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青峽論劍(求訂閱)
第162章 青峽論劍(求訂閱)
青峽前。
二先生一人當萬騎。
向世人闡述了何為書院,何為君子。
二先生戰勝葉紅魚之後,將目光投向那一輛馬車。
沒有多餘的話,但是個人都明白,他在邀戰。
這個馬車上的人,也值得他邀戰。
「若是在沒有與蘇先生一戰前,我還是很期待與二先生一戰。」柳白在馬車中沉穩開口,語氣中透露出一絲虛弱,但卻沒有人敢小看他。
「那現在呢?」
「如今,我也期待與您一戰。」柳白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來。
「與蘇先生一戰,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劍客者,可有傲骨,不能有傲氣,要懷一顆謙卑虔誠之心,叩問無上劍道。」
「昔日我以為身前一尺世界,便是無敵。」
「但卻被一柄草木竹石,天地元氣所鑄造的劍給破去。」
「心情大為複雜,難以言說。」
蘇毅前往南晉劍閣與柳白一戰,天下皆知,但結果如何,卻無人知曉,他們沒有公布出來。
劍閣弟子,在最後的碰撞中昏了過去,無人見證最後的結局。
也沒有人敢詢問蘇毅與柳白。
雖然那一戰無人知道結局,如今但從柳白言語中可以聽出,是他敗了。
眾人感覺到荒謬,但卻又在意料之中,畢竟是能在人間與昊天一戰的強者。
柳白盛威雖然強,被譽為人間第一強者。
但畢竟也是人間。
而蘇教主,已經登天了!
……
「如今的我方才可以說一句,我於世間全無敵。」
一直關注著這裡的蘇毅,嘴角上揚,眼睛眯起來,心裡默默的給柳白,未來的待遇提升一個檔次。
……
凄厲的破空聲響起,廢劍化作一道劍光,向南疾飛。
書院二先生君陌揮動手裡的鐵劍。
君陌還是選擇了與柳白一戰,或者說從一開始,他站在這裡,就只有這一個選擇。
那便是戰!
他揮劍的動作依然是那樣的自然。
每一道鐵劍,都帶著天地的力量。
每一劍揮出,原野間便有一柄廢劍破空而去,勁逾強弩!
無論是劍勢,還是劍術,他的境界都在柳白之下。
無論他使用何種馭劍法門,都不可能比柳白更強,比柳白的劍更快。
所以他選擇了誰都沒有想到的手段。
他沒有握劍而前,沒有飛劍而去,而是揮劍。
揮動衣袖,劍意迸發。
他把青山間的天地元氣,凝於鐵劍,把地面上的廢劍打出去。
以青山之力,助劍破空而飛。
唯如此,才能比柳白的劍更快。
藉助天地之勢,化為己有!
青峽之前,連綿響起無數聲凄厲的劍嘯。
數十柄劍,像受到重擊的石頭般,自血染的原野間躍起,變成數十道劍光,瞬間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到了馬車之前!
飛劍是修行者用念力操控天地元氣,再間接操控本命飛劍的馭劍法門,似柳白這種層次的強者,心在劍間,可以萬里割人首級。
這劍確實快到極致,若是之前他會讚歎甚至激賞於君陌的強大。
但柳白見過更快的劍,化天地為己用的法子,也親身體驗過。
心中早有預料。
柳白面色不變,沉穩,他抬手橫劍。
古劍橫於身前,一道劍意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他面前。
就春風拂過荒野,樹木草叢隨風起舞。
是那麼的自然!
