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鞭刑
第44章 鞭刑
葉熙月最後是被執法弟子架走的。
理由是她不服從判決,又拿不出脫罪的證據,形同於在執法殿鬧事,罪加一等。
考慮到她修為低下,不過區區練氣期修為,再多挨一鞭,可能就要過去了。
執事只是冷著臉讓人把她帶去戒律堂。
否則,面對這種情況,當班的執事一般都是加刑處理的。
「三鞭斷魂,即刻執行。」
說罷,執事大手一揮,召來一個面具男修,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截長鞭。
執法執事在任期間,儲物戒都是統一配發的,無論是行刑用具還是案卷宗冊,都有配備和編號。
面具男修接過長鞭,朝執事行了一禮,大步走入戒律堂。
此時,被帶進戒律堂的葉熙月已經被封禁了靈力,整個人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直到面具男修走進,才恍然回神。
「等等,不……我不服,為什麼,三鞭斷魂,我會死的,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什麼都沒做,不……」
葉熙月驚懼萬分,嚇得肝膽俱裂。
執法殿的公正之名遠揚在外,但戒律堂的斷魂鞭刑也不逞多讓。
斷魂鞭並非是簡單的鞭刑,而是由極特殊的法子製成,一鞭下來,足以讓人痛得肝腸寸斷,生不如死。
長鞭留下的傷口,更是疼痛難耐,久難自愈。
午夜夢回,都做著渾身爬滿鞭痕,鮮血淋漓,痛不欲生的噩夢。
斷魂之名由此而來。
以葉熙月的小身板,挨上三鞭就已經是極限了,再多一鞭,定然會血濺當場。
但這三鞭也夠她喝一壺的了,換成是身體素質弱的,三鞭下去,不死也殘。
葉熙月自小養尊處優,刁蠻任性,過著大小姐的生活,哪裡挨過這麼重的刑罰,簡直嚇破了膽。
但執法殿的人不會跟她客氣,見她不老老實實跪下領罰,也不多話,直接長鞭一甩。
「第一鞭!」
啪!
長鞭通體漆黑,布滿了密密麻麻小刺,落在葉熙月蜷縮起來的身軀上,霎那間皮開肉綻,鮮血四濺。
「啊!」
葉熙月慘叫一聲,劇烈的疼痛讓她大腦發懵。
她下意識地想驅使法器保護自己,卻發現靈力如同死水一樣毫無動靜,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靈力早已被封禁,只能靠肉體挨過這三鞭。
就在她發愣之時,第二鞭落下。
這一回,葉熙月叫不出聲來了,她感覺眼前一陣模糊,顯然已是快要痛暈了。
行刑的面具男修沒有半分憐香惜玉,一鞭接著一鞭,沒有絲毫停頓。
很快,三鞭刑滿。
葉熙月被抬出來的時候,已經徹底失去意識了,整個人血肉模糊,渾身上下鞭痕交錯,幾乎找不出一塊好肉。
她的慘狀令在場之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執事都有幾分意外,隨後搖搖頭,道,「看來她並非誠心受過。通常而言,端端正正跪地受罰,鞭刑抽的是後背,再怎麼慘,也不至於淪落到這般境地。」
「刑已受過,此事便到此為止。爾等退下吧。」
「是。」
在葉雲真的指揮下,兩名葉家子弟上前接過擔架,將昏迷不醒的葉熙月抬出執法殿。
葉家眾人紛紛離去。
只是臨走前,都或明或暗地向葉翩然投去複雜的目光。
不多時,殿內只剩下葉辭天、葉翩然二人。
葉辭天取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東西,道,「葉熙月已經受到了應有的處罰,但這件事,我也有察看不周的責任。這些東西你收下,就當是我的賠罪了。」 葉翩然搖搖頭,「賠禮就不必了。族兄若真想幫我,不如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請族兄出手,保護我的母親。」
葉辭天愣了愣,「什麼?」
嘆了口氣,葉翩然將自己和母親在葉家的待遇,簡略地說了一遍。
「……大概就是這樣。我猜測葉熙月此後會回家養傷,母親獨自一人在族中,我有些擔心。思來想去,也唯有族兄能夠幫我了。」
葉辭天陷入沉默。
根據先前葉熙月的所作所為,他很清楚,葉翩然擔憂的一切極有可能發生。
但他不曾想過的是,葉家內部,竟也有如此齟齬之事……難怪葉翩然沒有出席秘境之行,卻無一人提出異議。
這和他印象中的葉家,可謂大相徑庭。
可葉翩然沒有欺騙他的理由,況且,事實究竟如何,一查便知,在這種事情上撒謊,是極不明智的行為。
「我知道了。」沉思過後,葉辭天頷首,「若你所言屬實,我可以保證,你母親絕不會受到一點傷害。」
有他這句話,葉翩然心中的大石這才落地,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多謝族兄。」
女孩的笑容誠摯之極,就好像是荒蕪貧瘠之地里搖曳盛放的一株花。
葉辭天被這笑容晃了眼。
鬼使神差地,他張了張嘴,再次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物。
「舉手之勞罷了,不必言謝。比起這些,或許你更需要這個。」
一枚傳音符靜靜躺在他手心。
葉辭天繼續道,「若是你遇到任何麻煩,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範圍之內,我都會儘力幫你。你也不必有什麼負擔,因為,我不想再見到類似的事情。」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葉翩然也不好拒絕。
在葉辭天的要求下,她取出自己的傳音符遞過去。
「好好修鍊。」分別前,葉辭天叮囑道,「你這般年紀,就有如此修為,只要不懈怠,日後未必不能扶搖直上。」
他的話似乎帶著某種暗示。
但葉翩然沒聽懂,只是保持著禮貌的笑容,目送他離去。
不知怎的,她總覺得葉辭天看她的眼神,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
如果她沒感覺錯的話,好像是……
變慈祥了?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這對她顯然是一件好事。
直到葉辭天的背影在視野中消失,葉翩然都沒有動。
一道頎長的身影從陰影處走出,竟是裴青陵。
「你竟然能察覺到我的存在?」
見到是他,葉翩然並不意外,只搖搖頭,「不是察覺,只是冥冥之間的感覺罷了。」
她說的是實話。
她本就精神力過人,對這種暗中窺伺格外敏感,只是,不知是因為裴青陵並無惡意,還是出於什麼其他原因,她的感覺並不強烈,反而隱隱約約的。
之所以等在這裡,多少也有猜測的成分在。
葉翩然也很好奇,堂堂裴氏嫡公子,究竟為什麼三番五次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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