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獵殺時刻
第104章 獵殺時刻
「可以這麼說」
張囂微微點頭道:「我們可以先試水一下,前期我找渠道銷售,你出車,大家談好相關的細節,後期如果合作愉快的話,再繼續加深合作」
走私,無論是二手車,還是其它,現在都還是大好盈利的時期。
而且,以現在的大環境來說,水警等等的部門,對走私可說沒管得那麼嚴。
當然,這也得多虧於走私販子的神通廣大。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無論上頭有什麼打壓的手段,神通廣大的走私販子,尤其是有一定規模的走私販子,都有應對的計策,將各種避其鋒芒、游擊戰,以及內部消息等等手段,展示得淋漓盡致。
在這個時代,只能說應了那句:人有多大膽,錢就有多好賺。
要是再過多六、七年後,走私的這一塊,就沒那麼好做了。
所以,在這個還是紅利期的年份里,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這一塊肥豬肉。
賺夠了,到時候金盆洗手,就將這一塊完全切斷。
張囂倒是想完全獨攬走私車的生意,但他沒有上下游的渠道,尤其是沒有上游的渠道,也不像大傻那樣已經把市場做開了,穩中有升,所以只能跟大傻合作。
大傻連想也不想就點頭道:「行,我正愁著車多了不好銷出去,現在有囂張哥你加入,我就不用愁了.」
他現在的車確實有點壓倉庫了,量一多,下游買家得不到相應的拓展,也是一個麻煩。
以張囂如今在道上的名氣和背靠韓琛、倪家的背景,幫他打開下游的銷售渠道,應該不是問題。
大傻雖然名字有個傻字,但一點也不傻。
要不然,他也不會成為西貢、乃至於整個本土都赫赫有名的超級二手子販子。
張囂微笑點頭,與他商量了一下細節,雙方都確定沒有問題后,便伸手道:「合作愉快!」
「囂張哥,合作愉快!哈哈,我已經能預料到以後的生意有多紅火了」
大傻與之握手,放聲大笑道。
張囂笑著頷首,看了看時間后,提出告辭。
大傻連忙相送。
「大傻啊,以後我進西貢,應該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吧?」
張囂調侃道。
大傻連忙搖頭,用力拍著心口,鏗鏘有力的說道:「絕對不會!我用自己的名聲擔保!別說是伱們,就算是跟你們認識的,以後無論是進來西貢吃海鮮,還是進來投票,我都當成貴賓一樣招待.」
張囂莞爾笑了笑。
大傻這份人,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可以的。
目送張囂他們遠離后,大傻朝身邊的小弟喝道:「今天這事,誰也不許外傳!要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被人踩上門,還被揍了一頓,雖然對方是鼎鼎大名的囂張哥,但還是丟臉的啊!
「是,大佬,我們絕對會守瓶如口.」
「你他娘的還真是人才,那叫守口如瓶.」
「是嗎?」
從西貢疾馳出來,阿積按照張囂的吩咐,直接到了中環最大的電器商城。
張囂買了一台最新款,配置最高,但還是厚得不像話的手提電腦,然後又訂了一台配置最高的台式電腦,寫了淺水灣78號的地址,讓商家送過去,隨後便隨意找了一間可以提供電話上網的公眾咖啡廳坐下。
他一個人坐在角落裡。
駱天虹他們在車上等。
掂了掂花了七萬多大洋買的最新款配置最高的手提電腦,張囂感慨萬分。
科技的發展,果然是很重要。
就現在這個手提電腦的重量,已經足以媲美一袋普通的小分量米了。
打開手提電腦後,張囂的手指如同飛舞跳躍一樣,速度飛快的設置好一系列程序,然後才連接上電話線。
慢!
