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第458章 少女也想要被注視
第458章 少女也想要被注視
【你的母親還活著，柳生嚴當初殺掉的另有其人。所以，你的恨意，並沒有你所說的那麼深。不是嗎？】
戳破少女謊言的話語在夏目彌生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不過，看到柳生凜下意識躲開視線，夏目彌生還是把話收了回去。
「好吧，如果想要向老劍聖報仇，我會給伱這個機會的。」
瞬間，柳生凜的眼睛亮了起來。
然而，夏目彌生後續的話卻又讓她心下一沉。
「不過.我不打算再讓你繼續學習劍術了。強弱總是相對的。只要讓老劍聖變弱，也能實現你的願望。對吧？」
夏目彌生沒有再拆穿她，並且還為她想到了另一個辦法。
前提是，她真的是想報仇.
無法繼續跟隨柳生一心學習劍術，再加上夏目彌生將她從冬月家要回來后，就再也不讓她去做那些手染鮮血之事，兩種可以迅速提升殺人劍術的方式都沒了，而日復一日枯燥的練習，根本滿足不了她想要快速變強的需求。
於是，她忍不住開口道：「可是.」
「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的所有物。我可沒允許你擅自受傷。」
夏目彌生打斷了她的話。
「.」
一時間，柳生凜突然語塞。
的確，作為夏木先生的女僕，在沒有被命令的情況下，擅自將身體傷成這樣，也難怪夏木先生會生氣呢。
被關心的喜悅摻雜著無法繼續變強從而讓自我價值變低的失落和茫然，讓少女的心緒變得複雜起來。
夏目彌生見她不說話，便用毛巾擦乾頭髮，又隨便擦了擦身體，便準備出門。
少女還以為夏目彌生是打算去執行他剛剛對她所說的計劃，情急之下，她連忙按著浴池站起來打算拉住夏目彌生。
然而，一股莫名的眩暈卻讓她突然失去了力氣。
嘭！
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夏目彌生連忙轉身。
柳生凜正趴在浴池旁的地板上，雙手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傷口崩裂的鮮血，將從浴池裡濺出的水染上一抹鮮紅。
夏目彌生連忙跑過去扶起了她。
「凜，你怎麼了？」
「千花，你怎麼了？」看到跟自己聊天的女兒突然發獃，千葉理香有些困惑地問。
千葉千花揉了揉自己的臉，又搖了搖頭。
「沒什麼。只是突然有點困了。」
想起在父親神龕下許下的願，女孩瞥了一眼浴室，低著頭跑進了卧室。
「千花？」千葉理香在她身後又喊了一聲。
「媽媽，我去睡了哦。」
「欸？不等夏木出來嗎？」
嘭~
被女兒關上的門阻擋了視線，千葉理香不滿地嘟了嘟嘴。
「什麼啊~好奇怪。」
回到卧室，千葉千花躺在床上，拿起手機，給【雪代櫻】撥了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了。
「千花？怎麼突然打電話來？」
聽到【雪代櫻】的聲音，千葉千花小聲說：「櫻姐姐，我，我該怎麼辦？」
「怎麼回事？」
「.凜姐姐受傷了，爸爸在浴室幫凜姐姐洗澡呢.」
「原來如此。那你想怎麼做？」【雪代櫻】問。
「欸?那個那個我，我不知道。」
思考了一會，女孩的腦袋，還是亂亂的。
「呵呵~」
彷佛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雪代櫻】輕輕笑了一聲。
而這笑聲，卻讓千葉千花的臉變得如火燒一般燙了。
「如果你不去想，就什麼也不會發生。所以，你想怎麼做，要怎麼做，還是說，什麼都不做，你自己決定就好。
還有，既然確定願望正在達成，我們的交易，也可以進行下去了。
別忘了哦。」
說完，【雪代櫻】主動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過了兩三秒，千葉千花才緩緩放下手機。
她閉著眼，努力不去想卧室的事。
然而，越是這樣，她的心思越是往那邊飄。 爸爸跟凜姐姐在幹嘛呢？
真的只是洗澡嗎？
還是說.
越想，眩暈感越發嚴重。
浴室內，被夏目彌生抱著的柳生凜抬起雙眸，緊緊抓住他的胳膊。
「夏木先生，我想跟父親大人學習劍術！拜託了！」
低頭看著被少女受傷的手抓住的胳膊，感受著傷口與肌膚接觸時的粗糙感，夏目彌生內心嘆了口氣。
他抓起她受傷的手，說：「再讓傷口流血，我真的會拒絕的。」
聽他這麼說，柳生凜連忙鬆開手上的力道，防止再滲出鮮血。
「對，對不起。」
「那麼，告訴我吧，你想跟老劍聖學習劍術的真正原因。」
「嗯~」應了一聲后，柳生凜整理了下語言，終於說出了原因。
「我，不想當一個無用的人。
我不是您的女兒，也不是您所愛之人。
唯一擅長的劍道，也不過是比普通人稍強一些的程度。
這種程度，保護小姐尚可，但對您而言，可有可無。
我不想只是因為理香小姐親近我的緣故才被您另眼相看。
我想留在您身旁，想讓您能注視到我，不是因為任何人，而是因為，我對您來說是有價值的。
而現在的我.並沒有呢。」
停頓兩秒，少女低下頭，小聲道：「很抱歉，能被您近親，已經是恩寵所在，我本應該心懷感激，卻這樣貪心得想要更多，真是慚愧至極，因此才撒了謊.」
聽完她的話，夏目彌生沉默了一會，將手放在她的頭髮上揉了揉。
「我還是頭一次聽你說這麼多話呢。」
「很抱歉，讓您聽了這麼久」
「沒，我只是有些欣慰，原來凜也會表達自我啊。如果柳生夫人知道的話，一定也會開心的。」
聽他提及母親，少女的表情柔和了許多。
媽媽嗎？
的確呢。
如果媽媽知道我竟然說了這麼多話，一定會開心的。
「不過，凜你太看輕自己了。現在的你，對我而言，並不是毫無價值呢。」夏目彌生又說。
柳生凜立刻抬起了頭。
「真的嗎？！」
少女的眼神看起來有些迷離，但夏目彌生沒有多想。
畢竟，學生會的工作，高強度的劍道訓練，睏倦也是正常的。
他點了點頭說：「當然。我並不是因為理香小姐親近你才會注視你，而是因為注視到你，后因為理香小姐親近你，這才更加欣喜。」
「夏木先生在注視著我嗎？不是因為我曾與千花小姐換過身份，而是因為我的存在本身，注視到我了嗎？」柳生凜不確定地反問道。
夏目彌生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當然。」
少女臉上綻放出明媚的笑容。
「好開心。一想到曾被夏木先生注視著，真的，好開心。」
見柳生凜如此鮮明地表達自己的欣喜，夏目彌生也不自覺露出了笑容。
果然，美少女還是笑起來更好看。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凜，你在做什麼？」
已經把夏目彌生的話完全堵死的少女抬起頭，向夏目彌生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不是千花。我的年齡比夏木先生還要大上一歲。夏木先生，您既然不討厭我，應該就沒有拒絕的理由才對。不是嗎？」
能夠成為三葉歷代最優秀的學生會長，少女靠的，可並不是清冷的容顏。
手段計謀，她可是比單純的千花，多得多呢.
卧室內，剛剛睡著的女孩突然睜開雙眼。
視線茫然了片刻，隨後，她的瞳孔緩緩聚焦。
懶洋洋地翻過身，她伸出小手，抱住了千葉理香的腰，腦袋又往她懷裡拱了拱，這才又合上了眼。
女孩閉著眼，臉上滿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