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還是後續
小男孩兒求助的眼神，小雨猙獰恐怖的神色。
怒火燃燒時他覺得自己的腦袋漲疼得狠，小雨回頭一看，被男人的表情嚇退了好幾步直直地撞到了門板上。接著撲到了男人的身上拉著他有力的臂膀慌張道：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夫君你聽我解釋啊！”
“……你不用解釋。”
小雨緊張的神色出現了放鬆，猶如被皇帝赦免一般。
小男孩兒被男人抱起來，雙手捧著他覺得這種陌生的親近感又重了幾分。他對著小雨道：
“一個婦道人家，心腸居然如此之狠，不管你是否是我的妻子都已經犯了七出。”
“夫君……小雨不是故意的，小雨最害怕的就是夫君你不要我我求你了別讓我離開你……”
回來之時，外頭其實還下著雨，小雨肩膀上濕了一片被訓斥起來瘦弱的肩膀顫抖著，淚花在眼眶中打轉，更惹人憐愛。不過男人不為若動，但考慮她一介婦人就這麽被休了也過分了些，便念頭一轉。
“罷了，再有這樣的事兒以後你不準再上山了。”
“可是……是，夫君。”
小雨暗中瞪著小男孩兒，捏著裙角回答。男人提著藥去了臥室，語氣多了些溫柔：
“餓了就吃飯，身體要緊。”
美麗的婦人被聲音滋潤得緩和了不少，剛才的凶惡收斂了起來。
“是，夫君真好。”
可一抬起眸子看到的就是那個漂亮得過份的小男孩兒趴在自家夫君肩膀上露出一副嘲諷又同情的臉色，小雨怒氣蹭蹭直上，恨不得一手將其掐死！
同她搶夫君的人……全都得死！
……
“你叫什麽名字？”
小男孩兒抱著一隻裝滿了飯菜的瓷碗坐在床上，男人問他他隻是沉默了一下，咀嚼了嘴裏的食物後才道：“不忘。”
“不忘……”男人仔細念叨這兩個字，不忘？他爹娘給他取這個名字幹嘛，要他還是自己不要忘記什麽？
“你怎麽跑山上去了？再往後可是高聳險峻的紫雲峰，摔下去可是要人命的。”
男人見不忘的碗裏肉少了許多，便伸了筷子把碟子裏的肉片都扒拉到不忘的碗裏，整個人倒是沒有了平日裏的死氣，此刻看起來心情倒不錯的樣子。不忘盯著男人的一舉一動，眼眶微紅，隻輕輕說道：“我本來就住那裏……”
男人好似沒有聽見，繼續問：“你父母呢？都不管你的嗎這麽久了也沒見山上有人來找你……”
不忘一時氣得將筷子啪地打在碗邊上，鼔著臉頰：“爹！你居然不記得不忘太過分了！”
男人驚訝之餘，不忘眼淚啪啪地掉在了碗裏，可愛漂亮的小男孩兒仰著頭哭嚎：
“哇！哇……爹你肯定不記得老爸了！不記得了！”
……他該記得什麽？他老爸是誰？他們之間有什麽關係嗎？
男人一頭黑線，此刻不忘的頭上出現了那片好似棉花的小白雲，一團縮在了不忘的柔軟深棕色頭發裏，活似窩在鳥巢裏。
不忘跳下去撲在了男人的懷裏，哭得嗓子都有些啞了。
男人奇怪地捂著心髒，好奇自己為何會對一個認識不過兩個時辰的小孩兒心疼……
“不忘，別哭。”
我在這裏，父親在這裏。
但接著他心驚了一下，自己想要小孩兒也不必如此吧？莫不是魔怔了？
說著，不忘便被一樣東西戳著，他用手掏了掏，在男人衣服裏拿出一片潔白的羽毛。
男人看到不忘眼裏的欣喜和驚訝，隻聽到他不哭反而笑了：“是老爸的。”
男人心道：就給他當作玩具算了。
“吃飯。”
不忘像捧著寶貝似的，讓他吃飯也抱著那根羽毛不放手，聽到話後隻是點頭答應而已。男人擔心菜冷了會油小孩兒吃了腸胃受不了，便一手端著飯菜一手拿著筷子，一口一口地喂給不忘。所幸不忘心情好，不然這吃到一半的飯他是不會吃下去的。
在外麵的女人看著這對父子互動，心中的憤恨一直被抑製著。那是她的夫君，所做的一切都應該是為了她一個人！就是那麽寵小孩兒，對方也應該是她生的，這奶娃子算什麽東西要和她搶男人？！
……夫君喜歡小孩兒，那自己就給他生一個好了。
臨走前，小雨狠狠地瞪了一眼不忘。
不忘一副無辜純真臉，暗中使了法術將屋外的女人摔了一跤。對方沒敢吱聲，男人顧著喂他吃飯自然是沒有注意的。
夜晚，男人正欲寬衣解帶，小雨卻突然推開了門。
火光昏暗，氣氛曖昧。
