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第163章 變數控制（十八）

  原來這污染空間的異變跟兩個因素有關。


  零之無墨筆的分身，還有古怪的六元環雪花。


  而對此處影響最大的，當屬零之無墨筆。


  幻影驅使冰皓琪扔掉那支筆，污染空間一下子就變得正常了起來。


  「羅絲瑪麗，你說，學院那邊會有事嗎？」她忽然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們沒辦法回頭了，羅賓也已經在路上了吧。」羅絲瑪麗眺望遠方，喃喃道。


  ……


  零番地的天塹之後，各處城鎮雖然看起來稍顯落後，但依照人來人往的程度，其實跟冰皓琪印象里的城市沒啥區別。


  要是讓自詡文明的平雲聯邦貴族親身體驗一番，興許會直接破防。


  身穿厚重獸皮長袍的女性走在前方，手裡舉著一根長長的木質手杖，看上去如同一截枯枝，頂端生出的新芽卻在告訴別人，它是有生命的。


  「外鄉人，你們是不是覺得很神奇？」


  看到兩人對那根手杖感到好奇，旁邊護送兩人的戰士咧嘴一笑，說道：「在我們這地方，每一個部落的祭司都會得到一根『新芽』手杖，頂上有幾片嫩葉，就說明這個祭司的實力有多強。」


  冰皓琪數了數，眼前這位祭司的新芽手杖長出了足足六片嫩葉。


  應該是個有分量的祭司吧！她不禁心馳神往。


  話說這兩人在解決無墨筆問題后，又花了兩個月時間走出污染空間。


  走出這片空間，她們險些原地凍僵，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雪地，腳下覆蓋了厚厚一層白雪。


  顯而易見，這裡似乎冷得不正常。


  為了不至於真的凍僵，兩人挪動腳步，深一腳淺一腳地踏在雪地上，留下兩排腳印。


  所過之處，她們時不時見到一兩片六元環雪花混在厚厚的積雪中，然而那一抹致命的冰藍色冰皓琪怎麼也不會忘掉。


  她認得，那也許是最符合自己小說構想的一種東西，本應屬於一個生於冰雪的特殊族群。


  一個擁有智慧的非生命體。


  看到雪花落在雪地里卻安然無恙，冰皓琪一度以為所處世界就是她做的腦坑設定，但越是往前走，她越確定這裡不是。


  直到兩人相互扶持著，徒步走到零番地天塹之下，被那群驍勇善戰的戰士俘虜，這才得知雪花是二十多年前突然從污染空間掉出來的。


  零番地也正是因此陷入永恆的嚴冬。


  根據戰士們透露的信息，冰皓琪驚奇地發現，雪花引發的強烈污染似乎主要跟污染空間本身的性質有關，一旦離開那塊區域，就只是一個會帶來嚴寒的小玩意罷了。


  按照零番地天塹的規矩，兩人本來應該先蹲一陣地牢，等戰士確認她們身上沒有污染才能放出來。


  是一位祭司說的話解救了她們：「雪開始融化了。」


  阿耀友情翻譯：「好像是因為來救你的人把髒東西扔掉了，引發了一些連鎖反應，導致一同侵入這個世界的雪花也難以維持存在，所以就化掉啦！」


  羅絲瑪麗抓住機會，向祭司訴說了兩人橫穿污染空間期間的所見所聞，這下她們從俘虜一躍而成貴客，由一位地位較高的祭司帶領前往住處。


  而她們攜帶的小盒子，現在正在祭司手裡。


  一邊走著，一邊觀察周圍熱情吆喝叫賣的攤販，冰皓琪的思緒飄向九霄雲外，從一個腦坑跳躍到另一個腦坑。


  既然異變的問題得到解決，也就只剩最後的掃尾工作要做了。 冰皓琪已經開始暢想，回去之後要怎樣瘋狂趕稿……好吧，準確來講，是此次位面之旅給她積累了許多素材，已經等不及要寫進小說了！


  忽然，她頓住腳步。


  羅絲瑪麗險些直接撞上去，忍不住責怪道：「你能不能別這麼突然？」


  冰皓琪恍若未聞，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祭司等人也發現兩人停了下來，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她們。


  「你們說，是雪花帶來了嚴冬？」


  祭司點頭：「確有其事。二十多年前，第一片雪花落下……」


  「而現在雪化了，」冰皓琪道，「氣溫回升，積雪融化成水，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你們應該能猜到吧？」


  祭司的眼神變了。


  護送兩人的戰士也都齊刷刷變了臉色。


  「必須立刻通知各個部落！」不知哪個反應快的首先扯了一嗓子，大家這才回過神來，開始商量之後如何解決。


  大量積雪融化，帶來最直接的影響就是：洪水。


  隊伍里速度最快的戰士已經跑出去通風報信，祭司這時候才對著兩人，鄭重說道：「非常感謝兩位遠方的貴客，向我們提供了如此重要的信息，我族感激不盡！」


  「呃，沒事，我也只是隨口一說。」冰皓琪被這一出弄得有點懵，她只是稍微飄了一下腦洞，剛好飄到自己的末世腦坑。


  想到永夏過後是嚴冬，但從夏至冬，中間過渡時期，先是一陣強降雨，降到洪水滔天，才真正開始降雪。


  如果反過來，先是嚴冬再是盛夏，先前覆蓋了幾個樓層的積雪也會變成積水，而且還會釋放出原先凍在雪裡的很多髒東西。


  而且根據一般常識，洪水過後最需要重視的，恐怕當屬瘟疫。


  也就是說，為了盡量避免瘟疫帶來損失，她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只要遠遠避開了，就能減少很多麻煩。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零番地本就地廣人稀，城鎮里人多純粹因為大家都聚集在一起，真要攤開來算，人均佔地面積還是相當可觀的。


  所以搬遷起來也沒有那麼麻煩。


  然而，祭司搖了搖頭，真誠地說道：「可敬的外鄉人，您不必如此謙虛，這二十多年來我們習慣了在嚴冬里生存，現在雪花開始融化，多數人估計還想不到這一層呢，等到洪災真正來臨，可就來不及了！」


  冰皓琪偷偷問阿耀：「地圖上有什麼好去的地方嗎？」


  阿耀：「我找找……」


  「關於搬遷的方向，」祭司又說，「我們有兩種選擇，一種選擇是搬遷到天塹高原，和那些最前線的戰士們待在一起，另一種則是向西走，去山城貿易區。山城地勢高，洪水基本影響不到那邊。」


  兩人對視一眼。


  羅絲瑪麗上前一步說道：「決定權在你們手上，我們只是客人，無權替主人做決定。而且說實話，從外人的角度來看，還是更希望你們去山城。」


  山城貿易區，坐落於三國接壤的交點，由於同時接觸三個地域的文化，自然而然成為了最重要的外貿區域。


  如此重要的地段，卻仍然有許多未開發區域等待發掘，因此大家都只是看在平雲聯邦「文明」的份上，都壓著不敢動。


  儘管身處異地她鄉，導致兩人並不清楚平雲聯邦當前局勢，不過既然機會送到手邊，又有誰甘心放走？


  好累，還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