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身份猜測,療傷壓制
第88章 身份猜測,療傷壓制
異度魔界。
火焰魔城中,一連串的失利讓閻魔旱魃積了一肚的火氣,原本看似一邊倒的局勢也在中原眾人的協作下漸漸露出了些許縫隙。
而閻魔旱魃一邊要防備著練峨眉出手,一邊又要想辦法除去破壞計劃的談無欲等人,可謂是煩躁到了極點,偏偏他還要以身作則冷靜下來,壓抑住滿腔的火氣。
「白髮劍者、羽人非獍。多次破壞魔界大計,這兩人不除,難解吾心頭之恨!」
「請魔君息怒。」
「本座之怒不在爾等,而是那些逃走的高手身上。任沉浮,參戰的中原人士,都查出來歷了嗎?」閻魔旱魃怒極冷笑,轉而看向一旁的任沉浮,出聲詢問道。
任沉浮上前一步,低首答道:「是。除了這兩人之外,還有鹿王泊寒波、金包銀,以及鬼梁兵府的支援。」
「那名神秘人[影霽]的真實來歷,你可清楚?」想起那突然出現的玄宗道法攻擊,閻魔旱魃內心極其不安,詢問間已露幾分煩躁:「那人與玄宗餘孽之間,究竟有沒有什麼聯繫?」
「這……恕屬下無能,並未與那位影霽深入交談過,只知道此人身手不凡,心思謹慎深沉,就連與他交好的談無欲等人也不知道他的真實來歷,可以說無從查起。」
鬼知也上前說道:「此人與玄宗之間並無交情,卻三番五次從魔界手中救下玄宗餘孽,可以說很關心玄宗等人的安危。第一次出現的時間,正是吞佛童子取得魔胎血解除魔界封印的時候,可能是當初道魔大戰時逃到苦境的漏網之魚。」
「此人身上的道氣只有在面臨殺身之禍時才會被逼出,平日里無法輕易察覺,加上他不易受魔氣侵襲,有如此修為之人,吾只想到了一位早已身隕的死對頭。」閻魔旱魃手攥緊成拳,一字一句的從齒縫間擠出:「道!無!余!」
「那位玄宗宗主?!」魔將們大感意外,螣邪郎皺了下眉,提出疑問:「傳言道無餘在觀測天機之時受門下弟子背叛,不幸身隕九頂山上,怎有可能出現在苦境?」
「螣邪郎,你可曾親眼見到道無餘的屍身?」
「這……未曾親眼見到。」
閻魔旱魃冷笑一聲,諷刺說道:「以道無餘的修為,若是這麼容易就身隕門下弟子之手的話,就沒有資格可以稱為本座的對手。」
隨即擰眉沉思,說道:「[影霽]二字,皆是隱於暗處之物,道門手段頗多,而且他與練峨眉的關係也不一般,那人有很大的可能是道無餘身隕后留下的化身!不管如何,一定要將他真正的來歷查出!」
「是。」鬼知與任沉浮低首應答。
「嗯……現在往前推演戰局,先有影霽與秋宇分別助力拖住赦生、絳殷,后趁談無欲讓螣邪郎無法分心之際,突然合力欲殺赦生逼本座出手,最後羽人非獍現身,與白髮劍者合招破壞陣法……哼!談無欲同影霽,你們倒是沉得住氣!螣邪郎!」
心知自己戀戰誤事,螣邪郎慚愧難當:「是吾太過大意。」
「輕敵戀戰乃是大忌,本座相信你的能力不止於此,拿出你的勝負心,表現給本座看看!」
「屬下定不會再犯!」
「本座期待你再展能為。如今中原高手頻出,對魔界來說並非麻煩,而是挑戰!任沉浮,再擬一份計劃出來,供本座參閱。」
任沉浮低首應答,隨後拿出一份信封呈上,解釋道:「屬下在瀚海外圍發現了此物。」
「刀戟勘魔、神刀天泣、聖戟神嘆……好一個刀戟勘魔!」勘魔二字讓閻魔旱魃當即又想到了喊出降魔言論的風愁別,心下更是煩悶,與正道打過交道的任沉浮猜測道:「也許是中原正道的敵人意圖借刀殺人,於是特意來信告知。」
手下施力震碎信紙,閻魔旱魃目光暗沉,冷聲吩咐道:「不管來信者意欲何為,本座皆要一觀這兩件兵器的威力和使用者的能為!爾等退下休養待戰,皆散了。」
「是。」
雲塵盦。
看著面前有些熟悉的場景,再聞著空中淡淡的葯香和杏花香,還不知道自己被惦記上的風愁別壓下體內涌動的殘留魔氣,對這個遊戲里的強制性規則表示無奈。
