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恩威並施
第834章 恩威並施
喝個酒，也能出什麼奇怪的簍子？
我被烏影這麼一喊給說的有點沒反應過來，就連身邊的釋行也是一臉迷茫。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喊什麼？」
釋行大聲問道，只是沒人回答他，過了一會兒，妖狐一族的族長帶著一眾看起來似乎都上了年紀的狐仙走了過來。
「恩人，你剛剛做了一個噩夢？
妖狐族長再度和我確定，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點了點頭，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它興奮地喊了起來：「太好了，太好了，終於出現了，等了千年，給那麼多年輕才俊喝過這酒，終於等到了。」
我狐疑地看著四周，隨後拉住烏影問道：「怎麼回事兒？你們看起來好奇怪。」
烏影興奮地說道：「這酒有個特性，也就是你所知道的，它會讓喝下去的人做一場美夢。並非是普遍現象，而是絕對的結果。任何人，無論修為如何，無論道行如何，只要喝下了這酒，都會做一場美夢，我們過去也給茅山的釀酒大師，也就是如今茅山五老之一的酒中仙喝過我們的酒，他也做了一場美夢。但是，你是個例外，是唯一喝了這酒後會做噩夢的人！」
它還是沒解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見我還是沒明白過來，烏影才意識到自己沒說清楚，而此時妖狐一族的族長輕輕咳嗽了一聲，待四周安靜了下來后，他看著我說道：「還是讓我來為恩人說明吧。我們妖狐一族一直都並非是強盛的妖族，雖然在陽明山紮根，但其實也是因為在中原地區，很多強大的妖族對我們很排斥，我們的族人曾經被當做奴隸販賣，也遭遇過很多強盛的大妖的欺壓和凌辱。但是，在我族之中一直流傳著這樣的一個預言。當我們釀出了能夠讓所有人感覺幸福的酒時，會有一個人，他喝下了能夠讓所有人都幸福的酒後卻會做一場噩夢。這個人的命運是連天都無法規定的，命中坎坷不平，但卻是我們妖狐一族的依靠。他的到來，可以使我們妖狐一族獲得自由。讓我們得到長達萬年的平靜生活。我們一直在等待這個人的出現，讓很多來過我們這裡的強者，和很多江湖中久負盛名的強者喝下我們的酒，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做過噩夢。但是，今天終於出現了，你就是我們妖狐一族一直等待的人。」
聽完這番話，我嘴角抽了抽，尷尬地說道：「這，也太扯了吧？」
其實我心裡在想，你們妖狐一族的萬年平靜和我有什麼關係，又不肯幫我的忙，還指望依靠我？
「恩人，請你一定要留在我們妖狐一族，我們對待你會如同對待神明一般尊敬。任何你需要的我們都會滿足。我族之中的妖狐都可以幻化成美麗的女子，當然，如果恩人喜歡俊美的男孩兒，我們也可以滿足……」
妖狐一族的族長越說越沒有邊，我趕忙喊道：「打住打住！我喜歡女人，但是也有喜歡的人了。你們也別因為一壇酒就認定我是你們要找的人。也太草率了……」
我正不斷地往外推責任，想把自己給摘乾淨。
「不草率，對於我們而言，這酒里的預言就是最準確的。而且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別人的身上，我們或許的確會產生疑問，但是如果發生在恩人的身上，我們覺得是最可信的。」
妖狐一族族長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瞟了瞟釋行，這言外之意就是花和尚要是說自己做惡夢，它們還不信呢。
「那為什麼覺得我可信？」
我好笑地問道。
「因為我們知道您的經歷。您的經歷我們非常了解。早些年顛沛流離的生活，到之後多次在天下江湖的盛會上露面。每一次可以說都是九死一生，但是最後卻又奇迹般地活了下來。您的命運的確和普通人完全不同，是真正讓人看不透，摸不清的！」
我一頓，這老妖狐說的話還真對，隨即靈機一動，想了想后說道：「這樣吧，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我提個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順桿爬是作為一個騙子或者說是混子最基本的機能。
「您但說無妨。」
妖狐一族族長激動地說道。
「我要去仙族總部，你們派一個人給我帶路，可以嗎？」
我直截了當地開口說道。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一個個互相看著對方，我壞笑起來，雖然所謂的預言在我看來很扯淡，但是既然這群狐狸相信是真的，那我自然不會否定。它們把我當恩人，當救世主，我雖然知道自己不是，但是如果有方便之門因此打開，我肯定是會承認的。
「烏影對我說過這件事兒，恩人是不是可以換個要求，我們不想惹怒仙族，畢竟……」
它還是害怕。
我雙手抱住後腦勺，露出了無害的笑容，低聲說道：「你們都相信我是那個傳說中能夠給你們妖狐一族帶來萬年平靜生活的救世主嗎？」
很顯然，在場的妖狐也不都是相信的，所以有幾個露出了質疑的表情。
「你們看，其實你們自己也不一定相信。但是你們有方法可以驗證嗎？驗證我是不是那個你們妖狐一族預言中的人？有嗎？」
我攤開手問道，卻再度鴉雀無聲，沒有一個妖狐說的出驗證的方法，包括妖狐一族的族長。
「但是我有！」
我卻自己一拍桌子，低聲說道。
眾人一愣，全都看向了我。
「我此去仙族，多半就是要動手，鬧個雞犬不寧是肯定的。你們妖狐一族給我帶路，如果我進入了仙族總部，最後活著回來，那就說明我是你們妖狐一族預言中的那個人。如果我死在了裡面，就說明我不是，你們可以立刻離開陽明山，到長春去，在東北我的人會幫你們安排一處棲身之所。無論你們如何選擇，至少你們不會被滅族，而且到了東北，雖然被眾多老妖大妖環繞，可是至少比在這裡被非妖族壓迫要好的多。我說句難聽的，要是哪天仙族和中原道門開戰，把你們拉出來當炮灰，你們是從還是不從呢？但是到了長春，我保證沒人會這樣對待你們。當然，如果仙族真有本事打下整個東北，那也就不需要再留妖族了，不是嗎？」
我笑著說道，三寸不爛之舌其實才是我最厲害的武器。
妖狐一族的族長臉色微變，低聲說道：「您能給我們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嗎？」
我笑著點點頭道：「請隨意。當然，我醜話說在前頭，仙族現在對我避而不見，是怕了我。你們中間一些人可別故意跑去打小報告哦。因為仙族根本奈何不了我！」
臉上帶笑，看似話不重，其實意思就是在威脅。
一群妖狐退了出去，房子里就剩下了我和釋行，他吃著菜，笑著說道：「你這恩威並施的法子真不錯。和誰學的啊？」
我剝開一顆花生米，笑著低頭說道：「江湖自學。」
入了夜，差不多在九點多，烏影找到了我，一進門我就看見它是全副武裝，一身漆黑大衣的裝扮，似乎是要出去的樣子。
「族長和一群長老已經商量好了，今晚就動身，我來帶路，送你去仙族。不過我需要偽裝一下，而且一旦遇到了仙族的高手我不能動手，因為一動手就會暴露自己的身份。走吧！」
烏影悄聲說道。
我笑著點點頭，翻身站了起來，看了看熟睡的釋行，迎著月色大踏步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