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無法戀愛的少女（追讀都是別人的）
第76章 無法戀愛的少女（追讀都是別人的.）
從女僕咖啡廳出來后，兩人去中古店買了一些懷舊遊戲，在電玩城玩了好一會，最後又看了場電影。
期間，相川小百合一直在等夏目彌生開口詢問，但後者卻一直沒開口。
少女終於忍不住了。
「夏目。」
「嗯。」
「為什麼不問我呢？」
聽她這麼說，夏目彌生嘆了口氣。
「那我就直截了當的問了。」
「嗯。」
相川小百合握緊拳頭，深吸了口氣，已經做好了向夏目彌生坦白的準備，只是，夏目彌生的問題卻讓她愣了下。
「沒關係嗎？」他問。
「什麼？」
「雖然我覺得自己帥的離譜，但大多數人似乎還覺得我這個樣子蠻陰沉的。所以，」夏目彌生指了指，被相川小百合親吻過的臉頰，又問了一遍：「對象是我，真的沒關係嗎？」
聽到夏目彌生又用之前在電車上的玩笑話來逗她，相川小百合很配合地捂著嘴笑了兩聲。
「都說了不好笑啦，怎麼還來啊～」
夏目彌生撓了撓頭，「哦」了一聲。
緊接著，少女笑容收斂了許多。
「沒關係哦。如果是夏目的話。」她說。「夏目很討厭嗎？」
夏目彌生搖了搖頭，說：「不，受寵若驚。只是……未來如果戀愛的話，不會覺得遺憾嗎？」
相川小百合突然嗤笑一聲。
「戀愛？跟誰呢？
近藤彥嗎？
哥哥希望我能跟近藤彥在一起，但怎麼可能呢？
如果不是他，哥哥就不用跟媽媽坦白，就不會被趕出去，就不會跟其他女孩子談戀愛，也就不會死。
我怎麼可能跟他談戀愛？
可除了近藤彥以外，又能是誰呢？
無論跟誰談戀愛，我都是在違背哥哥的遺願。
所以，當哥哥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永久失去了戀愛的資格。
不是嗎？」
這是相川小百合今天第一次提及相川悠，且毫不避諱他已經死掉了的事實。
但她話語中透露出的信息太過沉重，以至於夏目彌生無法直視她的眼睛，只好低下頭，說：
「抱歉。」
「抱歉？誰都不該向我道歉。
媽媽把懷著那樣心思的哥哥趕出門，有錯嗎？
近藤彥喜歡我，害怕我們會發展成奇怪的關係，所以扼殺在尚未萌芽的階段……
可是哥哥明明什麼也沒做，甚至還主動承認了，道歉了，還找了個女朋友來證明他的決心，這樣也錯了嗎？」
相川小百合神色平靜，邏輯清晰有條理，好像，她正討論的不是哥哥的生死，而只是普通的日常瑣事似的。
夏目彌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當然，少女也並不打算從他這得到答案，因為她自己有答案。
「所以，他們都沒錯。」相川小百合肯定地說。
沉默了幾秒，她握緊拳頭，聲音變得哽咽起來。
「但哥哥死了。
我說了討厭他女朋友的話，說不想哥哥被搶走，是我錯了嗎？
明明，一直都只看著我的哥哥，突然要分給別人，我怎麼可能立刻接受嘛～
為什麼，不能給我點時間呢。
我只是，只是……」 少女努力想表達自己其實明白自己很任性，也明白不可能長久地獨佔哥哥這種話，只是，話到嘴邊，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怎麼說也說不出來。
夏目彌生伸出手，將少女的帽檐壓低，說：「是你錯了。」
相川小百合的身體突然顫抖了下。
「你這麼可愛，又這麼黏人，哭起來惹人心疼，但天底下所有的妹控，都希望有你這樣一個超級可愛，超級黏他的妹妹。
因為在妹控眼中，妹妹，就是全天下最大的正義。
現在，伱明白自己錯在哪了嗎？」
相川小百合抬起頭，淚流滿面。
「我，我不明白啊，根本一點也不明白啊……別總是說這樣奇怪的話啊！」
「我想說的是，無論如何，你都是他眼中，最棒的妹妹。他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因為同為妹控，我跟他心意相通，相信我。」
「嗯～」
相川小百合用力抽了抽鼻子。
「這次，我就不拍照了。鼻涕出來了……」
說著，夏目彌生將購物袋夾在腋下，從口袋裡掏出紙巾。
相川小百合「哦」了一聲。
她仰著臉，沒有躲避他的視線，也沒有制止他為自己擦拭涕淚的行為。
過了片刻，夏目彌生將手中紙巾團作一團，收進口袋，看著面前少女紅紅的眼眶和鼻子，說：「這樣也蠻可愛的。我可以拍照嗎？」
「嗯。」
於是，夏目彌生真就在相川小百合剛剛悲痛哭泣后拿出手機拍了張照。後者也很配合地露出了梨花帶雨的俏麗笑顏。
「好了，現在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再晚的話，綾子阿姨就該著急了。」
夏目彌生提議回去，但相川小百合卻搖了搖頭。
「雨太大了，今天晚上我們回不去了。」
夏目彌生抬頭看了眼不知道何時已經晴朗的天空，又看了看相川小百合認真的表情，皺了皺眉。
「我可沒跟綾子阿姨說過要夜不歸宿。」
「不行嗎？歐尼醬~」相川小百合用甜甜的聲音問。
「當然不行。」
眼看這招沒用，少女的笑容收斂了。
「回到家裡，每個人都會假裝成開心的樣子，彷彿這樣就能讓我忘記哥哥已經死掉了似的。
但他們根本不明白，他們每一個動作，每句話，每個表情，都在提醒我，哥哥已經死掉的事實。
因為哥哥就死在我面前，我比任何人都要確定，不需要他們一次一次一次一次一次的提醒我。
所以……
即便我這麼說，還是不行嗎？」
相川小百合聲音發顫地問。
因為剛剛哭過，現在少女沒有眼淚可流，但恰恰是這樣，她緊繃的臉上的悲傷才肆無忌憚的表露出來，更讓人心疼。
夏目彌生沉默了一會，問：「告訴綾子阿姨，沒問題嗎？」
「也告訴阿彥。」少女立刻說道。
聽到她又把稱呼從【近藤彥】改為【阿彥】，夏目彌生抬頭看了眼她，問：「之前的照片還不夠嗎？」
相川小百合搖了搖頭，說：「不夠哦，完全不夠。誰都不能獲得解脫，至少……阿彥不行。誰讓他喜歡我呢？對吧？」
此刻，少女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彷彿剛剛無助又決絕的樣子從未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