當今的網速,只能說慢到張囂懷疑人生。
但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可以上到網,已經是中老年不敢想像的驚天劇變。
相比於張囂那一世的足不出戶,能知天下事,如今的網路科技自然沒有這麼發達。
但用來炒炒股、瀏覽一下資訊,倒也足夠了。
接觸到手提電腦的實物之時,張囂才切身體會到宗師級黑客有多恐怖。
在他以前看來是如同外星文化的一個個代碼,流暢的出現在他的手指下,然後各有關聯的組建成一個帶有連專業人士都無法清除的病毒代碼,發送到毛子經紀人的別墅網路總控上。
在這個過程中,毛子經紀人具有專業軍用設備的防護牆,根本無法監測到任何的異常。
宗師級黑客,就是能這麼暢所無忌的入侵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網路世界。
在網路世界里,他們就是予取予奪的王。
哪怕這樣的王不止一個,還有十指之數,但將他們任何一個放在一個區域,甚至一個國家裡,就是當之無愧的王。
現今都是電話撥號上網,要查一下IP地址,遠比張囂那一世的遍地Wifi時代要簡單不知多少倍。
陳達軍提供的資料里,就有毛子經紀人的電話撥號網線。
一分多鐘后,帶有病毒的代碼順利安裝在毛子經紀人的別墅總控上。
「搞定!」
張囂敲擊鍵盤,抹除了IP地址等痕迹后,伸了伸懶腰,輕聲嘀咕一聲。
「鈴鈴鈴」
恰好在此時,陳達軍帶來了電話。
「我這邊已經準備妥當了,你那這呢?搞定了沒有?什麼時候匯合?」
陳達軍問道。
張囂笑道:「我這裡剛搞定,現在就出發吧,直接到目的地匯合.」
「好!」
陳達軍乾脆利落的應了一個字,掛斷電話。
但他的心底,卻是很詫異。
他也沒想到張囂這邊竟然會這麼迅速。
希望這小子的黑客水平能出人意料吧。
要不然,他們極有可能會面臨追殺。
哪怕他們做了偽裝,但也風險極高。
九龍城。
丁旺蟹和丁利蟹依舊還陪在VIP病房裡。
丁益蟹醒了好幾次。
每一次都忍不住情緒失控,瘋狂嚎叫掙扎。
要不是五腳被斷,他恐怕早就滾下病床了。
但看到他這種痛不欲生,瘋狂失控的場景,丁旺蟹和丁利蟹都忍不住有種兔死狐悲的悲戚感。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強行摁住丁益蟹,然後讓醫生給他打鎮定劑。
好不容易,丁益蟹才在藥效發作后,沉睡過去。
「呼」
丁旺蟹長出一口氣,看了眼已經沉睡過去,但眉頭還擰成一個結的丁益蟹,心頭對張囂,對倪家的恨意便愈深。
此生不復仇,誓不為人!
「老三,大佬孝應該到了目的地了,我們.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他?」
丁利蟹握緊拳頭,深呼吸一口氣,遲疑一下后問道。
丁旺蟹點點頭,又搖搖頭道:「這也是我苦惱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怎麼開口跟他說」
丁利蟹說道:「可是再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他遲早會知道的,萬一大佬孝知道我們不及時把情況告訴他,肯定會怪我們的。」
「怪肯定是怪的,但他現在畢竟在國外,就算知道也不能第一時間趕回來,我就想著我們能在他回來的這段時間裡,給二哥報仇,等大佬孝回來后,看到我們替二哥報仇了,一定會比較欣慰一點.」
丁旺蟹嘆息一聲說道。
丁利蟹知道三哥的想法。
因為他也是這樣想的。
「鈴鈴鈴」
就在他們沉默的時候,丁旺蟹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一看,瞳孔猛然一縮,驚訝道:「是越洋電話」
「越洋電話?」
丁利蟹驚聲重複了一句,說道:「那就極有可能是大佬孝打來的」