打鬥的時候也不見這麼為他著想,平安無事的時候又來這麼一下,要是那個系統再這麼不靠譜下去的話,就讓秋宇動手拆了吧。
按了按抽疼的額角,風愁別環顧了下四周,沒有見到道無餘的身影,應該是之前對戰魔君消耗得太大了,回道琴里調息了吧。
算了,反正都到這裡了,再吐槽那系統也沒用了,進去找素大夫回個血吧。
風愁別調整好情緒,上前敲了敲門,禮貌詢問道:「請問,『真神仙』大夫在家嗎?」問完后就在一旁等著,這裡面可沒有什麼存檔功能,希望沒有什麼人在他前面排隊吧。
「吱呀——」
門在面前被打開,少年溫潤和善的面容出現在門后,當然風愁別先注意的就是那對很有特徵性的漩渦眉,然後就想著要怎麼開口說自己是來療傷的。
「前輩受傷了?」未等風愁別開口,少年便已察覺到了面前之人的氣息不穩,加上白衣上那斑斑的血跡,多少也意識到了什麼:「快請進來,吾先為前輩你穩定體內的傷勢。」
「有勞大夫了。」真的是小天使一樣的性格呢,只不過這麼放心他真的好嗎?真的不擔心他會趁機下黑手嗎?
進屋后,少年認真為風愁別把脈,發現對方體內還有魔氣未除盡,於是拿出一顆藥丸說道:「還請前輩將此葯和水服下,靜靜的調息片刻,吾先去準備一些東西。」
「多謝。」風愁別接過藥丸,感激道,待少年離開后,照著吩咐將葯和水服下,坐在桌前閉目調息。
體內的魔氣穩定了許多,風愁別睜眼呼出一口濁氣,卻見少年提來了一個藥箱,放在桌上打開,然後從裡面拿出一根細長的銀針,朝著風愁別有禮笑道:「還請前輩將帷帽取下,前輩體內的魔氣太過霸道,吾需要通過針灸來祛除。」 風愁別看著泛著寒光的銀針,不自覺有些抗拒:「一定要針灸嗎?其實吾可以自己處理的,不勞大夫費心了。」
少年臉上依舊帶笑,不過語氣已帶上幾分不可置否的嚴肅:「魔氣長時間留在前輩體內會造成更嚴重的傷勢,既然前輩願叫吾一聲大夫,就讓吾放心的將病人送出雲塵盦,希望前輩能夠配合。」
看著小天使瞬變嚴厲的模樣,風愁別相信如果自己堅持的話,估計他會被毫不客氣的打暈了再進行療傷,然後等他醒后就會收到素小天使情真意切的道歉。
不想把事情複雜化的風愁別選擇妥協,乖乖將帷帽取下放在桌上,老老實實的坐等少年開始針灸治療。
少年將銀針一一灌入內力,見風愁別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不禁笑了:「前輩不必太過緊張,吾在醫術上雖然未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但也還算熟練,還請前輩給吾一些信任。」
風愁別盡量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和情緒,讓自己不要將銀針與不堪的記憶聯繫起來,最後乾脆閉上眼睛,徹底放鬆自己。
針灸的過程是極其痛苦的,魔君的魔氣同他一樣強悍霸道,修為算不上深厚的少年額頭處已經滲出了冷汗,若不是風愁別分心催動龍氣相助,少年恐怕會遭到魔氣的強烈反噬。
其實風愁別很想讓陰骨靈力出來幫忙,但一想到這樣做會有的後果之後,他立刻放棄了這個念頭,將蠢蠢欲動的陰骨靈力強制性的壓了下去。
畢竟,他現在無暇分心太多,陰骨靈力一旦反撲,可是很難控制它不會誤傷到少年的。
等針灸結束后,少年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臉上也現出了幾分脫力的蒼白。風愁別嘴裡更是瀰漫著鐵鏽味,身上還隱隱作痛著,臉色已經蒼白得沒有了一絲血色。
早知道還要這麼折騰的話,他就應該直接瞬移回別愁居回血,或者找個地方讓陰骨靈力把魔氣吞噬大部分之後再進來,這樣就不用嘗試針灸療傷什麼的了。
風愁別看著地板上都是他剛才吐出來的污血,覺得自己應該回去煮些紅棗補補血,今天真的太難受了。
