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服用蛇膽
「來，吃了它。」鍾父將蛇膽從巨蟒的身體中挖出，遞給站在一旁近距離觀察著蟒蛇的兒子。
「直接生吃？」相比較風棘之心那種從植物妖獸身上獲取到的東西可以直接入口，鍾生更難以接受生吃動物妖獸身體中的內臟，尤其還沾著鮮紅的血液。
「對，生吃，」鍾父略帶戲謔地望著自己兒子此刻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這烈焰巨蟒蛇膽具有鍛體的功效，可以迅速提高你的身體強度和抗擊打能力。不然以你現在的身體素質，想要順利獲得進入九院學習的資格，可還是有點難度的。」
「好，我吃。」一聽能夠增加進入大陸學院學習的幾率，鍾生立刻有了決心，眼睛一閉，表情如同奔赴刑場一般將蛇膽往嘴裡塞。不敢咬破外皮，直接囫圇吞了下去。
「這副蛇膽，放在青州城的拍賣行，最少也能拍出個百萬森羅幣的價格。」見到兒子徹底吞下了蛇膽，鍾父嘴角含笑地說出了烈焰蟒膽的價值。
「啊？我……現在吐出來還來得及嗎？我可以自己鍛煉身體的！」少年被父親說出來的價格嚇到了，下意識地想吐出，覺得父親跟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這個不起眼的與尋常蛇膽差不多的玩意兒，換成錢豈不是一輩子吃喝不愁了？又何苦吃了它去換取所謂身體強度的快速提高……
「你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財迷了？」兒子的反應不由得讓鍾父啞然失笑，轉而又嚴肅道，「好了，盤坐好，守住心神，保持清醒。蛇膽的藥效要上來了。」
說話間，鍾生感受到腹中傳來了一陣涼意，緊接著又升騰起一股熱流，又冷又熱，很是矛盾。鍾生立刻緊張地席地而坐，靜待蛇膽效果的後續反應。
很快，蛇膽的效力開始爆發，不同於上一次服用風棘之心的平和舒緩，這一次鍾生切實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酸爽。就像吃了薄荷的同時又吃了小米辣的感覺，既冰爽又灼熱。
慢慢地，灼熱壓住了最後一絲冰爽，他感受到渾身上下彷彿都在被燒灼、炙烤、翻滾……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感，使得鍾生覺著自己下一秒就要燃成了灰燼。
就在意識快要沉睡下去的時候——
「堅持住！」一個低沉而威嚴的男人的聲音在鍾生的腦袋中適時響起，如同一道凌冽的寒風，吹散了整片燃燒世界的火焰。
但是灼燒感很快又回來了，疼痛仍然在繼續，五臟六腑似乎都被熔化掉了。鍾生唯一殘留的意識好似執念一般，只想著每多挨過一秒的煎熬，距離勝利也就多前進了一步。
從外表看，鍾生的身體滾燙髮紅，就像一隻被煮熟的蝦，全身汗如雨下，彷彿置身於蒸籠之中。
終於！在精神快要徹底潰散的一剎那，灼燒感開始慢慢褪去，疼痛隨之也得到了減輕。身體的機能就像野草遇到了春風被吹醒了，一切都復甦過來。
活著真好！
這是鍾生恢復思考能力后的第一個想法。先前他真的以為自己會死掉，而現在卻是無比欣喜於能夠倖存下來。第一次，覺得自己離死亡是那麼得近！
「感覺如何？」父親的聲音久違的從耳邊傳來，這讓鍾生有點想哭，他有一種還可以重逢的喜悅和慶幸。
仔細感受了一下被蛇膽的效力鍛造后的身體，鍾生緩緩睜開雙眼：「感覺身體中充滿了力量，之前有點萎靡的精神也恢復了，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叫那什麼……對，酣暢淋漓！」
「哈哈，那你可知道，以你現在的身體強度與未服用蛇膽前相比較，若是按照你說的自己鍛煉，需要多久的時間？」鍾父在確認了兒子身體確實如他所言，沒有什麼不良的遺症后，也鬆開了不自覺間握緊的雙拳，笑著問道。
「不知道……」想到自己先前下意識說的話，儘管沒有具體的概念，鍾生也知道這次提升絕對不小，不由得小臉一紅，不好意思起來。
「按照每天鍛煉六個時辰來計算的話，最少需要十年的時間，你才能有現在的身體強度。而且不僅如此，經過這一次的鍛體，你的精神力和意志力都會得到一定程度上的提升。」
「啊……」
「所以你現在是否還覺得，這蛇膽價值百萬算貴了嗎？」鍾父繼續打趣。
「貴倒是不覺得貴了……只是一想到自己一口吞掉了百萬森羅幣，就還是覺得很嚇人。」鍾生撓了撓頭，如實說出自己的想法。
「武道之途，不僅僅單純靠的是天賦，每前進一步，那都要耗費大量的錢財和資源。不若如此，那初中高級學院的進學比例，也就不會那麼低了。」男人頗為感慨，卻也不忘灌輸給兒子一種，叫做現實的東西。
「我明白了。」
「所以，一個人能成為強者，不一定依靠的是強大的天賦，但一定依靠的是有絕對的意志，和無數資源的堆砌！那麼你可知道，資源是怎麼來的？」
「額……像商人那樣努力賺取的？或者是像我們這樣自己發現的？」鍾生照著自己的經歷去猜測。
「呵呵，都不對。資源永遠都是有限的，若是想要獲取到可供自己修鍊的資源，那一定是爭來的！那麼多人都需要並且虎視眈眈，你若是不爭，這些資源又憑什麼自己送到你的手中？
「所以，不管以後你進了任何一座學院，想要變得強大，那就得學會去爭取資源！只是做個嗷嗷待哺的雛鳥，那到頭來生命也就只能被投食的人所掌控，永遠都不會成為狩獵的雄鷹。」
「唔……」鍾生似懂非懂地點著頭，但不得不說，父親的處事哲學，對於這個年紀的鐘生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成熟，並不能真的理解。也許有一天，等到他自己親身經歷了之後，才能徹底理解罷。
儘管知道兒子並不能夠理解自己的所說，但是男人還是會忍不住地要灌輸給他，只求有一天若是能夠回憶起來並且明白，那便是不枉費口舌的。摁住自己繼續灌輸的想法，鍾父選擇招呼道：「走吧，我們還得趕往下一個目標地點，極凍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