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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破風水禁地(三)

  第255章 破風水禁地(三)

  天波浩渺。


  波濤拍岸,清風拂面,空氣中還隱約浮動著清淺好聞的淡雅香氣,入夜後的天波浩渺靜謐得只剩下海浪翻湧的水聲,可以說是一處適合休養生息的好去處,如今也確實是養傷之地。


  因為隊伍中有個身受重傷的風愁別和傷勢未愈又受了打擊的一步蓮華,蒼並沒有將人帶去水汽頗重的海邊亭內,而是帶到了一處花叢前的石桌旁,談論此次破風水禁地出錯一事。


  風愁別與一步蓮華自然坐在了蒼兩側的位置,九章伏藏則坐在了一步蓮華身側,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了一身血色的風愁別身上,眼中流露出幾分擔憂,讓收到了這分關心的風愁別稍稍抬頭,露出了個沒什麼戒備的和善笑容,然後繼續打開食盒。


  一步蓮華其實是愧疚的,因為他錯誤的破陣方法,差點讓破陣的五人全軍覆沒,風愁別更是受了重傷,氣息奄奄,但本人卻是沒有一點身為傷患的自覺,打開食盒后,還遞了塊點心過來,安慰一笑:「這是大哥做的糕點,聖尊者可要好好嘗嘗。」


  點心似乎是剛做好不久,還帶著點溫熱,再看少年毫無怪罪之意的清澈眼眸,心中不由更加自責:「此回是吾計料錯誤,讓風少俠差點……」


  「誒~吾這不是還好好的嘛,若聖尊者因吾的緣故如此自責,吾可就心下難安了。」如果只是代替善法天子被雷劈的話,他也還有二十的血量,不至於這麼狼狽,大半的傷勢都是那偷渡者弄出來,和一步蓮華還真沒啥關係,況且對方也是被坑了,兩個難兄難弟啊(bushi)

  風愁別眼中閃過微妙的同情,不過沒人發現。


  「聖尊者,人無完美無缺,即使聖尊者已臻聖佛之境,但肉體依然是人。」九章伏藏也出聲安慰道。


  蒼輕聲勸慰:「愁別和九章伏藏所言甚是,你還是先以自己的傷體為重吧。」


  一步蓮華依舊心事重重:「不得原因,難放其心。」


  蒼只能無奈作罷,讓一步蓮華靜心思考此次破陣失敗的原因,不再打擾,視線轉而落在了另一旁的少年身上,風愁別此時已經開始吃起了點心,適中的甜度令他很滿意,清冽柔和的靈氣順著喉嚨流入肺腑,卻是與殘留的金色血氣產生了排斥。


