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加錢真人
第108章 加錢真人
「桀桀桀……」
鬼哭狼嚎之聲不停地在張大膽耳邊回蕩,驚得他後腦勺的辨子都快翹起來了。
說到辮子,這時候的男人除了和尚、禿子之外,幾乎都還留著辮子,畢竟建奴們還在苟延喘息。
「高貴」的孝欽顯皇後葉赫那拉氏在外逃亡了一圈,又厚著臉皮回到紫禁城,繼續做她的老佛爺。
可惜這時候清廷已病入膏肓,慈禧也病入膏肓,轟轟烈烈的變革已經展開,奏響了清廷的喪鐘。
「驅除韃虜」的吼聲,已經響徹了全國。
這時候,很多人已經無視了建奴制定的「留髮不留頭,留頭不留髮」的規定,蓄起了長發。
雖然還是保留了辮子,但卻不像以前那樣將前面的頭髮剃光,而是前後都蓄起了頭髮。
言歸正傳。
張大膽突然發現,追他的鬼竟不止一隻,而是四五隻,一隻比一隻恐怖。
一開始那隻好歹還有半截身子,後來竟出現一個無頭的骷髏,以及一個沒有身子,僅有一顆吐著長舌頭的鬼頭。
如此一來,更是嚇得張大膽魂飛魄散,像只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希望能夠僥倖逃出去。
他心裡明白,自己一定是遇上傳說中的鬼打牆了。
這時候他開始後悔,為了區區五兩銀子把命丟在這裡,可就太不划算了。
早知這樣,別說五兩,五百兩他也不來。
命都沒有了,就算金山銀山又如何?
一開始張大膽仗著功夫底子,身體倒還靈活,總是能夠避開幾隻鬼的圍堵。
慢慢的,便感覺有些跑不動了。
那幾隻鬼終於追了上來,有的抓、有的咬,嚇得張大膽拚命掙扎,大呼救命。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道金光閃過,那幾隻鬼似乎有些懼怕這金光,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張大膽撿回一條命,已經顧不上打賭的事了,連爬帶滾奔出亂墳崗,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口氣奔回了家中。
第二天一早,張大膽有些心虛地走出房門。
左右一看,沒人注意他,這才趕緊奔向譚府。
說起來,昨夜的賭注乃是他一次失利,心裡難免有些失落。
上午,張大膽先拉著譚慶去了一趟鄉公所,中午時分,譚慶上了馬車,吩咐張大膽向鎮東而行。
走了一段,譚慶吩咐道:「小張,記得千萬別告訴別人我去了哪兒。」
張大膽趕緊道:「譚老爺放心,我張大膽不是個傻子,你吩咐過一次我就會永遠記住。」
其實,張大膽心裡知道譚老爺為什麼會這樣吩咐。
因為譚老爺要去的地方,有些的確不能輕易讓人知道。
比如翠紅樓,還有劉寡婦家、丁三嫂家……張大膽就算再馬虎,也能猜到譚老爺去幹什麼。
畢竟他也是男人。
譚慶笑了笑:「你也知道我是有錢有面的人,而且現在正在競選鎮長,這些事要是讓旁人知道了,對我的聲譽是有很大影響的。」
張大膽又犯糊塗了,竟然接了一句:「是啊,影響肯定很大。」
「所以,你好好跟在我身邊做事,我是不會虧待伱的。」
聽到譚老爺這麼一說,張大膽忍不住問了一句:「譚老爺,像你這樣有錢有勢,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一定要……」
說到這裡,終於還是及時停下口來。
好在譚慶沒有生氣,一臉意味深長道:「小張啊,你這就不懂了,家花哪有野花香啊?」
張大膽笑了笑:「這話倒也沒錯。」
過了一會,譚慶下了馬車,又一再叮囑道:「記住,不要走遠,就在馬車邊等我。」
「是是是,譚老爺。」
張大膽哪裡知道,譚老爺表面上進了一戶人家的屋子,結果卻又從後門離開了,悄然去了他家。
像以前一樣,張大膽去福伯的攤上要了一碗豆腐花津津有味吃了起來。
福伯突然感慨了一句:「想不到現在還有這麼多年輕人干車夫這行。」
其中一個車夫回道:「干這行有什麼不好?出入有車,有時候還有賞金拿。」
福伯搖了搖頭,說道:「我跟你們講個故事,從前有個年輕人跟你們一樣,也覺得做車夫挺好。
有一天,他突然提前回家,結果發現自己的老婆竟然與別的男人……」
說到這裡卻又停了下來,一副你們大家都懂的表情。
張大膽忍不住問:「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這個年輕人就拖著他老婆一起出來賣豆腐花……」
剛講到這裡,一個老太太氣勢洶洶走了過來,怒罵道:「你這死老鬼,多少年的事了你還在講?我偷人你告訴別人,你很有面子是不是?」
「不是不是,老太婆你聽我……」
「我打死你……」
老夫妻倆扭打起來,張大膽愣了一會,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
他這馬大哈終於想起了一些細節,比如,他媳婦的新衣服,比如,譚老爺說什麼「家花沒有野花香」。
壞了!