「怎麼辦?聽還是不聽?」
丁旺蟹此時也沒有了主意。
「你想死啊,不聽?」
丁利蟹翻了翻白眼說道:「先接聽吧,聽聽大佬孝說什麼再考慮要不要把二哥的事告訴他.」
丁旺蟹點了點頭,接通。
「喂,在幹嘛?為什麼老二的電話打不通?」
丁孝蟹沉穩的聲音傳出。
已經開了免提,聽到丁孝蟹說這話后,丁旺蟹和丁利蟹忍不住相視一眼,心底躊躇難安。
「怎麼了?是聽不清還是什麼問題?」
丁孝蟹以為信號有點問題,詢問了一句。
丁旺蟹緩緩呼吸一下,輕輕吐出,不敢讓丁孝蟹聽到,竭力保持著平時說話的語氣和態度說道:「沒事,剛才卡了一下,現在聽到了,大佬孝,你已經安置好了吧?」
丁孝蟹說道:「嗯,已經跟這邊的人見面接觸了,明天正式開始.」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是出了什麼事,就在昨晚,心還痛了一下.」
丁旺蟹和丁利蟹心中一咯噔,知道事情瞞不下去了。
從小他們四兄弟就相依為命,不但感情極好,而且經常會默契十足。
尤其是丁孝蟹,又當大哥又當爹的,要是沒有他拉扯照顧,恐怕他們三個當小的,未必會活到現在。
現在丁益蟹出事了,丁孝蟹有所感應,雖然聽上去玄乎了一些,但也在情理之中。
「家裡都還好吧?老二呢?他不會還在花天酒地吧?連電話都不開,是長翅膀了,還是我出去了,就沒王管了?」
丁孝蟹的聲音將發怔的兩兄弟驚醒過來。
「馬上叫老二回來,我有事交代給他」
丁孝蟹以為兩個弟弟用沉默來回應自己的責怪,便自顧自的說道。
丁旺蟹咬咬牙,眼神示意丁利蟹說下面的話。
丁利蟹連忙擺手,然後後退了兩步,示意丁旺蟹自己說。
這個噩耗,還是當大的去說吧。
天塌下來有高的頂著,他是老幺,怎麼也輪不到他去出頭。
丁旺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暗道一聲好弟弟,謝謝你。
「說話啊!啞巴了?」
丁孝蟹等了幾秒還沒聽到回答,語氣不滿道。
丁旺蟹無奈,只能咬咬牙說道:「大佬孝,二哥他他.」
「嗯?怎麼了?難道他又去了開闢新場子,連你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丁孝蟹聽到老三支支吾吾的,以為自己猜中了事實。
「不是,是.二哥出事了.」
丁旺蟹一狠心,光棍的說出了事實。
再被丁孝蟹問下去,自己還有沒有勇氣說出事實都是一個問題。
可是如果不說事實的話,自己又不知道怎麼圓這個謊,索性狠下心來,直接告訴他真相。
丁孝蟹怔了一下,疑惑道:「出事了?出什麼事了?是把什麼人打傷了?還是得罪了一些權貴?」
這樣的事並不是個例。
丁益蟹本身性格衝動火爆,惹事生非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每次都是他來收拾殘局,幫丁益蟹擦屁股。
對於這些事,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只要丁益蟹不成天捅出簍子,就不算大事。
「不是,是.是二哥被人打了,打成了殘廢,而且,二哥的」
丁旺蟹咬了咬牙,艱難的開口,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說完后,他驟然覺得鬆了一口氣。
積壓在心底兩天的焦灼不安,彷彿也釋放了一些。
他們現在長大成人,而且各有建樹,但每逢遇到事情,還是習慣性的依賴又當爹又當大哥的老大。
現在也不例外。
對於他們來說,現在老爸不在丁家,丁家的主心骨,就是大佬孝。
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也是不容更改的存在。
電話那頭的丁孝蟹沉默了。
丁旺蟹心底發虛,連忙用嘴型問一旁的丁利蟹怎麼辦?