  風愁別面色一白,疼得差點抓不住手裡吃了一半的點心,接著穩住心神,將湧上候口的腥甜咽了回去,繼續吃著點心,除了蒼外,沒人察覺到他方才一瞬間的失態。


  蒼見他又要不當一回事,正準備說些什麼,九章伏藏卻好奇問道:「咦?弦首,怎不見當時領吾一入天波浩渺的翠山行呢?」


  客人詢問,蒼自然不好無視,對此解釋道:「他受吾所託,有事離開。」


  九章伏藏點點頭,神情卻有些遲疑:「原來如此。吾有一事想請教弦首,但是……有冒昧之意,弦首可答可不答。」


  蒼:「但說無妨。」


  風愁別記得這是個名場面,便收了收心,豎起耳朵旁聽,同時塞了塊點心過去,他記得蒼師兄好像也受了點傷。


  九章伏藏便直言道:「如我當初一上天波浩渺之時所說,我自異度魔界再開之後,素聞玄宗六弦之首的聲名,卻從不知弦首真名,實為好奇。」


  蒼張開手接過,沒有立刻入口,沉吟道:「嗯……這確實是個好問題。」


  「哎呀!如果冒犯了弦首,千萬不可勉強,我只是好奇而已。」


  蒼輕輕搖頭:「不會勉強,吾單名一字,蒼。」


  九章伏藏愈發好奇:「蒼?」


  腦子裡自動化為「蔥」的發音,差點憋不住的風愁別輕咳幾聲,若無其事的繼續啃著點心。


  蒼看了他一眼,頷首答道:「然也。蒼之一字,有無限的可能性與定義,所以吾道號正為一字,蒼。」


  九章伏藏若有所思,讚歎道:「蒼天、蒼雲、蒼海、蒼風、蒼音,弦首確實人如其名,有無限的可能性與定義。」


  「以後就稱吾蒼即可。」


  「這怎敢當?」九章伏藏連忙婉拒。


  蒼只是淡淡道:「你助吾摯友不少,自該以心相待。」


  「一切只是因緣際會。」


  「正因如此,不用再多客氣了。」


  話都說到這了,九章伏藏也不好再做推辭:「好吧。」


  風愁別:……嘖,牙疼。


  一步蓮華恰好在此時喚了一聲:「蒼。」


  「如何?想出端倪了?」


  一步蓮華點點頭,問道:「沿路聽你解說陣局,風水禁地遭逢失敗之因,莫非是逆向之陣?」


  九章伏藏提出疑問:「逆向之陣?」


  一步蓮華:「陣中設計乃以五行並生,金木水火土相生相行,運轉十二周天,以十二時辰為基礎,子時開啟出口,所以吾以相剋之法闖關。蒼,你們在破陣之時,發生什麼狀況呢?」


  蒼認真回想:「如你指示,以相剋之理,分別進入五個入口,再闖入最後一陣之時,吾等各別發掌擊向陣眼,但是……結果是失敗。好友所言逆向之陣,吾亦有同感。」


  九章伏藏以摺扇輕叩手心,面露思索:「嗯,聽你們所言,此陣其實要破不難,但卻徹底改變道法一貫的原理,應以相剋之道,但真法卻是相生之理嗎?」


  蒼已經有了猜測:「以吾對陣法的研究,也許風水禁地根本就應以相同的五行進入入口。因為當時我們走到最後一關時,才發現我們所選擇的入口自開始就錯了,而錯已無法挽回,這是設關者的心機。」


  風愁別露出心有餘悸的神情:「設陣之人還真是心機深沉,知道如何把握人心,將我們一步步引入死局,這次如果不是弦首在我身上留下一道靈識,恐怕那裡真的要成為我的葬身之地了。」


  九章伏藏不疑有他,順勢誇讚道:「蒼還真是未雨綢繆,不愧弦首之稱。」


  蒼面上不顯,接著之前的話題向一步蓮華問道:「好友,你認為呢?」心中暗自思量:看來愁別並不知道那道靈識非吾所為。


  一步蓮華頷首:「已有眉目。」


  九章伏藏提議道:「不如速速進行第二次破關,若需要吾一盡綿薄之力,九章伏藏當無二語。」


  一步蓮華沒有立刻回答,蒼便問道:「你有擔心之事?」


  一步蓮華:「嗯。」


  蒼:「不如吾再次進入。」


  一步蓮華連忙否決了這個決定:「不可!此回重創已是不該,吾不能再輕率行事,此事必須重新計量。」


  風愁別想到那個不知身份的偷渡者,也給出了提議:「那不如讓大哥也加入到破陣的隊伍中吧,大哥的實力很強,不會出現問題的。」


  蒼心下一動,覺得可以藉此機會詢問一些事情:「秋宇先生曾經身為學海無涯的數執令,在陣法方面定是頗有造詣,確實是個合適的人選,那就麻煩愁別你了。」


  「不麻煩,相信大哥也不會拒絕,到時候我也……」


  「你不行。」蒼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風愁別一臉失望,卻沒有再堅持。


  一步蓮華自然知道學海無涯數執令這個身份的含金量,猜測實力定不會弱於先天,對此沒有異議:「吾該先回萬聖岩。」


  蒼卻是說了句:「回去之前,吾先替你調復傷體。」


  一步蓮華:「你看出來了?」


  「壓制相異的逆沖之氣,瞞不過吾的雙眼,即使暫時無解,但能穩定。」


  「勞煩好友。」


  「多語了,進入丹房吧。」蒼表示朋友間不必致謝,接著看向風愁別:「愁別你……」


  「我留在這裡招待客人,弦首專心幫聖尊者治療就是,我沒問題的。」風愁別一臉笑意,不過配著他一身的血色,基本沒什麼說服力。


  蒼想到風愁別的真實身份,猜測他是對萬聖岩心有愧疚,在一步蓮華面前也不自在,就沒有過多勉強,帶著佛者進入專用的丹房了。


  桌前一時間就剩下兩個人了,風愁別既然說了要招待,那自然不會讓人干坐著,從系統那裡討來一套茶具和開水,配上不知遺忘在角落裡多少年的茶葉,開始給人泡茶,雖然他更想在裡面加上令人蒼老的藥物,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九章伏藏並不知道面前的少年正想著怎麼折騰他,畢竟風愁別的這張臉是很有欺騙性的,更別說對方還是一副受了重傷卻強行支撐著的模樣,不過再怎麼沒有還手之力,九章伏藏也不會貿然在對方身上動手腳。


