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跑到义乌来了?”骆云峰心里暗暗想到。
他看了看身边老神在在的马文,忍住了没有问出口。
凯迪拉克凯雷德经过离高速口不远的火车站和机场,驶上了环城西路的快速干道。
“这城市可真是不小啊!怎么看上去比有些省会城市还要大些。”骆云峰是第一次来到这座闻名于世的小商品之都,坐在安静的车内看着眼前的城市,不禁发出了一声感慨。
马文也看着窗外,接口说道:“这座城市就像是一个缩影,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华夏。从几十年前穷的都要吃不上饭,快速发展到如今的规模,这就是那些老外对我们这个民族深深地感觉到恐惧的地方。”
“恐惧?”
“嗯,恐惧!真正的恐惧,而且是既害怕又无可奈何的那种恐惧。其实,好多国内的人对西方人的认知是存在很大的误区的。”
“哦?你指的哪方面?”骆云峰问到。
马文解释道:“国内的多数人总是觉得西方白种人总是比自己要优秀些,其实这个看法太片面了。说实话,就我的评判而言,西方的普通民众就连能够正常独立的思考问题的比例都不大。”
他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上方,微笑着说:“大多数都是脑子有问题的,随便那些政客和华尔街的那些人怎么忽悠怎么是。”
“嗯,这一点我在国外也多少有些感受,好像还真是有不少人的脑子都不太灵光。”骆云峰点头赞同。
“云峰你看看眼前的这座城市,这个繁华的县级市就是让那些老外感觉又爱又恨的地方。他们既离不开这里生产的那些物美价廉的商品,又看到这里的高楼大厦和满街豪车,觉得自己的国家早已被甩在后面了,而且再也没有机会重新超越了,能不感到压力和无望嘛。”
“呵呵,估计很少会有人以你这样的角度去看这个城市。”骆云峰说到。
“我们墨家子弟,天生就是要从另一个维度去观察这个世界的。没办法,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了。”
车子拐下了环城路,驶近了一片商贸区。
“云峰,我们快到了。”马文提示到。
“这里?”骆云峰看着路边的一栋大楼上写着国际商贸城二区的字样,马文说马上就要到了,这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黑色的凯迪拉克凯雷德庞大的车身沿着楼体边上的旋转车道,直接开上了五楼的屋顶停车场。
“到了,我们下车吧。”车子在专用车位上停稳后,马文率先打开了车门。
骆云峰从车窗向外看去,不远处是几座高层写字楼,最高的一座楼上是交通银行的硕大广告牌。
“来这地方见彭叔?”他心里有点懵懵懂懂的跟着马文下了车,从空中停车场的边门进入了商贸城楼内。
一进到里面,骆云峰先是对着商户的门牌发出了一声感叹:“一万多号?这里的商户有一万多家么?”
只见那些门牌和方向指示牌上,与他平时在其他地方见惯了的三位数的号码不同,这里的号码都是五位数的。
“呵呵,听彭叔说这里的商户有七八万家呢,整个商贸城分好几个区呢,非常大的。”
骆云峰有点不解,问道:“你是说彭叔在这里?”
“是啊,你没听说大隐隐于市吗?”马文接着解释道:“这里每天来往的人特别多,各种肤色的老外也多。所以在这里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人来来往往,都不会有任何人注意的。”
“大隐隐于市,居然真的是在大市场里啊?”骆云峰在心里设想过好多种跟那位彭叔见面的场景,可的确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
“马文,这里也没什么人嘛?”骆云峰看着冷冷清清的走廊问。
“五楼上面都是厂家接大订单的地方,小批发商和散客一般不会上来的,所以比较清静。彭叔的老家是磐安的,离这里也不远,他真的让底下的人开了两家厂,所以这里平时也真的在做生意。”
骆云峰随着马文走了半天,最后停在了一个阳光天井边的商铺门口。那商铺的玻璃门上贴着义乌鸿程国际商贸公司的字样。
见马文推门进来,屋里老板桌前的一个中年人和坐在桌前的一个老外,都同时站了起来,向着马文躬身行礼。
马文挥挥手道:“彭叔在里面吗?”
