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一心向道
第977章 一心向道
背著竹簍，穿著粗布長衫，那一年的魯仙歌才不過十八歲，他一步步走上茅山的石階，當守山弟子將他攔下來的時候，他有一些驚惶地說道：「我是來拜師的！」
誰也不曾想到，這個看起來有些消瘦孱弱的男子，會在未來成為茅山之上最強的人，誰也不曾想過有一天他會站在茅山五老之上。
也在那一年，魔心子走在黑暗的山林間，封閉的山洞中，他默默地靜坐，手邊躺著一地的屍體，大多為精怪妖族，流出的鮮血卻被畫成了一個完整的陣紋。魔氣環繞，臉上卻閃爍著讓人不寒而慄的冷笑。
兩個人走上了兩條完全不同的路，誰都不知道，過上百年甚至數百年後會變成怎樣，但是對他們來說，在那個時候，那一刻，道與魔卻是不一樣的。
魯仙歌的強大讓左方震驚，握著虎頭短手杖的左方心裡明白，今天恐怕是無法從魯仙歌這裡討到好，心裡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大人……」
四周剛剛還發出一片譏笑的人群也漸漸安靜了下來，似乎也看出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眼前的左方好似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甚至眾人都看出了左方有了一些害怕。
「退！」
左方一揚手，簡單地下達了命令。
四周的人還沒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聽見了左方的話后還是一個個紛紛往後退，當所有人都上了車后，左方對著魯仙歌拱了拱手，隨後正要轉身的時候卻聽見魯仙歌低著頭，一邊擺弄花草一邊說道：「所謂井水不犯河水，我養養花草也是過的逍遙自在，不希望被人打擾了。」
左方點點頭，轉身退入了紅旗轎車內，車子駛離之後老魔頭從房子里走了出來，迷糊著眼睛，吞吐著一股酒氣，笑著說道：「要是剛剛對上他們的是我，恐怕他們都死了。」
魯仙歌瞥了他一眼后說道：「洗漱一下，早飯在廚房，一身酒氣，修道人之人若是連飲酒都控制不了，還能有什麼長進。」
魔心子哈哈一笑，眯縫著眼睛，搖晃著身子走入了廚房中。
車子里，左方坐在紅旗轎車的後排，副駕駛座上的男子回過頭來低聲說道：「大人，這老鬼有些手段，我們之後怎麼辦？」
左方想了想后說道：「你安排一下，把這件事告訴鐵人，我們不去觸這個眉頭。鐵人手下不是有一群能人異士嗎？就讓他來對付這個魯仙歌，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副駕駛座上的男子聽後點了點頭，隨後卻問道：「可如果我們私下內鬥的事情被大頭領知道了，會不會引起大頭領的責罰？」
說這話的時候，此人的眼睛里忍不住閃過一絲恐懼。
左方看著窗外，淡笑道：「你們不明白大頭領，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看過程的人，他要的，只有結果。」
修鍊的日子，對我來說倒是很平靜，白天修魔，夜裡坐在房頂上吞吐至陰之力，數日來漸漸地有了一些變化，特別明顯的是當我用手指按在皮膚上的時候，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皮膚變的比過去有彈性了。
「嗯，看來差不多了。經脈軟化的程度也應該足夠鎖住靈力，那今天就可以轉而修行上清妙法，按照計算，以你的天賦在沒有任何機遇的情況下，差不多需要三十年的時間恢復到過去修為的一半。當然，我的計算中還包括了魔氣對你修為的阻礙，以及你對於修鍊的倦態期甚至是厭惡期。」
魯仙歌是個特別喜歡計算的老頭，這也是很多修道人都有的一個毛病，彷彿一切都要抓在手心，所有發生的一切都必須在自己的預料內。 「三十年啊……」
我撓了撓頭，嘆了口氣，真過了三十年我估計就會變成大叔了，雖然也許可以用法術來維持自己現在的青蔥少年模樣，但本質已經是個起床會掉頭髮，衣服上有奇怪味道的大叔了！
「不過你的實力，會比過去強很多。雖然不想這麼說，但是不得不承認，按照我的計算你身體內的魔氣和鎖在經脈內的靈氣相輔相成，並且發揮到極限的話，三十年後的你實際戰鬥力會是你過去巔峰時期的十倍。」
一聽這話，倒也算是好消息，我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
「不過不要開心的太早，你身體內的靈氣和魔氣會互相碰撞，可能會有危險。但應該不會威脅到生命，好了，時間不早了，你繼續修鍊吧。」
魯仙歌彷彿是個沒有感情的人，亦或者說的更貼切一點，是感情不那麼明顯的人。他對一切都是雲淡風輕，在我的印象里似乎他和任何一個我認識的人都不同。在我的記憶中，無論是這一界還是我原來那一界，所有的強者都有自己獨立的個性和鮮明的性格，但是像魯仙歌這樣平靜的好似普通人的高人我還沒見過第二個。
心中這麼想，嘴裡忍不住便問道：「前輩，你當年在茅山學藝，師從哪一位茅山高人？」
魯仙歌一怔，我是明顯看見他的身子微微一頓，便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正想說什麼的時候魯仙歌卻擺了擺手道：「你好好修鍊吧，現在應該沒有閑心管這些事，修鍊才是第一位的。」
說完他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間，我撓了撓頭剛剛那個問題似乎是不應該問的，但卻聽見身後傳來了老魔頭的聲音：「小子，有些事兒還是別問的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更何況是我們這些幾百歲的老不死了，我準備安排你一個月後挑戰赤鬼的魔氣，抓緊修鍊吧。等收服了赤鬼的魔氣，我們就可以進行下一項修鍊了。」
我點點頭，只是心裡卻總有一些放不下。
古皇門的一處秘境，戴著銅質頭盔的怪人和一眾手下正坐在秘境內，外面走進來幾個古皇門的弟子，見了怪人後急忙跪拜，隨後高聲說道：「鐵人頭領，剛剛外面有左方的手下前來傳話。說在襄陽城外發現了魔心子和萬林的下落。」
此話一出，秘境中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鐵人身邊的年輕少年笑道：「這個左方一直暗地裡和我們作對，這一次捉拿萬林這麼好的機會他居然不自己上，而是轉而告訴我們，肯定有詐。」
鐵人依然冰冷，回頭看著身邊的老太婆說道：「白婆婆，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太婆點了點頭，閉上眼睛片刻后再次睜開，此時眼睛里已經變成了白色的一片，片刻便聽見她低聲說道：「原來如此！大人，不是左方不願意自己攬功，而是他沒有這個能力攬功。魔心子身邊有一個絕頂高手，左方與其動手不敵對方，所以才將這個臟活兒拋給了我們。」
聽見了這話，鐵人身側的年輕少年追問道：「左方實力不差，什麼人能壓制住他？白婆婆，你看看這個絕頂高手到底是誰？」
白婆婆點點頭，眼睛再次閉上，這一次閉上眼睛的時間卻比較長。
而與此同時，在我們的院子里，魯仙歌正坐在自己的房間內，忽然有所感應皺了皺眉頭，站了起來走到法壇前輕輕一揮手，法壇上點燃了三根香，隨後面前放著的一盆清水裡閃爍出兩道白光，魯仙歌冷冷一笑道：「膽子不小，小小妖孽也敢來窺探我！」
說完，他手指往水中一點，電光在水面上猛地一閃。
白婆婆這邊突然慘叫一聲，接著睜開眼睛后居然有鮮血流出，痛的連連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