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解決一事,做出答覆
第144章 解決一事,做出答覆
鬼梁兵府。
燕歸人身上的毒得到芙蓉骨所解,雖還未蘇醒,但面色看起來已經好了許多。
鬼梁天下正叮囑鬼梁飛宇一些事情,言傾城則在一旁靜坐,貼心的沏了一壺熱茶,為兩人緩解了一些疲憊。
此時金包銀來到,謝過言傾城遞來的茶后,才有些急切的詢問鬼梁天下:「鬼梁老友啊,你這邊有什麼線索了嗎?」
鬼梁天下面露慚色,深深地嘆了口氣:「無悼一人庸如今下落不明,我派出去的人皆無收穫,實在是有愧於笑禪老友啊。」
一旁的鬼梁飛宇見狀,連忙行禮解釋道:「最近父親因為鬼沒河一事無暇顧及其他,林主一事是由飛宇接下負責的,愧對林主應該是孩兒才是。」
「你們父子不必怪來怪去的,都付出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這件事上,只要還對笑禪老友存有一分信任就夠了。」金包銀擺了擺手,又想到了什麼,不禁嘆了口氣。
鬼梁天下不解問道:「老友怎麼忽然嘆起氣來了?」
「只是想到了那位風少俠罷了,這種獨來獨往的性子也不知是好是壞,若是能與飛宇合作尋找線索的話,也許能夠更安全一些,畢竟風少俠一個人實在是有諸多不便啊。」
「金包銀前輩會這麼說,是不是那位風少俠已經有大致的方向了?」鬼梁飛宇欣喜問道。
金包銀點了點頭,解釋了一下:「那位風少俠也擁有觀想未來之能,只不過需要契機才能使用,如今正在尋找能夠看到未來景象的線索,時間應該不會太長。」
鬼梁天下眼中掠過一絲意外,面露驚喜,又有些無奈:「這倒是一個好消息,只不過……唉,吾與這位風少俠還有恩怨未解,在那之前恐怕無法有合作的機會,況且這本來就是吾的錯。」
金包銀正要開口說出慕少艾一事,又想起了茝蘭的請求和代替挨下那一掌的秋宇,便又把話咽了下去,換成了安慰的說辭。
鬼梁天下苦笑搖頭,不欲再繼續這個話題:「鬼沒河一事還待解決,尋找證據一事就辛苦飛宇和各位老友了,吾便先離開了。」
「定不會辜負父親的期望。」
「正好我也要去忙了,同行一段路后就分頭行動吧。」
「也好。」
鬼梁天下與金包銀一同離開了,鬼梁飛宇與言傾城交談一番后,便下去忙鬼梁天下交代的事情了。
偏僻的小樹林里,正要開口說話的風愁別感覺鼻子莫名一癢,隨後便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成功引來了兩人情緒各異的注視。
「恩公可是身體有何不適?」
姥無艷關切開口詢問,風愁別稍稍嫌棄了一下在背後念叨他的人,抵唇輕咳了幾聲,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不慎著涼罷了……對了,請問姑娘有沒有看到一位身穿白衣,容貌俊秀的年輕刀者,大概有這麼高。」
風愁別伸手比劃了一下,然後發現這具身體竟然比羽人非獍矮了那麼一丟丟,瞬間無語了:所以說,少白為什麼會這麼矮啊?
