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寧夏:如何脫貧致富?
第188章 寧夏:如何脫貧致富?
「侯爺,去的人暫時並沒有打探到什麼消息,倒是平安州節度使董家元之子董如柏曾與一妓女喝酒時說過賈家二爺的名號,稱呼璉二爺,頗似親熱,應是相熟之人。」王朗道。
賈琮記得《紅樓夢》原著之中,賈璉奉命前往平安州是在偷娶了尤二姐之後,眼下,尤二姐暫時還在尤家,賈敬暫時也還活著,並沒有死,時間線上,還有三五年光景的樣子。
不過,從這條消息可以看出,榮國府賈赦與董家元是有來往的,說不得董家元便是賈家昔日夾袋裡的人物。
之所以說是昔日,是因為,如今的賈赦怕是已經沒有了拿捏住這些武將們的能耐,今日之賈家還有何人有這份能耐?
賈赦早就成了一個廢人,原著中,他還能有心貪占石獃子的扇子,還能貪戀鴛鴦的美色以此占賈母的財物,還能把玩厭了的秋桐賞給自己的兒子,如今,苟延殘喘,性命朝不保夕,面都不往外露了,這些兇悍的邊將們誰還會將他放在眼裡?
而賈政就不必說了,活妥妥一個書獃子,根本就想不到去做勾結邊鎮武將之事,而賈璉身上沒有爵位不夠這個份量不說,賈璉尚是知道輕重之人。
賈琮想從賈赦所做之事上抓住把柄,將賈赦按死的同時,將榮國府徹底傾覆,眼下,暫時還沒有這樣的機會。
「讓人繼續盯著,若是能夠挖出董家元與榮國府有何瓜葛,即刻報給我!」賈琮叮囑道。
「是!」
王朗倒是沒有想過賈琮此舉意欲何為,畢竟在外人的眼裡,賈琮夫婦回京之後,還三不時地到榮國府去報到,內里如何,外人不知道,但這番往來,給人的感覺,東府和西府還是一家,其中血緣牽絆比起昔日賈珍父子,還要更深一層。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人喊馬嘶的聲音,賈琮騰地起身,王朗也深覺有異,這時,孔安進來了,「侯爺,外面出現了敵情,著力兔等部落派軍前來搶劫攻擊!」
賈琮笑了一下,「這是打算趁虛而入?」
王朗聽得大笑起來,「這群奴狗,必定是以為侯爺才平定叛亂,軍卒有所傷損,兵力不足,才生除了這等邪心。」
賈琮道,「走,看看去!」
二人一起上了城樓,看到遠處蒙古人騎著馬吆喝而來,而自己這邊的守將已經做好了準備,正準備隨時攻擊,賈琮命人將參與平叛的將校再次喊了過來。
北路平虜所參將蕭如薰見此,對賈琮道,「侯爺,這些人來勢兇猛,且人數眾多,末將看,附近的幾個部落,著力兔、火落赤、庄禿賴和十失兔各蒙部等都來了!」
此言一出,楊漣臉色便不好,待去看賈琮,卻見其竟面露喜色。
「諸位,我們打了一場大勝仗,本侯已經安排人去附近購酒去了,苦於肉不夠,今日,這送上門來的肥肉,不要白不要啊!」賈琮大聲道。
前次,有了賈琮「糧餉、撫恤發足」的話,為寧夏平叛效死的軍卒們誰不想到賈琮麾下效力?
此時,聽了賈琮的話,誰又能不歡欣?
城樓上下一片歡笑之聲。
蕭如薰忙道,「請侯爺下令,末將等敢不效死殺敵!」
賈琮正擔心哱拜那些降卒人數不足以組建三千營,眼下看到遠處的地動山搖,心頭大喜,下令道,「蕭如薰,聽令!」
「末將聽令!」
「驅散鎮中百姓,全部遷往安全地帶暫時安置,不得有誤!」
「是!」
「王朗聽令!」
「末將聽令!」
「你令三千營及兩千騎兵從東面出城,繞至河套南面潛伏,聽令行事!」
隨著賈琮調兵遣將開始,所有人都領到了任務,卻並不知道,賈琮心中全局所在,但隨著寧夏鎮平叛結束,此時,無人敢對賈琮的命令質疑,反而充滿了好奇,不知最終的結果究竟是什麼?
