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初步搞定薄冰,倪家丁家爭鋒
第95章 初步搞定薄冰,倪家丁家爭鋒
滿目蒼夷的VIP病房裡,余留著丁利蟹盛怒的咆哮尾音。
以及,丁旺蟹粗重的呼吸聲。
而後,房間里徹底沉默下來。
「老幺,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幫二哥報仇!」
良久后,丁旺蟹的呼吸平穩下來,堅定的說道。
丁利蟹閉上眼睛,復又睜開,眼神炯炯的看著三哥,重重點頭。
丁旺蟹緩緩說道:「既然倪家做出了死保張囂的舉動,我們也不能讓人看扁了!不就是錢嘛!既然倪家敢下格殺令對付我們,我們也不能落後於人!」
頓了頓,他的語氣轉冷,聲線如寒冰道:「要拼財力的話,我們丁家不懼!我倒要看看倪家能調動多少資金!哼!倪家麾下還有五大頭目,我就不信倪家動用過多的資金之後,五大頭目會沒有意見!老幺,再頒布一項格殺令,懸賞五千萬,取倪家直系的狗命!每殺一個倪家的直系,他們可以得到一千萬!」
丁利蟹心下微驚,皺眉道:「如果真這樣的話,我們的流動資金到最後會大打折扣,大佬孝那邊的生意,會受到影響.」
丁旺蟹突然笑了,說道:「老幺,你還沒想明白嗎?我們懸賞是懸賞,但行動的人,卻未必能一擊奏效!只要他們沒有完成任務,他們就拿不走一分錢!就算真的完成任務了,我們給不給,有誰知道?死人是不會泄露秘密的!我們的目的是攪渾這潭水,然後讓倪家作繭自縛!倪永孝不是喜歡出頭嘛,他自以為可以藉此宣示他的霸道和威勢,殊不知這正是他們倪家受困之時!五千萬的懸賞一出,我倒要看看他們倪家能躲過多少人的暗殺明殺!倪家但凡死多一個人,他們的威勢和煊赫就會大打折扣!到時候恐怖不用我們動手,其它惦記著尖東地盤的人,都會聞風而動,像無數條嗜血的鯊魚一樣,擇尖東而嗜!」
丁利蟹目光驟然一亮。
以他腦筋之靈活,一想就通,一點就明。
剛才不過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一時轉不彎來而已。
現在想明白了,他頓時就豁然開朗。
腦筋活了,一切都迎刃而解。
丁利蟹不禁笑了,笑得恣意猖獗道:「如果倪家栽在我們的手裡.哈哈,只要想到那光景,我們都會榮耀加身啊!大佬孝回來看到這一幕,定然會很欣慰」
「可惜的是,二哥再也無法跟我們站著慶賀了.」
丁旺蟹黯然嘆息道。
說完到這個話題,丁利蟹的臉色也轉喜為怒。
房間里的氣氛,再次沉寂下來。
「老幺,去辦吧,不要讓江湖中人看我們忠青社,看我們丁家的笑話了」
良久后,丁旺蟹才收拾好心情,吩咐道。
丁利蟹點了點頭,看了眼三哥,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默默無語的走了出去。
深夜時份。
一道勁爆的消息再次從忠青社的諸人口中傳出。
五千萬!
忠青社下達了第二道格殺令,懸賞五千萬買倪家全家的命!
一個倪家的直系,價值一千萬。
無數坐等看好戲的人,不禁大呼不虛此等。
今夜,果然又起風波。
忠青社,似乎真的打算跟倪家硬碰硬,來一場你死我活的超級大戰,殊死搏鬥之後,就看鹿死誰手了。
詭異的是,倪家並沒有再度發布第二道格殺令。
是不屑?
還是有其它的原因?
一時間,眾說紛紜。
直到拂曉時份伊始,倪啟智對外發布了一道消息。
倪家提升懸賞金額,並且將丁家老大丁孝蟹,以及成了廢人的丁益蟹都包括在內,每個人的命,價值兩千萬!