丁利蟹攤攤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丁旺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沉默了良久,丁旺蟹試著輕聲說了一句:「大佬孝」
「嗯。」
丁孝蟹應了一聲,聲線陡然冷冽起來,咆哮道:「你們都是廢物嗎?連你們二哥的仇都報不了!倪家又能怎麼樣?你們不會想盡一切辦法給你們二哥報仇嗎?我不在,你們調動不了人手是吧?不會請人嗎?錢能解決的問題,還是問題嗎?哼!倪家是鐵了心要保那撲街是吧?行,那就看看鹿死誰手!倪坤死了,想必很多人都惦記尖東的偌大地盤!我倒要看看倪家能擋得住多少波明搶暗攻!」
丁旺蟹和丁利蟹被他冷若寒冰的話震得不敢吭聲,噤若寒蟬的低著頭,彷彿此刻丁孝蟹就在他們眼前,像以前教訓他們一樣,給他們莫名的壓力。
「我明天談完生意后,後天回去!」
丁孝蟹停頓了接近十秒,語氣控制了一下,沉聲說道:「在這之前,該砸錢的砸錢,該動手的動手,不用顧忌什麼,倪永孝才剛坐上倪家家主的位置,我就不像他敢像我們一樣肆無忌憚!」
「明白了,大佬孝」
丁旺蟹和丁利蟹齊齊點頭說道。
原本丁孝蟹是計劃在那邊呆一個多星期的,現在生生縮短到一天談完生意,然後急忙趕回來,顯然可以看出他是如何的心急如焚,也是如何控制不住滔天怒火,迫不及待的想替二哥報仇。
除此之外,丁孝蟹明顯又是萬分擔憂丁益蟹的情況。
從小時候開始,膽敢欺負他們的人,都被丁孝蟹狠狠的教訓了,加倍報復回去。
這次,也不會例外。
「等下我會打個電話給阿滔他們,讓他們分出一部分人,聽你們的命令行事,還有,我也會打個電話給阿標,讓你們隨意調動資金,錢和人,我都交給你們了,你們能做到什麼地步,就看你們的了,希望我回去后,可以聽到好消息,就這樣.」
丁孝蟹說罷,馬上掛了電話。
丁旺蟹和丁利蟹聽著電話里的忙音,默契的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臉上的神情皆無比振奮。
大佬孝這是把一些人和全部的錢都交給他們,由他們指揮控制,哪怕因此令丁家和忠青社的基業筋骨受損,甚至大傷元氣也在所不惜。
為了報仇,他可以捨棄一切!
這就是丁孝蟹作為大哥的態度,為了自己兄弟,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報仇雪恨。
「報仇!」
丁旺蟹和丁利蟹異口同聲,斬釘截鐵說道。
月黑風高,殺人夜。
今晚,月亮不見蹤跡,星星隱匿起來,天空一片黑暗。
無風。
但仍舊是殺人的好時機。
黑夜,足以掩蓋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寂靜。
萬籟俱寂。
當張囂他們趕到早已擬定的匯合地點之時,四周如同死寂一般,幾無聲響。
蟲鳴蛙叫,似乎因為張囂他們身上無形的殺氣,被嚇得隱匿於老窩,靜寂不敢動,連平常的歡歌都生生憋著。
九龍城。
郊外。
附近只有零星的老式建築,而且多數都無人居住,早已搬離。 留守於此的,幾乎都是年邁的老人。
到了晚上九點之後,如果沒有月明繁星的照耀,四周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縷光線,彷彿鬼城一般滲人。
