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3章 舊夢（2）
第1533章 舊夢（2）
天空中的巴扎虎一定不記得了這樣的情景，但是那一天站在四合院外面的他，一定永生難忘。明明是黑夜，但是天空那麼明亮，明亮的刺痛他的眼睛。面前的結界特彆強大，只籠罩在四合院旁邊，巴扎虎全力出手都無法將其打破，甚至沒辦法將其打出任何一點漣漪。
接著，他看見天空中出現巨大的爆炸，強光橫掃整個天空，阿獃的身體被分割成了無數塊，元始從空中落下，站在四合院內，很多人往外跑，但是卻沖不出結界。巴扎虎衝到了四合院後面，透過窗戶可以看見裡面的情景，卻見我從地上跳了起來，呼喚著阿獃的名字，毒龍真人抓著我的手往後退，元始一步步向著我走了過來。
「所有一切都來自於選擇，所有一切都來自於未來，所有一切都來自於黑暗，黑暗孕育了光，而光又製造了黑暗。這是兩條極度對立的道路，但卻也是兩條會互相碰撞的氣場。而你，是這兩條路上剩下的一方，被捨棄的一面。」
弒君子爆發所有仙氣，直衝對面的元始而去，仙氣形成雷雲，在四周暴動，但是在元始的面前，這一切都是徒勞，恐怖的強光亮起，將弒君子擊飛出去，剛一接觸就口吐大量鮮血。
毒龍真人攥著我的手，將我拉到了身後，接著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在我身上喊道：「乾兒子，你記住了，這衣服可以幫你轉化仙氣，今日我和你乾爹是在劫難逃，不過你一定要活下去，想辦法衝出結界！」
我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毒龍真人，此時元始已經落地，伸出手指點了過來，指尖凝聚出一個巨大的法陣，瞬間變成恐怖的法陣，緊接著法陣之中一道強光落下，劈在了毒龍真人的身上，心臟被打穿，毒龍真人趁著最後一口氣，猛然間轉頭，一掌拍在了結界上，整個結界被打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表面震動起來，但是卻依然沒有破裂的跡象。
第二道強光落下，毒龍真人猛然間跪在了地上，雙手拍在結界表面，她看見了站在窗外的巴扎虎，微笑起來，揮了揮手，那意思就是讓他快走，只是因為說不出話，所有的血湧上喉嚨，順著嘴角邊一點點向下流。
虎哥雙眼發直，不斷地捶打結界，但是結界一點反應都沒有。弒君子回過頭，看見毒龍真人倒下，頓時勃然大怒，沖向元始，竟然要和他同歸於盡。
「看見了嗎？」
虎哥忽然聽見背後傳來聲音，頓時一愣，再轉頭的時候，看見那個穿著白袍的男子站在身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是誰？」
虎哥大聲問道。
「我可以饒萬家林一命，不過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付出代價。你能給我什麼樣的代價來換他一條命嗎呢？」
白袍男子開口問。
虎哥沉默下來，緊接著抬起頭大喊道：「用我一條命換他一條命！」
「我不需要你英雄式的自殺，不過可以這樣做。你將你的命交付給我，學習我的法術，跟著我練功。成為我的記名弟子，我或許可以饒恕他……」
這樣的話，讓虎哥不由一怔，對方到底在盤算什麼？身後的結界內，弒君子身體已經爆開，鮮血化作血霧在空氣里彌散，元始的力量無人可及，虎哥捏緊了拳頭喊道：「我答應你，你快救人！」
白袍男子走上前來，輕輕一揮手，睡意襲來，虎哥想要支撐可過了一會兒后還是沉沉的睡著了。白袍男子抓著虎哥的手臂，手指輕輕一點，在結界內的元始身影驟然間消失，接著他抓著虎哥飛上天空，消失不見。
而四合院內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披著毒龍真人留給我的白袍，低著頭，頭髮上，臉上，身上散落著鮮血，我低著頭，久久沒有說話……
飄浮在空中的虎哥忽然間從夢裡驚醒，他睜開眼睛，似乎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但是卻又記的不那麼清楚，他搖了搖頭，腦海中的思路一片混亂，試圖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看見了嗎？」
白袍白須的老者身影出現在虎哥面前，虎哥仰起頭看著他，說道：「我終於知道你是誰了！元始！」
「你知道你為什麼遲遲沒有恢復記憶嗎？你知道為什麼你明明比萬林告訴你的回憶里要強大，可是卻還是沒有想起過去的事情嗎？」
元始向前走了一步，虎哥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但一直沒有說話。 「因為他記憶里的你與之後的你差距很大，你的修為遠遠超過了他記憶中的你。所以，他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能恢復實力，簡單的來說，因為你比他想象中要強大的多。而賜給你那麼強大實力的人，就是我。」
元始開口說道，虎哥剛要說話，他的身後忽然有聲音響起。
「我想，我們又見面了。」
虎哥驚訝地回頭，看見一個穿著白袍男子站在身後，正是當年在結界外看見的人，他的記憶開始一點點復甦，同時伴隨著身體的覺醒，但依然很模糊。
「我依然給你選擇，就像是當年一樣。要麼保全萬林，要麼保全你自己，這一次你會如何選擇？」
相同的問題，這一次和上次一樣，讓巴扎虎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此刻的他聯想到當年四合院的劫難，立刻喊道：「你不會又想殺人吧！」
「如果你選擇了他，我將帶走你和你身邊所有的人。如果你選擇了自己，我將帶走你，你的選擇，決定了很多人的生死，當然也是你自己的生死。」
男子說道，虎哥站起身來，一步步向後退，想要衝出房間卻發現整個房間被結界覆蓋，根本就跑不出去。
「砰砰！」
他不斷地出手打在結界上，然而，如同夢境里看見的，他的力量那麼渺小，當年打不穿的結界今日還是打不穿。
「為什麼打不穿！」
他不斷地出手，身後的元始和白袍男子肩並肩向前走，越來越近，虎哥驚慌起來，對方又一抬手，虎哥再度昏迷了過去，摔倒在地。
「萬林如果再出世，對我們將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但是有了這個小子，我們就有了一張盾牌，萬林和他之間的一戰，多年之後將會上演。我很期待，萬林是否會下手殺他！」
元始抬起手，金光將虎哥託了起來，接著消失在了房間內。
陰間，夜寒和幾個不同顏色的小鬼一起遊盪，黑色小鬼臉色忽然一變，跳到了夜寒的肩膀上悄聲說了一些話，夜寒微微一愣開口道：「鴻元和盤古的事情咱們可管不了，他們超出這個位面太多，元始一心想要殺萬林，只要他不毀了這一界便也無事。我們就自己管好自己就行，再說了，我在這一界躲的這麼開心，何必再去惹麻煩呢？」
他笑著向前走，前方鬼市上空，飄蕩著一個大大的「酒」字，這是為數不多，可以喝酒的小館子。
我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師傅正等待著我的選擇，成為凡人還是等待蛻變，這會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師傅，我問你個問題可以嗎？」
我開口說道。
「你是否也曾經想過，自己如果是一個普通人該多好？如果你面對這樣一個選擇，你會怎麼做呢？」
面對我的問題，師傅笑了笑后說道：「我想，我會選擇等待。因為，我知道這個世界總需要一個人站出來，我就是那個人。不過，我不是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