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9章 封山
「你還知道什麼?」
我問道。
「目前知道的不多,他們也邀請我參加聯盟,我還沒答應,知道的自然也不多。不過,告訴您這些,只是想讓你考慮清楚,如果對方是這個世界大部分門派聯盟的話,那一定要和你為敵,你又該怎麼辦?是下殺手還是選擇忍讓?我想,這才是他們給你出的難題。」
正如眼前的風波平所說,我被元始稱為滅世者,但是身份並未完全確定。這些聯合起來的門派現在想對付我,一旦我出手殺了他們,那等於是坐實了我將來會滅世。但如果我不出手,他們一定會步步緊逼,將我逼入絕境。
我過去是不在乎名聲的,但是如果整個世界與我為敵,難不成我和千年前的斷情人一樣屠刀直指天下嗎?
走出來后,我一臉憂心忡忡地離開了坊市,而等我們走後,天山教的教眾全都圍了上來,風波平笑了笑說道:「給我師兄帶個口信去,告訴他,萬林已經上鉤了,讓他和他的玄風門準備好。」
離開了坊市后,在山洞中,被我的靈氣鎮壓的阿獃顯得稍稍平靜了一些,但是一看見我還是會本能地露出尖銳的牙齒。
方無大劫之時,我以為阿獃會記起我,但是沒想到最終它還是失去了這些記憶,甚至連理性都漸漸喪失,現在的它更像是一頭純粹的無腦殭屍。
「我們怎麼辦?要麼先將阿獃送回去?」
老胡站在身後問道。
我沒說話,看著眼前被困住的阿獃,想了想后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單獨和它說說話。」
貓仔和老胡對視了一眼后緩緩走出了山洞,篝火在我與阿獃之前燃燒,火焰微微跳動,發出「噼啪」
的響聲。
「阿獃,我不知道怎麼治好你。師傅本體還未降臨,以他的分身或許能幫你的忙。其實每次面對你,我都覺得自己特別無能,上一世我修道是為了保護大家,最後我卻害了所有人,這一世我學這麼多本事,是為了活命,可我在這個圈子裡搏殺了這麼久,還是有那麼多人想殺我?連你都忘了我,真的是因為我是滅天者嗎?」
我站起身來,走過篝火站在阿獃的面前,它比我高大很多,低頭看著我,不斷地發出低吼,張開嘴巴有一種想要將我吞噬的衝動。
「如果我真是滅天者,如果全世界都要我死,那我就去死好了。過去我從沒想過這樣的事,若我之死能換天下太平,那我就死了吧。」
我忽然怪異地笑了起來,轉身朝著洞外走,這一刻身後的阿獃吼聲忽然停止,隨後我聽見它含糊地說道:「別死……」
我身子猛地一僵,卻沒有回頭,一邊朝外走一邊說道:「丫丫我會帶回來的,你老老實實地待著,等我帶丫丫回來見你。」
「好……」
它輕聲說道,沙啞的聲音,簡單的一個字,卻幾乎讓我熱淚盈眶。
洞外,貓仔和老胡正在放哨,我走過去后說道:「我們分開兩條路,你們帶著阿獃返回獵妖人村落,貓仔你通知長春的妖脈過來幫忙。我直接殺去玄風門,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你一個人?」
貓仔顯然是不願意我一個人去冒險。
「這件事,只能我去,也只有我能擺平。」
語氣如吹過的寒風,堅定不容置疑。
洞中休整一夜,清晨分別,他們帶著阿獃朝歸途走,我則踏上去玄風門的路。
玄風門是這一界的大門派,但是名聲一直還在龍虎山和茅山之下,只是具體的實力和底蘊外人卻不甚了解。