「啊,吾確實見過這位刀者,遇到他的時候發現其身上中了一種十分特殊的毒藥,正好那時吾被絕仙谷的谷主收留,便將他帶去谷中慢慢解毒。」
姥無艷解釋了一下經過,隨後便猜出了風愁別為何會這麼問:「聽恩公你的描述,難不成那位刀者是恩公你的朋友?」
「姑且算是吧。」風愁別輕輕點頭,引來了身旁之人的輕輕一瞥,不過被他自動無視了。
姥無艷面露瞭然,隨後有幾分為難道:「那位谷主因為曾被男子傷害過,所以對男子有些厭惡,當初為了讓那位谷主答應將恩公的朋友留下解毒,吾也是費了很大的口舌才讓她答應下來的。現在如果貿然將人帶出來的話,只怕會惹怒那位谷主,然後遷怒到恩公的朋友身上。」
身旁之人的身體驟然緊繃,稍大的反應引來了姥無艷的注意,風愁別便順勢解釋道:「這位是慕姑娘,那位年輕刀者是她愛慕之人,因為這件事情已經許久未曾合眼了,便來求吾幫忙找人。」
「原來如此。」雖然姥無艷被恨不逢的行為傷到了,但對有情有義的人還是帶有好感的,不禁感慨萬千:「慕姑娘是一位重情之人,恩公的朋友也是一位有福之人啊。」
風愁別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順著對方的話說了下去:「既然無法將人帶出,還請姑娘幫忙向谷主說下情,讓這位慕姑娘能夠前去照看一番,得知心愛之人的確切情況,也好過看不到而整日惶恐不安啊。」
姥無艷聞之不由動容,身旁之人面上恰好露出憔悴哀求的神色,明亮的眼中浮現水光,令人心下一軟:「我會試著說服谷主的,等有了確切的答覆后,就可以帶這位姑娘入谷照顧那位刀者了。」
身旁之人面上一喜,下意識想拱手道謝,又立刻反應迅速的福身行禮:「有勞姑娘了,姑娘的恩情,小、小女子一定會報答的。」
姥無艷上前將人扶起,沒有注意到對方一瞬間的僵硬,笑容複雜:「有情人不該分離一方,我也只是想得到些許慰藉罷了,況且還有恩公的恩情未還,這算不了什麼的。」
風愁別上前一步,不動聲色的將兩人隔開,無所謂的笑了笑:「只是恰好經過,順手救下了姑娘,算不上什麼恩情,姑娘無需掛懷。」
姥無艷聽得出對方是真的不在意,想到那天晚上絕望之時的救助,對面前之人的感激又多了一層:「恩公是一位好人,自然不會在意這些,但恩情重如山,我不能心安理得的忘卻。」
風愁別不禁一愣,眼前恍惚了一瞬,心情複雜道:「姑娘真的無需介意,其實就憑姑娘的這一聲「好人」便足以抵消了恩情,畢竟,很少有人這麼評價吾。」
「怎會……」姥無艷聞言不免驚訝,風愁別無意解釋,行禮告辭:「那麼,吾就等姑娘的好消息了,慕姑娘的住所在峴匿迷谷,到時候就麻煩姑娘辛苦跑一趟了。」
姥無艷亦不追問,輕輕搖頭:「無妨,恩公言重了,請。」
「請。」
身旁之人又道了幾聲謝,姥無艷在走前又安慰了幾句,隨後便與兩人分道揚鑣了。
兩人走了有一段距離之後,慕少艾立刻改變了走路的姿勢,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呼呼~幸好矇混過關了,話說這位姑娘是什麼人啊,老人家我遠遠的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藥味。」
「這位姑娘的身份,說出來藥師可不能有什麼不喜啊,好歹還需要人家幫忙的。」
「哉了哉了,老人家我怎麼會對這樣的美人有什麼不喜,況且還是一位在性格上挺隨和的美人。」
老不正經的。
風愁別嫌棄的瞥了一眼,不過也沒多說什麼,只丟出了兩個字:「翳流。」
慕少艾神情一僵,花了一些時間消化這個信息,下意識地掏出煙管點上,輕抿一口,隨後詫異的看著十分淡定的白衣人。
風愁別有些莫名:「這麼看著吾做什麼?」
慕少艾吐出一口淡薄煙氣,嘖嘖稱奇:「呼呼~老人家我很想問風大夫一個問題,這個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是風大夫你不知道的?」
「有啊,還很多。」
風愁別抬手揮開飄往這邊的煙氣,稍稍拉開了些距離,揶揄答道:「比如藥師你什麼時候公開和羽人非獍的事情,何時布下酒席,又選在什麼地方……」
「咳咳咳!」慕少艾直接被嗆到了,目光驚悚的看了看還打算說下去的風愁別,抬手彈了彈煙灰:「哎呀呀~風大夫還真是……一語驚人,讓老人家我都有點招架不住啊~」
風愁別表示自己不瞎,加上有一個損友拿這類書籍當睡前故事講給他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這兩人相處的時候就差直接說出來了好嗎?
