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做人要有底線
神崎凜見方誠雙眼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手裡的心臟，彷彿在看什麼寶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好你個混蛋，嘴上說不要還罵我，結果還不是嘴饞了？
神崎凜雙手交叉，嘲諷道：「想吃是吧，想吃就吃啊，沒人不給你，不用假惺惺的不要。」
神崎凜的話讓方誠回過神來。
他揉了揉雙眼，視野中的幾行提示才漸漸淡去。
這一刻，方誠感覺自己的嗅覺靈敏許多，家中大量複雜的味道蜂擁而至，但他能清晰分辨出其中每一種味道的區別。
顯然這就是高級嗅覺帶來的作用了。
而剩下的三種，光看名字就能夠理解，只要集齊碎片就能獲得完整的技能或者獎勵，這與方誠穿越前玩的那款手游的獎勵機制完全一樣。
癲狂之血和燃燒之血，應該是矢川涼香作為吸血鬼所擁有的技能。
這個暫且放到一邊，最讓方誠關心的是生命碎片。
復活次數是方誠安身立命的東西，他一直在尋找增加次數的方法，但一無所獲。
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得到一塊生命碎片，而且還是摸屍體摸出來的。
這其實要感謝一下神崎凜，如果不是她把心臟丟到面前來，方誠還真沒想過要去摸矢川涼香的屍體，他又沒啥變態的嗜好。
不過這個獲取生命碎片的方法，明擺著就是要逼他去打怪升級啊。
這多危險，還不如換成遊戲里的掛機系統，每天躺著睡覺就能升級，沒必要去打打殺殺。
神崎凜見方誠還是一動不動，又說道：「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可拿走了。」
方誠瞥了她一眼，直接將心臟丟過去：「吃個屁，我又不是茹毛飲血的野人。」
神崎凜手忙腳亂的接過心臟，吃驚的看著方誠：「你真的不要？這吃下去可以增強你的力量，難道你不知道嗎？」
有這回事嗎？
方誠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吃，因為他又不是吸血鬼，吃下去也沒用。
他站起來，對神崎凜大義凜然道：「我想要力量，會自己去爭取，自己去鍛煉，而不會通過這種邪惡的辦法來得到力量。」
方誠凝視著神崎凜的雙眼，認真道：「我希望你記住，雖然我被吸血鬼咬了，但我還是個人，有做人的底線，不要用怪物的眼光看著我。」
神崎凜被方誠的氣勢所震懾住了，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如果之前方誠這樣說，神崎凜會嗤之以鼻，當他在放屁。
但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方誠的確能夠忍住自己的本能。
心臟明明就在眼前他卻拒絕了，做出這種選擇，可要比跑出去獵殺同類艱難得多。
彷彿一個重度的癮君子，憑藉自己的毅力拒絕了送到面前的毒品一樣。
這太離譜了，吸血鬼的本能就是獵食同類，比吸毒嚴重得多，而方誠竟然能夠忍住這樣的誘惑。
神崎凜幾乎要重新認識方誠，原本以為他只是毅力異於常人，現在看來何止是異於常人，簡直就不是人。
「我明白了，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一直堅守底線，我也不會把你當成怪物的。」
神崎凜主動朝方誠伸出手：「重新認識一下，我是神崎凜，災害對策部的實習生。」
方誠卻沒有跟她握手，而是雙手叉腰，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握一握手，咱們之間的矛盾就能一筆勾銷了吧？」
神崎凜微微蹙眉，努力不讓自己的視線下移：「如果你覺得我之前的行為有所冒犯的話，我可以向你道歉，我日夜盯著你也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
「NONONO，不是這個！」
方誠豎起手指搖了搖，又指了指矢川涼香的屍體：「什麼事一會再說，這個要怎麼處理？」
神崎凜只能將疑惑放到心裡：「交給我處理就行。」
「那行，你先忙，我去換身衣服。」
方誠轉身返回卧室，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神崎凜燒光，現在是露鳥狀態。
雖然方誠對自己的長處很有自信，這一點神崎凜應該可以證明，但一直裸著還是有點不適應。
在方誠離開后，神崎凜偷偷鬆了口氣。
這傢伙簡直不知廉恥，在她面前光著身體還神態自若。
偏偏她又沒辦法提醒，不然顯得自己很在意似的。
她回想起剛才抓壯丁的手感，忍不住感到一陣惡寒，連忙跑去廚房又洗了洗手。
控制著無人機從窗外跑進來一個中空包裝袋，拆開后裡面是一個銀灰色的屍袋。
神崎凜將矢川涼香的屍體裝入屍袋中，只待夜幕降臨就能用無人機運走。
方誠換完衣服出來，把歪倒的沙發和茶几都擺正。
他坐在沙發上，雙手交叉在面前，擺出經典仿古的姿勢。
神崎凜就坐在他的對面，一副頭疼的樣子：「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們之間沒有別的矛盾吧？」
「沒有矛盾？呵呵！」
方誠發出冷笑聲：「你口口聲聲說在保護我，實際上是在利用我作為誘餌，把吸血鬼釣出來，我沒說錯吧？」
神崎凜微微一驚，沒想到方誠這麼快就看穿了釣魚執法。
她很快冷靜下來，承認道：「沒錯，可我早已提醒過你其他吸血鬼的危險。」
方誠打斷她：「但你也確實利用了我，如果不是你的無人機一直跟著，我也不會去學校，然後暴露了行蹤。」
神崎凜面容沉靜，語氣聽不出有絲毫慌張：「我不否認有利用你的心思，可就算沒有我，這些吸血鬼也遲早會找上門來，你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出門，至少我還給你提供了幫助。」
方誠用手指敲了敲茶几，嘲笑道：「在你趕到之前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反倒是你在危急關頭被我救下來，你說的提供幫助，該不會是事後幫我收屍吧？」
神崎凜沉默了幾秒，垂下眼帘：「當然也包括這一點。」
甚至也包括她自己的，她來之前就準備了三個屍袋。
如果方誠知道這一點，肯定會認為這女人真的狠，一點也不怕死。
「如果你還很不滿，我可以向你道歉，甚至提供一定的賠償。」
神崎凜出奇的好說話，而方誠聽到賠償時，雙眼也跟著一亮。
賠償好啊，就等著你這句話。
神崎凜彷彿沒注意到方誠的神色，又繼續道：「雖然過程曲折，但結果還是好的，這對你我來說都很幸運，也許我們該進行一些更有益的對話，而非互相指責，你認為呢？」
方誠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你還想釣魚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