玄風門總部叫老玄關,據說是一處山勢險要之地,兩座如同老人一般的大山中間連同一座天造的石橋,石橋之下是一片險要的如同玄關一般的樹林,而玄風門就在其中。
比起龍虎山和茅山名聞天下的門派所在地,玄風門的老玄關一直都顯得非常低調,很多人甚至都找不到老玄關的所在。
我在六天後到達老玄關外圍,樹林外是沒有玄風門弟子把守的,但是穿過了樹林,走入了樹林禁地之後便是玄風門所在。
我正在樹林外面,仰起頭看去,整個樹林都被一股強大的靈力包圍著,普通人或許看不見,但是我的眼睛卻看的很仔細,在樹林上方,兩邊的兩座大山都是靈山,兩個老者模樣的大山周圍環繞著一些散碎的氣旋,這些氣旋是靈力充沛后自然形成的異象。
我到的時候還有很多其他人,其實每個月甚至是每天都有不少靈異圈中的散客來玄風門外面徘徊,一來是看看有沒有機會拜入玄風門學藝,二來是想找機會和玄風門的高手多親近親近。
「兄弟是混哪裡的?」 旁邊一個矮小個子的散客笑著問道,我戴著口罩,頭上還頂著黑色的帽子,看不出真容,悶聲說道:「我是東北那邊過來的。」
「哦,那邊最近可不太平,我聽說天山教和妖脈起衝突了,獵妖人村落也出事情了。」
他似乎是個自來熟,笑呵呵地說。
我點點頭,沒有開口,正準備直接走進樹林內,卻在此時聽見樹林中傳來一聲高亢的號角,仰起頭看去,卻見一群穿著玄風門道袍的弟子走了出來。
我四周的人立刻圍了上去,卻見一個內門弟子打扮的男子走出來高聲說道:「諸位,我玄風門從今日起封山,所有非我玄風門的修士都不能進山,也不可靠近。如是一旦被發現有不懷好意者靠近,後果自負。」
說完,他伸出手,手心裡亮起了一道金光,接著兩座大山,包括眼前的樹林都被強烈的金光包圍,是一種大型的守山大陣,卻不是殺陣,而是用做警報功效。
「這位道長能否說一下原因?」
有好事者奇怪地問道。
「半個月後,在我老玄關召開大會,靈異圈中各門各派,散客高手都可前來參加。」
這內門弟子壓根就不理睬眼前的問題,說完後轉身就朝裡面走,四周數十個玄風門弟子則頂了上來開始趕人。
我跟著人群朝後走,玄風門這是唱的哪一出?為什麼要封山?召開大會又是什麼原因?
「這下子可有熱鬧看了,哈哈。」
之前和我說話的男子哈哈大笑了起來,不僅是他,四周不少人似乎對於有這份熱鬧可以湊很是愉悅。
「小兄弟,你叫什麼啊?交個朋友吧。」
男子回頭問道。
我笑了笑說道:「萍水相逢而已。」
說完,我朝著樹林的後方走去,男子討了個沒趣,聳聳肩卻也不在意。
而此時在玄風門內部,一個巨大的洞府,玄風門一眾長老和內門弟子都等在外面。
「掌門進去已經一個多時辰了,到底怎麼回事?」
旁邊有人奇怪地問道。
「不知道啊,不過據說是有所頓悟。」
就在眾人竊竊私語之際,洞府中,一個中年人正盤膝坐著,面前的黑影內走出來一個人,看不清臉,身體就像是黑色液體構成的,聲音很輕卻又透出濃濃的邪氣。
「交代你的事情都完成了嗎?」
「主人放心,已經封山,半個月後召開大會,到時候我會讓天下都來恭迎您的重生降臨。」
中年人非常尊敬地說道。
「嗯,這件事辦成之後你可成為我的左護法天王,從今以後,天下必然有你一席之地。」
黑影冷冷說道。
「多謝主人。不過萬林肯定會來摻上一腳,到時候我怕我們抵擋不住……」
中年人有些為難地說道。
「無妨,我籌謀這麼久,犧牲那麼多棋子,如今還怕他這個小傢伙嗎?滅天者嗎?也是笑話,不過是天道手下的一條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