郊外人煙稀少的特點,在本土這個繁華的城市,也與世界各地一般無異,被演繹得淋漓盡致。
但有錢人,尤其是有錢又見不得光,從事特殊行業的有錢人,似乎都嚮往著這種幽寂不見鄰居的環境。
一來,是方便他們行事。
二來,哪怕有天大秘密,只要進了自家的別墅,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發生什麼事外界都別想知曉一星半點。
毛子經紀人,同樣如此。
掌控著偌大的東南亞犯罪集團,毛子經紀人不能見光的秘密尤其多。
因此,他選擇居住的環境,同樣是荒無人煙的郊外。
對於他來說,沒有鄰居,才是最好的選擇。
鬼蜮一般的死寂,對於他這種終生混跡於血腥如幽冥地下社會的特殊人群來說,死寂的環境,才是令他們感覺到最心安,最如魚得水的天然環境。
鬼怪妖魔,在他們面前,都要退避三舍。
他們怕的,是人,不是鬼神妖魔。
人,遠比鬼神妖魔更要恐怖。
陳達軍跟張囂他們商量匯合的地點在距離毛子經紀人別墅兩公里處的一個大樹繁茂的隱秘地點。
兩公里的距離,已經足以讓毛子經紀人的保鏢無從發現他們的蹤跡。
車停在這裡,不虞讓人發現。
車停好后,張囂幾人跟陳達軍匯合在一起。
習慣的摸出身上的煙,想了想后,張囂又放回褲兜里。
雖說這裡距離目標所在的別墅有兩公里之遠,但為了萬一,他還是忍住殺戮前抽一根煙的想法。
任何的線索殘留,任何的味道瀰漫,都有可能會引起有心的注意。
哪怕是事後引起別人的追蹤,線索不足,也是一件麻煩事。
他雖然不是專業的殺手,但電視劇和電影可沒少看,早已學會了這些司空常見的基礎知識。
「確定搞定監控了?」
見到張囂后,陳達軍還是忍不住再三確認道。
幹掉毛子經紀人並不是一件小事。
要是監控流傳出去,就算他們蒙面易裝,也難保不會被人發現端倪。
到時候,可能就是他們被追殺到天涯海角,吃不安睡不好之時。
張囂撇撇嘴,沒好氣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陳達軍見他這麼輕鬆的表情,不由的心底鬆了一口氣,莞爾笑道:「也不能這麼說,主要是你到目前還沒有表現出有值得我相信的地方」
「喲喲,一向嚴肅板著死人臉的陳大警司竟然會說笑話了,世界第九大奇迹啊!」
張囂笑眯眯的調侃道。
陳達軍:「.」
他平時是嚴肅了一點,但也只是在工作的時候好吧?
哪裡有板著什麼死人臉,說得好像他冷血無情,天生面癱一樣。
「別廢話了,趕緊行動,搞定后我還要趕回去總署」
陳達軍沒好氣說了一句,迅速打開開過來的這輛破舊的不知幾手的桑塔納車尾箱,從裡面拎出幾個塞得鼓鼓的黑色大包,遞給駱天虹和李富他們。
駱天虹和阿積他們接過,手中頓時一沉,不由的面面相覷一下。
一個大包,已經少則近百斤了吧?
這是裝了多少軍火和裝備?
打一場小型街巷戰都夠了嗎?
幸好他們的手勁都很不錯,要不然光這一下就足以當場丟臉了。
打開一看,對槍械精通無比的李富不由的眼眸一亮。
幾個大袋子,裡面裝滿了散彈槍、衝鋒槍、手槍、催淚彈、防彈背心、黑色的衣服,頭套,手套,消音器以及無數的彈匣。
就這些裝備,用來跟飛虎隊血拚一場都足夠了。
張囂沒李富那麼精通槍械,但也不是行外人,而且這些槍支彈藥都是常見的款式,屬於一般常規的行貨,他自然是一眼認出。
「陳sir,下了血本啊!話說你還有多少庫存?」
張囂笑眯眯問道。
陳達軍沒理他,左耳進右耳出,就當沒聽見。
還想惦記他的庫存?
別說門,窗都沒有!