連已經五肢被廢的丁益蟹都不放過,倪家的這道聲明,如同颶風般席捲各處勢力。
江湖震動。
恐怖的血雨腥風,即將來臨。
張囂是被電話吵醒的。
駱天虹打來的。
當他聽到駱天虹彙報的消息后,臉上不禁閃現出古怪的神色。
依照他對倪永孝的大致了解,倪永孝並不像是這麼衝動的人才是啊。
倪永孝的沉穩,比之許多老狐狸還尤有勝之。
既然排除了衝動這個選項,那就證明倪永孝別有所謀。
到底是什麼呢?
張囂坐了起來,背靠在床頭,微微眯眼沉思。
倏然間,他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
蝴蝶效應,已經翩翩起舞。
很難保證倪永孝不會有其它的謀算。
正如如今的尖東,以及冢本基金等等的事情,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倪永孝會轉變謀略,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過,這麼容易就想謀劃成功?
終日打雁,小心被雁啄瞎了眼睛。
張囂撇撇嘴,想通了一些關鍵之處后,暫時放下了還殘留的疑慮,轉頭看了眼手機鈴聲響起,都沒將她吵醒,依舊沉沉睡著的蘇阿細。
辛苦她了。
勞累她了。
原本還想複習一下趙老師的經典名言,清晨來了,萬物復甦,又到了動物那啥的季節,可惜的是,蘇阿細不給力,這個複習,只能無奈擱淺了。
浪費了古人所言的一日之計在於晨。
不過,昨晚睡不好的,想必不止蘇阿細一個吧?
惡趣味叢生,奸計得逞的他掃了眼依舊還處於大門敞開狀態的門口,然後又看了眼隔壁房間的方向,忍不住笑意不止。
輕巧的下床后,他抄起昨晚放在床頭櫃的煙和火機,施施然下樓。
路過薄冰的房間里,房門緊閉,不知道是還在沉睡中,還是處於其它的狀態。
下到大廳后,順手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光,點了一根煙,如同老爺一般斜躺在沙發上。
人生短短几個秋,這樣悠閑舒適的生活,是多少夢寐以求的理想型生活。
可惜的是,他這種是假悠閑舒適。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他能真正享受這種閑適的生活。
一根煙燃盡,張囂盤算著今天要處理的事情。
突然,他耳朵微微一動,轉頭看向樓梯的方向。
一道高挑的身影歪歪斜斜的走了下來。
秀髮散亂披在兩肩,慵懶的模樣,與昨晚的落落大方,截然不同,但卻令人有種更加驚艷的感覺。
上天給了她一雙漆黑的大眼睛,但卻沒有給她提供絲毫的黑眼圈。
除了神色有些憔悴,臉色不佳之外,沒有什麼異樣,一如既往的雍容典雅。
「哈啊.」
呵欠連天的聲音,不住從薄冰的嘴裡發出。
呵欠聲連續而起之時,她甚至還沒徹底睜開眼睛,半憑感覺,半憑模糊的視力安然走下樓梯。
恐怕這項技能是所有女人天生都會的技能吧。
一如九陰白骨爪一樣,無師自動。
薄冰的身後,跟著小短腿的啵啵,一蹦一跳,有些艱難的走下樓,好懸才沒滾下來。
似乎是因為自己也沒睡醒,所以薄冰都懶得抱著啵啵了,任由它自生自滅。
「啊!」
終於走下最後一階樓梯,薄冰伸了個懶腰,美眸睜開之時,就看到笑眯眯看著她的張囂斜躺在沙發上。
她不由的尖叫一聲,神情動作定格在伸懶腰的幅度上。
「你伱.你怎麼這麼早就能起來了」
薄冰的反應很快,絲毫不淑女的伸懶腰動作只定格了一秒,就迅速收回,俏臉一紅,差點像以前的小結巴一樣,結結巴巴說出這句話。
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話中有歧義,薄冰的俏臉瞬間便更紅了。
與此同時,她忍不住小聲的嘟嚷一聲:「死變態!」
「為什麼我不能這麼早就起來了?」
張囂聽到她低聲的嘟嚷,卻假裝沒聽到,笑眯眯的反問一句,然後說道:「怎麼你看起來這麼憔悴,昨晚睡得不好嗎?」
睡得好才怪!