  六弦之首如此在乎對方,誰知道有沒有再在其身上放置靈識。


  「請用茶。」風愁別將泡好的茶倒入杯中,推了過去。


  「多謝。」九章伏藏點點頭,將茶杯拿起,只見茶湯青翠透亮,香氣氛氳,算得上是品質上乘,微抿一口,微苦回甘卻不澀嘴,看來對方確實沒有心生齟齬,竟真的不將差點被拋棄一事放在心上。


  便半真半假的誇讚道:「茶水清甜可口,閣下不愧是蒼的朋友,茶藝可謂一絕。」 風愁別展顏一笑,微微低首,似是有些赧然:「客人謬讚了,我哪能和弦首做比較呢,若客人嘗過了弦首泡的茶,才知道我的只是班門弄斧。」


  「哦?那吾可得找機會嘗嘗。」九章伏藏看著情緒分明,一眼就能看出所思所想的少年,知道這是對他沒什麼防備,臉上的笑意真切了些。


  氣氛一時和諧融洽。


  但若是藥師和月才子在這兒,便知道如果風愁別喚一個人為客人的話,只能說是態度有禮,而沒有半分的親切,更沒有卸下任何的心防。


  一杯茶喝完,蒼帶著功體穩定許多的一步蓮華走出丹房,隨後一步蓮華就迴轉萬聖岩了,九章伏藏亦不久留,跟著離開,蒼相送到出口的位置,然後才走了回來。


  「愁……」


  蒼剛想和風愁別談談這次的事情,卻發現對方早已靠著食盒趴在桌子上,雙目微閉,沉沉的睡了過去,只不過眉頭緊鎖著,睡得並不踏實。


  見到此情此景,蒼也不好將人給叫醒,看了看被血染紅的白衣,輕聲一嘆,走過去將人帶回了屋內。


  風愁別也確實睡得不怎麼踏實,他又夢到自己佇立在一眼望不到頭的血海之上,周圍環繞著看不出物種的慘白骸骨,空洞眼眶皆望向他,卻感受不到任何敵意,似乎正在等待著什麼。


  他若有所悟,低頭看向腳下,倒映出來的卻是一個模糊不清的血色人影,但他知道那個人影也在看著他,互相注視片刻后,他彎下腰,將手伸出。


  血色人影似乎有所遲疑,等他將手貼在血色的水面上時,才緩緩將白骨模樣的手掌伸出,漸漸靠近,在即將觸碰到的那一刻,他忽然就醒了過來。


  看著有些眼熟的青色帳頂,風愁別知道自己是被蒼送回了屋內,再看了看身上乾淨的衣物和仔細包紮好的傷口,原本頭暈目眩的難受感隨之減輕了許多,閉目緩了緩,然後坐起身,拿起放在床頭處的道袍。


  風愁別怔愣片刻,目光柔和下來,將道袍穿上,卻是沒有馬上梳發,而是走到屋外,在花叢旁的石桌前坐下,然後眉頭微皺,輕聲「嘶」了一聲。


  那個偷渡者該不會真是硫酸成精了吧?怎麼還是這麼疼。


  蒼一直都在丹房中,自然也聽到了風愁別起來的聲音,出來的時候便看到了坐在石桌前,身著道袍的修長身影。


  其實風愁別看著並不瘦弱,和弱不禁風這個形容詞也沾不上邊,只是他此刻披散著頭髮,又穿了身雪白道袍,臉色在陽光的照耀下愈發蒼白,給人一種隨時都能乘風歸去,不會久留人世的錯覺。


  「蒼師兄,早上好呀。」


  不過這個錯覺在風愁彆扭過頭來,熱情打招呼的瞬間就消失了,但想到昨晚見到的傷口,蒼並未真的當做是一個錯覺,點頭致意后,將手中的藥瓶遞出:「你的傷勢過重,這幾天最好靜養。」