小雨雖和他稱為夫妻，但男人卻沒有同這個女人同房的記憶。不過看到小雨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裘衣衣襟處還露出粉紅色的肚兜時就有些不爽了，大姑娘家的成何體統？還是出現在一個男人的房裏……不知廉恥。
小雨撩了撩披散的長發，嬌羞道：
“夫君，奴家替你更衣。”
“不用，你回去吧。”男人轉身，不妨被小雨抱住，一雙如若無骨的柔夷攀爬上男人的胸膛。
女人的胸膛貼著男人的後背，她噴出一口熱氣，眼底閃過一絲情欲。
“夫君，你說我們都多久沒有圓房了，今晚……”
男人強硬掰開她的手，相比小雨的那點兒旖旎男人反而冷靜得詭異。
“小雨，我說過很多次我不記得了，無論你出於何種目的我現在都不想了解。”
女人鬆開了手，臉上失落。
男人繼續打擊：“另外，我其實對你沒有感覺。”
小雨身軀一震，並不相信自己作為一個女人的魅力竟然沒有男人會對她動心？當然，她不會質疑自己勾引男人上床的魅力，所以她隻是懷疑自己的男人是不是那方麵出了毛病，以至於她和他到現在都沒有上過床。
“夫君……我可以請大夫來給你看看。”
男人在黑暗裏不出聲，但眼睛裏閃過一絲狠戾。
“我沒事。”
女人已經下定決心要請大夫了，男人察覺到自己情緒的波動，坐在了床沿，直接下了逐客令。
“出去。”
小雨扭捏之下還是服從了命令。等她走了遠了，男人從床上扒拉出來一個小肉團，盯著那雙異色眼瞳，詳裝嚴厲道：“看夠了？”
不忘揮動四肢趴在男人身上，簡單明了：“爹，那女人不懷好意。”
男人拍拍他的小肉屁股，怕他著涼又將被子給他蓋住，想著一歲半的奶娃娃說話利索就不錯了怎麽還老成起來？
“還知道不懷好意，跟誰學的？你說話都這樣嗎。”
不忘拉著男人一起睡，躺在父親身邊帶給他的安全感讓他覺得世界都美好起來，以前被剝離從他老爸肚子裏出來時那種感覺他可不像再來一次了……害怕，惶恐。
“你在這裏，那老爸……老爸呢？”
男人睡了過去，強勁有力的臂膀護著小孩兒。
不忘趴在男人胸口，手裏還拿著那根羽毛，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雙眼闔上。
窗外，月色如水。
幾米之外的梧桐樹上，飄零著幾片的白羽。
長發如雪，翡翠之瞳。他坐在粗大的樹杈上，長長衣袍垂落，風一吹，搖曳擺動。
病態白的手指一勾，不忘手裏的羽毛便如脫了線的風箏飛回了白發人手裏。
夜深夢長，留下一聲長歎。
清晨。
“哇嗚！”
男人緩緩睜開眼，隻見胸膛已無了壓力，奶娃子不忘不見了！想起小雨還在這裏男人立刻掀起了被子，卻在床邊發現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不忘。
平日裏他就對小孩兒哭不怎麽討喜，更沒有如何安撫小孩兒的經曆，一時間隻覺得略有些心煩意亂。
他抱起不忘，笨拙地擦掉小孩兒的眼淚，粗糙的指腹刮著柔嫩的皮膚，不忘竟也抽著抽著就停了。
“哭什麽？”
一提這個不忘就委屈得不行，將沒有多少肉感的小手張開：“爹，羽毛不見了。”
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兒呢……男人拍拍他的後背，盡量溫柔道：“沒了就沒了。”
不忘看不出他老爹麵癱臉上的微妙表情，見此態度以為他老爹不愛他老爸了，更急了：
“沒有羽毛我就不知道老爸在哪兒了！老爹你幫我找找！”
男人沉默了一下，什麽時候他居然接受了這個稱呼？
“一片羽毛而已……怎麽找人？”
不忘拉扯著男人的手臂，使出吃奶的勁兒撒嬌賣萌。反正他還是小孩兒，這種特殊權力不用白不用。
“爹，你幫不忘找找，它對不忘很重要的……”
“……”
怎麽說那片羽毛也是自己在河邊撿來的，對一個小孩兒能有多重要……男人抄起不忘將他夾在腋下，順手從一旁撿了幾個果子就出了門。
不想在門口碰上了小雨，對方正擋在了路中間，男人不得已停了下來。
“夫君去哪兒？”
小雨笑盈盈地，挽著倭墮髻手肘還掛著一個竹籃。
不忘厭惡地哼了一聲，男人從她的身邊越過去也不搭話，小雨望著這個冷清的背影有些心酸。
“夫君……等我回來。”
轉身，女人的眼眸便紅了……