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七章：夫夫成婚
今日大好，藍天白雲，清風自來。
六方秘境連接處——神木，成為了見證他們的愛情的生靈之樹，雖然不能靠得太近，但裴深還是拉著穿上婚服的青羽在神木之下行成婚禮。
沒有繁雜的禮節，沒有過多的甜言蜜語，很多時候的感情隻用眼神就能傳達給對方。默契感偶爾爆棚的裴深青羽一路就著華美而絢麗的婚服走到迷失之境的邊界，看著萬年不變的神木，眼底滑過定情的紅繩，上麵掛著小鈴鐺和碎玉石。陽光初下，璀璨奪目。
裴深把累了一晚上的青羽放下來，細心地摟著他的腰，暗地裏揉了揉，笑著看到飛揚起來的姻緣紅線，眼神溫柔：
“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那是。”
青羽毫不謙虛地回應，伸手接過從神木結界內飄過來的馨梓花，那是神木給予他們的祝福。一身紅通通的衣服把本來就白皙的青羽襯得粉嫩，完全不同於平日裏那一身讓人平靜歸如林的青衣，此刻的他在裴深眼裏就是世間最美的事物，別於女子般爽朗的笑容，總能帶給他最熟悉的溫暖，令人留戀不已。
“想對神木說點什麽？”
“它會聽到嗎？”神木又不是樹洞/許願池，人家高大上來著又空聽你嘮嗑？
裴深虎摸青羽的頭，碰了碰他頭上的三支小小的羽翎，仰望遮天的神木。
“我裴深，在此懇請神木為我們夫夫今日做個見證。此生唯愛青羽，不離不棄。”
最後兩句，是對著青羽說的，眼裏冒出的濃情蜜意幾乎甜得他牙疼。
“……肉麻。”
青羽別過臉，哼哼唧唧。
裴深最喜歡他偶爾別扭傲嬌的小樣，更喜歡逗一逗。
“到你了，說兩句。”
青羽揉了揉臉頰，直覺得臉燙得厲害，醞釀許久才支支吾吾地說：
“神木在此，青羽、青羽……願、願意於裴深結為夫夫！”
在某個他看不見的角度，裴深得瑟地笑成成狼。
風吹來了更多的馨梓花，漫天飛舞，淡紫色的花瓣紛飛如蝶，一抹微不可察的光芒沒入他們的腹部。
“神木之眷，至高榮幸。”
“馨梓花開，情誼長存。”
裴深青羽對視，交接相吻。
……
回到小竹屋時，夫夫倆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南宮荊蘭。
穿的不是平常二十多年不換的紫袍，換上了一套暗紅色的外衣，繡著牡丹花和彩蝶，發髻挽成貴婦的標準模樣，頭上的簪子比較素雅，但襯得人大氣起來。
她背對著大門口，扶著擺滿了水果幹果仁的桌子，手裏還握著什麽東西似的。裴深推開門的時候，她才回頭。
“回來了？”
“嗯。”
“去哪兒了一大早上的不見人影，叫我怎麽主持你們的婚禮？”
裴深不經意的望天，認真回道：
“再不開始，吉時就過了。”
這話題轉移地好！青羽在他身後猛地點了個讚，果然自己看上的人就是不一樣！
“那好。”
南宮荊蘭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坐在大堂正中央的位置，態度好得不得了。裴深和青羽還以為換了個人呢。
“怎的布置如此簡陋？”
“男子之間成婚，無需繁縟複節。”
青羽點點頭，聽說凡人的成婚禮能累死個人，他才不要呢！
沒有凡世的親朋好友相賀，沒有禮樂的奏響，沒有炮仗煙花，多少顯得清冷……裴深覺得遺憾的也不過如此，要是大家都能來就好了。熱鬧一些，青羽就不會緊張地手心都出汗了。
況且迷失之境並沒有成婚所需的大部分物品，他就隻能委屈青羽了。
“那你覺得我該從那個環節開始？”
裴深如此隨性，向來注重這些禮節的南宮荊蘭難免動了肝火。
南宮荊蘭習慣性地咄咄逼人，一開口又後悔了。
裴深看得仔細，知道自己奶奶極大可能是想通了，便緩了口氣，道：
“直接拜天地吧，省事。”
“青羽你的意思？”
“聽他的，我無所謂。”
青羽露出個頭，用手指指著裴深，然後又若無其事地躲在裴深高大的背影後麵，擦汗。
“……”
此刻南宮荊蘭的內心，用青羽的話來說就倆字：臥槽！
跨過這麽多禮節這樣真的好嘛？
不過，既然當事人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好有異議，畢竟她原本是不同意他們倆的婚事的。
“那就拜天地吧。”
南宮荊蘭望了他倆一下，問道：
“蓋頭呢？你們倆誰戴蓋頭？”
青羽一聽有蓋頭這回事兒，立刻擺頭：
“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戴！”
