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本性難移
譚伯年因為上次去洗浴中心被曝光後,同樣受到了處罰,組織上對他的工作崗位進行了調整,現在已經下放到了車間。
自從去了車間上班,苦、髒、累不說,光是這三班倒就讓他夠受的,更嚴重的是他感覺別人對看他的眼光都發生了改變,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
以前他開車的時候,是何等的風光,每次出差前,總會有人客氣的給他打電話搭便車,因此時常會收到他們一些贈予的小禮物,偶爾也會有人給他介紹對象,要是跟大領導外出開會,還有機會去各種高大上的酒店,住高檔房,吃中西大餐,開會結束時主辦方還有禮物相贈。
而現在他卻淪落到車間基層,遭受人們異樣的目光。剛開始,他還有一種強烈的負罪感,經常會懊悔,後悔自己不該去洗浴中心,可時間久了,這種巨大的落差和人們異樣的目光使他內心悄然發生了變化,他每天會按時上班。
但工作不在狀態,發呆是常有的事,下班後將自己關在房間內,不願與他人交流,到了夜裏經常會失眠,這種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加上內心的苦悶和孤獨,讓他備受煎熬。
慢慢的他開始放縱自己,每到周末,他會一個人去省城進各種酒吧,娛樂場所,用酒精來麻醉自己。直到有一天發生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對他的心靈和肉體造成了揮之不去的陰影,但卻因禍得福收獲了愛情,他的人生才得到重生。
那是他在省城一家酒吧喝完酒後,迷迷糊糊中帶著一名陪酒女去酒店開了房。第二天早上,他付完錢後就回到礦裏。可是沒過幾天,他發現自己身體有異樣,便去醫院做了檢查,醫生告訴他得了性病,需要趕緊治療。
拿到診醫院斷書,他感覺天都要塌了下來,自己好端端的怎麽會得這種怪病,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換了兩家醫院,希望這隻是誤診,但得到醫生同樣的答複。
為了不引起別人猜疑,他向單位請了一個月事假,在省城找了一家專業治療性病的醫院。經過半個月耐心治療,病很快痊愈了。
為慶祝自己身體康複,他在一家小飯館點了幾個小菜,喝了二兩白酒,幾杯酒下肚後,他開始查找自己得病的起因,經過一番痛苦的回憶和仔細排查,他終於想起那個讓他身患性病的女子。
沒錯,就是她,那天晚上和她一起在酒吧喝酒的女子。他依稀記得從酒吧出來已是深夜,倆人互相攙扶著來到一家酒店開房,一番翻雲覆雨後他什麽都不知道了,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才恢複意識,在付錢的時候,他還仔細打量了那位女子。
從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碰過別的女人,肯定就是那次因為醉酒,沒做好安全措施,被這個女人傳染上的。
“這個可惡的女人,我絕對不會放過她,一定要向她討要個說法!”他越想越來氣,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
在酒精的刺激下,他來到了那家酒吧。在酒吧擁擠的人群中尋找無果後,他決定在門口蹲守,以守株待兔的形式等著她的出現。
連續兩天他就這樣死守著,但始終都沒有發現她的蹤影,直到第三天夜裏淩晨兩點多,酒吧裏邊的客人帶著渾身酒氣逐漸散去時,他忽然看見一個身材高挑,衣著暴露,時尚性感的女子,她正彎腰低頭和旁邊一位駕駛小轎車的男子揮手告別。
直覺告訴他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待小轎車離開後,他向女子身旁緩緩移了幾步,定睛一看,長長的頭發,金色的小包包,紅色的高跟鞋。他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女的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持續幾天的苦苦蹲守,患病後身心遭受的折磨使譚伯年此刻怒火中燒,他迅速跑到那個女人麵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大聲吼道:“你這個婊子,害的老子好慘,走,跟老子去派出所!”
那個女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壞了,她想努力掙脫,但譚伯年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並把她強行往路邊拉,女子驚慌失措的說:“大哥,我不認識你啊,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再這樣我就喊人了!”
“喊人?你這個婊子,害我染上了性病,居然敢喊人,你喊啊!”
那位女子似乎明白了什麽,情緒立刻放鬆了下來,一本正經的說:“大哥,這種事傳出去對誰都不好,我們就事說事,大不了我補償你就是了,別這樣拉拉扯扯的,影響多不好!”
此話一出,譚伯年居然覺得她說有點道理,於是鬆開了那位女子的手,氣喘籲籲回應道:“那好,你說這事怎麽解決?”
“你想怎麽解決?”女子反問道。
“為了治這病,我花了三千多塊,這錢你必須認了,另外還有精神損失費五千元,一共給我八千元,零頭我不要了。”
“八千?大哥,我陪你睡一晚才掙1000,你就問我要8000?”女子冷笑道。
譚伯年想了想,改口說:“那就五千,如果低於這個數,你就別想走。我這臉也不要了,咱們去派出所說理去!”說完便又拽那女子的胳膊。
那女子看他這態度這麽強硬。口風也變了,她開始撒嬌訴苦:“大哥,你看我一個外地女孩,初中沒畢業就一個人出來混,掙點錢也不容易,您就放了我吧,再說你一下子問我要這麽多錢,我身上也沒帶這麽多現金啊!”
看到他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女子接著說道:“你看這樣行嗎?明天下午您在這裏等我,我把錢給你送過來。”
譚伯年才不相信她的鬼話,好不容易逮住她,能讓她這麽輕易地走嗎?他語氣堅定地說:“別跟我來這套,現在就去銀行自動提款機上取錢去!”
那女子見他不上套,隻好拿出看家本領,她上前一步用那對結實而雪白的乳房緊貼著譚伯年的胸膛,在他耳邊輕聲的說:“大哥,你看這深更半夜的,這麽冷的天,您舍得讓我一個弱女子來回折騰啊?要不我們今晚就住在一起,明天一早我就給您拿錢去!”
說話間女子柔軟的雙手已經在他身上來回遊弋,她身上散發的香水味彌漫了四周,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膚,性感的著裝,譚伯年突然身體感到一陣酥麻,心裏的防線在女子的挑逗下徹底瓦解,完全忘記了自己來時的初衷。
他們在酒吧附近酒店開了房,一陣狂風暴雨過後,倆人已精疲力盡,背對而睡。譚伯年躺在床上,腦子裏打起自己的小算盤:“這次真是賺大發了,不僅把醫療費和精神費索要回來,而且還把她給白睡了!”想著想著他便沾沾自喜的進入了夢想。
然而事情並非如他所願,淩晨五點多,當他起床上廁所時,發現睡在他旁邊的女子不見了。他趕緊開燈查看情況,結果令他大驚失色,女子不僅跑了,而且自己的手機、錢包都不翼而飛。
此刻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又被她給騙了。他趕緊穿上衣服,跑出酒店,沿著周邊道路瘋狂尋找。在這寒冷的冬季,街道上冷冷清清,空無一人,一陣刺骨的寒風吹過,他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此時此刻,他站在空曠的街道上,內心悔恨不已,百感交集,滿腹委屈無人訴說,他雙手捂住臉,放聲大哭。
是啊,這種事情他怎好向他人訴說,隻能憋在肚子裏腐化爛掉,可是他怎能如此糊塗,怎能在同一片瓦上摔倒兩次?如果不是他的貪婪好色,怎會落得如此下場,也許不應該簡單的歸結於性欲。
在這個風華正茂的年齡,他曾經談過幾次戀愛,但每次都始亂終棄,或許在他眼裏,青春就是用來揮霍的,然而時間久了便陷入了性與愛的誤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