最後一道命令,「傳令下去,此次戰勝,本侯親自率領諸軍前往蒙部吃烤肉,喝酥油茶!」
城樓上下,一片歡呼之聲,很快,整個寧夏鎮駐軍全部都聽到了這番話,所謂前往蒙部,說白了,蒙人怎麼待他們的,他們自然怎麼待蒙人的意思。
他娘的,這輩子還從未大肆搶劫過一番呢,不管能搶來什麼,搶,本身就是一件極具誘惑力,做起來極有快感之事。
戰鬥已經打響了,百姓已經轉移了,賈琮依舊站在城樓之上,夜色朦朧之下,四處的火光將天空映照得如同白晝,火光在賈琮的臉上,眼睛里跳躍,底下傳來廝殺之聲,一支從城下飛上來的箭被他避開,射在城樓上。
其身後的親衛也絲毫不見緊張,依舊一個個面無表情地站著,如同木頭墩子一樣,唯有楊漣一個人緊張不已。
眼看城樓即將守不住了,楊漣嚇得顫抖,「侯爺,這裡已經不安全了,要不,還是先撤吧,下官守住這裡即可!」
賈琮依舊是笑了一下,「楊大人,本侯此時乃是寧夏鎮的守將,寧夏鎮若是守不住,本侯唯有一死,豈有棄城而逃之理?」
他說完,對孔安道,「傳令,關門打狗!」
隨著賈琮的軍令下去,城樓被攻破,蒙人一而入,而此時王朗所領軍卒已經封住了北城門,而城中四處的建築里所藏軍卒全部朝蒙軍開火,蒙軍已知上當,但想逃也來不及逃,唯有奮死一博。
城樓之上,賈琮已經提劍衝殺下去,楊漣見少年如此勇猛,心頭熱血激蕩。
次日凌晨,隨著這一戰結束,大順軍卒共殺敵三千餘人,俘虜四千餘人,其中部落酋長死二人,傷三人,降三人,而大順這邊,死傷不足五百,可以說,大獲全勝。
這一戰,寧夏衛附近的部落元氣大傷,修整一番之後,賈琮果然親帥將卒出城掃蕩,將河套以內的部落,掃蕩一空。
隨著楊漣的奏報遞進神京,朝堂為之震蕩,內閣與五軍都督府第一個就坐不住了,不約而同地求見泰啟帝。
此時的泰啟帝正在看賈琮的密奏,看到「……牧馬塞外,看長河落日,臣無比思念陛下,期翼有一天能跟隨陛下練兵大漠,飲馬斡難河,封狼居胥,建不世功,留青史名……」時,正激動不已,與宋洪笑道,「寧國侯少年意氣崢嶸,朕每每看他的奏報,就有一種回到了二三十年前之感,當年朕也曾有這番雄心壯志!」
只可惜,他一輩子不曾實現,說不得,這些往昔願景會落在這少年身上呢。
宋洪笑道,「皇上春秋鼎盛,幸好寧國侯也還年少!」 泰啟帝微笑著點頭,宋洪見皇上心情似乎很好,也跟著壓力小多了,心說,寧國侯的密奏多來幾封就好了。
就在他海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門外有小太監打著手勢,一見,宋洪的心情就如喪考妣,他不得不佝著身子過來,「皇上,內閣和五軍都督府幾位爵爺求見!」
泰啟帝將密奏放到了炕桌上,臉上立馬晴轉陰,冷笑一聲,「必定又是為元澤而來,宣!」
聽到皇帝喚賈琮之字,如此親昵,宋洪心頭一跳,皇上這是真把賈琮當自家子侄在看待了,這就好比,自家孩子在外頭惹了事兒,對方或是有關部門找上門來,皇帝這個監護人要維護。
一同來的還有科道言官,一群人一上來,就對賈琮輪番轟炸,一是肆意妄為,不顧朝廷國策便直接宣戰;二是賈琮此舉,將會引起蒙族強烈反彈。
北靜郡王水溶道,「皇上,臣確實敬佩寧國侯之英勇,但寧國侯不能一直駐守寧夏衛,一旦他離開,臣擔心蒙族會舉族來犯,屆時,邊鎮亂起,寧國侯何為?」
章啟林是被趙崧一起拉來的,到了此時,他也不想守拙了,冷笑一聲道,「郡王爺這話說得,好似沒有這一戰,蒙族就不會來犯一樣,若果真如此,九邊之策豈不是多餘了?」
九邊乃是太祖高皇帝在世時,立下的邊鎮政策,東至遼東,西至甘肅,一共九大軍事重鎮,以御外族。
北靜郡王豈敢說太祖皇帝做得不對?