“……我也不戴，男子成親就免了蓋頭吧又沒人是女人。”
“……行。”
她算是徹底無語了，有史以來主持過這麽荒唐的婚禮，蓋頭都不用的，火盆也沒有……真的不想再來第二次。
“一拜天地！”
裴深青羽夫夫對著門口神木的方向鞠了一躬，手牽著手（連紅綢都省了，裴深這輩子擁有那麽多金銀珠寶，婚禮卻是出人意料地寒酸。）
“二拜高堂！”
夫夫倆轉身一百八十度，撞到頭的時候還哎呦一聲。南宮荊蘭別過頭，莫名地被戳中笑點。
“夫……夫夫對拜！”
嗯，對拜的時候，南宮荊蘭捂住眼睛。因為自家大孫子又趁機占某妖便宜了，秀恩愛也從不分場合。
“送入洞房！”
他們倆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她要出去散心不管了！
南宮荊蘭剛要走出大門，裴深就攔住她，青羽遞給她一隻非常漂亮的孔雀翎，上麵還有細碎的寶石珠串，幾股靈力的流光在羽翎上浮動，看得出來是件好東西。
南宮荊蘭疑惑，好奇他倆怎麽會把孔雀翎給她？
裴深淺笑著，不等她收走就直接掛在她脖子上：
“祝奶奶身體健康，吃嘛嘛香。”
“祝奶奶心情倍爽，早點回家。”
裴深又將八卦袋裏裴老爺子給他一件東西放在了南宮荊蘭手裏，目送她離開。
二十多年了，久違的“奶奶”終於能聽到，南宮荊蘭詳裝生氣，嘴一癟，瞪了他們一眼：
“油嘴滑舌！”
不過，她喜歡。
……
“天還早地很，接下來幹嘛？”總不能白日宣淫吧？他才不幹！
隻有他們倆個，真的有些冷清哎。想找人喝酒聊天鬧洞房都沒有，難道要他幹做著？青羽搖搖頭。
裴深當然知道青羽這個有時愛熱鬧的性子是想找些樂趣的，便拉過要掉頭走的青羽，捏捏他腰上養出來的肉。
“去伏魔塔？”
青羽轉念一想，答應了。
山下，四座高大巍峨的山峰為擎天柱，八根粗大的玄天鎖鏈纏繞在山體的內部深處，伏魔塔的下方則有神木的一條小根係，雖然6沒多少靈力流，但鎮壓威懾這些東西也足夠了。
七重結界，十三層塔。
身為守護者這麽久以來，他們還隻接觸過下五層的生靈。對付它們就已經夠吃力了，更不用說在上三層韜光養晦的特級通緝犯。
成親之日來這裏卻是不太好，殺氣彌漫，底層甚至有汙濁的靈力流，不小心就會受到攻擊。而高能穿雲的伏魔塔更是聚集了這種力量，周圍的殘骸似乎也能被汙染一樣，達到一定的程度就能形成實體，進而破壞伏魔塔基層。即便收效甚微，作為守護者的裴深和青羽也是有責任進行清除的。
所以，大喜之日，他們倆就花了一下午不用靈力流殺盡這些小嘍囉，甚至挑戰到伏魔塔內部的下三層，攪得它們不得安生。
莫名地，聽到這些東西被捉弄而發怒的怒吼聲，裴深心裏就更舒坦了。對於青羽來說，外麵的惡鬼們的嚎叫聲則讓他回憶起裴深在冥修殿外的地獄業火中焚燒的場麵……太過血腥，也太讓他傷心了。
“怎麽了？”
裴深走出伏魔塔，身後的塔門立即合上。
青羽看著惡鬼消失，眼神複雜地回望裴深，伸手觸碰了他，是真實的。
“感覺像是做夢……好不真實。”
“不是夢，馨梓花還在開。”
對，神木賦予的馨梓花是能破解任何幻境夢境的，隻要它在的地方就不會是虛假的……
青羽張開手，一簇馨梓花從掌心浮出。裴深心疼地抱著他，戳戳他頭上一直待著的小白雲，被它咬住了手指。
“想起我被地獄業火燒成灰燼的那幕？”
“嗯。”
“普明伏妖皆為佛蓮衍生的蓮珠子，你又耗盡畢生之力，再活不過來我就太廢了。”
“凡人能做到這種地步，足夠了。”
“不夠，要保護你還遠遠不夠。”
“我不用你保護！”
“我知道的。”
早知道就不來伏魔塔了，徒惹傷悲。
“還記得我的武器【佛咒】麽？”
“它啊，好像被別人撿走了。”
“你知道？”
“不知道，當時我已經……額，意識裏看到的，你還沒找到它？”
裴深放開了他，指著伏魔塔的上三層，說出一個事實：
“【佛咒】就在上麵。”
青羽臉色微變，趕緊掰過裴深的臉，嚴肅道：
“不準去！”
“好。”
順勢裴深用自己的手蓋住了青羽的，意念中默念轉移術，一下子就飛回了小竹屋。
由於情景變化太快，青羽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扒了衣服，撲倒。
某人笑得堪比一頭狼，舔舔下唇：
“天色已晚，就寢吧。”
青羽駭然，指往後縮捂住屁股，滿臉通紅，咬牙切齒地半天憋出幾個字：
“我要退婚！”當然，說笑的。
裴深爬上床，邪氣一笑：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