這馬大哈臉色一驚,撒丫子往家裡跑。
跑到家裡一看,一顆心更是直往下沉。
大,那臭婆娘關上大門做什麼?難不成出門去了?
於是趕緊湊上前,透過門縫一看……他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那臭婆娘並沒有出門,而是將房門從裡面反鎖,蚊帳放了下來看似在睡覺。
但是,為什麼有一條腿高高翹出了蚊帳?還有一隻手也露出來撫摸著那條腿?
「開門,開門哪,開門!」
張大膽憤怒地拍門。
屋子裡,譚慶慌慌張張,衣服也顧不上穿了,抱在身上翻後窗而逃。
可惜這一幕張大膽卻錯過了,他還在用力拍門。
以他的力氣,其實一腳就能將門踹開,為什麼不踹?
一來畢竟隔著一層蚊帳,看不真切裡面的情況,二來,他一向懼內,其三,捨不得,畢竟踹壞了還得由他掏錢修門。
張大膽就是這麼一個憨厚老實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門未閂緊,張大膽終於推開了門沖了進去。
他先去廚房拿了一把菜刀,然後一把撩開蚊帳。
「那個人呢?」
馬氏故作一副剛睡睡的樣子:「什麼人哪?」
「跟你在床上一塊兒的那個人。」
「跟我在床上的那個人?哦,原來你說我勾搭男人?」
馬氏開始撒潑。
反正譚老爺已經逃走了,她有恃無恐。
「來,你找,你給我找人在哪裡。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對我不滿意,想找借口休了我,你休啊,你現在休啊……
我日捱夜捱,本想睡個午覺,你卻冤枉我偷男人,還拿刀想殺我……」
如此氣勢,反倒搞得張大膽有些心虛了。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心裡一慌,刀掉在了地上。
眼光下意識往地上一看,竟然發現地上有一雙男人的鞋。
張大膽下意識撿起鞋,脫下自己的鞋試了試,顯然大了一號,這不是自己的鞋。
「這鞋子是誰的?」張大膽大聲問。
「不是你的嘛?」
「這鞋明明大了一號,而且也只有一隻,還是舊的。」
馬氏反唇相譏:「你哪有錢買新的?一向都是穿舊鞋……」
「哈哈哈!」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鬨笑聲。
夫妻二人這才回過神來,往門外一看,不知何時外面湧來了一堆街坊正在看熱鬧。
馬氏又開始撒潑:「哦,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冤枉我,我不想活了,你殺了我好了……」
張大膽終於機智了一回,悄然收起了那隻鞋,然後道:「好好好,就當我冤枉你了,我還有事,回頭再說。」
說完,推開門口看熱鬧的人,一溜煙向著停馬車的方向跑。
剛跑出巷口,一個人卻突然走了出來,攔下了他的去路。
「張大膽,昨夜的賭注你可是輸了,我藏的銀子還有三兩留在墳地里……」
張大膽苦著臉作揖道:「兄弟,昨夜有突發情況,我現在還有急事,咱們回頭再說。」
「行,一會我在這裡等你,你先去忙你的事。」
半個時辰后,張大膽蔫蔫走了回來。
一見面,便趕緊拉著丁修走到無人之外,連連作揖:「昨晚真是情況特殊,不管你信不信,有好幾隻鬼抓我,我不得已之下才逃離了亂墳崗。
我張大膽打賭從未輸過,這次是真的倒了霉,求你千萬別告訴別人。」
丁修嘆了一聲,拍了拍張大膽的肩:「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死要面子?」
「這……」
「昨晚的情況我一清二楚,要不是我施術發出了一道金光,嚇走了那幾隻鬼,你以為你能逃脫?」
張大膽大吃一驚:「啊?原來……原來是你……救了我?」
「不信么?」丁修笑了笑,大略描述了一下那幾隻鬼的外形。
這下子,張大膽不由心服口服,連連作揖:「多謝法師相救……」
然後又撓了撓頭,有些不解地問:「可是,法師又為何要與我打賭呢?」 「我是要給你一個教訓,以後切記不要再貪圖一點蠅頭小利與人打這樣的賭,你的運氣不會一直都好的,早晚會遇上惡鬼。」
一聽此話,張大膽不由想起昨夜的遭遇,不由一臉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你怕是命不長了。」