  「好的(*︶`*)」反正這幾天也不需要他走劇情,風愁別就很爽快的答應下來了,然後又期待的看著蒼,讓蒼稍稍有些疑惑:「怎麼了?」


  風愁別拿起自己的一縷頭髮,暗示性的晃了晃,蒼愣了下,這才明白對方沒有梳發,是在等他將道冠也拿出來,不禁失笑,順勢問了句:「要吾為你束髮嗎?」


  「那就勞煩蒼師兄啦~」風愁別此時疼得難受,又不想表現出來,既然蒼師兄開口了,他當然不會拒絕,話說蒼師兄好感不會滿了吧?感覺蒼師兄似乎對他關心了許多。


  在蒼為他束髮的時候,風愁別打開好感列表看了一眼,發現只是過了一半,離滿好感還有些距離,這個結果也正常,就不再關注了。


  風愁別的髮型並不複雜,蒼很快就幫他弄好了,收到了一聲「謝謝蒼師兄」的道謝后,便忍不住問道:「愁別,吾想問你個問題。」


  「啊?」


  「你為何,只在和吾獨處的時候才喚「師兄」?」哪怕是只有翠山行在的時候,對方稱呼的也是「弦首」。


  「因為要為他人營造出蒼師兄你的威嚴感啊,畢竟玄宗如今只有蒼師兄你一個領導者了,如果在外人面前對蒼師兄你太親近的話,就會失去幾分敬畏,會被那些外人輕視的。」風愁別一本正經的解釋著,就如同他在外人面前也會尊稱那傢伙為「禮司」一樣,都是起著震懾的目的。


  「而且翠師兄也是這麼稱呼的啊。」當然這句是有點強詞奪理了,翠山行作為年歲僅次於蒼的二師兄,自然要起到好榜樣的作用,尊稱這件事,再怎麼樣也輪不到年歲小的,就比如九方墀會喚蒼為「大師兄」而非弦首。


  蒼顯然不擅長讓人改口這件事,只好作罷,風愁別順勢換了個話題:「我打算去找大哥談談破風水禁地一事,蒼師兄你要一起嗎?」


  他身上還帶著傷,蒼自然不放心讓他獨自在外行走,點頭答應了下來。


  瀟山築。


  少女坐在屋檐下,手中拿著厚厚一沓卷子,似乎在認真書寫著,實則卻是時不時抬頭看向正在與藍衣儒生交談,一身華貴珠玉紫衣的儒者,眸中冷光閃爍,暗自磨了磨牙。


  這幾天少女過得一點都不舒心,除了那些難到讓人頭禿的試卷外,就是忽然對龍宿熱心起來的秋宇,不但給人親手做點心送過去,還跟人坐在亭中暢心交談,一談就是一晚上,連笑容都多了起來。


  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少女對龍宿有著強烈的戒備心,看到秋宇這樣,頓時就拉響了警鐘,開始找借口寸步不離的跟著秋宇,生怕一不小心對方就被騙了,完全忘記了之前的畏懼。


  少女在情緒方面掩飾得很好,但還是被龍宿給看出來了,原本他還在因為秋宇的異常表現心生疑慮,連帶著好感也降了幾次,也逐漸乏味了這所謂的討好與照顧,直到少女跟著秋宇一同前來,不但對他冷臉相待,眼中更是帶著充滿寒意的戒備與警告。


  如同一隻看顧著同伴的狼崽,膽敢伸手就會毫不客氣地咬下一塊肉來。


  龍宿頓時又生起了幾分興趣,故作歡喜的收下秋宇的好意后,便看見了少女眼中的寒意更甚,有時還會找借口讓秋宇提前離開,心裡隨之有了個猜測。


  或許,秋宇果真開了竅,打算認真回應他的心意了?


  不過猜測這種東西本就沒有多少真實性,更何況這個猜測的對象還是秋宇,因此龍宿自己也沒有多當真。


  而且昨晚少女一臉嚴肅的拿了一塊染血布料,交到秋宇手中時,那張原本帶著溫和笑意的俊雅面容,瞬間就覆上了一層駭人冷意,湖藍眼眸中更是褪去所有的溫度,沒有多問一句,就已經起身告辭了。


  能讓對方露出這番神情的人……龍宿心情莫名有點微妙,秋宇雖然盡量做到一個合格伴侶該有的言行舉止,但實際上還是有著難以消磨的距離感,只有在面對那位風少俠的事情時,才會展現出最為真實的一面,也就是他們初見時的模樣。