「那麼,大好人風大夫,為什麼你要讓那姑娘直接來峴匿迷谷找我,而不是去別愁居找你呢?」慕少艾眯眼笑了笑,好好的一張佳人面容都被他笑出了幾分不正經來,偏偏手裡還拿著根煙管…… 風愁別無心吐槽了,被對方話中「大好人」三個字嚇了一跳,差點撞到一棵樹上:「能直接去找藥師你不是很好嗎?還有,好端端的怎麼這麼稱呼我?」
「哎呀呀~這可是老人家我的肺腑之言,風大夫不用覺得不好意思,這是風大夫你應得的啊~」慕少艾笑著,半是調侃半是正經的說道。
應得……這兩個字,還真是第一次聽到褒義的。
風愁別心中湧出一絲嘲諷情緒,話語間卻是絲毫不顯:「這話說得藥師還真是沒有半點心虛,想當初也不知是誰說吾是魔界派來的姦細,生生的將吾給氣走了。」
「哎呀呀~以前情況特殊,多有得罪之處,還請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好人風大夫海涵啊~」
「……吾還有事,藥師自便。」
說完不等人回話,立刻化光離開了,慕少艾面上笑容一斂,想起方才風愁別與姥無艷的對話,低頭輕抿了一口水煙,慢慢呼出:「藥師我以為經歷了這麼多,應該已經成為朋友了,這個「算是吧」,還真是讓人有些失落呢,呼呼~」
離開后的風愁別並不知道對方的想法,幫慕少艾的事情解決得差不多后,就想著接下來是要繼續去找線索,還是去和藺無雙碰個面,畢竟後面還有個劇情殺……
「嗯?!」
背脊突地一冷,風愁別迅速將體內的龍氣調動起來,轉身揮掌打去,樹木被攔腰擊斷,倒下的時候激起了一片塵土,卻不見他人的身影。
風愁別戒備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人後,忍不住皺了皺眉,暗自嘀咕:「奇怪,真的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嗎?算了,先去找藺無雙前輩吧。」
打定好主意,風愁別也不再管剛才那突兀的異樣了,問了不靠譜系統得到藺無雙的準確位置后,便化光離開了。
人走後,暗處的身影並沒有著急跟上,只是抬手丟了一樣東西過去,便也轉身離開了。
疏樓西風。
案台上的書卷墜落在地,就連硯台也受到了牽連,然而兩人誰都無心去管,任由價值不菲的毛氈上沾染漆黑的墨色。
身體輕輕靠在一起,銀紫長發落在微微敞開的脖頸上,帶來些許癢意,溫涼的觸感在唇上輕輕摩挲,秋宇在一雙金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龍宿……」不解開口,舌尖卻傳來微微的刺痛,還未嘗到腥甜味道,傷口處便被輕輕地掃過,極盡的溫柔讓秋宇弄不清楚狀況,搭在肩膀處的雙手收緊后又鬆開,身體做出了下意識的反應。
使用巧力將人推開,抿唇緩解一下未消失的麻意,秋宇看著面前的人,不太明白對方的用意:「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這麼做?」
龍宿沒有著急回答,伸手放在溫熱的面容上,見人沒有拒絕,神情愉悅了幾分:「吾以為這麼做了,秋宇你會先動手揍了一頓,才會聽吾的解釋。」
秋宇眼中沒有絲毫波瀾,語氣冷靜如常:「這種事情,吾沒有接觸過,後面是要動手揍人才對嗎?」
「哈,自然不是。」龍宿不禁笑了一聲,接著握住了搭放在肩上未收回的手,再次湊近,若有若無的摩挲著微抿的嘴角:「方才的問題,汝還未回答,這樣的意外,足夠了嗎?」
秋宇稍稍愣神,立刻明白了對方話中的意思,心中卻是不解:「吾不明白,為何會選擇吾,明明那白玉琴……」