「什麼?」張大膽吃了一驚,隨之皺眉道:「法師為什麼要咒我?」
「這不是咒你,是事實……」丁修轉到張大膽身後,瞟了一眼他后腰上別著的鞋:「你不是在找鞋的主人么?」
「這……這你也知道?」張大膽不由瞪大眼睛。
……
譚府。
柳師爺匆匆忙忙來到前廳,沖著譚慶點頭哈腰道:「老爺,你找我?」
「嗯,我今天差點被張大膽抓住。」
柳師爺吃了一驚:「怎麼會呢?那小子不是一直傻呼呼的么?」
譚慶放下茶碗,嘆了一聲:「也不知他是不是聽到了風聲,今天居然想起回家看一看。
幸得我從後窗離開了,沒被他抓到。但是,這小子卻撿到了我一隻鞋。」
「那他看見老爺了嗎?」
「沒有,要是讓他看見了,老爺還能回得來嗎?那小子身手不錯,一怒之下,誰也說不清會幹出什麼傻事。」
柳師爺皺了皺眉:「這的確是個麻煩事,那小子已起了疑心,萬一打聽到老爺頭上……」
譚慶點了點頭:「不錯,眼下里正是我競選鎮長的關鍵時候,絕對不能在這時候鬧出幺蛾子……」
說到這裡時,不由目露凶光。
柳師爺心神領會,抬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小人明白了,老爺放心。」
譚慶擺了擺手:「不,那小子會功夫,此事不能掉以輕心,務必要做得乾淨利落。」
柳師爺想了想,不由眼神一亮:「對了,那小子不是號稱張大膽,喜歡與人打賭么?咱們可如此如此……」
柳師爺附耳說了幾句。
聽完后,譚慶一臉欣慰:「不錯,這法子好,神不知鬼不覺,你抓緊時間去辦。」
「是,老爺!」
柳師爺應聲而去。
這傢伙想的主意的確很不錯。
距離鎮子不遠有一個自稱「錢真人」的茅山道人,名叫錢開,人如其名,見錢眼開。
茅山弟子派系眾多,遍及天下,難免良莠不齊,這個錢開便是其中的一個敗類。
只要給他足夠多的報酬,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都敢做。
當天晚上,柳師爺便不辭辛勞跑去鎮外找到了錢開。
要說這錢開也有點意思,他的道館上方懸挂著一方大大的牌匾,上書:茅山神術,錢真人道館。
而屋子卻出奇的低矮,來人想要進門必須得躬著腰才能進門,彷彿是侏儒住的屋子。
但是,當你進屋之後方才發現,屋子其實很大,與外面的低矮看起來完全是兩碼事。
如此一來,錢開便達成了兩個目的。
一是所有人進門都得向他躬個腰,二來,也彰顯一種神秘感,讓人認為他真的是個得道高人。
其實,這其中固然有利用了道術的因素,但最主要的還是巧妙利用了地勢,整間屋子低於地面,在外面看起來自然就顯得低矮,其實內部空間並不小。
柳師爺與錢開並非第一次打交道,以前便找錢開去譚府看過風水、驅邪什麼的。
既然是老交道了,而且柳師爺深知錢開貪得無厭的個性,開門見山道:「錢真人,有個人得罪了我家老爺,我家老爺想要……咯……」
這傢伙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錢開一聽,便知此事另有隱情,而且他也知道譚慶正在參與競選鎮長,在這風口上肯定不願多生事端,寧願花錢消災。
總之,就是要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既如此,那自然得趁機敲上一筆。
於是一本正經道:「柳師爺,我乃茅山弟子,只懂救人,可不會殺人。」
柳師爺暗自冷笑,他又如何猜不到這傢伙的心思?但也沒辦法,為了擺平這件事,該花錢還得花。
於是,先將前因後果講解了一番,最後道:「如果是個普通人還好說,嚇唬一下說不定自己就跑路了。
但那張大膽向來一根筋,而且會武功,一旦讓他知道真相,肯定會大鬧一場。
錢真人法力高強,一定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除掉這傢伙……」
說話間,從懷中摸出一錠黃燦燦的金錠放到桌上。
錢開頓時瞪大眼睛,暗咽了一口口水,畢竟這可是金錠,少說也能換二百兩銀子。
平日里他替百姓作場法事,也不過零零碎碎一二兩銀子。
「柳師爺,你這樣我很為難啊。我們這派的教條是一戒貪得無厭,二戒無辜殺人,三戒褻瀆三光,四戒朋狽為奸……」
柳師爺不由暗自腹誹,你這種人還在乎這些?