「瞧你那小氣吧啦的樣子,不就是讓你贊助一些槍支彈藥玩玩嘛,又沒說全部搬走,做人啊,太小氣了沒朋友的!」
張囂翻了翻白眼,嚴重不滿說道。
陳達軍充耳不聞,徑直說道:「每人一把長槍,兩把手槍,一件防彈背心,一顆催淚彈,彈匣三個,自己選擇喜歡的裝備,由於手榴彈搞出的動靜太大了,所以這次我沒有準備」
說著,他自己率先拿出手機,關了機后裝備起來,先是換了黑色夜行衣,然後把防彈背心穿上,再挑選了一把散彈槍,裝配好兩把手槍和彈匣,以及催淚彈,然後再別好消音器。
消音器用與不用,取決於現場的情況。
從單純的戰略決定而言,正明強攻自然遠遠不如搞暗殺那麼有效率。
而且也可以防止毛子經紀人聽到動靜后迅速撤離。
看來這老小子是決定摳搜到底了。
他就不信薅不了陳達軍的羊毛。
等著。
暗暗發誓的張囂瞥了眼陳達軍后,無奈的依樣畫葫蘆,關了手機,開始換裝備。
阿積等人同樣如此。
不出一會,幾人全都全副武裝,妥善裝備好。
張囂跟陳達軍一樣,挑了一把后坐力更大的散彈槍。
剩餘的三把衝鋒槍,都留給了駱天虹他們。
按照這個鬼樣子,只要再蒙上質量很不錯的黑色頭套,別說是熟人,哪怕是老豆老母都不一定能辨別出來。
「為了防止毛子監察到動靜,我們現在需要徒步兩公里,小心潛藏到小山頭那邊,然後再選擇時機進攻!」
陳達軍環視眾人一眼,說道。
張囂等人無聲點頭。
「出發!」
陳達軍大手一揮,率先向小山頭的方向小跑而去。
張囂等人跟上。
兩公里,對於普通人來說,需要10分鐘左右的時間。
但對於稍有訓練過的人來說,7到8分鐘左右的時間即可。
專業級別的,時間更是會縮短。
但對於負重達到二、三十斤以上,還要跑兩公里,別說是普通人,哪怕是受過訓練的專業田徑選手,都未必能在12、3分鐘內跑完。
但陳達軍他們任何一個都不是普通人。
負重三十斤左右,他們卻是如履平地,健步如飛,絲毫沒有急促呼吸的表現。
要不是需要小心翼翼的潛藏,說不定他們最多六分鐘之內就能趕到小山頭。
即便小心再小心,刻意放慢了速度,他們到達小山頭的時間也僅僅只是八分鐘多點而已。
陳達軍看了看呼吸如常,幾乎沒有什麼大波動的張囂和駱天虹他們,眼眸中閃現讚賞的神色。
張囂自然不用說,體力絕對是杠杠的。
想不到他喊來的幾個幫手也是箇中好手。
簡單的測試一下后,陳達軍對這次的突襲更有信心了。
「他們對另一邊,也就是靠近別墅的山腳防守得尤為森嚴,所以等下從山頭繞過去,務必小心再小心,不能發生太大的聲響,最好就都按照我走的路線去找,不要向外擴展超過一個鞋的範圍,明白沒有?」
到達山腳的另一邊后,陳達軍示意停下,輕聲吩咐道。
張囂等人點點頭。
「走!」
陳達軍微微點頭,小心翼翼的爬上山腰,然後慢慢往下摸。
張囂他們緊緊跟著,沒有偏出一個鞋子的範圍,幾乎全踏在陳達軍的行進路線上。
間或回頭的陳達軍看到這一幕,無聲笑了笑,臉上一片讚賞的神色。
從這一點上看,張囂這小子找來的,確實是好手。
天空一片暗沉,如同即將有暴風雨的徵兆。
山腰的地方,雖然有山風加持,但被太陽照映了一天,熱力根本沒有揮發完全,甚至遠比在地面還要熱一些。
這樣的天氣,別說是負重爬山了,就算是正確的行走,都會汗流浹背。
陳達軍他們全副武裝,又穿了厚厚的防彈背心,以及密不透風的夜行衣,更是汗出如雨。
全部人當中,唯獨張囂還是相對清爽,只有額頭上稍稍滲出一點細密的汗珠而已。