“在的,我这就通知他您到了!”中年男人用手拨动了一下桌子上的招财金蟾摆件,然后便垂手站立一旁。
骆云峰环视四周打量了一下,这间商铺有大概有八十多个平方,和一路走过来看到的那些连成排的商铺没有任何的区别。
室内除了一个老板桌和一个小茶台之外,就是四周的几排货架,货架上摆放着诸如一些电动工具,小型电器之类的样品。
骆云峰觉得像这样的一间商铺,混杂在这国际商贸城的几万家商铺之中,实在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大隐隐于市”,起码从毫不突出,毫不起眼这一点来说,这个地方算是成功做到了。
片刻之后,最里面的一排货架无声无息的滑开了,一个人影从后面转出来,正是那曾经在峰林海府出现过的安宪铭。
“执事,彭叔一直在等你们呢。”
“嗯,彭叔给我泡上大红袍了吗?”马文问。
“就是那几棵老树上的,平时见他自己也不大舍得喝的,您来了他才舍得泡上一泡的。”
“走,云峰,进来尝尝母树大红袍,这一口可是难得能喝到的。”马文招呼骆云峰一起进了里间。
穿过了货架后面,骆云峰发现这边连着的实际上是后面的一个商铺,只是这间商铺的正门是封闭起来的,四周的玻璃墙上都用广告宣画给贴的严严实实的,从外面走廊应该是根本看不到室内的情况的。
屋子里靠右边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颜色漂亮的红翡原木茶台,一个六十岁左右,有点微胖头发花白的男人正坐在茶台前给面前的德化白瓷小壶里倒着热水。
“彭叔,您老好!您看上去可又精神了不少啊!”
“马文,就你小子会说话,呵呵,快来这边坐。”说话的这位彭叔便正是墨家显堂的司堂彭鼎山。
“彭叔,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骆云峰。云峰,这位就是彭叔,你们都在国内,以后多亲近。”马文给两人做了介绍,然后叫着骆云峰一起在茶桌边坐下来。
“马文,你爷爷最近身体可好?你们年轻人要多做点事,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日子过得轻松一点才好啊。”彭叔一边说着,一边用关公巡城的手法给三个白瓷杯子里倒上了绛红色茶汤。
“呵呵,彭叔您教训的是!我也有段日子没见到爷爷了。”
彭鼎山将两个杯子往前稍稍推了推,然后看着骆云峰说道:“小骆,嗯,真是年轻啊!好好!还不到三十吧?”
听到彭鼎山问话,骆云峰赶紧正色回答:“彭叔,我过了年就二十九了。”
“来吧,尝尝我这母树大红袍,既然能到了这里,就不要太拘束。”
“谢谢彭叔!”骆云峰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醇香的茶汤。
“咱们的情况应该马文都跟你讲过了,我墨家千年以来,除了自己门内的子弟以外,有的时候几年也未必能在外面收一个弟子。马文既然如此看中你,那你不用说必有些过人之处了,这小子眼高于顶,一般人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
马文将小杯子放下,开玩笑道:“呵呵,彭叔您这是到底是夸我啊还是教训我啊?”
彭鼎山没有理他,接着对骆云峰说道:“入我墨门也没有太繁琐的仪式,首座不在的情况下,你只需在我们两人的见证下,对着祖师爷发下一些誓言,并承诺会终生守护墨门即可。”
“这些等下我会告诉你的。”马文在一旁补充到。
骆云峰听完点点头,这倒是比他心中预期的要简单的多。
马文起身走到墙壁正中的位置,推开了墙上悬挂的一块世界地图挂板,说道:“云峰,先来拜过咱们祖师爷墨子他老人家!”
骆云峰闻听赶紧起身来到马文身前站定,向那面墙壁的方向看去。
那幅大号的世界地图挂板无声无息的滑到了一边,露出了里面的一幅画像。
这是一幅颜色泛黄的古画,上面用简单的笔法勾勒出一个衣诀飘飘的人像。以骆云峰如今对古画的鉴赏力,明显的能看出这是东晋以前的画风。
这画上之人便是墨家真祖墨子无疑了!
自从这副古画显露出来以后,骆云峰的全部注意力就被集中到这画上的一个点上了,那便是墨子手中所持之物!
那物件非刀非尺,握于画像上墨子的右手之中,乍一看像是墨子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或短刀。
“这墨子手中的物件是什么?是不是应该是紫色的啊?”骆云峰脱口问到。
马文刚要张嘴,坐在角落茶台上的彭鼎山忽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两步便跨到骆云峰身前,铁钳一样的右手一把攥住骆云峰的胳膊,惊声问到:“你如何得知我墨家至宝是紫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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