。


  但如果是三方的話,那便是會讓整體處於相對平衡中。


  而劉曜便是劉聰看中的平衡石勒與劉泰關係的第三張牌,哪怕劉曜吃了敗戰,讓劉曜對比石勒與劉泰並不是那般的顯眼。


  但魏蜀吳的三國時代,吳國那江東鼠輩還不是誰人都看不上眼,但依舊有它的價值。


  所以劉曜差點沒關係,他到底是純正匈奴宗室將領,自己又怎麼不培養呢!


  果然,劉曜看劉聰送來的消息,那可是心中戰意洶湧,接連攻克長安的周邊城市。


  劉曜下定決心,以精騎五千配給趙染,期望的是讓趙染攻下長安城,而趙染夜入長安外城很順利,甚至逼迫晉愍帝奔往射雁樓。


  但可惜麹允率眾襲擊劉曜大軍,連戰擊敗劉曜,再加上索巨秀率兵擊退趙染,兩路皆敗。


  劉曜見到軍隊銳氣已失,於是鳴金收兵回歸平陽,劉曜知道暫時是拿不下長安了。


  就因如此,此刻劉曜看了看自己攻打長安打得這般辛苦都打不下來。


  憑什麼劉泰一戰就打得王浚身死城破,幽州全境收入囊中,莫非王浚真這麼簡單?


  但轉念一想到北方的鮮卑騎兵,劉曜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哪怕他再次掌兵,但也實在不想見到如同噩夢般的鮮卑騎兵了。


  當然,王浚被劉泰擊敗的消息,不但在匈奴漢國中流傳,就算王導與司馬睿也聽到劉泰擊潰王浚的消息,只不過這個消息,不怎麼讓人欣慰也就是了。


  「王彭祖驕橫一世,也敗於雛虎之手!我晉廷在北方又失一臂助矣!」


  王導看著從北方傳遞過來的消息,言語中也充滿了無奈與嘆息。


  「仲父莫要神傷,如今我大晉沉淪卻更需振作,且北方尚且有劉司空主持大局,只需我等重整兵馬,想要終究有北伐之時!」司馬睿看著王導的神態開口安慰。


  王導聽到司馬睿的話語,看著司馬睿的目光卻是更尊敬了幾分只道,

  「如今北方忠義之士日漸凋零,而我們身處江南,空有北伐之志,看著大晉舊將一一犧牲,心中未免感覺幾分的唏噓。


  如今讓這青州劉泰成了氣勢,以後要再對付,怕就難了!」


  「此事又如何怪得仲父!」司馬睿神色激昂道,


  「若非那義興周氏有謀反之心,牽扯了我軍,使得我等不能北上力助,又怎麼會讓那劉泰先敗苟晞,再殺王浚!」


  「義興周勰真乃是誤國之人啊!」王導與司馬睿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把自己沒支援王浚的鍋先給甩乾淨再說。


  說實話,他們也沒想到王浚與劉泰之間的戰爭持續得這麼快。


  畢竟劉泰雖然常勝不敗,但王浚本身也算是知兵之人,按照正常的經驗,尤其參照官渡之戰,怎麼看劉泰跟王浚兩人少說打上四年吧。


  而且歷史上要不是袁紹死了,怕是幾年後又是捲土重來,再跟曹操大戰三百回合。


  這麼長時間,絕對自己等人徹底在江東站穩腳跟了。


  但誰也滅有想到,劉泰只要出兵,每次都是打的這般乾淨利落。


  等到自己得到消息后,劉泰一轉眼卻是連幽州都打下了,前期受到的情報明明是王浚佔優的啊!


  當初收服的乞活軍領袖田禋,一手假死瞞過天下人,結果讓他整整訓練了三年的水師,然後繞道奇襲,直接便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侵佔了幽州城。