這道劍意就像天地萬物濃縮,古劍本身,絕對的平直。
在秋風中沒有一絲顫動。
只有修築在堅固花崗岩上的雄城,才會有這種感覺。
見識過蘇毅以天地為劍之後,他的劍道非但沒有退步,反而更進一步。
如果說原著中的二先生戰柳白還有一二分勝算。
那麼面對,面對眼前這個站在青峽的柳白。
與蘇毅論劍之後的柳白。
君陌難敵。
即便君陌戰裁決,敵千軍,將自己的氣勢達到一個巔峰。
與他的差距懸殊太大。
真正的劍客想要成長,必然要經歷血戰。 南晉劍閣一戰後,柳白敗了。
但又沒有完全敗。
因為他的劍還沒有碎,體悟勝敗、天道之理后,劍道大漲,君陌再沒有一絲勝算。
柳白橫劍在身前。
他的劍上有銹斑,有劍痕,有沙子打在上面的痕迹,有草木划傷的印記。
這柄劍,是柳白以劍意臨摹人間之劍所鑄造的一柄劍,平直於前,便堅不可摧,就像是承受了千萬年風雨侵蝕的老城牆。看似破敗,實則依然是那樣的強大。
君陌青山打的第二劍緊隨而至。
同樣懸停在柳白身前,無法破刺那道屏障。
橫在身前的古劍,彷彿那傳說中的一尺世界一樣。
身前一尺,便是無敵。
但在場的人都知道,這還遠遠不是柳白的一尺世界,因為這遠不及一尺範圍。
君陌的心也沉了下去,他知道一個劍客與一個旗鼓相當,乃至更強的劍客交手后,活了下來,會有怎樣的升華,在這一場戰鬥之前,他便有感,自己或許一絲勝算都沒有。
但他還是繼續揮劍。
因為他是書院的二先生。
君陌面色剛毅。
緊接著是第三劍。
第四劍……數十柄劍,連續破空如電而至,然後懸停在柳白的身前。
每一劍至,都會疊加一分劍力,漸漸的那柄劍也開始吃力起來了。
可這時候,疊加的劍氣抵達了柳白身前一尺。
他手中的劍,開始綻放光輝,彷彿一方世界一樣,大千世界,眼中有星辰幻滅,有日出日落,有潮起潮斂,有無數春秋,以時間蹉跎著人間。
數十柄劍,沒有一把能夠刺透那道無形的屏障,靜止在空中。
這幕畫面看上去很詭異,很令人震撼。
彷彿柳白身前的空中,生出了一片橫生的劍林。
這些劍離他的身體很近,鋒利泛著寒光的劍尖,近乎要觸到他的眼睛。
任何人在這種局面下,大概都會覺得恐懼。
但柳白臉上的神情還是那樣寧靜。
因為他的劍在手中。
那麼這些劍便近不了自已的身體。
不近。
亦不遠。
將將一尺。
這就是柳白的身前一尺。
這是他的世界。
這是他手中劍的世界。
風能進,雨能進。
劍不可進。
柳白邁步,向前推進,連帶著那劍棘叢林都開始後退。
他手中的劍只是一把自己臨摹的劍。
自然不如書院先生鍛造出來的鐵劍。
他橫劍於身前,行走的模樣甚至看著有些滑稽可笑。
面對著君陌華麗的群劍飛舞,他的應對手段是這樣的笨拙。
卻……無人能破。
就算是大師兄站在青峽之前,也只能避,而無法破。
因為他帶著自已的世界在行走,只要對手進入他身前一尺,便必敗。
柳白向著青峽,一步一步前進。
他的腳步穩定而緩慢,動作顯得笨拙。
這種笨拙代表著慎重。
以他當世第一強者的身份,這種笨拙更是尊重。
對書院的尊重,對君陌的尊重。
這種笨拙,也有可能還隱藏著更深一層意思。
柳白的咫尺世界無法可破,卻能避讓,能夠退走。
蒼天有眼,這或者是書院諸人離開的最後機會。
如果君陌和書院弟子願意離開,那麼便永遠不用面對柳白的咫尺世界,可以海闊天空,可以快意天涯。
但君陌不願意退。他舉起手中的鐵劍。
他此時的選擇與大唐無關,與書院無關。
興正起,豪情正發。
君子不行陌路,管它咫尺還是天涯。
閑事莫提,待我先砍了他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