南安郡王聽得這話,斜乜著向章啟林,道,「九邊之策乃延自太祖皇帝起時之國策,豈是爾等能輕言之?九邊重鎮,不敷險隘,控要塞,又豈是賈琮玩忽之所,若因此而引來蒙族重兵壓境,又如何收場?」
當下,就有兵部給事中李植上前道,「皇上,臣以為,寧國侯賈琮怠慢國事,肆意妄為,其在寧夏所為,將置國於險境之中,請皇上下旨將其召回,懲其惡行,以昭法度。」
泰啟帝此時真是忍不住了,滿朝文武中,就賈琮一個當用的,這些人就對賈琮百般詆毀,百般容不下,不就是因為賈琮立功太多,木秀於林嗎?
啪!
一聲重響,眾臣子被驚得差點跳了起來,見皇帝一掌拍在了書案上,一隻茶盞被彈得跳了起來,帝王的臉氣得紅成了豬肝色,「若再有人不分青紅皂白,在朕跟前彈劾寧國侯,輕則罷官,重則充軍三千里!寧國侯年歲雖小,為朕南征北戰,公忠體國,不聞爾等贊其功勞,只見爾等詆毀其功,是為何事?」
李植乃是言官,豈是泰啟帝幾句話就能嚇唬得了的,他生平所願,便是因進言而被皇帝所責,哪怕是丟了性命,也能青史留名,此時就跟瘋了一樣,直言道,「皇上,臣也是一片忠心為君,不願與賈琮此等奸佞小人同朝為官,更不願見聖君子為小人蒙蔽,皇上若要臣收回諫言,臣恕難從命,臣請皇上召回賈琮,追其未從聖命,擅自出兵之罪。」
眼見皇帝氣得要死,趙崧上前一步道,「皇上,還請息怒,雖說將在外,但若事涉平叛之事,臣等也不會諱言至此,蓋因寧國侯此舉實在太過肆意妄為,今日他能領兵突襲蒙族,明日是否會泛舟東下,而攻伐倭國?眼下遼東戰事膠著,所費糜多,國庫不支,臣等已經勉力支撐,實在不宜節外生枝。」
但據泰啟帝所知,賈琮之所以牧馬大漠,除了領兵去搶劫之外,主要是為搶戰馬,三千營和飛熊衛之事,他已盡知,很難接受三千營竟是連一匹好馬都沒了。
「寧國侯年少睿智,戰功卓著,且其手中有朕賜予之金牌,奉皇命行事,本就可權宜機變,兵出關外之事,不得再提。李植雖一片忠心,然,事不經核查,便隨意詆毀國家機樞重臣,著免官,以後不得敘用!」
可見,泰啟帝實在是噁心了,這是要殺雞給猴看了,李植適才雖慷慨激昂,但二十多年寒窗苦讀,功名利祿一朝作廢,也實在是打擊沉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一張臉煞白,竟然不知道要謝恩。
趙崧見此,忙輕輕地推了他一把,卻也不敢為他求情。
李植被拉了下去,文武諸臣均是心情沉重,沒想到,賈琮的聖寵已經到了這一步,連言官都不得彈劾的地步了。
話說,能夠站在大殿之上輩者,誰哪一日不被彈劾個三兩次?連皇上都有挨罵的時候,他賈琮憑什麼就不能被罵?
章啟林倒是很淡定,他上前來道,「皇上,寧國侯奏報送至,提議由御史楊漣巡撫寧夏,由平虜堡參將蕭如薰任寧夏總兵!」
趙崧的腦海里頓時就出現了四個大字:任人唯親!