「既然明白吾的意思,就不要談到其他的事情。」龍宿眯了眯眼,不想再談論什麼樣的琴才能交換紫金簫的事情了,語氣強硬了幾分:「吾只想知道,汝的答覆。」
「這確實是意外的狀況,但吾對龍宿汝並無其他的心思,或者說很難有其他的心思,吾沒辦法……」
不是沒有遇到過類似的狀況,但他並無人類的那種感情,就算是模仿,也無法真切的給予任何回應。
秋宇難得的啞言了,這種狀況真的在意料之外,平日清明的腦海里一片混亂,希望有個人能夠像以前那樣幫他分析一下,告訴他怎樣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感情這種事情,吾不能一直幫你,更不能全部都教導給你,怎麼做才是正確的,還得靠你自己去做過了,才能得到答案。」
大人……
「吾……不知道……」
艱難開口,心口處傳來一陣劇烈的鈍痛,面色陡然慘白,龍宿未想到對方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見握著的手已經攥緊出血紅,不禁嘆了口氣,妥協了:「不用如此逼自己,是吾操之過急了,這個答案汝可以……」
想了想,還是改了口:「汝可以先與吾試試,就像汝對待別見狂華那般,給吾一個機會,再來給吾答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就在龍宿打算再添把火的時候,秋宇淡淡的開了口,給了一個真正的回答:「好。」
龍宿嘴角忍不住上揚,金眸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情緒,沒有改變如今的姿勢,只是看著對方笑了笑:「那麼,作為答覆,秋宇要不要把方才吾的那些主動,一一送還與吾。」
「方才……是這樣嗎?」
答應過後,秋宇自然不會拒絕合理的(自己理解的)要求,身體微微前傾,在龍宿帶笑的目光下,漸漸靠近。
「主人,儒門天下那邊……」
就在即將碰到的一刻,房門被人打開,進來的仙鳳看到眼前的一幕,一時失語,也立刻看出了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秋宇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若無其事地退了回去,順便幫人整理了一下稍稍凌亂的頭髮,隨後撿起地上的硯台和書卷,重新進入認真批改的狀態。
龍宿一時竟不知該說對方淡定還是冷漠,不過既然對方答應了就已足夠,沒有再多說什麼,提醒還在愣神的仙鳳出去談話。
門合上瞬間,遊走的筆尖一頓,被咬破的舌尖還在隱隱作痛,下意識地抿了一下,眼中漠然神色動蕩不定,接著歸於一片死寂,眼帘低垂,將心思重新放在眼前的事務上。
屋外,仙鳳看了眼自家主人的神色,試探開口:「主人,你和秋宇先生……」
龍宿搖著手中的團扇,神情有些無可奈何:「還差了點,只能說勉勉強強。鳳兒,汝會不會覺得吾逼得太緊了?」
仙鳳沒有直接回答:「主人,你與秋宇先生相識的時候,還未成為龍首。」
「哈。」龍宿聞言只是意味不明笑了一聲,想到方才的答覆,心情好了一些:「無妨,只要人在看得到的地方,又有了準確的回復,吾的耐心便不會消失得太快。」
隨即話題一轉,不再談論:「儒門天下那邊出了何事?」
仙鳳亦不會追問下去,收了心神,認真的將事情經發生的過詳述了一遍。
成功碼完,各位晚安ヾ(`。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