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受到訓責
「爺爺，你是說……科技學系醫術道高階學徒的靈草學和……行者級以上才能學習的製藥學？」張悠悠咽了咽口水，說出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話。
在她的世界認知中，老爺子的醫術是針對給普通人治病的，而自己最先跟著老爺子學習醫術，也純粹是出於對草藥醫學的喜愛和小時候對爺爺的崇拜。
後來隨著日漸長大，尤其是進到學院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己以前跟著爺爺學習的那一點知識和手段，只是具有治療普通人的作用，若是想要治療真正的修行者，那要學習的完全是另一層次的東西了。
但自己的基礎卻被爺爺夯實得十分牢固，憑藉著紮實的基礎，自己才有精力和能力在修鍊武道的同時，跨學系學習醫術一道。
不僅如此，她甚至還比專修醫術道的同學更具備學習的基礎，尤其是草藥醫術知識的儲備。在別的同學還在苦苦記憶各種複雜的草藥特徵時，她已經可以對尋常草藥的藥理效力等方面做到如數家珍，可謂是直接贏在了起跑線上。
若不是張悠悠的武道天賦同樣強大，學院里教導她醫術的老師都想讓她專修醫術一道了，這樣的結果讓學院的老師大感惋惜。
因此，每每爺爺誇自己說已經學得他五分之一真傳的時候，她的內心是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的，只是不忍心告訴老人家，這個世界的遼闊。
所以在她收到爺爺的來信而沒辦法再去外出歷練的時候，其實也是覺得十分無奈。在她看來，爺爺教導她再多的草藥醫術，那也無非是能讓自己多給一些普通人治療更多的疑難雜症罷了。
這個世界太大了，僅僅一個醫術道，便足夠一個人窮盡一輩子也研究學習不完，而醫術一道，同樣可以問鼎那至高的強者，甚至比武道一途更為厲害、受人敬仰。
而張悠悠給自己定下的目標，是追求自己武道的同時儘可能地提高自己的醫術。她清楚自己真正的天賦還是武道，醫術上的暫時領先完全是佔了先天的便宜罷。若是非要讓她在兩者之中只選擇一個的話，那她肯定還是更傾向於武道的。
更何況平日在學院里大量的醫術學習已經佔用了自己大量的時間，故而年假也確實是她繼續夯實和提升武道實力的重要時機。
出於對爺爺的尊重，這才選擇回來，卻沒想到爺爺竟說出教導她靈草學和製藥學的話來。有那麼一瞬間，她差點都要脫口而出一句「您老真的懂靈草和製藥嗎」……
只是殘存的理智和可能有那麼一絲絲的期待讓她咽回了這句話，看老爺子這架勢若是真的要說出來，怕是會被直接攆回家去。
「什麼學徒級，你爺爺我在你眼中就那麼不堪？」張老爺子吹鬍子瞪眼道，顯然意識到自己被自家孫女給鄙視了。
「啊？」這下又輪到張悠悠伙呆，自己可從沒聽說過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有上過什麼學，沒猜錯的話，爺爺該是個連學徒級都不是的普通人才是，可是什麼時候普通人可以反過來鄙視學徒級的修行者了。
見到張悠悠的反應，這下老爺子總算猜到了孫女的心態，微微嘆了口氣，嚴肅道：「我曾經不止一次教導過你，做人一定要時刻保持謙卑之心，現在看來，你可並沒有記在心上，而是為自己那一點自以為是的淺薄見識已經對家人對普通者生出驕傲的心理，甚至是高高在上的心態來。」
「我……我沒有……」張悠悠想要否認。
老爺子沒有理會她，繼續自顧自地說：「這個世界那麼大，連那王者們都不敢說自己知曉世界的全部，你這區區三年級的六階學徒，又怎可生出認為自己懂的就一定比別人多的錯覺？」
說著，一陣威壓瞬間襲至張悠悠的周身，其中的蒼茫和厚重，一下子壓得她在這寒冬中汗流浹背、喘不過氣來。
這威壓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在張悠悠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張悠悠喘著粗氣說不出話，只能瞪大眼睛，一臉的未敢置信和不可思議。
她沒有想到，爺爺竟可以清楚地看出她的武道實力等階，她可從來沒有跟家人透露過自己怕哪一絲的實力，畢竟在她潛意識的認識中，就算說了，父母他們也沒有概念，更何況爺爺奶奶了。
還有剛剛的威壓，絕對比他們學院里教導處主任還要恐怖的多，完全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所以實際上，自己的爺爺是一個比學院教導主任還要厲害的強者？據說青州學院的教導主任，可是一個行者級巔峰的強者。
悠悠被自己的猜測給嚇到。但是，這確實是唯一一個可以合理解釋那威壓的原因。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小覷任何人才是。
「爺爺，我知道……知道錯了。」好一會兒，恢復過來的張悠悠立刻向老爺子認錯。
她開始懊惱自己以前的偏差認知，反思自己不知從何時候開始，暗中滋生出的驕傲自滿和高人一等的心態。她終於知道自己的自以為錯的是有多麼離譜，自己才是那個坐井觀天的青蛙罷了。
「好了，你知道錯就行。也能理解，在你這個年紀，突然獨自接觸這個龐大的世界，又從小生活在消息閉塞的遠山，很難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只是以後，千萬不要再有驕傲的情緒了。你永遠不知道，你面前那個看起來最普通尋常的人，是有多少你比不過且值得你學習的地方。」
「是，孫女會永遠謹記爺爺的教導。」
「嗯，既然如此，我能說的也就這麼多了，剩下的還是看你自己領悟。今天就早點回去陪陪你爹娘，還有你弟弟小橓他們，難得回來一趟。明天再過來，跟著我學習後面的知識。」張老爺子說著閉上眼睛揮了揮手，示意悠悠可以回家。
拜別了爺爺和正在洗衣裳的奶奶，張悠悠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門的，今天的經歷對她來說簡直太如夢似幻，同時也深刻的給她上了一課，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和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