但此時,皇帝的聲音已是如驚雷般響起,「准奏!」
賈琮因麾下無人有意寧夏衛這邊的位置,並沒有建言用人之事,倒也不是避嫌的意思,但楊漣的話提醒了他,寧夏衛這一次叛亂,邊民受了很大的損失,為百姓著想,需有一文一武兩位能夠一心為民者前來駐守撫民,泰啟帝的密旨到了之後,他這才大大方方地上了一奏,誰知,內閣諸臣只聽了聽,不經討論,皇帝便乾綱獨斷了。
此時,別說內閣了,連南安郡王等人都不服,但才出了李植這麼一樁事,沒人敢捋虎鬚。
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寧夏鎮的街上已經恢復了熱鬧,手上拿到了軍餉的士卒們紛紛上街消費,邊民拿出了自家的產出沿街叫賣,賈琮走在街上,身邊跟著楊漣等人,待到了鎮上唯一開的一家酒樓,他信步上去,「今日,本侯做東,請諸位吃喝一頓!」
如今寧夏鎮誰不認識寧國侯,掌柜的見了寧國侯前來,真正感覺到了蓬蓽生輝,正想殷勤巴結一番,孔安已經將一錠銀子扔到了他手裡,「好吃的好喝的,送上來,份量足些!」
「軍爺,這如何是好?前日,軍中還給我們分了幾頭羊,小的們還沒有巴結侯爺呢!」
「一碼歸一碼,少說這些有的沒的,別壞了侯爺的名頭。」孔安狠狠地威脅一番。
樓上的雅間,王朗已經化身為僕從,親自給賈琮倒了水,要給楊漣和蕭如薰倒水,二人哪敢,打趣一番,賈琮道,「原說讓楊大人檻送叛軍回京,誰知,朝中又有了旨意,不過,也好,寧夏鎮有楊大人在,本侯也能放一百二十個心了!」
楊漣早已經從京中好友處得知,他能巡撫寧夏,乃是賈琮出力,只是一直到現在,寧國侯都不曾在他面前透露分毫,這在楊漣看來,乃是君子之為坦蕩蕩。
楊漣隨軍御史時,只是尋常的七品御史,但眼下要巡撫寧夏,升遷至四品僉都御史,可以說,一日升了六級,全賴賈琮這個超品侯爺提拔。
文官多有些矯情,若楊漣不是敬佩賈琮人品,便是賈琮暗地裡這般賞識提拔,他會當做不知道,但楊漣不僅佩服賈琮用兵如神,更是感念其對軍民之大愛,又有其秀才功名以共鳴,對賈琮已是推崇備至。
「侯爺,您既不說,下官也知道,下官這次能夠有機會巡撫寧夏,全仰仗侯爺……」
賈琮擺擺手,「你我同朝為官,均是一心為民,若當日你不提醒我,我未必想得到要為寧夏謀一個好官。伱說得對,寧夏百姓經此兵禍已經夠苦了,朝中,我不認識任何人,只見君之愛民之心,順手而為,想來將你留在這裡,你應會不覺得苦,反而能夠建功立業一番!」
「下官確實想一心為民,眼下首要是休養生息,助百姓重建家園,至於建功立業,下官不敢想,但求能夠些微為民,已足矣。」
「這樣,有句話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這寧夏,除了牛就是羊,牛肉羊肉你也賣不出去,我倒是可以教你一個好辦法,盡量讓這裡的百姓能夠脫貧致富。」
聽得此話,楊漣忙起身,向賈琮一揖到底,「求寧國侯賜教!」
「羊毛可以紡成線,牛肉和羊肉,本侯倒是有個法子,可以讓你們做成罐頭,往外賣。這裡的人天天只能吃牛肉羊肉,外面的人,比如江南中原等地,可是想吃都吃不上啊!不過,成與不成,就看你這個巡撫的了。」
楊漣有些不解,「據下官所知,羊毛上油脂頗多,若紡線不知是否可行?」
楊漣難以想象,至於做成罐頭,不知罐頭是何物?
「這個,本侯有些想法,來,先吃飯,喝酒,待會兒,我們具體嘗試一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