薄冰銀牙微咬,很想朝他銼一下牙,鄙視他一番,但她終究是面嫩了一些,假裝沒聽出張囂的話中話,若無其事的說道:「我認床,陌生環境有些不習慣」
「哦,我還以為你因為其它原因而失眠了呢.」
張囂微微頷首,恍然大悟道。
「哼!」
薄冰輕哼一聲,無視了他,徑直進廚房倒水喝。
要不是口渴了,她才不願意這麼早就醒來下樓。
失策了,早知道昨晚就應該偷偷的溜下去,把水壺和杯子都端上去,這樣也不用渴個一夜了。
都是這無恥傢伙害的!
「啵啵,來,昨晚辛苦你了,是不是跟著陪著一起睡不好呢?」 張囂朝緊追著薄冰的啵啵招招手,喊了一聲。
啵啵頓住腳步,猶豫一下,竟然掉頭朝張囂奔跑而來,那小短腿跑的頻率那就一個快啊,歡快得很,似乎真的很喜歡張囂一樣。
「乖!」
張囂滿心歡喜的抱起啵啵,笑眯眯的擼了下它的狗頭,心底也詫異一下。
他原本只是隨便召喚一下,想不到啵啵還真給面子啊,竟然屁顛屁顛的拋棄女主人朝他飛奔而來。
看來,自己不但有女人緣,還有狗緣嘛。
「氣死我了!啵啵你這個叛徒!」
半隻腳踏進廚房的薄冰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在張囂懷裡無比享受的啵啵,銀牙終於忍不住銼了一下,暗罵一聲,跺跺腳後進去廚房,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從廚房裡倒了水,喝了大半杯之後,薄冰總算有種從置身於沙漠里乾涸狀態,轉變為元氣稍稍恢復的狀態。
就像差點渴死的魚一樣,遇到水之後,精神不由的為之一震動。
脫水之苦,口渴之苦,不是親身經歷者,誰能了解?
也不知道蘇阿細那個死女人是怎麼頂得住的?
真不會失水而亡嗎?
想到這,薄冰暗啐一聲,俏臉又忍不住微微一紅。
微微探頭出去,偷眼瞥了下依舊還在大大咧咧斜躺著的張囂,薄冰白眼亂翻,鄙視咒罵。
「小冰啊,幫我倒杯水出來.」
正在此時,張囂突然喊了聲。
「你自己沒手啊!」
薄冰沒好氣應道。
「勞累過度了,全身乏力,動不了了」
張囂挑挑眉笑道。
「活該!累死你!」
薄冰暗自罵了一句,然後鬼使神差的給他倒了杯水出去。
想起這傢伙所做的齷齪事,薄冰憤然的將水杯重重放在他的面前。
水杯里的水,差點灑了出來。
張囂故作驚訝問道:「你吃火藥了?還是心裡有團火發不出來,所以拿我出氣?」
薄冰現在聽他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別有含義,心底不禁微微發虛,臉上卻絲毫不表現出來,不甘示弱的反懟道:「是個人被人被成丫鬟使喚,恐怕都會是這個態度吧?」
張囂斜睨她一眼,隨手將啵啵放在一旁,笑呵呵的說道:「供你吃,包你住,還要免費讓你聽好戲,你還想怎麼樣?很多人終生都未必有這個待遇.」
嗯?
薄冰愣了一下,回味一下張囂所說的話,倏然如夢初醒般恍然大悟過來。
這傢伙,昨晚是故意的!