手腕上傳來暖意,少年認真的為風愁別把了下脈,意外感覺到一股轉瞬即逝的詭異陰冷,眉頭微皺了下。抬眼見風愁別正面色冷靜的閉目調息,再感覺不出其他異常的少年收回手,斟酌了下語言,出聲說道:「魔氣已經如數逼出,相信剩下的那些前輩可以自己化解,如果前輩不棄的話,可以留宿在雲塵盦中修養一個晚上。」
風愁理所當然的拒絕了,他現在只想回別愁居休息,雖然雲塵盦確實是一個養傷的好地方,不過少年經過剛才的針灸已經耗費了太多的體力,他還是別留下來添麻煩了。
少年也不作挽留,只是讓風愁別稍等一下,過了一會兒后,拿著一份藥包走了過來,有幾分靦腆道:「還得麻煩前輩再去找素賢人一次,將這份葯交到他的手中,可以嗎?」
想到剛剛和白髮劍者聯手對戰赦生童子,估計身上不小心沾到了一些蓮香,以少年的智慧肯定是猜測到了什麼。去一次也沒什麼,上次不小心睡著沒看到霹靂一哥喝苦藥的模樣,這次精力還算好,一定要圍觀整個過程。
於是在少年感激的道謝下,風愁別拿著藥包,直接往峴匿迷谷的方向而去。
隱蔽山洞裡。
正在認真融合六種不同功力的圓兒察覺到有人靠近,原本的戒備在聞到一陣熟悉的氣息后瞬間消失,然後從冰冷的地上站起,撲進了來者的懷中。
滿足的蹭了蹭,圓兒抬頭看向來人盡量柔和下去的面容,欣喜說道:「能看見先生,我很開心。」
秋宇抬手摸了摸圓兒有些雜亂但依舊毛絨絨的小腦袋,有些冷漠的面容依舊不帶任何情緒,淡淡道:「金包銀放心不下你,讓吾過來看看。」
「先生放心,我沒事的。」圓兒拍了拍胸口,自信滿滿的說道:「金包銀說我只要把體內的六種力量好好融合,我就可以變得很厲害了!」
「六種……吾來看看。」秋宇將手按在圓兒的胸口上,青色龍氣緩緩注入,卻見圓兒體內的邪氣突然躁動,竟想借反噬龍氣的機會佔據圓兒的身體。
秋宇眸底冷光掠過,手下龍氣毫不客氣的反撲了過去,雖然無法祛除圓兒體內與生俱來的邪氣,不過也能讓其老實上一陣子。
「先、先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圓兒只感覺胸口很重,彷彿有東西壓在上面讓他喘不過氣來了,只得像即將溺水的人一樣緊緊抓著秋宇的袖子,無措的喚了一聲。
「沒事了。」秋宇收回手,安撫的摸了摸圓兒的發頂,待他從些許不適中回過神來后,才語氣淡淡的說道:「你體內的六種力量中有一種被人動了手腳,會進一步催發你體內邪氣的躁動,如果你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和內力的話,有很大的可能會走火入魔。」
「啊?!動、動手腳!」遭受過一次偷襲的圓兒自然明白了秋宇話中的意思,有些不敢置信但還是一臉肯定道:「不會是老乞丐,他對圓兒很好的!」
「吾看得出來,金包銀是出自真心的關心你,將當時的情況與吾複述一遍。」秋宇拿出軟墊,挑了一個還算平坦的地方放好,抱著圓兒坐在了上面。
在圓兒還算詳細的複述下,那天在場的六人除了金包銀和已經見過的殘林之主外,都有加害圓兒的嫌疑,只是秋宇不像風愁別那樣熟悉劇情,所以需要看到人之後才能進一步的確認。
「好友,將東西拿出來。」
綠衣劍客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兩人面前,手上還抱著一堆書本,白色面具下的神情讓人無法得知。
「好友他在佛經方面頗有悟性,正好圓兒你也挺適合的,這段時間的心性方面就由好友負責了,吾盡量試著找到讓你體內邪氣躁動的那股力量。而現在,吾要出去一下。」
「嗯?」兩雙帶著疑惑的目光投來。
秋宇頂著一張面癱臉,淡淡說道:「出去打獵,做晚飯。」
「先生一定要小心啊。」
「吾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