  緊接著果斷與王浚決戰,讓王浚覺得自己是有贏得機會,但又用一支全身甲胄的騎兵,直接鑿穿了明明是這天下應該最擅長使用騎兵的將領。


  而且是正面擊潰,直接讓王浚死於亂軍中,失命,失城,失軍,失志,僅一戰整個北方的大晉將士士氣頓時消失殆盡。


  面對劉泰的兵鋒,也只剩下了兩條路,要麼跪著投降,要麼站著投降。


  沒辦法,王導也是知道在天下世家眼中司馬氏是什麼貨色,面對到底給家族盡孝,還是給司馬氏盡忠的選擇上,只要是正常人都是尊崇國訓,「伏惟聖朝以孝治天下」。


  就在這時,卻有侍者快步了過來,見到王導與司馬睿后連忙跪下,低頭把一份奏報遞起來,開口道,「并州劉琨大將軍遣使奏報!」


  聽到這話,王導臉色不由一變,馬上便有內侍過去,把這奏報拿過來,先遞給了王導。


  王導看完后,才把這奏報遞給司馬睿。


  司馬睿的臉色微微一凝,但繼而笑臉盈盈的接過王導手中的奏報,神色嚴肅起來。


  「劉大將軍,要在明年進攻平陽,希望我們能夠策應,以求回收舊都!」


  司馬睿的神色微微變了變,卻是說道,「仲父,這件事,你怎麼看?」


  「劉大將軍乃是義舉,不過如今江南不安,我等不可以輕易興兵。」


  王導略帶著幾分痛惜道,「不過,若我等錯過這次機會,怕更會辜負劉大將軍的苦心。


  豫州刺史祖逖眼光卓絕,用兵機敏,當初苟晞兵敗,是他青州劉泰相爭。


  如今他就身在豫州正好可以出兵洛陽,以復故都!」


  「既如此,那我便修書給祖逖,讓其呼應劉琨起兵!」司馬睿道。


  當然,不論是司馬睿還是王導都不認為劉琨與祖逖兩人這次聯手能夠製造出什麼樣成果。


  畢竟別人不知道這兩個人的實力,司馬睿與王導還不知道嗎。


  劉琨剛被劉曜帶兵血洗,若不是王浚潰敗讓一部分的手下逃到了劉琨那裡。


  現在劉琨嚴格意義上也就只被拓跋氏庇護的晉廷將領,劉琨能處理好內部關係就不錯了。 至於祖逖,雖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起兵的時候才三千人,但攻打了泰山郡一波自己轉身就有了兩萬人,更以此為根基強勢進入豫州將其整合,現在豫州怕也是一團糟。


  畢竟自己等人坐鎮江南想要把江南平息下來都這般的麻煩,更不要說他們兩個了。


  只希望他們兩個努努力,哪怕沒有發揮出什麼作用,但至少也能給自己整頓江南爭取足夠的時間啊!


  這樣才不會辜負兩人拚命所創造出來的成果啊!