  都配合著演了這麼多天了,還是問個究竟吧,偶爾一次還能當成點情趣,而且還能看看少女變臉的小模樣,但有趣的前提是沒有如此強烈對比的情況下,他可沒有委屈自己的愛好。


  於是龍宿就頂著少女冰冷的視線和秋宇一起來到瀟山築,同時也通過一些眼線得知了風愁別破風水禁地差點身亡的事情,不過看秋宇的反應,不像是為此事而動怒,但也有著些許關聯。


  「叩叩叩——」


  敲門聲姍姍來遲,少女剛要起身去開門,一抹藍影就已經來到了門口,便放棄了原先的打算,將試卷拿在手中,調整了下情緒,活潑開朗的跑了過去:「大兄弟~」


  第一次感受到何為雙標的龍首大人晃了晃手中摺扇,金眸微眯,覺得自己要問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秋宇先生,叨擾了。」蒼手持拂塵,稍稍傾身行禮。


  「大哥,中午好呀,吃過飯了嗎?」風愁別倒不用在意這些,很是隨意的和秋宇打了招呼,接著看到了不遠處的那道華麗紫影,禮貌頷首:「見過龍首。」


  龍宿站起身,微笑回禮。


  「在等你,還沒吃。」秋宇先是點頭回了蒼的禮,又簡短的回答了風愁別方才的問題,然後伸出手,指尖輕點在他的眉心靈珠上:「放鬆,不要反抗。」


  風愁別下意識照做,便看到一縷青藍螢光順著眉心流入,遊走於他的四肢百骸之中,將殘留在血肉間的金色液體一點點引出,最後匯聚成一個玻璃珠大小的金球,落入秋宇白凈的手掌中,下一秒便傳來心驚肉跳的腐蝕聲,頓時鮮血淋漓。


  「他果然對你出手了。」秋宇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般,看都沒看手中的金球一眼,目光都放在了臉色蒼白的少年身上:「你昨晚肯定很疼,又沒能好好休息吧?」


  「現在這個不是重點啊,大哥!」風愁別對秋宇這個時候都還要關心這些小事的心態很是頭疼,伸手要將那破金球拍開:「這東西有很強的吞噬性,大哥你……」


  「無妨。」秋宇嘴角微揚,笑帶安撫,然後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那金球放在唇邊,吞了下去。


  風愁別:?!這傢伙在幹什麼!

  那點東西在手中都快要把骨頭都腐蝕掉了,對方居然還敢直接吃下去,要不是顧及著蒼師兄他們,他肯定衝過去扣喉嚨,讓人把東西吐出來。


  不過還不等風愁別行動,龍宿就已經走過來抓住秋宇的手腕,看了眼對方的神情,卻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拿出個瓷瓶,開始給人上藥,看著就疼的那種。


  曾經被當成養料的少女對此很有發言權,下意識往風愁別身邊靠了靠,小聲感嘆:「大兄弟啊,你居然忍了一晚上才過來,真厲害。」


  風愁別默默移開視線,避開身旁道者投來的目光,秋宇任由龍宿為他上藥,見狀打了個圓場:「及時止損就好……進來談話吧。」


  幾人皆沒有異議,走人院內,各自入座。


  風愁別右側是蒼,左側貼著少女,秋宇原本想挨著他坐下的,只能退而求次的坐在少女身旁,龍宿為他上了葯,見血已經止住后,就不多做理會了。


  「愁別你身上發生的事情她已經告訴我了,此事吾會去處理,你不用分心理會。」秋宇一開口,便直奔主題,而且很快就做好了決定,風愁別原本也不想插手這事,如果他能夠解決的話,肯定不會多此一舉來找對方的,但表面功夫還是得做做:「不行,那人的目標是吾,怎麼能讓大哥承擔此事,吾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秋宇似乎並未看出風愁別的想法,冷聲拒絕:「此事是吾的私事,愁別你沒有必要插手,也不能插手。」


  「他是沖我來的,怎麼可能是大哥的私事!」這傢伙怎麼還給自己加戲的?風愁別暗自嘀咕,按照他的猜想,接下來應該還要再來上幾句爭吵,最後他佯裝生氣一下,就能順理成章把這事丟給對方去處理了。


  然而,秋宇並沒有按照他所想的那樣進行爭論,而是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因為,那是吾的父親。」


  風愁別:……哈?那破光球叛變了(`;)?


  少女:禮司這樣的存在居然還有父親?!!!


  龍宿搖扇掩面,遮住微微上揚的嘴角:跟過來果然沒錯,秋宇汝身上的秘密,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啊~

  蒼:……沉默是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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