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帕巴拉神廟是否存在?(7)
第37章 帕巴拉神廟是否存在?(7)
卓木強巴呵呵一笑,道:「就是一個普通競技賽,類似冠軍的稱號吧。」
亞拉嚴肅道:「不只是那樣簡單。庫拜是光榮而神聖的稱謂,是藏族的勇士之稱。在很久以前,藏區是十分流行大範圍競技的,那時候各藩國都要派出最強壯的小伙參加庫拜之爭,競技內容包括馬上騎射、賽氂牛、藏式摔跤、押加、俄多等共十來項,如今僅有阿里西南地區還保留庫拜傳統,而比賽內容也被壓縮到押加、摔跤、朵加和套飛索四個項目了。」亞拉看了卓木強巴一眼,道:「能拿到庫拜,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那需要各方面都十分優秀。」
岳陽也起身問道:「什麼押加、多加,是什……什麼啊?」
對這些藏族小競技項目,張立也略有所知,他給岳陽解說起來:押加就是大象拔河,兩男子背對背,像縴夫拉縴一樣將繩子套在肩上,對抗時各自拚命向前,姿勢就像大象一樣,其餘規則與拔河相同;俄多是打飛石,就是用繩套套住石塊,利用手上技巧和繩索慣性將石塊遠遠拋出,要又遠又准為好;朵加類似舉重,是抱大石塊,另外還有格吞、扯牛角等運動……
亞拉又問卓木強巴道:「第一次看你出手時,就覺得你的摔跤手法帶了粘、貼、拐、圈等技法,那恐怕不是庫拜里學會的吧?」
卓木強巴暗呼厲害,解釋道:「我在成都經商時,於青羊宮遇見一老者,他教我打太極。」
亞拉點頭,卓木強巴反問道:「不過話說回來,亞拉上師的身手才叫我們吃驚呢。所謂真人不露相,我想這句話應在亞拉上師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亞拉用一如既往的平淡語調道:「我在色拉寺密修了數十年,也曾學了些縱躍之術。」說完,又到一旁去念持咒去了。
卓木強巴感覺很奇怪,亞拉喇嘛怎麼突然會想起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他恍惚間看見,山間有什麼東西在反光。
電子顯示屏上,時間、與目標間的距離、角度、坡度,一一顯示在上面,卓木強巴滿臉疑惑的頭像被放大至眼前。莫金穿著威風凜凜的軍裝站在山腰密林中,他取下電子望遠鏡,滿腹狐疑地呢喃道:「真的就這麼有把握?搞什麼特訓?難道已經知道了那地方在哪裡?」
「馬索!」隨著莫金一聲大吼,一名有著棕色頭髮,橫眉窄眼,高鼻扁嘴的武裝分子屁顛屁顛地從林蔭處跑了出來。他身型也有一米八幾,但整個人處於一種隨時準備點頭哈腰的姿態,看上去反有些猥瑣。「什麼事?老闆?」馬索的英文很溜口,原來他就是在可可西里用手給莫金接煙灰的那名武裝分子。
莫金扶正帽檐,問道:「那個瘋子還是沒有恢復嗎?」
馬索惴惴不安道:「是啊,美國方面說,主要是溝通太困難了,對精神性患者的恢復治療,溝通和心理交流是很重要的。而我們在拉薩請去那名翻譯,他對戈巴族語就不是十分了解,翻譯的時候就……就……就像我說中文一樣不順口。」
「你說中文?你是想說就像我說中文一樣吧?啊!」
「不……不是,不……不敢。」
莫金點燃煙,無奈地長吐一股白煙,喃喃道:「有沒有什麼人精通戈巴族語呢?」
「有。」
「那你還不快去請!」
馬索指著山下嘟囔道:「就……就……就在下面。」 「嗯?」莫金道,「你說那人也在特訓?」
馬索點頭道:「嗯,他的名字,發音怪怪的,叫——雀斑假啦。」
莫金狠狠瞪了馬索一眼,罵道:「混蛋!」走兩步,又回頭罵道,「飯桶!」突然靈機一動,道,「他們搞特訓,我們也來搞特訓!馬索,去組織一下,把可可西里來的那些人給我訓練一下,就算去送死也要死得光榮。」
馬索表示馬上去辦,隨後又怕兮兮地問道:「老闆,那個索瑞斯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搞了很多瓶瓶罐罐做實驗,附近的藏族居民很反感,不知道會不會暴露我們?」
莫金沉默了一刻,深吸一口煙道:「暫時不管他,不管他要什麼器材,盡量滿足他。我們能不能成功,以後還要靠他那些小動物呢。」馬索和莫金都已離開,密林恢復了寧靜,彷彿什麼也不曾發生過。
基礎的訓練已經結束,以後就是實地訓練了,憑藉卓木強巴財團的強有力經濟支持,他們開始了全世界範圍內的不同環境適應性訓練。