  劉琨在北方心中帶著幾分憂愁,卻道:「不知琅琊王是否收到手書,明年一起出兵!」


  「若琅琊王不與我軍配合呢!」祁弘看著劉琨卻是略帶著幾分擔心的說道。


  「那我軍就更是要進攻平陽了!」劉琨神色嚴肅道,


  「如此才能給琅琊王爭取治理內亂的時間,琅琊王出兵不出兵,終歸是要出兵平陽的!」


  「大將軍何必如此執著。」祁弘聽到劉琨的話不由嘆息。


  「因為當今天下,平陽之地才是真正的要害。


  匈奴漢國三大將領,劉曜親而平庸,石勒胡而豺暴,劉泰強而獨行。


  只要平陽出事,劉聰遇害,匈奴偽漢必然四分五裂,如此我大晉卻才有希望!」


  劉琨說到這裡,對祁弘行禮道,

  「琨才德淺薄,見得將軍雄武才期望以此一試,望我大晉能死中求活。」


  「劉聰乃是偽漢的偽帝,自認為是千金之軀,又怎麼會在戰場,大將軍還是莫要太過有所期望!」祁弘聽到劉琨的話有些無奈道。


  「劉聰並非我軍的直接目標,我軍的直接目標是劉聰麾下的匈奴士卒!」


  劉琨對祁弘道,「到了戰場上,如今莫要看劉聰的匈奴漢國一派欣欣向榮,但南匈奴比之我晉人到底是人少,以小族而御大國,必然危如累卵。


  我軍不求勝,只求殺敵,每少一個南匈奴人,那劉聰對麾下異族和漢族的掌控力便會減少一分,石勒與劉泰反噬其身的可能就多一分。


  我們要做得就是讓匈奴偽漢自身的弱點徹底的暴露出來。


  若他麾下精銳喪盡,我便是不相信,這匈奴漢國還能馳騁華夏!」


  劉琨說到這裡帶著幾分的抱歉的看著祁弘,目光中彷彿隱隱約約有幾分的淚光,但瀅瀅間卻也欲泣非泣的並未落下,陳懇道,

  「此事琨不欲欺瞞祁將軍,赤血騎驍勇善戰,琨許將軍獨斷之權,若戰事不可挽回,還請將軍保留有用之身,為天下多殺幾名胡狗!」


  「劉大將軍何出此言,我本只是一混人,今日遇得將軍才知大義。


  這下大勢滔滔,可以無弘,卻不可無將軍啊!」祁弘話到這裡,情深處反自己先落淚了。


  劉琨上前扶起祁弘,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來請祁弘一起喝酒,甚是歡愉。


  說實話,劉琨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維護內部穩定。


  因為這些年下來,只要劉琨自己不犯渾,去干荒唐事,劉琨內部就從來不穩定過。


  尤其當初獨孤盛的事,給劉琨一個重重的教訓后,劉琨也開始重視起了自己的將領。


  劉琨明白如今亂世自己真正要重視的,不再是禮樂詩書,而是要重視那些將領。


  只不過為了讓劉琨記住這一件事情,劉琨幾乎把自己所能付出的親人都付出了。


  至於祁弘,說實話,一開始祁弘也就只在這裡避難的,心中懷著這裡干不好就打算看看有沒有其他人可以投效的意思。


  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看到祁弘時眼睛就移不開了,他拉著自己的手入座飲酒,自己雙腿就立地生根。


  再聽完劉琨願意為了大晉赴死的豪情壯志,以及一眼看穿匈奴漢國弱點的敏銳智慧,讓祁弘有一種五體投地之感。


  說實話祁弘第一次這般純粹的誕生,就是想要給人效死力的覺悟!


  而對於比起劉琨從來不知道維穩是什麼,靠得就是一片赤心感染下屬,那祖逖就是另外一種風格。


  他以自己卓絕的眼光,靠著討伐劉泰的泰山郡,不但賺取到了一筆物資,而且順手訓練了一支大約三萬人的軍隊。


  而祖逖並沒有因為自己在司州募集了這麼多士卒便是搶佔司州,而是選擇讓這些司州的士卒回歸,但這些士卒有的選擇留下,有的選擇回歸,還有的主動跟了上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祖逖最後帶著兩萬士卒來到了豫州。


  緊接著就有種滿級大佬進入新手村的感覺,經過與於葯的一戰,祖逖自己得到成長,麾下士卒更得到了成長,背後更有司州世家的隱性支持。


  所以祖逖收拾豫州的亂兵與割據幾乎是摧枯拉朽,而祖逖自身更是展現出了非同凡人政治素養,一路邊打邊拉,很快便是把豫州的勢力整合了起來。


  即使如此,祖逖也沒有任何驕橫,相反他與於葯之間的交鋒,看到了百姓的力量,所以祖逖主動的開始以世家之身去融入百姓。


  正因如此,他麾下軍紀嚴明,教育士卒不準侵犯百姓的利益。


  他帶頭過質樸生活,為了減輕百姓負擔,親自勸督軍民種地植桑,更要求自己的子弟都去參加耕作,挑擔砍柴。


  他很能「愛人下士」,對所部軍民立有功勞的,哪怕功勞很小,也都給予獎賞。


  正如此,不論是麾下士卒,亦或者百姓都相當擁護祖逖,周圍乞活義軍更主動歸附。


  這過程中,祖逖發現北方士卒與百姓對討伐匈奴漢國,收服晉廷土地要更加熱忱,也有著更強的歸鄉之念。


  所以祖逖開始主動招募與挑選北方流民構建一支新軍,祖逖暫時將其命名為北府軍。


  某種程度上來說,讓北府軍這一東晉必然會誕生的特殊兵種,提前登上歷史舞台。


  而不論是祖逖,亦或者劉琨,從來就沒有為維穩兩個字頭疼過,也不理解為什麼司馬睿與王導治理的江東動不動就有人叛亂。


  因為對於他們兩人來說,只要他們還在,那就不需要把心思放在這上面,他們需要得僅是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如何擊敗匈奴偽漢的劉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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