「我打死你個死變態!你惡不噁心啊!無恥!」
薄冰反應過來,羞惱交加,俏臉一片通紅,附身下去,粉拳如同冰雹般錘在張囂的心口上,明顯是用了力。
張囂笑眯眯的承受著她別樣的按摩,倏然大手一攬,將她抱在懷裡。
薄冰的身軀,驟然僵直,美眸驚詫瞪大,震驚異常的直視著他。
「孔子說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這句話的意思告訴我們,不懂就要學,千萬不能不懂裝懂,然後,孔子還有一句名言,叫溫故而知新,當然,這名言要等你到達一定境界后,才能深刻的理解,並且孜孜不倦的去學習.」
張囂微微用力摟著她,感覺到她的身形僵滯著,便笑意難抑的湊到她的耳邊,輕吹了一口氣,輕聲給她灌輸聖人所說的大道理。
薄冰懵了。
不等她反應過來,她驟然感覺自己的臉被張囂捧住。
然後,張囂的臉,近在咫尺。
他那漆黑深邃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獃獃的模樣。
「唔」
剎那間,薄冰只覺如遭雷擊。
頭腦,瞬間便陷入一片空白之中。
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眸,雙手根本無處安放,頹然垂於張囂的肩膀兩旁。
時間悄然而逝。
當薄冰感覺三魂七魄已經回來之時,終於稍稍恢復了清明。
回想著剛才的一切,薄冰震驚至極。
感覺到自己能燙熟雞蛋的俏臉散發出驚人的熱力,薄冰結結巴巴的羞憤道:「你你.你無賴,你無恥.」
「有啊!你看,整整齊齊的牙齒」
張囂死豬不怕開水燙般齜起了大白牙,眼角的笑意怎麼也掩藏不住。
「我打死你個無賴!打死你個無恥之徒!」
薄冰羞憤欲絕,小拳頭再度出擊,錘得張囂的心口間砰砰作響。
張囂無視了她的撓癢,又將她微微用力一拉,伏在自己身上。
「你」
話沒說完,她又被奇襲了。
飄飄然如同雲中之仙的感覺陌生又熟悉。
良久之後,張囂放開她,笑容燦爛道:「這回應該清楚我有沒有牙齒了吧?」
薄冰嬌羞薄怒的瞪了他一眼,哼道:「無恥之徒.」
這回依舊還是罵,但卻是嗔罵的語氣,嬌羞無限,魅惑萬千。
初步搞定!
張囂意得志滿的摟著她的纖腰,笑眯眯說道:「人不無恥,是娶不到漂亮媳婦的.」
薄冰白了他一眼,將頭依偎在他的心口間,傾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
自己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竟然會被這傢伙蠱惑了。
這傢伙也不知道有什麼魔力,竟然會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推翻了自己的底線。
害人不淺的死魂淡。
薄冰有心想問一問他是如何處置她跟蘇阿細,未來究竟是如何打算,要是讓自己老爸知道后,他肯定會斷然阻止,然後棒打鴛鴦。
可話即將到喉頭,她卻問不出聲了。
突然間,她竟然有些害怕知道結果。
如果這結果是殘酷的,那她寧願暫時不想知道。
這個不完整的美夢,就讓它繼續荒唐的延續下去。
薄冰心底暗嘆,抬眸看了眼張囂,倏然身形又是一僵。
猛然間,她如同兔子一般蹦跳起來,如同發現洪水猛獸般,俏臉紅得如同塗抹了上好的胭脂一樣,急不可耐,慌不擇路的三步並兩步跳上樓梯,絕塵而去。
臨走之時,她毫無生氣狀的瞪了眼張囂。
張囂被她這連串的快速得不像話的動作搞得愣了下,接著忍不住看了眼肚臍下方,哀嘆連連道:「美好清晨,完犢子了」
壞事啊!
無語問蒼天一會後,他的手機響起。
拿過來一看后,竟然是蔣天養打來的。
「阿囂啊,我下午突然有點急事,想看看你早上有沒有時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將喝茶的時間提前一下,改為今天早上?」
蔣天生溫和的聲音傳出。
張囂想了想,應道:「行,沒問題,還是昨天定的地方是吧?」
「對!那我們等會十點見!」
「好!」
掛了電話后,張囂無聲冷笑。
蔣天生的如意算盤,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得通透。
陳浩南成了植物人,他賴以扶植的新生代斷了層,已經無法用既定的謀略去收攏洪興的大權。
所以他只能將目光瞄準外面。
洪興如今明面上是蔣天生全部說了算,但實際上,內部已經派系林立,各系之間,涇渭分明。
更有甚者,洪興的中青代,已經出現了各自為政,聽調不聽宣的局面。
蔣天生想結束這個難以一統的局面,就必須要有他力捧的新生代出來支持他。
可惜的是,被他寄予厚望的陳浩南已經成了植物人,再也無法讓他如願。
只不過,蔣天生意圖招攬自己是真的,但也不完全是真的。
能離間自己跟韓琛的關係,令自己憤然之下,轉投洪興,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一切如蔣天生之願。
如果動搖不了自己的決心,他也想挑撥離間,噁心一下韓琛,甚至是倪永孝,到時候,一個不小心,超常發揮之下,自己極有可能成為他計劃下的亡魂,替洪興掙回面子,一樣是聲勢大漲的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