首次分組對抗是一場最簡單的野外生存技巧對抗,第一次比試的是生火,各種工具都擺放在一起,然後兩組隊員各自挑選工具,哪一組先將火苗點燃就算勝利。隨著呂競男哨音響起,卓木強巴、巴桑、張立和岳陽這四個壯漢借著身體優勢搶先跑到堆放器材的地方,他們扛起了最乾燥、最粗的一根木材,然後在木材上挖出一個小凹槽,將挖好的木屑填充至凹槽中,同時將一根小木棍削尖,用尖的一頭牢牢抵在凹槽內,開始用雙手來回搓動小木棍。四名大力士輪番上陣,不讓木棍停止轉動,五分鐘后,凹槽里的木屑開始冒煙了,卓木強巴等人大喜,顧不上汗流滿面,搓那小木棍搓得更帶勁兒了。半個小時后,第一簇火苗成功躥出,卓木強巴四人的臉早被煙熏得烏黑,順著汗水一流,臉就和上了迷彩的特種兵一樣花哨。可當四人回過頭看方新教授那組時,頓時就傻眼了,方新教授他們四個人,早已經一人舉著一根火把,像看原始人一樣看著卓木強巴他們。
卓木強巴瞪大眼睛看著他們,感覺方新教授他們既輕鬆又自在,好像根本沒費力一樣,巴桑和岳陽兩人也呆了,只有張立還對著凹槽奮力吹氣,喜滋滋地叫嚷著:「燃起來了,燃起來了。哈哈,燃起來了!」
方新教授等人舉著火把過來,看著四個花臉男人氣喘如牛,個個都是一副忍不住笑的表情。卓木強巴不甘心地問道:「導師,你們怎麼這麼快?」
方新教授攤開左手,極力控制,盡量嚴肅地解說道:「雷蒙牌打火機,就在你們搬走的木頭下面……」說著,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如做廣告宣傳般說完,「採用氧炔混合壓縮,防風防水,噴氣量開至最大,噴射火焰溫度高達三千度,足以融化普通鋼鐵,不過十分耗氣,一瓶液化氣體僅能維持五分鐘噴火全開。全身合金製造,能抗擊八毫米口徑手槍的直接射擊,採用邊壁觸摸式按鈕打火,目的是在手無法工作的情況下用嘴也能打火。設計合理,曲線採用人體生理學構造,材質過硬,不愧為特種兵首選點火裝置。」
卓木強巴欲哭無淚地轉問呂競男:「這樣的安排,是不是很過分?」
呂競男毫不掩飾地道:「說過了工具材料自己選,你們看見大木頭,就一門心思只想著鑽木取火,你們的觀察力和辨別力去了哪裡?我宣布,第一場分組對抗,卓木強巴小組敗,方新小組勝!」誰也沒料到,這竟然只是卓木強巴小組全敗戰績的一個開始。
此後的世界級適用訓練中,他們在達喀爾進行越野拉力時總是爆胎,要不就是地圖和實際路線差異大得出奇,等他們到終點時,方新教授小組已經等了幾個小時了;在撒哈拉進行沙漠穿越時,岳陽的防護措施出現了紕漏,讓一隻沙蠍鑽進了褲襠,狠狠地在他屁股上叮了一口,結果是卓木強巴等三人輪流背著他趕路,自然是沒人家走得快;在西雙版納四人更是被一群野象追得雞飛狗跳,還在原始森林裡迷了路,比原先計劃多用了四天才走出去,而究其原因,竟然是張立那小子用香蕉去挑逗一頭小象,結果被人家媽媽發現了;在澳大利亞攀登魔鬼山時,巴桑的鉚釘釘得不穩,而卓木強巴又老帶錯路,常常是一失手四個人一同掉下去,掛在絕壁上盪鞦韆;在穿越黑戈壁時,又是卓木強巴的指揮和判斷失誤,四人不幸與沙塵暴遭遇,幸虧在馬鬃山找到一處岩穴躲了一天,不然後果不堪想象;而此後不管是草地、沼澤、荒漠、冰原,卓木強巴小組無一不是以失敗告終,連呂競男也常常抱怨,這支貌似強大的隊伍里的四個人怎麼都獃頭獃腦的。
一晃又是數月過去了,不知是否超常規的體能訓練能讓人麻痹,每個人每天只是咬牙抵抗來自各方的訓練壓力就足以耗去他們全部的精力,讓人思考的時間減少了,隊員們談論訓練中碰到驚險事件的時間越來越多,只有卓木強巴和方新教授,時刻惦記著他們此次訓練的目的,在訓練的途中,常常找呂競男討論何時出發去尋找帕巴拉神廟的問題。他們每天還要抽出一兩個小時,通過網路收集有關帕巴拉神廟的資料和線索。
剛剛訓練歸來的特訓小隊,回到拉薩的特訓營地休整,他們只有兩天休息時間,然後便是等待著呂競男給他們制定下一個目的地。卓木強巴已經等不及了,他又一次找到了呂競男的房間,敲了半天門,呂競男才拉開門問他有什麼事。卓木強巴表達了自己的焦慮,呂競男皺眉道:「你們目前的訓練按步驟才進行到一半而已,而巴桑一直都是邊訓練邊接受心理恢復治療,現在記憶正在漸漸恢復,如果這時就迫不及待地開始尋找工作的話,收效不大。」
卓木強巴嚴肅地道:「我認為,我們已經通過了各種環境的適應性訓練,難道還有什麼沒訓練到的嗎?我個人認為,我已經具備出發尋找目的地的實力了,而且,我們根本不知道,另一批人已經進行到什麼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