雖然他現在還做不到寒暑不侵的地步,但對比一般人,乃至很多高手,已經產生鮮明的對比,截然不同。
要不是有密不透風的防彈背心在夜行衣悶著,哪怕負重爬山,他恐怕都不會出幾滴汗。
潛藏到山腰另一側的地方,已經可以看到下方燈火通明的豪奢別墅。
別墅背著小山頭,後門顯然是開在這邊。
佔地面積很大,加上花園的面積,至少都達到三、四畝以上。
看別墅的裝修,顯然不是近幾年才興建的,有好些年頭了。
據陳達軍的情報所說,毛子經紀人在本土至少都呆了十幾年,雖然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呆在別墅里,但至少會有一半以上的時間在這裡常駐。
剩餘的時間,應該就是去東南亞各地負責相應的事誼。
從上往下看,這棟裝修豪奢的別墅,很明顯是一座孤零零的建築,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即便家裡來了劫匪,被人用槍逼著拿出藏寶,也呼叫無門。
住在這種孤寂偏僻,荒無人煙的地方,對普通人來說,無疑是很危險的,也很無聊的。
但對張囂要找的毛子經紀人來說,住在這種地方則最適合做一些非法的勾當,也不用擔心有任何人會忽然登門打擾,暴露出自己的機密。
就像真的有人突然登門造訪,毛子經紀人的保鏢通過覆蓋別墅大門前數十米的監控,也可以看出是誰登門造訪,有充足的反應時間,確定是戰是退,是迎客還是閉門不見。
別墅佔地頗大的後院里,不時走出幾個人高馬大,西裝革履,但腰間鼓鼓的,顯然是腰間別著槍的毛子保鏢,在各處巡邏。
入眼能看到的別墅一些地方,不時也有人影在走動。
但張囂仔細觀望一陣后,卻是不見監控設備。
想來是安裝在隱秘的角落裡。
除此之外,他也敏銳的察覺到山腳的下方,就在別墅的兩個隱秘的角落裡,潛藏著實力不錯的暗哨。
明面上的巡邏保鏢,除了增強別墅的防守之外,也能迷惑別有用心想潛伏進別墅的敵人,然後給這些暗哨一擊致命的機會。
環環相扣,明暗交疊。
這個毛子經紀人果然很怕死,同樣也很擅長保護自己。
陳達軍帶著他們到了一個相對比較接近別墅,但又不會讓不時巡查的保鏢發現的地方。
此處距離別墅,直線距離不過二十幾米而已。
要不是有大樹擋著,再加上環境漆黑,早就被人發現了。
陳達軍看了眼相對清爽的張囂,再看看他自己和駱天虹等人,不由的暗叫一聲怪胎。
他們都已經汗流浹背,好像淋浴過後一樣,這小子竟然還只是額頭微微出汗而已。
人跟人的出汗程度,還真無法相通啊。
張囂瞥了他一眼,也在暗自嘀咕著,這老小子不愧是殺手之王,按照他的說法,之前從來沒來過這個小山頭,但卻精準無比的找出一條路,幾乎是悄無聲息的摸到另一邊,經驗之豐富,不是目前的自己能比的。
要是他帶隊前來,絕對做不到像陳達軍這樣嫻熟如庖丁解牛的地步。
沒關係,經驗是慢慢累積的。
多做個一百幾十票,他殺手生涯的經驗必定不下於陳達軍。
「能藏暗哨的地方,就在那兩個隱秘的角落,但明面上的巡邏保鏢,我們也得先摸一下規律,看看巡邏的人間隔多久換一次班,要不然,就算我們解決了暗哨,也很容易驚動明面的保鏢」
陳達軍蹲在一棵大樹之後,只露出一點蹤跡,偷瞄著下方的別墅,左右觀察一陣,指了指那兩處隱秘的角落,小聲說道。
張囂擺擺手,否決了這個方案,說道:「等監控一停,我和阿積就去搞定暗哨,然後再搞定巡邏的保鏢,之後你們接上,我們直接直搗黃龍殺進去,不給毛子經紀人任何反應過來的時間.」