果然,錢開滔滔不絕說了一通,最後歸納為三個字:「得加錢!」
丁修曾被人戲稱為「加錢居士」,這傢伙更勝一籌,可稱「加錢真人」。
好在,柳師爺早就留了一手,他準備的是兩錠金子,之前故意只拿出一錠,就是防著這一招。
當然,還有另一層用意,萬一一錠金子就搞定了,他豈不是可以私吞一錠?
直到柳師爺又摸出一錠金子,錢開終於滿意了,拍著胸口道:「區區小事,包在我身上。
不過,這事得布置一個法壇,法壇得布置在譚府,這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以防發生什麼變故。」
這件事倒也沒什麼,錢開以前就在譚府開過壇,做過法,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故而柳師爺一口應承下來。
接下來,二人又商議了一番,柳師爺方才辭別而去。
次日,丁修又一次找到張大膽,將他喚到無人之處道:「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天會有人找你打賭……」
沒等丁修說完,張大膽趕緊擺手:「不打了,不打了,我以後再也不與人打賭了。」
丁修笑了笑:「不,這一次你必須答應。」
「啊?為什麼?」
「找你打賭的人很可能是有人暗中指使,簡單來說,譚老爺準備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張大膽愣了愣。
之前,丁修便已經給他講了,那隻鞋的主人正是譚慶。
張大膽細細回想了一番,所有以前想不通的事總算是撥開烏雲見明月,當下里氣得要去殺了那對狗男女。
丁修拽住他問:「先不說你能否殺得了譚慶,就算有機會殺了他,你同樣也得下大牢,殺頭,一時衝動而丟了性命,值么?」
張大膽愣了愣:「那我去官府告他們。」
「告?你有確鑿的證據么?何況以譚慶的勢力,你去官府告,說不定會被反咬一口,甚至被其滅口……」
經過這番波折后,張大膽總算開竅了一些,對丁修既感激,又崇拜,故而丁修說什麼,他便聽著。
「沒錯,譚慶這個人本就好面子,再加上正在競選鎮長,在這風頭上當然不願鬧出醜聞。
他派了師爺去找那錢真人,想用茅山術對付你。」
一聽此話,張大膽不由一臉煞白,顫聲道:「法師,你一定要救我。」
「我這不是正在救你么?不過,接下來你一定要聽我的……」
「聽,一定聽。」
「首先,要裝作無事一般,特別是在你妻子馬氏面前,絕對不能透露半句實言,以免引起她的懷疑,跑去告密。」
「是是是……大不了,這幾天我早出晚歸,盡量避免與她說話。」
「還有,在譚慶面前更不能流露出殺意,以免狗急跳牆……」
果然,當天下午便有一個自稱花老九的人找到張大膽打賭,賭注十兩銀子,讓他去馬家祠堂睡一宿。
要說這馬家祠堂,可真的是凶名在外。
百年前,馬家在方圓數十里內乃是數一數二的大戶,據說與某朝廷大官有親戚關係。
因為這一層關係,地方官員也多有巴結,可謂風光無限。
哪知,這一層關係雖然成就了馬家的風光,但也導致了馬家的覆滅。
那個官員也不知犯了什麼重罪,結果株連了不少人,包括馬家在內也未能倖免,家中男丁大多被賜死,女眷逃的逃、賣的賣、死的死。
一夜之間,便告落幕。
曾經輝煌一時的馬家祠堂也變得冷清,破敗、陰森,時常傳出鬧鬼的傳說。
曾有幾個異鄉人路過馬家祠堂,眼見天色將黑,便想著在祠堂里借宿一宿,從此再無音訊。
張大膽在經過此番變故之後,也總算是長了點腦子,心知這個花老九多半就是譚老爺找來的人,想借鬼怪之手除掉他。
於是便依著丁修的吩咐將計就計應承下來。
傍晚時分,花老九帶著張大膽一起來到了陰森森的馬家祠堂外,一把將他推了進去,並用鐵鏈將門反鎖。
這馬家祠堂雖然破敗,但受損主要是屋頂,高大厚實的院牆倒是完好無損,包括大門也很厚實,一旦將門鎖上,是很難出去的。
鎖上門,花老九不由得意地拋了拋手中的銀子。
這十兩銀子原本是賭注,但是,他料定張大膽是走不出這個門了,這十兩銀子自然也就落入了他的腰包。
而且,錢開那邊另外還有賞錢。
這差事划算。
可這傢伙又哪裡會猜到,張大膽早就知道了這是一個陰謀,無非就是聽了丁修的吩咐,配合譚慶、錢開等人演場戲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