陳達軍皺眉道:「可是這樣會有風險.」
張囂搖搖頭說道:「那些暗哨和巡邏的保鏢雖然不錯,但在我眼裡,還是不夠看,阿積同樣也不將他們放在眼裡,我們搞定暗哨和保鏢后,絕對能直搗黃龍,這樣毛子經紀人就算反應過來了,一時間也難以撤退,怕就怕別墅里的暗哨有點多,你們的反應沒那麼及時,容易受傷而已」
依照毛子經紀人連別墅的後門這邊都布置了暗哨,別墅里這麼重要的地方,應該不會遺留。
要是只有他的話,隨時都能提前感應到危機,從容閃避。
陳達軍和李富應該也可以。
就怕駱天虹和阿積經驗不足,容易因此受傷而已。
「這樣吧,等下我和阿積搞定了暗哨和那隊巡邏過來的保鏢后,你帶阿積,阿富帶著天虹,我自己一個人,我們分成三隊,直接按照左右中相互照應的陣勢,直殺進去,免得被毛子經紀人有反應過來的時間.」
張囂想了想后說道。
駱天虹才剛接觸手槍沒多久,讓他拿衝鋒槍,雖然現場教學了一下,駱天虹的天賦也不錯,但想一夕之間讓他變成神槍手,那是不現實的事情。
連手槍都勉強會打而已,駱天虹的槍械之路,還有一大段要走的路程。
至於阿積倒是學過,但也沒有實操過,以往他都是用冷兵器對敵,根本沒有用熱武器的經驗。
這兩人,經歷槍戰之時,都是敵人針對的漏洞破綻,必須得有經驗豐富的前輩帶著。
由陳達軍和李富每人帶一個菜鳥,應該不成問題。
駱天虹和阿積都勝在身法靈活,反應迅速,而且領悟力超卓,對戰場時機的把握很不錯,只要經歷了這次的大戰,必然會飛速成長。
再說了,槍戰肯定不會持續一晚,必然有停下之時。
到那時,就是近身搏鬥之始。
駱天虹和阿積的作用,要到那時才會徹底發揮出作用。
陳達軍皺了皺眉,看到張囂這麼堅定的態度,微微思索一下,掂量一下他們這行人的能耐,最終點了點頭,說道:「行!按你說的辦!但我們必須要保證,在第一時間裡,將毛子經紀人封鎖在別墅里,別讓他有遁逃的機會,要不然毛子經紀人逃了,我們就等於白費功夫,下次再想得手,難如登天!」
「嗯,我知道,我有百分百的信心今晚就能將他搞定.」
張囂微笑頷首道。
陳達軍微微點頭,問道:「監控什麼時候會停?」
「十二點正,我設定了時間」
張囂回答道。
陳達軍看了看黑色不反光的手錶,說道:「距離十二點還有十七分鐘四十九秒,我們利用這段時間,先監控一下別墅,看看有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
張囂沒有異議,點了點頭。
氣氛沉寂下來,一分一秒過去。
此刻,用度日如年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別墅內,依舊燈火通明。
間或有一點聲響,但都是用俄語交談。
張囂不懂俄語,聽了個寂寞。
他精通英語,日文也能聽懂一些,尤其是常規的那些,像什麼雅字頭的,一庫之類的,更是精通無比。
除此之外,對於外語就是七竅通了六竅,最多只是會一點網路專用語而已。
看來,有必要學學外語了。
是真的學外語,字面的那種,不是像陳清泉那樣,學不同尋常的外語。
時間嘀嗒而過。
別墅內的保鏢,依舊還在忠誠的四處巡邏。
但在他們靜候之時,已經換過一次班了。
時間,踏正凌晨十二點。
「時間到,獵殺時刻,馬上降臨!」
張囂輕聲說了一句,馬上朝蓄勢待發的阿積微微點頭,示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